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也不對。
夏樂樂思來想去半截衫脫掉之後其實裏面還有一件的,但比較尴尬的是這件是內衣,裸着或穿着內衣坐在吧臺上和衣着整齊的祝好喝酒……這畫面光是想想夏樂樂都覺得很羞恥——雖然小時候她沒少和眼前這位姐姐一起洗過澡。
但那都是小時候了啊。
小時候大家都‘平平無奇’,哪像現在該有的都有了啊?
“我喝酒吧。”想到這裏夏樂樂不由分說豪爽地端起放在自己面前的被子然後一飲而盡,因為害怕對方會突然出聲制止所以這杯酒也喝的很急,大半杯喝下去之後她扶着自己的胸口緩了好一會,眼中氤氲着薄薄一層霧氣看着祝好:“這樣可以嗎?”
此刻臉上的皮膚也肉眼可見地浮現了一抹紅色,是剛剛喝下去酒精的作用在發揮了。
因為不想脫-衣服也不想回答問題,所以她喝酒了。
雖然一開始的游戲規則裏并沒有把喝酒這一項列為處罰方式,但也沒說不可以啊?
祝好看着夏樂樂明目張膽的耍賴但也沒想着戳穿對方,這人的酒量她是見識過的,即使讓她賴皮沒幾杯酒下去人也不行了,所以她不如大度一點讓着對方。
不過形式上的嗔怪還是要走一走:“你都喝完了才問我……”
祝好說着又往夏樂樂面前已經空掉的被子裏倒了一杯:“難道我能現在說不行嗎?”
夏樂樂才不管這麽多。
她假裝聽不出對方話裏的深意,裝傻繼續游戲:“那現在我來問。”
因為剛剛喝了一大杯酒的原因就連開口說話都是滿滿的酒氣,她的腦袋也開始有些發暈了,不過理智還是相當清醒的。
她沒忘記自己的目的,夏樂樂把剛剛沒問完的問題問了出來:“你喜歡的人是誰現在總可以說了吧?”
“當然你也不必非要說的,不說就脫-衣-服也可以。”不等祝好開口回答夏樂樂就已經給出了第二個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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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上還一副很開明‘我并不會勉強你’的表情。
心态的轉變只在一瞬間,夏樂樂現在已經不着急知道祝好喜歡的人到底是哪個人了,她現在——
……只想讓祝好脫-光了坐在這裏。
游戲的勝負欲一旦升起不達目的夏樂樂就不會罷休,既然已經帶上了顏色那麽她也沒必要再扭扭捏捏的了。
“你想讓我脫-衣服?”祝好挑了挑眉,她兩只腳踩在吧臺椅上,上身微微前傾湊到了夏樂樂的面前一眨不眨的望着對方。
這樣的距離足夠她看清楚夏樂樂的眼睛,眉毛和微微顫動的睫毛以及臉上每一寸皮膚。
彼此的呼吸交織着氣氛暧昧極了。
現在的情況再适合做些什麽不過了——比如接吻,如果祝好現在親她的話她不會拒絕的,只是親完之後也免不了要脫衣服。
夏樂樂在心裏悄悄想着,同時瘋狂抑制住自己想要後撤的想法不甘示弱回望着祝好。
可就在夏樂樂以為祝好可能要對她做些什麽的時候對方一句話怼到了她臉上。
祝好:“我就不脫。”
夏樂樂:…………
好欠打啊。
“我喜歡的人是誰你不是早就知道嗎?”祝好完全不知道夏樂樂在想些什麽,她把兩人之間的距離撤回了安全地帶,輕飄飄吐出幾個字:“我喜歡的人就是你啊。”
祝好:“這樣的問題實在是沒什麽價值。”說完之後她還故作輕松搖了搖頭。
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她發現‘夏樂樂排斥/不能接受同-性戀’這件事或許根本就是在扯淡。
從機場的開房女到剛剛連薇,還有在飯桌上人家竟然一上來就直接問夏樂樂自己是不是她的女朋友……
這前前後後表現出來的,哪裏有一絲恐同的意思?
這明明就是資深姬佬!
祝好從這時候開始懷疑當年夏樂樂有意冷落疏遠她的真實原因到底是什麽,所以對于坦白心跡這事也就沒有那麽害怕了。
其實現在想想最壞的後果不過是連朋友都做不成,但是從她想要重新靠近對方的那一刻起就沒想過要和人做朋友。
喜歡的人就在眼前,誰能甘心只停留在朋友這層關系上?
所以說夏樂樂這個問題剛剛好問到她的心坎上讓她毫不猶豫的回答了。
答案說出了之後祝好還期待了一下對方的反應,各種可能她都想到了,但就是沒想到夏樂樂會輕蔑的冷哼一聲然後伸手把吧臺上的酒杯推到了自己面前。
夏樂樂:“大可不必!”
