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沈繪發現了一個嚴峻的問題,藺景明洗澡不讓他跟着!
在醫院的時候,他說衛生間小,自己只是手臂受傷,單手完全沒有問題。沈繪信了,給他脫了上衣就出去了。
回家了浴室那麽大,浴缸也大,怎麽就不讓他伺候了?
沈繪先是懷疑了一秒自己是不是太浪,接着馬上否定,藺景明玩起圍裙來明明比他還鎮定。
“你得到我就不珍惜了?”沈繪狐疑地盯着藺景明,“那我們以後只上床不玩別的。”
藺景明哭笑不得,怎麽隐瞞個腳傷代價這麽大,“我是怕你打濕衣服,沒必要。事後應該是我抱你洗澡,怎麽還能反過來?”
沈繪厚着臉皮,心尖發燙:“我不是有那防水的圍裙麽?物盡其用是你說的呀。”
藺景明一時無言以對,不留神讓沈繪鑽了進來,自顧自放起洗澡水。
沈繪見藺景明坐在凳子上沒動,“果然你一個人還是不方便吧。”
于是三兩下扒了他的衣服,用保鮮膜認真地把傷口包起來,“我們動作快點,憋久了不透氣也不好。”
藺景明眼見瞞不住,自己動手脫襪子,他不可能永遠在沈繪面前穿襪子,多奇怪,本打算淤青不那麽猙獰後,不經意地告訴沈繪,或者随便找個其他受傷的原因糊弄過去。
意料之中,沈繪一眼瞧見了他的腳背,他眉毛皺了一下,随後立即求證地看向藺景明。
藺景明沒說話,抽了兩張紙。
沈繪不用他開口,僵硬地跪下,指尖輕顫地撫上周圍的皮膚,眼淚撲簌而落:“我砸的,對不對?”
那腳背青了一大片,最嚴重的地方烏黑滲血,現在已經結痂,但因為藺景明每天裝得若無其事,出院那天還穿皮鞋走了一大段路,所以愈合的情況并不好。
藺景明擦掉他的眼淚:“我家沈繪是為了保護我,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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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肆意地動了動腳趾:“你看,一點也不疼,就是看着醜,如果你不嫌棄,那就一點事都沒了。”
沈繪伸開五指抓住他,不讓他動:“我怎麽就忘了我下手多重,我怎麽能忘了……你為什麽不跟我說?你這些天怎麽洗澡的,不能站不能躺的。景明,我心疼。我是不是好笨……”
藺景明把沈繪拉起來,攬進懷裏,“如果那天換成我,拍的就不止是板磚了。”只不過老奸巨猾的藺教授不往頭上招呼,這點,他以後會慢慢教沈繪。
“我們都為彼此着急,你不用自責,相反,我還很高興。最初我認識的沈繪不就是這樣嗎?我的沈繪,雖然會不要命地跟黃毛去山頂飙車,但第一次打架是為了我,我多有面子。”
沈繪擦了把淚,“不飙車了,我們都要好好的。”他蹲下來,把藺景明的腳背也包起來,然後把人扶進浴缸,非常小心地不讓傷口沾到一滴水。
藺教授這澡洗得堪稱酷刑,被沈繪黏糊的目光和抿着的嘴角引得烈火燎原,然而他被沈繪按在水裏,再大的火都得憋着。
醫生、不,沈繪說了,縱欲對傷口愈合不好。
接下來幾天,藺景明被迫卧床靜養,沈繪恨不得連根手指都不讓他動。
藺景明挑眉:“你想把我養廢了,以後制不住你?”
沈繪:“沒有。”
“那讓我上跑步機跑一小時?”
“不行。”沈繪堅決搖頭,若是藺景明有意見,居然還敢向藺老頭告狀。
藺景明做夢也想不到,還有刺頭沈繪向老師舉報他的一天。
原來好學生告狀是這種感覺!
沈繪一本滿足。
然後就被藺教授以鍛煉腹肌為由,坐上來自己動。
沈繪:“不準!你、你要遵醫囑,靜養!”
“請沈護士配合一下,我只動腰。”
……
從那之後,藺景明便經常帶沈繪回來小住,春節的時候,藺老頭寫了一打春聯,讓沈繪拿回去貼。
前門後門,外窗櫥窗,時隔将近二十年,沈繪的兩層小樓喜慶洋洋,年味十足。
沈繪滿頭大汗地踮着腳,在院門的兩根石柱上,貼上紅豔豔的一副春聯。老頭的毛筆字遒勁有力,飽滿深刻,每一個字都是對小輩的祝福。
他看着井井有條,溫馨紅火的家,眼眶驟然一濕。
鄰居的老太太扶着拐杖路過,擡了擡眼鏡,半響,問沈繪道:“要娶媳婦啦?”
沈繪不好意思地擺擺手:“沒。”
“那你這個春聯買錯了,這個是結婚人家貼的,我們貼個什麽‘富貴’、‘平安’就夠了。”
沈繪連忙去看剛才貼的什麽,老頭吩咐大張的貼大門,他沒來得及看上面的字。
左右各二字。
“情投、意合。”
沈繪瞬間臉紅,藺景明不知什麽時候牽住他的手,笑道,“看清楚了?”
“嗯。”
“那我們沈繪要成家了嗎?”
“要、要。”
沈繪說完反應過來,藺景明這個老男人壞得很,一副對聯就想直接結婚。
能怎麽辦,當然是選擇跟他結婚了。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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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業》
簡介: 賀钺不小心在大街上親到沈薏。
沈薏開小號替賀钺代課,報複性地幫他攬了一堆事務之後,溜出國了。
手機被老師同學打爆的賀钺:我還敢親!
