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作者有話要說: 哦,我終于把這章憋出來了!!!
【_(:зゝ∠)_提示:文章出現的主角名字在舊坑提到過,新坑序章更改後貌似沒提過,
如果想了解主角穿越的大致經過可以看一下我暫停的那個坑,
它的前幾章有介紹主角和他的小夥伴兒穿越的大致事情,
篇幅差不多集中在前兩章。
暫停坑直達門:
本文已插入音樂:高梨康治 - 五月雨【自動播放】
耳邊是夏蟲的輕鳴,濃密的綠葉碰擦出輕沙沙的妙曲,午後的威風總是帶着些幹燥的溫熱,暖暖的迎面而來,面頰就像是被一雙溫柔的手輕撫着似的。這個時節在屋頂曬太陽其實并不是件好事,黑色的瓦片被曬得滾燙,但溫度還是能令人接受的。我懶洋洋的躺着,一動不動的看着遠處的密林,無聊的數着林中飛起的鳥類。
爸爸和媽媽今天一早就趕去集會地,而哥哥今天也沒了蹤影,家裏目前也只剩下我一個人。太閑也并不怎麽好啊。我嘆了口氣,仰望天空中飄過的雲,
不知不覺間,我竟這樣睡熟了,再次醒來時已是夕陽降落。
我是被驚醒的,醒後我還警惕地掃了眼四周。我做了一個怪夢,夢中夜裏無雲,血紅色的月亮高挂于夜空之上,紅得就如同族人的寫輪眼一般。地面上有着濃厚的血腥味,靠近一瞧竟是滿地屍體。每個人以不同的方式倒在地面上,瞳孔放大血卻未幹,明顯是事發不久。我急匆匆的向家中跑去,一路上屍體無數,他們的衣服上都帶有團扇族徽,其中不乏有我所熟悉的人……
那個,是我的導師直樹;那個,是經常看守族門的大哥;那個,是菜店裏的大伯和大嬸;那個,是團子店裏愛笑的老板娘;那個,是……
每個人都這樣永遠的睡在了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早上陽光的暴曬似是絲毫沒有起到作用,大地是冰冷冷的。
我推開家門,不停地尋找着我的家人。我不停地跑着,踉跄的跑過拐角,急匆匆的拉開隔扇眼睛四處尋覓着熟悉人的影子。
直到我拉開最後一扇門……
“Sora!快從屋頂上下來,”媽媽大聲的對我喊道,“快下來,多危險啊!”
我趴在沿邊望她,看着她擔心的神情我有着些許心虛。我爬起身,就在我站起來的那刻便被人抱了起來,我回頭一看,正對上爸爸責備的眼神,我一時間心虛更甚,我小聲說:“爸爸……對不起,一個人爬上來了。”
爸爸歪頭嘆了口氣,用另一只手拍了拍我的頭頂,說:“下次別這樣了,我們看到會擔心。”
我悶悶的應了一聲,我低着頭,時不時的擡起來瞟幾眼,确定他沒有生氣。爸爸縱身月下屋頂,把我放到地面上,牽起我的手和媽媽一起向屋內走,他邊走邊說:“明天不要到處亂跑,連你的房間都不要出來,聽到了嗎?”
