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其實過了一個星期我才發現,其實爸爸桑的命令下了跟沒下并無兩樣。除了必要的時刻我從來不會出門,所以直到現在我都沒有踏出過族門一步,現在雖然是多了一個強制性的命令,但我的日常也很正常的過着。
開眼後鼬哥哥都是早出晚歸的,想要在餐桌旁見到他似乎都是個問題。每次小佐助想找他陪着訓練時,總會被他戳一手指然後配上“抱歉佐助,下次吧”這句話。他時不時的就走個半月,每次回來我都能感受得到他身上濃厚的血腥味。
那時我三歲,但是我卻能明白“忍者的使命就是殺戮”這句不知是誰告訴我的話。透過那雙被稱為先天寫輪眼的眼睛望向哥哥的背影,我能深深地感受到他身邊散發出的蒼涼感,乃至是些許的無助。我覺得哥哥變了,同時也覺得自己變了。我想爸爸桑和媽媽桑也發現了吧,我的笑容漸漸地消失了,年幼時那大大的笑臉也随着時間的推移漸行漸遠。
有時候會聽見外面的大人們在開玩笑,說:你覺得咱族裏的孩子像什麽?
信仰家族就好比信仰一個宗教的人往往會回答:家族的希望,家族的将來可都肩負在他們身上……哼,為了達到這個目的,看來我的兒子還要努力,今天回去就給他加加修行計劃的條款。
甜品屋的老板和小商店的老板娘常常說:是帶來幸福的绶帶鳥。呵呵,哎呀,現在的孩子們的生活可真幸福,看着他們的笑臉,我都感覺年輕了不少!做甜品/送零食給他們的時候,看着他們滿足的笑容,我都感覺自己年輕不少哩!
但我比較贊同的是一個陌生大叔的一句話,那句話觸動了我的心弦,但當我把頭探出窗外去找尋那個大叔時,他已經不見了影子。他說:他是擁有思想的人偶娃娃。小得弱不禁風,就像是一個陶瓷娃娃,只有觀賞價值沒有利用價值。但是懂的想的往往比一個成年人要多上不少,戰争讓孩子變得堅強同時嗜血……要小心被一個孩子反咬一口,不過我倒是很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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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着櫻餅看着樹上飄下來的櫻花瓣,片片交織如細雨緩緩落下,樹上花朵仍舊厚密,看來這美景還能持續兩三天。再過兩個來月佐助就要去忍校讀書了,我嘛……畢竟是被禁足的人了,繼續在家族承辦的課堂上進修就可以了,我也不覺得外面教的和族內教的有多大差異,頂多……是家族的內涵多些?
小佐助?哦,小佐助剛上完幼年班(3~5歲)爸爸就決定讓小佐助去忍校繼續學習了,畢竟是隸屬木葉的家族,不意思意思怎麽行?于是乎爸爸就給小佐助報了名,我的報名單還沒有提交上去就被爸爸桑給扣下了,自然是去不了的,最後我也就跟着族裏的小夥伴兒們進了少年班(6~12歲)。
當小佐助知道自己獨自一人去了忍校後,原本很激動的內心之火瞬間被冷水澆滅了。
“歐卡桑,為什麽空不跟着我一起去忍校啊?”小佐助揪着美琴的衣擺問道,“我們是雙胞胎啊,為什麽要把我們分開啊卡桑。”
美琴想了一會兒,放下手中正在清洗的盤子,擦幹手,和藹的輕撫着佐助柔軟的黑發,笑着回答:“因為佐空的身體本身就不是很好啊,”美琴把他抱入懷中,“而且空的眼睛也是一個大問題,如果他離開族裏會遇到很多很多的危險的。佐助是哥哥,能保護好自己,但是你還沒有足夠的力量保護弟弟啊,所以佐助到忍校學習就是要好好地變強,強到可以幫到鼬保護好空……吶,佐助,答應媽媽,等你長大了,等你變強了,一定要好好保護佐空,好嗎?”
“卡桑?”小佐助眨眨眼睛,那濕潤潤的大眼睛人見人愛,還真是充分的遺傳了美琴,“媽媽說我會像尼桑一樣強大麽?但是……”他低下頭,把小臉深深埋在美琴的懷中,“爸爸從來都沒有對我說過‘真不愧是我的兒子’啊……這句話就好像只是尼桑和空的特權一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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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佐助再次想起那日。
富岳帶着他和佐空來到湖邊學習火遁的場景。其實小佐助真的很努力,從他的結印到完成忍術——火遁·豪火球之術,他所達到的程度早就超過了同齡的孩子,但是富岳只是點了點頭,他對這并不滿意,因為富岳的标準,從來不是“同齡人”,他的标準是……
“火遁·豪火球之術。”猶如口吐蓮花,紅橙色的火球照亮了天空,于湖面上形成了一小片酷似夕陽的美景。水映豔火襯美人,這番景致襯出了空的秀美。随着年齡的增加,雖然他們仍是兩個可愛的小包子,但樣貌上卻出現了細微的差異,但是這差異很小,非相處極熟絕不會注意得到。
最能看出二人區別的,是那心靈的窗戶,宇智波一族絕對的命根子——眼睛。不僅僅是顏色的差異,小佐助的眼睛毫無疑問是遺傳美琴的,那雙眼睛天真無邪,一眨一眨水靈靈的,黑黝黝的,将孩子的純真可愛體現的淋漓盡致;小佐空的眼睛似乎有些隔代遺傳,一雙美麗的桃花眼使他處事都好像是波瀾不驚的樣子,那眼睛中流露出的是一種輕微的淡漠與本性的善良,還有那藏也藏不住的淡淡的傷感。
【P.S.覺得琳某人寫不出實感的讀者大大們可以去看看蠍的眼睛,啊,雖然我覺得那是桃花眼,但如果是平四形丹鳳眼的話,呵呵,也就這麽地吧……QVQ】
忍術結束,佐空輕輕一轉頭,露出淡淡微笑迷人而不妖媚,襯得小包子是可愛的不得了。他笑着問:“我學得怎麽樣,父親大人?”