兩個直男一起在新世界的邊緣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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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考場。
沈薏最近重感冒,去哪兒都帶着白口罩,偌大的口罩擋住半張臉,只露出一雙杏眼,因為感冒而水潤潤的,無辜又可憐。
考試已過一個小時,沈薏的目光一直逗留在他右前方的那位男生身上。按平時,沈薏不會在意同考場的人,但這位同學考試遲到十五分鐘,差點進不了考場。沈薏做題的空當一擡頭,便再也移不開目光。
一個月前在街上,某個登徒子突然靠近他耍流氓,親了他還不算,居然還留聯系方式:“你要是覺得虧了就聯系我補償。”
就差直接在臉上寫着“我有錢,不道歉。”
沈薏被氣到,那個電話號碼,他不小心跟外套一起放洗衣機裏洗了。
終于又讓他看見這個傻逼了!
賀钺從小練過的,對別人的打量特別敏感,後面這個人明裏暗裏至少看了他二十分鐘,他有些煩躁。
想抄他的卷子?
賀钺嘴角一勾,從草紙上撕了一角,飛快地在上面寫了幾個字,然後把卷子一合,起身交卷,成為整個考場首殺。
一張紙條被扔到沈薏桌上,沈薏神經一震,急忙拾起揣進衣兜裏。他見賀钺馬上就要離開了,于是跟着交卷。
監考老師無語地看着賀钺交了一張絕對不及格的卷子,用目光勸告沈薏:“別跟他學壞了,多做幾題。”
然而沈薏的卷子兩面都填得滿滿的,字跡工整,格式規範,滿分預定。他把卷子覆在賀钺的上面,并記住了他的姓名專業學號。
等他出了了考場,拿出小紙條一看,上面龍飛鳳舞一行字。
“呵,交卷也不給你抄。”
沈薏想起賀钺的白卷:“……”智障。
……
沈薏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而賀钺,據他調查,是吊兒郎當的富二代。
沈薏冥思苦想,覺得不能在這個關鍵時刻惹事,以免葬送自己的前程。他可耳聞賀钺的手段,跟他結仇的人下場一般不好。
下學期一開學,由于學校一連發生了幾起因為壓力過大的導致的不可挽回事件,學校緊急給全校同學增加了一門心理課程。
賀钺很不爽,找人代課,恰好被沈薏知道。沈薏眼裏閃過奸詐,開小號接了賀钺的單。
賀钺一時不查,以為找到一個良心代課,當起甩手掌櫃,分外舒心。每次舍友抱怨課上教授又提了什麽心裏課堂活動,必須人人參與,更是愉悅地想給沈薏打錢。
沈薏代課時十分敬業,戴着黑框眼鏡,抱着一疊心理專業書,蒙着大口罩裝病。
課上同老師進行了深切友好的交流,并且主動承擔課代表的職位。
課代表這個職位,在這個全校學生心理健康攻堅關鍵時刻,凸顯了它的關鍵,要整理全班的心理問題跡象,時刻傾聽同學的煩惱,把重要問題整理上報教授,以便随時修改心理專題。
沈薏兢兢業業地幹了兩次,滿分完成教授的任務,還主動攬事。等出國交流的日子一到,馬上拍拍屁股走了。
“不幹了,前兩次當白送的。”
“哦,我給你競選了個課代表,不謝。”沈薏臨走前把賀钺的電話號碼發在班級群裏,告訴大家有事電話傾訴,随時歡迎。
賀钺懵逼地接手了沈薏的爛攤子,教授時不時找他不說,因為他長得帥,傾訴煩惱的同學直接把他的手機打成了深夜情感電臺。
跟男朋友分手了找他。
跟爸媽吵架了找他。
挂科了找他。
得獎學金了找他報喜……?
這個傻逼代課之前到底怎麽幹的?
活生生把人逼瘋。
賀钺咬牙切齒,要找替課的報仇。
可惜沈薏算盤打得響,他确定賀钺中選的班級沒人認識他們兩,在出國之前使勁騷操作了一番。
賀钺啞巴吃黃連,校霸人設被迫轉變知心大哥。他越想越火,連深夜對着毛片撸,都能因為突然想到沈薏而郁結地射不出來。快把自己折騰進男科之前,他終于尋了個借口,調了學校的上課監控。
視頻裏的的那個人戴着口罩,看不清臉。賀钺冥思苦想三天,終于想到上學期考試時,坐他後面想偷抄他的人好像也長這樣?
他又求着自家大哥找關系幫他調考場記錄,看見了沈薏的身份證照片。
不是他去年在大街上不小心親到的小家夥……?!
當時他穿着滑板鞋,腳抽筋了轉彎困難,為了不撞倒沈薏,滑過去時直接把人抱起來了,誰知就那麽不巧,親到了。好吧,他承認因為沒親過人一時間呆住,動了動嘴唇,把人又深入親了一口。後來見對方唇紅齒白,覺得對方有點吃虧,腦子一抽留了個聯系方式,讓他随後聯系他補償。
就這樣一件小事記仇到現在?
賀钺氣笑,狠狠磨了磨牙,那要是他上了他呢!
……
國外某座著名圖書館,沈薏捧着英文原著打了個噴嚏。
他抿了抿唇,露出一個笑容。
有些事情真是想想就愉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