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三十四張符
第34章三十四張符
“孟小姐這是為何?”一旁的局長臉色一變,額頭上又滲出了點點汗珠,特別調查處的權利之大可不是他能惹的。孟眠這說反悔就反悔着實給了他不小的心理壓力。
葉姜也沒料到孟眠竟然突然沒有來由地反悔,和善的神色也收斂了些,眼神變得淩厲起來,口吻強硬:“孟小姐,為什麽突然反悔?”
孟眠的目光一直放在面前的許柏亦身上,似乎并沒有意識到旁邊兩人的注視。她揚揚小臉,輕飄飄地說道:“他是你們的顧問,我看他不爽,不想給了。”
被針對的許柏亦先是徹底僵住了笑容,然後又兀自嗤笑一聲,他正想出聲辯駁,又見孟眠伸手把沈羽白往前推了一把。
“開了個玩笑。”孟眠彎着眼,嘴角勾起笑容,仔細一看才能發現眼裏卻是冷漠,“別介意。”
“……”三個人心裏一陣無語,臉上挂着尴尬的笑意,笑臉相迎地将沈羽白拉了過來。
“我還以為孟小姐真的對我有意見呢。”許柏亦打哈哈道,将手裏的符紙貼到沈羽白身上,把他收進了收妖專用的袋子裏。
“不是假的。”孟眠回了一句,沒等對方反應過來就領着陳執離開了。
葉姜接過許柏亦手裏的收妖袋,讪笑道:“你跟人孟小姐有什麽過節麽?難不成讓人受了什麽情傷?”
許大師這張男女通吃的臉,在外面不知道招惹了多少女孩的心思,據說娛樂圈裏好多女明星都對他們特別調查處這聘請來的天師顧問戀戀不忘,連他都有所耳聞了。
許柏亦睨了他一眼,但自己臉上那吊兒郎當的笑容卻也絲毫沒有收斂。
他望着辦公室門口,若有所思地笑了笑:“要說起來——”
“也可以算情傷。”
*
沒了沈羽白在身邊叽叽喳喳,回家的路上倒顯得有些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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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眠低頭把玩着手裏的玩偶,心裏不知道在想什麽。陳執從後視鏡中看到她那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關切地問道:“孟姐,沒事吧?你是不是擔心那個許大師會亂來啊?”
她對許柏亦的反感呼之欲出,就連旁人也能看出幾分來。
孟眠沒太在意自己這些情緒是否過于明顯,她不喜歡一個人向來沒打算藏着掖着,甚至巴不得公之于衆,好讓人從她的視線裏滾得遠遠的。
不過對許柏亦的排斥倒也沒有這麽嚴重。
“沒事。”孟眠淡淡地回了他一句,便閉上眼睛假寐,“我又不怕他。”
這倒是。
陳執點點頭,将注意力放在前面的路上。
說起來,他總覺得自從孟眠那次自殺未遂從醫院回來以後,像是變了些他說不上來的地方。好像比他剛接觸她時冷漠得多,但又覺得現在這樣更有人情味些。
如果說以前是冰川裏的冰塊,只留下冰冷的氣息,旁人想靠近都靠近不得,那現在就是山野裏的石頭,表面有了些許山林與人類的溫度,但內裏堅硬不可撼動。
比如她雖然臉上會帶着笑意,可那雙眼總讓人覺得飽含冷意。
但比起之前,他還是更喜歡現在這個帶着溫度的孟眠,盡管這溫度可能只是表象,甚至是假象。
公安局離小區并不遠,沒一會兒就到了。
陳執停好車,護着孟眠坐上電梯。
之前這裏被一群狗仔蹲過點,今天又上了個黑熱搜,難保不會有人又跟過來打探,所以還是得萬分小心。
那些狗仔随便拍一張照片,都能給你編故事,保不齊什麽受風波影響,精神狀态不好,或者和誰誰誰又有什麽幽會等等新聞放到網上,幾個營銷號節奏一帶,事情又給鬧起來了。
黑熱搜才被元滿用金錢的力量給壓下去,他還沒和舒哥商量後續該怎麽辦,這個節骨眼可不能再鬧出其他是非來。
正這麽想着,陳執開了門進去,一眼見到玄關處放着的一雙皮鞋,頓時警鈴大作,朝身後的孟眠擠眉弄眼。
“什麽情況?你往家裏帶男人?”他氣不打一處來,生怕孟眠添亂子。
“?”孟眠茫然地換了鞋繞過他往裏面走。
走出了玄關才見到客廳裏正端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正以一種不可言說的怪異表情目不轉睛地看着自己。
“孟眠?”