“嗯。”我點頭應道。
家族的計劃明天就要實施了嗎?……
“Sora,”媽媽輕聲對我說,“今晚有你和佐助喜歡吃的菜喲,所以不要一直愁眉苦臉的。晚上可以喝一杯果汁,但不可以喝太多,要小心蛀牙。”
我打起精神,興奮地看着她,內心的焦慮就這樣簡單的消散了,但那困擾我許久的不安感卻遲遲未消,就像是在我的內心生根發芽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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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夢境再臨,血月當空,黑壓壓的雲彩都恐懼的與它保持着一定的距離。外面已經可以聽到族人們的驚叫聲,死亡那刻驚恐的尖叫也不時入耳,哥哥遲遲未歸,小佐助也是如此,但我認為我已經猜到什麽了……
因為這與夢境一模一樣。
我披上放在床上的披肩,大步向房間外走去。走在樓梯間,或許是因為這裏的構造和空曠吧,外面的聲音在這裏顯得格外清晰,甚至連家門拉開的聲音也是那樣的……清晰。我走下樓梯,對上了那雙漆黑的眼睛,就如同直視那漆黑的墨晶一般,我露出一如往常的笑顏,說:“歡迎回來,鼬尼桑。”
鼬的表情一時間有些驚愕,他愣在原地目不轉睛的看着向他走來的我,他從未料到自己的三弟弟表現的如此鎮定,宛如是……早有預料似的。我走到他面前,仰面直視那雙美麗的眼睛,那雙眼睛與媽媽的眼睛一樣的美,與曾經一樣的溫柔,只可惜現在已有些暗淡,變得渾濁了。
“……和止水哥哥的眼睛很像,”看了許久,我喃喃自語道,“只是哥哥的眼睛更漂亮些,眼神更加溫柔一些,而止水哥哥的眼睛……最多的其實是堅毅,剛強,不屈以及無人可擋的決心。”
我環住他的腰際,感受傳遞過來的溫度,感受他那急速的心跳,他在擔心,他在猶豫,他在……哭泣,心靈上的哭泣。松散豎着長發的紅繩滑落了,上面的鈴铛發出清脆的聲響,聽到聲音的那一剎那,我深刻的記得他那重重的心跳。哥哥,其實爸爸他早就知道了;哥哥,其實爸爸從來沒恨過你;哥哥,其實爸爸一直都很愛你;哥哥,其實你太溫柔了……
“哥哥,”我擡起頭看着他,“謝謝你曾經那樣的保護我和小佐助,今後也請你好好的……繼續保護他,”我略微歪着頭,笑着說着,就像是平時的聊天一樣,“哥哥,我累了,真的很累了,”我疲倦的眨了下眼,“先天寫輪眼存在的本身就是一宗罪,一宗永遠擺脫不掉的罪,但這罪最終也只屬于宇智波……哥哥,請讓宇智波最後的罪在今夜裏随着一族一同消逝……
“……請殺了我吧。”
其實我害怕死亡,因為經歷過才會害怕,但這時的我意外的鎮定,感受到那像是穿過心髒的冰涼,我連心都沒有顫抖,就像是平靜的接受命運的安排。我感覺嘴中甜滋滋的,再然後有什麽東西像是來不及咽下一樣,順着嘴角不斷地流了出來。我還有着些許力氣,我緊緊地摟着他,以此來減緩身體帶來的痛楚,我語速緩慢的對他說:“哥哥,你真的是個善良的人啊……
“要是被人……騙走了該怎麽辦啊?……要是被人騙的團團轉,那可……不行啊。
“哥哥,鼬哥哥,我的哥哥啊……
“我可真……替你擔心,可千萬……千萬不要被騙了啊。我一直……愛着你啊,我也一直愛着……小佐助,愛着爸爸……愛着媽媽,哪怕是在冰冷的地下,也忘不了……哥哥,你說我下輩子……
“如果還能有哥哥……有你,有小佐助,有爸爸,有媽媽……在一個平凡的家庭裏,在一個和平的世界裏……那該有多好啊。”
他緊緊的回抱我,不顧那意外刺傷他的短劍,血漸漸地從傷口溢了出來。他的淚流了下來,但他并沒有抽噎,他回答我:“會的,Sora,一切都會成真的,在一切都結束之後,願望會實現的。”
“嗯,一直愛着你們啊……”我笑着應聲,聲音微不可聞。我疲憊的閉上了眼睛,嘴角帶着笑意,就這樣深深地入眠,就像是自己從未存在過,亦像是一個普通的酣甜入睡的幼子,在美麗的夜裏沉沉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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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你站在他們那邊了”,富岳平靜的閉上了眼睛,“佐空也已經睡着了嗎。”
鼬抱着佐空逐漸冰涼的屍體,站在美琴和他身後低頭不語。鼬将佐空的屍體倚牆放下,看了一下他安詳的面孔,緊緊的閉着雙眼,再次睜開時那雙眼裏帶着一種決絕。他手上握着忍者配備的長刀,他慢慢地将它舉起。
鼬猶豫了一下,說:“爸爸,媽媽,我……”
“我們懂的,鼬,”美琴目視前方,語氣仍是那樣的溫和,她說,“Sora的事情,我們都明白,他是個懂事的孩子亦是個善良的孩子,這是他的選擇,作為父母的我們并不會去指責他些什麽。他已經累了,或許等他睡完這一覺後會是新的一天,會有一個新的人生,而那個人生……會是幸福的。”
富岳深吸了一口氣,他睜開眼睛,語氣平和的說:“……鼬,最後答應我,”鼬聽着一愣,“佐助,就拜托你了。”
鼬的眼眶開始濕潤了,他的淚開始止不住的溢出,比剛才還要淚流如注。他應道:“我明白。”他的手不住的顫抖,淚水打在冰冷的長刃上,迸濺的淚花在木面上敲出“啪嗒啪嗒”的旋音。
富岳對他說:“別害怕,”他額前的碎發擋住了那雙深邃的眼睛,“這是你自己選擇的道路。和你相比,我們的痛苦只有一瞬間。
“就算是想法不同,我們依然為你而驕傲!”