“很好,佐空,”富岳滿意的說道,“雖然鼬學習的年齡比你要早些,但是你的程度不遜于當年對豪火球剛剛涉獵的鼬,體質再強些那就是與當時的他旗鼓相當,真不愧是我的兒子。”
“嗨,父親大人。”佐空禮貌的答道,同時目光時不時的飄向一旁佐助,眼神中透露着些許擔憂與無奈。小佐助笑着搖頭,示意他沒事,但佐空眼中流露出的傷感與憂慮卻愈加明顯了。
事後,佐空就被父親帶回去了,原地只剩下了苦苦練習的小佐助。小佐助的心中充滿着不甘,那個感情不是對着佐空,而是富岳。富岳在他的心目中,是一位嚴父,他所看不透的嚴父。
他希望得到父親的認可,但他卻漸漸的習慣父親的冷漠,只不過他能忍受這一切,唯獨不能接受這個父親同時奪走了屬于他的日月的這個事實。
若鼬是他的太陽,佐空就是他的月亮。他最喜歡鼬,喜歡鼬的一舉一動,鼬的笑容與和他在一起時的心,鼬就像是溫暖的太陽驅走了他心中的寒帶;佐空是照亮黑夜的月亮,每當他迷失在黑夜裏,空總會微笑着帶他走回光明……
只是現在他所能看到的,只是他們的背影,而他們前方站着的正是他所敬仰的父親。鼬的臉上很難再找到笑容,那勉強的笑容他何時沒有發覺過;佐空的笑容少了與他在一起的時間少了,現在更是在父親身邊寸步不能離。
“如果……我能再強一些的話……”小佐助反複的問着自己,“他們……是不是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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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琴有一絲停歇,她笑着跟佐助說:“不,佐助,爸爸桑啊,一直都在誇你哦。只是他沒有在你面前說出來,爸爸桑在我面前一直都在誇你哦,他不告訴你只是不希望你太驕傲了。”
早就跟富岳說過教育孩子的方法光一個還不夠啊,這不,居然給小佐助留下心理陰影了!真是的……美琴抱着佐助默默的想到。
作為妻子的美琴無時無刻都了解自己丈夫,她知道,讓富岳最放心的孩子是鼬,讓他最省心的孩子是佐空,而讓他擔憂卻又是最喜愛的孩子就是佐助,他對三個孩子抱有不同的态度,但他将自己的愛毫無保留的都給了這三個孩子,表現最明顯的是佐空,隐藏的最深的是鼬,而對佐助的愛明顯度雖介于兩者之間卻又不得不說他對佐助是偏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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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富岳書房內的燈遲遲未關。我小心翼翼的端着打好的茶和美琴剛做好的夜宵,輕輕地敲開書房的門。富岳還在浏覽警備隊的文件,書桌上左右各一摞公文,一個是警備隊的,一個是族內的,但顯然父親已經把公務處理的差不多了。
見我進來,富岳把最後一份公文放到桌面上,一揮手就出現了兩個帶着面具的黑衣叔叔,他們拿起文件就隐匿在房間的陰影處,沒了蹤跡。把夜宵放在桌上,便走到他的身後給他捶捶背。
“這麽晚了怎麽不去睡?”富岳揉了揉自己的額角,“佐助呢?”
“佐助已經睡了,父親大人,”我答,“反正我也習慣了那個點才能睡得着,與其在床上無所事事的欣賞天花板,還不如出來幫幫忙呢,媽媽桑也是很忙的……”
“……你覺得前幾日佐助表現的如何?”
“我覺得他表現得很好很出色,是父親你太苛刻了,”我忍不住暗地裏翻了個白眼,“居然以鼬哥哥為藍本,如果我沒有寫輪眼的輔助根本摸不到那個層次的邊呢。”
“哼,說的也是,但世界上不存在如果。”
“父親大人就不能當他的面誇一下他嗎?哪怕一次也好,對他說一次‘真不愧是我的兒子’……這對他來說并不公平。”我的動作有點停頓,“小心将來你被讨厭哦,父親大人。”
“……”
果真是十分在意啊,既然這樣就不要那麽背心背意嘛,你是小孩子嗎父親大人喲……
“……你沒有把那日的話說出去吧?”
請不要轉移話題啊父親大人!
“不,沒有,”我笑答,“我還是能分清事情輕重緩急的。”
“那就足夠了。”
『那就足夠了。』一個溫和聲音說道。
恍惚間我在父親大人的身上看到了一個重影,那是一個溫柔的中年男子,他帶着一副眼鏡,笑着,說着。不一樣的人說出同一句話,不同的語氣,同樣的心意,令我心中升起一絲暖陽。一個是父親大人,那麽另一個人是誰?
我的內心不停地呼喊着另一個語言,但那是我所能理解的語言——
『爸爸。』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