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麽?”
艱難咽下葡萄,小O先生歪了下腦袋,“殉道者。”
“蠻有意思,”大O先生看來是對小O先生的回答十分滿意,獎勵地又塞了個葡萄給他,“那你覺得翻成英文是什麽?”
“你有時候真的很煩,”皺着眉,小O先生艱難地從自個兒貧瘠的英文詞彙量中作翻查,“【victim】?”小O先生試探性地開口,他也不太确定。
“我給你打六十,”大O先生又塞了個葡萄過去,小O先生臉頰鼓鼓吃葡萄的樣子像倉鼠,很可愛,他有點喜歡,“滿分一百。”
“好吧,”小O先生聳聳肩,“好歹上了及格線。”
“表象到位,但裏象不足,”大O先生做了評,“‘殉道者’,這個詞,重點從來不在第一個字,而在第二個字,為了心中的‘道’而不惜犧牲生命,‘殉’是表象,而‘道’才是裏象。”
“如果是我的話,會更偏愛用‘【martyr】’或者是‘【sacrifice】’,”大O先生抽出簽字筆,在稿紙上縱向寫下了這兩個詞。大O先生的英文字寫得很漂亮,他在【mar-】下面畫了着重線,“我還挺喜歡這個前綴的... ...你喜歡美隊嗎?”
“喜歡,不過更喜歡鋼鐵俠。”小O先生愣了一下,大O先生這個話題有點太跳躍了。
“漫威公司,就是【marvel】音譯過來的,”大O先生拿筆點了點稿紙,“【tyr】不就是【try】調換了個順序嗎?用努力去嘗試創造奇跡的人,總是帶着自我犧牲的覺悟的,這,才是‘殉道者’。”
“至于【sacrifice】,”大O先生把【sac-】打了個圈,“這個詞根就帶着些宗教色彩,所以這個詞引申出來的‘犧牲’意味,源于基督獻祭,同樣是代表‘殉’,相比于【victim】,我更偏愛這個詞。”
一個是被害者的被動,一個是獻祭者的主動,小O先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好像明白了大O先生話裏的含義。
“這是我今天做的一個列項,”分吃完了葡萄,大O先生擦擦手,從公文包裏取了張A4紙出來,遞給小O先生,“你可以參考看看。”
“除開近兩年新設的所謂專屬O類大學,我替你把所有招收O屬新生的普通高校,專業以及收分作了下歸類。參考你的目的是作跳板轉系,所以我把理工類大學排在了前列,另外因為我不清楚你是否接受留學項目,所以當附錄貼在了最後,”大O先生簡單交代了兩句,拍了把小O先生蓬得像蘆草的亂發,轉身進了廚房,“今晚吃咖喱好嗎?”
接過A4紙,小O先生心頭一震,“... ...好!”他聲音有些悶悶的。
“怎麽啦,小朋友今天不高興呀,”廚房是半開放式的,大O先生聲音悠悠傳來,低低懶懶,“有什麽挑食的嗎?不愛胡蘿蔔?”
“你怎麽老是叫我小朋友,”抱着A4紙守在廚房門口,小O先生略有些不甘地嘟囔着,就同齡層面而言,他總是更顯成熟的,但短短相處這幾日,他已經被眼前的大O先生叫了不下三次的小朋友了,被人當做小朋友樣疼護着,這個認知讓小O先生稍感羞恥,又莫名其妙地心情良好。
“但是啊,對于我來說,你的确就是小朋友啊,”切着土豆,大O先生沒有空缺着的手,眼鏡劃拉劃拉落到鼻尖,影響視力,他歪着腦袋去蹭肩膀,想把眼鏡歸位。
到底哪裏像是長輩啊,小O先生看不過味,推推大O先生的肩膀把他擠出了廚房。爸媽放養為主,小O先生廚齡不下五年,一頓咖喱,小菜一碟。大O先生撕了包薯片,守在廚房門口,心安理得邊投喂邊等投喂。
“你今年高三,快十八了吧,”大O先生望着天花板驚呼了一聲,“我大了你十歲诶。”
“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嗎”大O先生語氣忽地嚴肅。
“意味着什麽?”小O先生炒完了咖喱,正急着把抄過了水的雞肉丢進鍋裏,随口應着。
“意味着,當我背着小書包上小學四年級的時候,你剛剛從産房出生。”
“... ...薯片怎麽都堵不住你的嘴呢?”小O先生略有些氣急敗壞。
“哦那就換個說法吧,”大O先生笑眯眯繼續逗着眼前這人,“當你小六畢業的時候,我正好大學畢業。”
tbc.
