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誤會
于是,當蘇元澤拉着行李箱返回的時候,就看見一只十分眼熟的肥貓,用兩只前爪扒拉着垃圾袋裏的東西,粗大的尾巴晃來晃去,而且嘴裏含混不清的喵嗚着……
那場面看上去真的……讓蘇元澤忍不住想提起某只貓抽一頓。
這垃圾得有多髒啊!他可不可以把這只肥貓用水管沖幾百遍再帶回家啊?!
蘇元澤走過去,忍着垃圾的臭味,把表演得很是賣力的景元青提溜起來,頓時,一股垃圾的馊臭味撲面而來,蘇元澤差點忍不住沒把這貓給摔地上。
“你偷跑出來就是因為餓了?”蘇元澤擡起另一只手輕輕的扯扯髒兮兮的貓爪子,聲音很是嫌棄,“那剛剛吃飯的時候,我給你吃的你怎麽不要?”
那不是看你們太餓了,不忍心跟你們搶麽?
景元青徹底豁出去了,這臉他就不要了,他擡起貓腦袋,可憐兮兮的沖蘇元澤叫喚一聲,就跟犯了錯的小孩,厚着臉皮跟大人撒嬌,好讓自己逃過懲罰一樣。
蘇元澤被他這麽軟軟的一叫喚,頓時一點脾氣都沒了。
算了算了,他跟一只貓生什麽氣?
胖胖之前應該是只流浪貓,它跟家貓又不一樣,不能拿家貓的标準來要求它。
等下……
蘇元澤的腦中出現N多流浪貓的形象,無一不是失去光澤的毛毛,瘦骨嶙峋的身體,以及經常在垃圾裏找吃的……
可是眼前這貨,毛毛油光滑亮不說,就光看它鼓起來的大肚子,哪裏跟瘦有關系?
很明顯,它之前被照顧得很好啊!
天啦,他們該不會一不小心撿了只有主的貓回去吧?
蘇元澤想起上一世這只肥貓的挑剔,怪不得它不吃便宜的貓糧和雞胸脯肉呢!
所以……這貨就是不小心和主人走丢了……然後被他們當成流浪貓撿了回家,然後……又被他各種怠慢?
他記得胖胖上一世得胃口很好的,看看這都餓成什麽樣了,都開始饑不擇食的去翻垃圾了!
腦補了一下,嬌生慣養的肥貓和疼愛它的主人走丢,正又委屈又難過的時候,不知因為什麽受傷了,好不容易有個家了,它的新主人還給它吃廉價的貓糧和口感不好的雞胸脯肉……
而且這一世,沒讓人家吃飽不說,還讓人家餓得去翻垃圾……
噗……突然感覺自己好過分怎麽辦?
蘇元澤這會兒也不嫌棄胖胖髒了,把貓抱在懷裏,摸摸它髒兮兮的毛腦袋,輕聲的自言自語:“真是苦了你了,你放心,我會努力幫你找到你原來的主人的。”
咦?他把貓還回去了,那樂樂那邊怎麽辦?啊,頭好疼。
景元青:……他現在就是只流浪貓啊(并不),又從哪裏來的“原來的主人”?小澤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怎麽他一句都聽不懂呢?
景元青木着臉,聽蘇元澤一路上不停的唏噓,當快要到家樓下的時候,他已經無話可說了。
哦,原來他有那麽可憐的身世啊,他自己怎麽不知道?
蘇元澤爬上樓,用鑰匙打開門,李樂安聽到開門聲,歡快的跑過來:“爸爸你真的找到樂樂啦,謝謝爸爸!”
話音未落,李樂安就從蘇元澤的手中接過景元青,并且激動的對景元青親了又親。
景元青:……麻煩你壓制一下你體內的激動之情好麽?他的臉那是什麽人都能親的嗎?!
蘇元澤抽了抽嘴角,他果然還是很嫌棄這只髒髒的肥貓。
為了預防肥貓身上有什麽細菌,他把肥貓從李樂安的懷裏搶過來,并安撫道:“爸爸去給胖胖洗洗澡,等洗白白了再給你抱,好不好?”
李樂安笑嘻嘻的點點頭,然後像小尾巴一樣跟在蘇元澤身後,他要看蘇元澤給景元青洗澡。
蘇元澤燒好水後,放些冷水,然後把手伸進水盆裏試探着水溫,等覺得差不多了的時候,才把肥貓放進盆裏。
他原本以為,這肥貓肯定會拼命掙紮。
上一世第一次為胖胖洗澡的時候,胖胖狠狠的在他的手臂上抓了幾道傷痕,讓他不得不在給胖胖洗完澡之後,立刻去打疫苗的事,讓蘇元澤再健忘也記得清清楚楚。
因為……疼啊。
原本他都已經做好再次被抓的準備了,可是沒想到,胖胖居然十分配合的蹲在水盆裏一動不動,讓蘇元澤有那麽一瞬間懷疑回憶的真實性。
蘇元澤小心的在肥貓身上澆點水,并小心的不讓水進入貓的耳朵和眼裏,把所有的毛毛都打濕之後,稍微在手裏擠了點沐浴露,然後輕輕的抓着它的毛毛,使沐浴露遍布它的全身。
人用的沐浴露是不可以經常給貓用的,因為人用沐浴露中有些東西對貓咪的皮膚損害非常大,經常用的話,很有可能會使貓的皮膚上長一些紅疹。
可是他還沒來得及給胖胖買貓咪專用的沐浴露,所以只好先湊合一下了。
嗯,胖胖好歹是它原主人的心頭肉,他怎麽也不能太委屈人家。
只是希望,當胖胖的主人找到之後,樂樂不要太傷心吧。
唉……這叫什麽事兒啊。
蘇元澤用幹淨的毛巾把胖胖身上擦到半幹,然後小心的用吹風機給它吹毛毛。
兩人一邊說笑,一邊為胖胖梳理毛毛,其樂融融的樣子,好像誰都插不進去。
李明誠表情複雜的看着兩人,心裏說不出是個什麽滋味。
他原本以為蘇元青說要跟他離婚,只是在鬧脾氣,因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蘇元青有多愛他。
當初如果不是為了他,為了這個家,蘇元青早就一頭紮進他最愛的小說裏不出來了。
可是小說的收入太不穩定,蘇元青又只是個小作者,沒多少粉絲基礎。
再加上他們當時急需用錢,所以蘇元青只好放棄全職寫小說的想法,去景宏公司投了簡歷,開始想方設法的賺錢養家。
只是蘇元青仍然不想放棄小說,所以從那以後,就開始工作和寫小說兩不耽誤。
這樣一個事事以他和這個家為重的人,怎麽可能舍得和他離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