鼬緊緊咬着牙,淚水模糊了他俊俏的臉龐,掩蓋了他最後的稚嫩。他深深的低着頭,聽着富岳說出和佐空一樣的話。
“你真的是個善良的孩子啊。”
皓雪當空不再如血色般緋紅,那是如同少年心靈一樣的顏色——如雪般的潔白。哪怕行走在永無止境的黑夜裏,都要像是走在白日中的陽光道下一樣,永遠的心存光明,永遠的善良如初,永遠不忘記自己所要堅守的……
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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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電監護儀的聲音單調而又無趣,但它又堅定的給傷者家屬帶來生的希望。
我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迷茫的眨了幾下,試着動了動身體我感覺到異常的酸痛。我到底睡了多久了,嘶,疼疼疼疼疼……
“小……小未?”一個頭發有些淩亂的女人不可思議的捂着嘴,淚水沿着她的面頰不停的流下,不管她做些什麽都掩蓋不住她的年輕貌美的面容。
“……媽媽?怎麽……別,別哭啊!”我茫然無措的想要坐起來。媽媽的眼睛紅紅的還有不少血絲,眼眶也是黑黑像是熬夜數日的樣子,她的頭發散亂的披在身後,還有不少已經打了結……天哪,誰來告訴我,我這位能“拿來炫耀”的媽媽怎麽了?!
“醒了,你醒了,”媽媽低着頭,不斷地抽噎,“我就說我兒子會醒的,他會醒的……”
“媽媽……”我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角表示安慰,我牽強的向她笑了笑。
“嘎吱”,随着門被推開,一個高大的男子走了進來,嘴角還有着點未刮掉的胡茬。那男子對上我的視線,手不受控制的松開提着的飯盒,他快速走出房間,過了好久才從新走了進來。他整理了一下黑框眼鏡,用手快速抹掉不小心滴上的淚水,他大步走到我的病床邊,一手抱着媽媽,另一只手拉着我的手,微笑着說:“歡迎醒過來,我引以為傲的兒子。”他緊了緊自己的手,“下次別再這樣吓我們了。夔未,我和你媽媽的心髒都受不起啊。”
“哦,對了對了,”媽媽她迅速站了起來,絲毫未察覺自己把爸爸的下巴狠狠的撞了一下,“要馬上把醫生叫過來。”說着,她沖出了病房,走廊裏回蕩着她急匆匆的腳步聲和焦急的呼聲。
爸爸欲哭無淚的揉了揉下巴,然後走到我的病床前,用手指點了點我的額頭,說:“乖兒子,醒過來就好了。今晚啊,爸爸我親自下廚給你做點稀粥……放心吧,爸爸把一個多月的工作都推給秘書了,不會耽誤的。”
“……嗯,爸爸。”
我感覺我忘了什麽東西?但我又感覺自己找回了什麽。
不過我忘的到底是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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