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二十一張符
孟眠趕到基地時，選手們已經各自訓練好久了。此時她作為助教，需要給每個隊伍做一些後勤輔助，比如送送水，關心關心選手們現在的狀況進程等，順便還要拍一個偷偷摸摸觀察他們的視角，作為節目中會員專享的花絮。
于是她按照節目組給的流程，挨個房間去噓寒問暖了一番。有幾支隊伍已經去上導師課了。她呆在練習室角落目不轉睛地觀摩着還在訓練的選手，愣是把人給看害羞了。
“眠眠姐，你這樣看着我、我不好施展了。”跳舞的男生停下動作，撓撓頭發，委婉地說道。
“……”孟眠也不知道自己還應該幹些什麽，除了節目組交代的那些她照本宣科似的完成以後，完全沒有自己能發揮的餘地，只能躲起來看看賞心悅目的帥哥們，“那你們繼續練，我去別的房間看看。”
尴尬地溜走後，她明顯感覺到她的離開讓練習室裏訓練的幾個人都放松了不少，聲音都有力了許多。
孟眠：……
灰溜溜地帶着攝像師進了旁邊的房間。
剛巧不巧，陳嘉正在給兩支隊伍上聲樂指導課。她敲門進來後，全屋子的人盯着她看，一時間面面相觑。
“導演說我可以随便看看，打擾到你們了嗎？”她小心翼翼的。
面上不顯，心底卻翻起一陣波濤。
為什麽要擺出這麽尴尬的樣子！
還好陳嘉看出這氛圍有些奇怪，出言解圍：“沒有，孟助教過來一起？”
選手們正了正神色，紛紛緊張起來。
基地裏都是一群意氣風發的男孩子，住了這麽久接觸過的女性除了工作人員外，就只有導師和薛虞。導師們嚴格又親切，薛虞看着嬌小可愛的，實際上跟他們相處都帶着淡淡的疏離。有八卦的男生想起她男朋友去世不久，于是大家從害羞的大男孩變成了操心姑娘心态的老父親。
而突然之間，孟眠這個雖然黑紅參半，但憑着毋庸置疑的美貌登上各種雜志封面，娛樂圈裏公認的大美女來到基地裏，大家一時間有些無措地害羞起來。
孟眠不知道自己在這群悄悄打量她的男生們心裏是什麽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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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聞言走到陳嘉身邊，見他身前擺放的琴和琴譜，心裏有些好奇。
“既然大美女都來看你們練習了，就別再掉鏈子了啊，給我打起精神來。”陳嘉笑道，這話确實起到了激勵作用，選手們昂首挺胸，跟着他練唱。
“眠眠要不要試一下？”陳嘉見孟眠一臉豔羨，溫柔地問道，然後在她驚喜的眼神下示範了一遍。這句歌詞很簡單，也沒有什麽需要使用技巧的地方，雖然沒聽過她唱歌，但他莫名覺得應該很适合她的音色。
孟眠興致勃勃地搓搓手。
師父曾經教過她将複雜的咒語編成歌來唱，幫助記憶，所以她自認唱歌對她來說不管在那個時代都不是什麽難事。
她跟着節奏，有模有樣地學起來：
“誰也不知道——我在——哪裏~”
“如果你回眸——住進——心裏~”
輕快溫柔的小情歌在她的歌聲裏變成了打節奏似的朗誦一樣，歌詞倒是咬字清晰，但沒人聽出來剛才由陳嘉示範的調子在哪裏，或許是掩藏在她飽滿的情緒下了，完全自成一曲，就好像飛流直下的瀑布拐了個彎，說不上來的奇怪。
孟眠開心地看着一衆不知如何反應的人，心底納悶。
師兄們都說她是師門裏唱歌最好聽的。
怎麽他們這個反應？
她眨巴着眼睛，用無辜的眼神詢問。
“挺好挺好，感情很到位。”陳嘉鼓起掌，很給面子地誇贊，“大家要跟孟助教學一下，唱歌要有感情。”
“哈哈哈，好聽好聽。”
“孟助教都可以參加唱歌比賽了！”
“學廢了學廢了。”
不管贊美聲是真是假，孟眠倒是很受用，謙虛地跟大家道完謝後，心滿意足地離開了房間，順帶對着攝像機，揚起驕傲的小臉：“說不定我以後還可以去歌壇發展一下。”
跟拍的攝影師：……
等孟眠離開後不久，陳嘉也結束了聲樂課，跟大家打過招呼，走到空無一人的樓道，撥通了經紀人的電話。
“怎麽樣？有搭上話嗎？”經紀人操心道。
“……”陳嘉回憶剛才的歌聲，應該也算……搭上了話吧。
不等他反應，經紀人又絮絮叨叨起來：“孟眠現在紅起來了，你得先抓住機會，好不容易有個能炒cp的對象，剛好趁着這次培養一下。等劇出來咱們再造勢，她公司那邊我也已經打過招呼了，沒給什麽态度，先不管了。”
他和孟眠有部還沒開拍的古偶劇，在劇中是男二女二，一對甜甜的cp。從劇本上來看，這一對應該能圈很多粉，這是他從歌手轉型演員的第一步。他得把握好。