八.鍵盤俠的技能
9.
他們默契地一人做飯,另一人就主動洗碗。
吃完了咖喱,小O先生躺在沙發上,舉着那張A4紙發呆。他小六畢業那年,在幹什麽呢?小O先生搜索着那六年前的回憶,這着實很困難,那段記憶早已模糊了。他只深刻記得初中開學前的那個晚上,他作了個好怪的夢。他夢到自己起晚了,急沖沖出了家門,卻不論怎麽走都是回到小學,他急得滿頭大汗,急得直跺腳,他突地聽到了初中的上課鈴,夢醒了,他滿頭是汗。
那時候的大O先生又在幹什麽呢?如願升上研究生了嗎?又或者去作了別的什麽?
“今天有故事可以聽嗎?”小O先生拽着洗完了碗,從廚房出來的大O先生的圍裙角。
“可以有啊,”擦擦手,大O先生坐了下來,“你想聽什麽故事?”
“我想聽,”小O先生頓了一頓,“我想聽,你大四那年的故事。”
大O先生失笑,“小朋友你的探求欲真的很強诶,”他無奈搖搖頭,“那好吧,或許有點長,也或許有點無聊。”
“亞洲是AO爆發的起始區,而中國,正處于首批國家之中。AO的出現,似乎沒有規律,就好像五百萬的彩票大獎,人人手中捏着一個數字,誰都不知道那雙色球49位號究竟會砸到誰頭上,沒人知道,”大O先生嘴角噙着笑,似乎在講述一個與己無關的普通故事,“我是我們學校那一年唯一爆發的一個O,說實話,場面頗有些尴尬,畢竟當時,我正在圖書館自習,臨近考研複試,圖書館滿滿當當。”
“我最感激的,得是我室友,真得是過命的鐵哥們兒了,”他扶了下鏡框,“也得虧他是個B,嘛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沒放着我在外面一個人瞎折騰,生把我拽進衛生間,一手刀砍後頸給我拍暈了。就是疼了點,這丫手裏沒個輕重。”
“說來,還有點對不住這兄弟,他後頭研究生三年都沒找到對象,不知道哪兒來的傳聞說他對我有意思,耽誤兄弟找對象兒了,”大O先生悶頭笑了一聲,“你得明白,那個時候,O的比例,比現在更少,如果說現在還能稱得上群體,那我們當年,撐死只能說算是個體。”大O先生話裏的意思,小O先生當然明白,沙聚不成塔,水彙不作流,個體的聲音微薄而細弱。
“我初試成績不賴,專業第一,”大O先生頓了一晌,“複試以一名之差被刷了出來。”
“不過最後,這個研究生我還是讀到了,期間內情比較複雜,但總歸是離不開老頭子以及朋友們幫忙,”大O先生笑眯眯拍了拍懷裏的抱枕,“哦對老頭子,我研導。是個脾氣挺壞但人很好的老爺子。”
大O先生岔開了話題的關鍵點,小O先生敏銳察覺到了這個事實,他抿抿嘴,放棄了繼續追問的念頭。
人若不願說,強求便是件蠻沒品的事。
“說起來,你到底是做什麽的啊,”小O先生抱着另一個抱枕,在沙發上打了個滾,他從抱枕裏露出了小半張臉,露出雙眼睛瞅着旁邊的大O先生。
“我啊,細致來說,應該算是提供法律咨詢服務?”大O先生點了點鏡框,“我本研都是學的法。”
“法... ...”小O先生從沙發上蹭起了身,“那你覺得,法律是什麽?”
“是什麽?”大O先生皺着眉笑了一下,“你問這個問題,真的很難回答啊。我估摸着你不會想聽課本上的定義。那我就簡單說說我的看法吧。”
“法律【law】這個概念,”大O先生翻了張新稿紙,在正中間,寫了個大大的law,他頓了一下,在斜下角标注了個小小的【legislation】,“【law】同【leg-】都有法律的意思。在我看來,法律可以是工具tool,可以是尺度measure,可以是底線bottom,但絕不可以是目的goal。【Judge】這個詞,你知道的吧?”
“... ...法官?”小O先生隐約記得自己不久前看到過。
“bingo!”大O先生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