第10章 章節
了。”
“你就可勁兒嘚瑟吧,”大O先生翻了個白眼,捏了把紅通通的耳垂,反手把小O先生按回被子裏去了。
小O先生捧着手機,美滋滋打了個滾。
大O先生下床洗玻璃杯,他想,估摸着再爬上床的時候,他就能看到小O先生小號微博的第三條原創了。
tbc.
番外3.小朋友與複合性權利
“叔叔喜歡小朋友嗎?”那是個午後,八月的一個周末,難得的共同休假。大O先生和小O先生果斷劃掉一切出行計劃,雙雙挂掉鬧鐘,關閉手機,困了個難得的懶覺。大中午,太陽暖融融,他倆懶洋洋,翻翻冰箱,将就着準備考個披薩,填肚子。
烤箱中火八分鐘,大O先生半眯着眼沖咖啡,他順手遞了一杯給背後挂着的小O先生,和後者處對象多年,騷話張口就來,已經不需要再過腦了,“喜歡啊,超愛的。”
環着大O先生的腰,半眯着眼的小O先生愣了一秒,“雖然周末一早上起來就能聽到叔叔的表白,能喚起一天的好心情,但我想問的,是另一個話題哦。”
“叔叔喜歡小朋友嗎?”餐桌上,小O先生抿了口咖啡。
“我家的小朋友是指,”大O先生敲了敲桌,“下一代的問題嗎?”
“沒錯,”小O先生咬着餐叉點點頭。
“... ...是我家小朋友自己想到要問的?”大O先生摸了下杯沿,表情戲谑。
“雖然我也很想邀功,但事實上... ...我得誠實,”小O先生瞟了一眼大O先生,略有些挫敗,“是老媽提的。”
前不久,他們剛回了趟小O先生家裏,吃了頓餃子。至于改口,那得是更之前的事了,因着缺乏波折離奇性,在此就不多浪費筆墨了。“... ...媽着急抱孫子了?”大O先生對此略感頭痛。
“沒,老媽并沒有想要給自個兒下套的念頭,”小O先生給大O先生喂了顆定心丸,他郁結趴桌,“她擔憂您有想法,但是顧及我這傻小子沒這方面想法而壓抑了內心真實想法,不知道您岳母的想法您get了沒有。”
“... ...小朋友嘴皮子挺利索啊最近,”烤箱‘叮’的一聲,結束了今日工作,大O先生起身兒把烤好的披薩端了出來,“我下午給媽發個短信,謝謝她了。”
“所以我親愛的叔叔,您有我媽擔憂的那種想法嗎?”小O先生正襟危坐,此刻,哪怕新鮮出爐的披薩都不能動搖分毫其鄭重性。
“我可愛的小朋友,”大O先生嘆了口氣,“實事求是來說,在大學還未分化成O之前,你家叔叔就已經做好了後代随緣這種準備了。”
“出櫃之後,分化之前?”小O先生精準地人為将時間又作了下細化。
“沒錯,”大O先生點點頭,“我,”他皺了皺眉,“如你所知,我向來比較鴿,對于多數觀點,都持半保留的尊重态度。但對于代孕,”大O先生搖搖頭,“我明确表示反對。”
“子宮永遠不能與工具等價,”大O先生卷了塊披薩,半融塌的芝士裹着勺子往下滴,“只有工具,才能被定價,被販賣,被挑選。而一旦子宮被依照所謂品質按價格分列出了三六九等,那其所有者,”他晃了晃叉子,“也就淪落為了工具,生育工具。”
“在代孕尚未合法的基礎下,暗線産業已然屢見不鮮,”大O先生皺着眉,“多米諾不能倒下第一塊,而潘多拉的魔盒也應當永久封存。”
“因着這方面,我當年有被罵成固步自封,是讨好女權者的僞基佬,”大O先生笑着搖搖頭,“畢竟當年gay圈,普遍風氣是支持開放代孕。”
“再後來?”小O先生越看大O先生越覺歡喜,幹脆起身,嗷嗚一口,低頭親了一口,臨坐回位前,還不忘就着大O先生的手,咬一口披薩。