反正等劇播完後，也是要營業cp的，不如趁現在先聯絡下感情，等以後扒出同框的物料，也能給未來的cp粉更多的遐想。
橫豎他都不吃虧。
他應下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向外面走去。
此時的孟眠已經完成了所有拍攝任務，和昨天一樣收工下班，窩在休息室一邊吃飯，一邊等陳執過來接她。休息室裏只有她一個人，其他導師有的已經回去了，有的還在上課。
沈羽白按捺不住，變回了人形，一臉幽怨地看着她。
“今天又有幾個人誇你可愛。”孟眠忍不住逗他，看着他臉色越發難看，得逞地笑起來。
“你唱歌真難聽。”沈羽白惡劣地笑道，還擊了回去。
“……”孟眠一巴掌拍過去，而沈羽白早有預料在她伸出手時便立馬化作黑色妖氣，閃到另外一邊。
但山外有山，人外有孟眠。
她手一轉彎，精準地掐住沈羽白的胳膊，似有威脅地盯着他：“你再說一遍？”
“……”狡猾的狐貍明白自己處于下風，不敢跟她一般計較，立馬換了口風，讪笑，“真好聽真好聽。”
他撓了撓自己毛茸茸的耳朵，功力被孟眠壓制住，還不能完全變為人類的樣子。
“舍利子，你什麽時候去找？”沈羽白托着下巴，看她吃得正香，偏偏要找點事情惹她，“還想不想知道張智羽在哪了？”
孟眠喝了口番茄湯，搪塞過去：“會找的。”
她該上哪去找這舍利子才是問題。
這附近也沒什麽寺廟，還得再打聽打聽。
沈羽白見她似乎一點也不上心的樣子，氣結道：“你怎麽一點都不着急？我要是遲遲不回去，張智羽可不一定能救活。”
“那不正好，你直接帶我去呗。”
“……”
孟眠知道他只是說些威脅的話，張智羽的存在一定對他有用，他不敢讓人出事。要真遲了晚了最後出點什麽事，恐怕不等孟眠要求，他自己就會匆匆忙忙跑回去了。
至于舍利子，能找就找，找不着就算了。
她才不跟狡猾的狐貍講太多信用。
“哼。”沈羽白變回了原形，一爪子拍在桌子上表達自己的不滿。他跳上沙發，繞着圈，打量着孟眠，幽藍色的眼眸緊緊盯着她，“話說回來，你一個人為何可以用別人的心？”
孟眠吃完了晚飯，将東西收拾好，漫不經心地回答道：“要你管。”
“……”
被人三番五次敷衍。
簡直是狐生大辱。
這世間除了功力深厚的天師以外還沒有誰能不被他誘惑。
正想接着問下去，門口傳來腳步聲。
沈羽白立馬變回了她腰帶上的狐貍挂墜。
“眠眠？”陳嘉胳膊上搭着西裝，一身白襯衫，緩緩走進來，見到她似乎還很意外，“原來你還在啊。”
孟眠自認跟他還沒那麽熟，但也不好當面抵觸他這熟稔的稱呼，只輕輕應了一聲。沈羽白敏銳地感受到陳嘉流連在她身上的目光，微微動了一下，準備取笑她，卻聽見下一秒陳嘉沒話找話道：
“你這狐貍裝飾挺可愛的。”
“……”草。
陳嘉見她已經吃完飯，像是準備要走，試探問道：“你經紀人有跟你說我們有部戲是一起的嗎？就是蘇導的新戲，古裝的。”
“好像是吧。”孟眠低着頭收拾東西。似乎是聽過陳執提了一嘴。
“下周就拍了，要不要我們先一起讨論一下？我助理他們都在。”陳嘉怕她擔心被拍想要避嫌，連忙補充表明自己并無其他的心思，這就是一場普普通通的工作，“現在還不太晚，眠眠，要不去我家坐坐，讨論一下？”
說着他就上前一步，想要接過她的手提包。
“別動。”孟眠伸手阻止了他的進一步動作，眯起眼似在打量他的神色，“陳老師，我看你印堂發黑，家中是否有怪事發生？只要五百塊，我幫你……”
她伸出五個手指，看他半天還愣在原地，繼續神神秘秘道：“此事不除，必有後患啊。”
陳嘉：……
見他毫無反應，孟眠拍拍手離開了。
“喲，拒絕人的方法還挺聰明。”狐貍挂墜随着她的動作，一擺一擺，還不忘出言說她兩句。
“？”孟眠不解，她剛剛就是說了實話而已。
剛走出基地，手機便響了起來。
“馮梓安？”孟眠接了電話，她還以為是陳執到了。
“孟姐，大師，姑奶奶，現在有空嗎？”馮梓安換了一連串的稱呼。
“……”孟眠突然有些後悔接通，“幹什麽？”
馮梓安傻笑了一會兒，被身邊的老頭子打了一巴掌才想起來正事：“哦哦哦，就是我這邊有個需要天師幫忙的單子，你看你想接嗎？”
沒等孟眠問，他便自動報上價格：“一萬塊，然後還可以送點小禮物給你，比如什麽翡翠玉镯、菩薩像，額還有……”馮梓安捂住話筒，跟旁邊的人說了幾句什麽，繼續補充道，“還有古畫、舍利子什麽的，你看怎麽樣？”
沈羽白一驚，直接變回了人形。
孟眠平靜地迎上他眼中的驚喜。
“好。”
作者有話要說：
孟眠：發動唱歌技能
穩定零點更新啦，有事會請假，二更随機掉落（看我懶惰程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