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想說,他才是我的有緣人吧?”壓下心頭的抑郁,丁暖陽振奮起精神。
程之毅的眼眸亮了一下,随即便輕快說道,“其實,在我的感覺中,丁小姐和莫先生倒是大有緣分的。”
轉頭望了望身後,丁暖陽揚了揚眉,卻不再出聲。
其實她大可以繼續抱定了鴕鳥的思想,催眠自己眼前這個頗神奇的程之毅就是莫亞飛派來勸服自己徹底死心的,可是在程之毅的話中有着太多關于那段記憶的小細節,有着太多她誰也不曾說起的小細節。
隐隐約約淡淡的酸(35)
其實她大可以繼續抱定了鴕鳥的思想,催眠自己眼前這個頗神奇的程之毅就是莫亞飛派來勸服自己徹底死心的,可是在程之毅的話中有着太多關于那段記憶的小細節,有着太多她誰也不曾說起的小細節。
丁暖陽深深吸了口氣,開始在心中打趣自己。
也許這一切都是天意,老天看她雖然打定主意要放下過去,卻又死死攀住一角不肯放手,所以這才派了程之毅,這麽一位聽起來頗有天方夜譚意味的特異功能人士來為她指明前進的方向,以免她贻誤後半生。
如此盛意,她如何推卻?
程之毅繼續推銷莫亞飛,“丁小姐,你真的不妨考慮下莫先生,他人又帥對你又關心……”
對上程之毅滿眼的關切,丁暖陽淡淡一笑,“如果真有天意,那麽一切就交給老天安排吧。”
聽出丁暖陽話語中的不以為意,程之毅打算繼續說些什麽,可丁暖陽卻已經輕輕起身,徐徐走開。
等莫亞飛舞了個盡興,翻下舞臺幾乎找遍了整座旅館,這才發現從來不曾喝酒的丁暖陽正獨自一人坐在旅館餐廳的小卡座中,自斟自飲。
大力奪下丁暖陽握在手上的酒杯,莫亞飛便不帶好氣,“又不會喝酒,學什麽借酒澆愁?”
愣愣地望着自己被奪了酒杯的手指,雙頰已然酡紅的丁暖陽忽然輕輕笑了起來,“凡事總有第一次嘛,這就是我的第一次,第一次嘛。”
“看你,話都說不清楚了。”聽着丁暖陽的大舌頭,莫亞飛轉身付了帳,大力将她從卡座上拉了起來。
Advertisement
“一起來嘛,亞飛,你陪我啊。”掙紮着企圖脫出莫亞飛的懷抱,丁暖陽低低地嚷着。
“剛才不還好好的嗎?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緊緊地箍住丁暖陽,莫亞飛一路抱着将她帶回旅館房間。
“沒什麽,不過就是在向自己的過去告個別而已,告個別而已,亞飛你別這麽緊張……”丁暖陽窩在莫亞飛的懷中,眉眼之中已是一片迷蒙。
隐隐約約淡淡的酸(36)
“又是為了他,又是為了他!”莫亞飛在這一刻忽然爆發,他托起丁暖陽的臉,滿眼都是怒氣。
“別生氣,亞飛,別生氣……”丁暖陽笑嘻嘻地伸手去摸莫亞飛。
“你可以忘不掉,你可以想着他,但是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麽折磨自己?”拉開丁暖陽的手,莫亞飛的口氣含着滿滿心疼。
“別生氣,別生氣,亞飛……”已經看不懂莫亞飛的神情,丁暖陽仍是笑眯眯地。
“丁暖陽,這可是你來招惹我的!”拉下丁暖陽已經探上他面容的手,莫亞飛牢牢地抓住眼前這個喝醉了的人,猛地俯下身去,有些惡狠狠地含住了她的唇。
兩張臉龐緊緊相貼,四瓣唇緊緊相貼,旅館房間昏暗的走廊上,他們輾轉着,吸吮着,拼命地從對方身體中汲取着自己所需要的。
丁暖陽瘋狂地扭動着身子,拼命地吸吮着,在這樣火熱的吻中,不能自已地從喉嚨深處溢出模糊不清的呓語。
忽然,莫亞飛的身子僵了一下,動作随之停止。懷中的人卻仍是片刻不停,她試圖雙手抱住他的頭,她試圖重新找回方才的親密,她窩在他的懷中渾身火熱。
望着眼神渙散迷蒙的丁暖陽,莫亞飛緊緊地摟住她,死死地将她壓在懷中讓她不能動彈,艱難地咽下心裏的苦澀。
因為他聽到了,就在剛才的意亂情迷之中,她呓語着的是一個人的名字,那個令他恨到咬牙切齒,嫉妒到咬牙切齒的人的名字,江旭東。
莫亞飛半哄半勸地将丁暖陽哄進房間扔在床上,為她蓋上被子,然後掙脫開她仍然試圖攬住他的雙臂,起身倒了杯水放在床邊,片刻不停地便走了出去。
他不要她将他當做那個人,如果只是當別人的替身,他又何必要等到如今?