這個語氣似乎她前不久還在哪裏聽過一模一樣的。
陳執換好了鞋過來,一眼就看見神色肅穆的舒陶,瞪大了眼睛:“舒哥!你、你怎麽今天就過來了?”
原來剛剛他懷疑的男人竟然是他的上司舒陶,還被當事人給聽完了。之前明明說好等《閃光吧愛豆》拍完左右才回來,所以陳執才沒有将那雙男式皮鞋聯想到舒陶。
“出這麽多事,我能不快點回來?”舒陶瞪了他一眼,恨鐵不成鋼地嘆了聲氣,然後又把目光放在孟眠身上,眼底連轉着複雜的意味。
孟眠打量着這個男人的樣貌,腦海中浮現出他的名字。這就是陳執時常在她耳邊提起的那個帶領她進圈子,開啓她的娛樂圈生涯的第一位經紀人,也是現在的王牌經紀人之一,舒陶。
聽陳執說來,似乎舒陶和她算是惺惺相惜,一路走過來的朋友。
雖然她沒有什麽記憶,不過在見到他時心裏泛起一絲暖意,同時還有些……悲傷。
真是複雜。
“我已經讓公司去找那些爆料人了,另外找到了你以前的班主任,寫一篇澄清,這事就到此為止。”舒陶語重心長道,“都說了讓你別回去招惹你那些親戚,沒一個好東西。”
“舒哥,這真不怪孟姐,是他們自己找上門來的,要不是孟姐……”陳執幫她辯駁道,突然意識到用鬼吓跑親戚的事又戛然而止。
舒陶沒理會這點不自然,捏了捏眉心,有些疲憊道:“之後別再去接觸了。以前他們跟你養父母斷絕關系,現在還有臉來找你,真是作嘔。你也長點心吧,當初被人污蔑害你媽媽流産也一聲不吭的,現在又被扒出來。”
孟眠沉默着。
那天熱搜上說她因嫉妒造成養母流産一事,她還有些納悶為何之前讓元滿調查家事的時候都沒有提起過這件事。
爆料人都知道得這麽清楚,元滿沒理由查不到吧。
她壓下心頭的疑慮,面上乖巧地看着舒陶。
“你……”舒陶對上她那雙清澈的眼眸,驀然愣神,然後慌亂地別過頭,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回來就好。”
孟眠還沒來得及去分辨他話裏的意味,手機振動起來,是局長打來的。
但她知道這打電話的人并不是馮梓安。
“喂。”
“孟眠!”許柏亦在電話那頭暴跳如雷,恨不得鑽出來将她撕碎一般,“你敢跟我耍花招?!”
舒陶聽見話筒裏傳出來的聲音,臉色一變。
“什麽花招,許大師,我怎麽聽不懂啊?”孟眠佯裝疑惑道。
“……”許柏亦咬牙切齒,“你把沈羽白藏哪去了!”
“哎呀,妖我不是交給你了嗎?”孟眠無辜道,“怎麽,丢了?那哪能怪我啊,大家都看到了我可是交給您放進袋子裏的。”
“……”電話那頭的三人說不出話來。
他們确實眼睜睜看着沈羽白進了收妖袋裏。
“許大師不應該找找自己的問題嗎?”
孟眠看着出現在面前正一臉懵懂的沈羽白,朝他示意噤聲,對通話的人說道。
“我已經交差了,丢了就不關我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