“再後來啊,分化就爆發了,我分化成了O,”大O先生也不甚在意,跟着低頭咬了一口,“從曾經的旁觀者,轉變身份,成為當局者。說句實話,在往後的無數個夜裏,我總會暗自慶幸,在還未成為少數所謂弱勢群體之前,我曾堅持發聲過。”
小O先生撐着下巴,眯着眼,“嗳嗳嗳,突然覺得比昨天更愛您了呀,”他伸手比了個心。
“那我家的小朋友,有想要小朋友的想法嗎?”大O先生把叉子上最後一口披薩塞進了嘴裏,含含糊糊問小O先生。
“我記得見面最初,您問過我,對O的了解有多少?擁有腺體,固定發情期,”小O先生站起身,虛虛比劃了下腹部,“可以懷孕。”
“在我十歲附近,AO分化出現,在那之後,我的世界觀才逐漸完善,”小O先生晃了晃腦袋,“但因為O數量的稀少,在我的觀念裏,我,身為男性,與自體孕育生命這件事情本身,是沒有劃等號的。”
“從法律角度出發,我當然不排斥,我将之視作為這是我的一項權利,而不是一項負擔,或是別的什麽東西,”小O先生搓了搓手,“但這次老媽突然提起,将這個抽象權利具化為了生活實際,這些個日子,空閑時候,我有過琢磨。”
“我當然可以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工作繁忙,尋不出時間,暫時沒有想法,”小O先生嘆了口氣,“但是面對自家叔叔,我決定還是坦誠一些。我本也是生化出生... ...只能說,生育這件事情本身,他讓我感到恐慌。”
“承認這件事,好像還蠻羞恥的诶,”小O先生低頭抓了抓臉。
“為什麽要感覺羞恥,”大O先生歪了歪腦袋,“繁衍生息,的确,是個千百年來逃脫不了的命題。大到時代,小到價值觀,細化到文學作品,似乎大多也總是在對其進行歌頌,但鮮少有人會去關注身處其中的個體,大學時候我二專心理,期末論文,我選的就是‘産後抑郁’相關的調研。”
“說實在話,”大O先生皺了皺眉,”這段經歷,對我後期反對代孕,影響很大。”
“以單純個人看法,站在道德制高點,肆意評判他人優劣是非,是件相當沒品的事情。”
“我毫無保留,支持并贊同我家小朋友的一切決定,”大O先生笑眯眯地捏了把小O先生頰肉,“認真說來,我非常贊同你将生育權定義為‘權利理論’的看法。”
“有一些權利,享有複合性身份,除了權利身份同時,他們也擁有義務身份,例如‘受教育權’,‘勞動權’,”大O先生放下了手裏的叉子,“近來因着老齡化問題,有不少發聲,呼籲将‘生育權’也歸于複合性權利的範疇。而這,顯然是有失公允的。”
“我比較随意,”大O先生笑了一下,“不過,關于孩子,我也有考慮過收養途徑。”
小O先生思忖片刻,點了點頭,笑了,“這個倒也不錯。”
“孩子,應當是愛情的結晶,而不是簡單的性器碰撞,僅僅為了延續血脈基因而誕生的産物。”
“不過就現下來看,在婚姻權利都無法保障的前提下,收養,也的确不大明智,上戶之類都是問題,”大O先生笑眯眯地把盤子裏的最後一塊披薩分給了小O先生,“不過啊,我家都有這麽個大可愛小朋友了,誰還能分出心思去想着看其他的小朋友啊。”收了空盤,去廚房洗碗。
咬着嘴裏的披薩,小O先生眯着眼看窗戶外頭暖烘烘的陽光,他想回床上打個滾,拉上他家大O先生一起。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