這一切的一切,都要怪他自己!
如果當初不是他的不堅定,江旭東怎麽可能有機會,她又怎麽會落到如此地步,怎麽可能在他的面前為着另外一個男人買醉心碎?
沒有回音的愛(01)
倚在丁暖陽房間的門板上,莫亞飛濃眉皺巴,雙拳緊握。
因為有一個容貌出色的母親,所以在很小的時候,他就已經是個漂亮的不像話的男生,唇紅齒白,粉頰黑發。
自打有了記憶以來,漂亮的他所到之處便會吸引無數叔叔阿姨,哥哥姐姐的目光,而他也早已經習慣了在人們的注視中行走,也早已經習慣了在人們的誇獎聲中長大。
這樣的生活一直持續到了父母離異之後,他的視線之中便只有媽媽,然後他便跟着媽媽搬出了家,搬去了一處新的家屬院。
新家屬院的樓房沒有他從前居住的房子高,也沒有從前居住的房子大,有的只是一群拿着蒲扇立在樓院門口乘涼的大人孩子。
裝載了家具的汽車馳進院落,他站在院落的一角安安靜靜地看着媽媽跟随搬家公司的工人将汽車上的家具一件件地移進他們的家。
不知怎麽的,安靜立着的他忽然就吸引了那大叔下嬉戲的孩子們的注意力。孩子們停下打鬧,三五成群地圍攏過來,他則立在孩子群中昂首挺胸地接受着所有目光的梭巡。
聽着他們的說話,他才知道,原來吸引了這群孩子的只是自己手上握着的那把嶄新水槍。
“借我看看好不好?”一個膽子大點的男孩走了上來,指着那把跟着爸爸從日本一起乘坐飛機才送到他手上的水槍。
習慣了聽到贊美的他在一瞬間産生了些微的挫敗,随手将那水槍遞了過去,然後看着滿院的孩子跟了那借去水槍的男孩歡呼着跑開,争相把玩。
濃郁樹蔭的院落中,大人在忙忙碌碌地搬運着家具,一群孩子正鬧哄哄地玩耍,只有他孤孤單單地一個人,立在汽車旁,靜靜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哇,好漂亮的弟弟啊!”
就在莫亞飛立在一片熱鬧之中倍覺孤單的時候,忽然有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帶着巨大的驚喜向他沖來。
沒有回音的愛(02)
之所以用“沖”字,是因為那聲音的主人真真正正是沖過來的,而且由于沖來的力氣太大,目标物莫亞飛也被一并撞倒在了地上。
還來不及反應,壓在自己身上的那個重物便已經一骨碌地爬了起來,并且連拉帶拽地将地上的莫亞飛也扯了起來。
莫亞飛覺得胳臂被扯的生疼,掙紮着就想要脫開。身邊這個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小丫頭便已經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地抹上了自己的臉,“弟弟,弟弟,你摔疼了嗎,摔疼了嗎?”
身上不怎麽疼,可是臉上被抹上了那麽多的鼻涕眼淚,一定很髒。莫亞飛嫌惡地皺了皺眉,剛要将害自己摔倒的罪魁禍首給推開,卻猛然發現緊張兮兮湊在自己面前的小臉上堆滿了擔心。不是為了他的水槍,而是因為擔心他才出現的真真正正的擔心。
不知為什麽,正在生氣的莫亞飛忽然就笑了起來,沖着小丫頭搖頭,“不疼,不疼。”
小丫頭破涕為笑,手上卻仍是不依不饒地檢查着莫亞飛的手腳。忽然,小丫頭怔了一下,哇地一聲又哭了起來。
看着小丫頭哭成一張大花臉,莫亞飛手忙腳亂地便要幫忙去抹她的眼淚,一邊奇怪到底是誰摔傷了一邊細聲細氣地安慰她,“不是都和你說不疼了嗎,怎麽還哭啊,是不是你哪裏摔疼了?”
小丫頭抽噎了一下,擡起淚痕交錯的臉對着莫亞飛指控,“怎麽會不疼?你的胳膊都流血了!”
莫亞飛愣了一下,然後大大地笑開,勇敢地抹了抹胳膊上那個小小的傷口,對着小丫頭大力地保證,“你看,沒有了,我真的不疼。”
“真的不疼嗎?”小丫頭看着抹去血跡的傷口似乎真的并不嚴重,這才止住了滔滔的眼淚,換做一張笑眯眯的模樣,然後抓起莫亞飛的胳膊就開始輕輕地吹着。
胳膊上癢癢的,暖暖的,莫亞飛的心也跟着暖了起來,望着眼前髒兮兮卻表情異常認真的小丫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