“天吶祝好你也太沒有下限了吧,為了不脫-衣服你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你看我會信嗎?”夏樂樂滿臉寫着‘我看你就是在鬼話連篇’,連眼神都很輕蔑,顯然是覺得這樣低級的謊言在侮辱她的智商。
她都懶得說了:“你的答案可信度太低,我也不難為你,喝酒吧。”
祝好:?
祝好:“我說的是真的。”
她又強調了一次,順手想把面前的酒杯推開,但夏樂樂眼疾手快同一時間伸出手按住杯子不讓她推。
“差不多得了啊。”酒精上頭夏樂樂大着膽子瞪了祝好一眼,嚴肅道:“請你尊重一下這個游戲不要再撒謊。”
祝好:…………
游戲規則由她來守護,就算面前的人是祝好那也不行!
玩游戲,她是認真的。
在夏樂樂的逼迫下,祝好還是把這杯酒喝了下去——雖然她覺得自己并沒有違反游戲規則。
兩人來來回回又再玩了幾把,夏樂樂當着祝好的面成功地演示了一次什麽叫做‘我自己灌自己’,人已經暈乎乎地眼神也開始迷離了。
祝好比她要好一點,但眼神也已經開始有些渙散了。
就在這時候她放在吧臺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兩個人的注意力同時被手機鈴聲吸引了過去。
晚上十二點,是喬妹打過來的電話。
“我經紀人找我。”祝好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之後很快就接了起來。
“喂?”她這一聲懶懶的帶着幾分醉意,“喬姐,你晚上不用睡覺嗎?”
喬妹聽她說話的狀态就知道是喝酒了還喝了不少,但現在也沒功夫計較那麽多:“你弟弟出事了人現在在警察局扣着,你爸媽打不通你的電話把電話打我這裏來了。”她三言兩語把事情解釋清楚了然後等着祝好的回應。
一句話讓祝好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少。
她捂住手機話筒偏過頭來看着夏樂樂:“我先處理一下事情,待會再和你說。”
說完,祝好從吧臺椅上起身朝着自己房間走去。
直到關上房門确定夏樂樂不會聽到之後她才把手拿開和喬妹繼續通話:“我已經把他們全都拉黑了,所以他們打不通我的電話。”說着她有些疲憊地靠在房門後,捏了捏眉心:“祝子龍又闖什麽禍了?”
“……把人打進了重症監護室。”喬妹顯然也很無語。
祝好沉默好一會:“那他們找我-幹嘛?我又不是警察,莫非真以為我能神通廣大到把人撈出來?”
“還能幹嘛,讓你打錢過去。”喬妹說出了祝好心裏的猜測,“我說這大半夜的我聯系不到你,有什麽事明天再說,他們就哭哭啼啼的說他們家兒子不能在局子裏待那麽久會死人的。”
喬妹:“絕了,也不想想兒子都把別人打進重症監護室了到底是誰比較慘啊??”
“他們一直都是這樣。”祝好腦子裏很自然就浮現出這一家子人的嘴臉,嗤笑了一聲:“這事你別管了,我也不會管。”
祝好強調了一句:“我沒這個義務。”
兩個人又在電話裏寒暄了幾句道了晚安。
電話挂斷之後祝好一個人握着手機站在那又發了好一會呆,腦海中一張又一張熟悉的面孔閃過每一張臉都讓她反胃,就連握着手機的手也不自覺篡緊了。
打開微信消息果然也看到了幾十條未讀信息,全是那些人發過來的。
但是她一條也沒有點開看,而是輕輕滑動直接删除聊天框。
等她拉開房門出去的時候發現夏樂樂人已經不在吧臺了,而外間的衛生間裏有嘩嘩的水流聲傳出來人好像在裏面洗澡,于是祝好也回到主卧的衛生間裏洗了個澡,等她再出來的時候夏樂樂已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玩手機了。
對方身上穿着一次性的浴袍兩條纖長的細腿交-疊着微微翹起,長長的秀發披在濕面發尾還有點濕-潤未幹。
祝好走了過去:“累了嗎?次卧和主卧你想睡哪個?”
“這就睡了?”聽到她的聲音夏樂樂收起手機擡頭:“不是說待會回來就繼續嗎?我就洗了個澡而已。”
她還沒把祝好脫-光呢,怎麽可以?
本來因為剛剛那通電話還陰郁着的心情被夏樂樂三言兩語給弄沒了,祝好挨着對方坐了下來,可以看到的是卸完妝之後對方臉上的紅潤越發明顯了,但方才還有些濃重的酒味已經被香香的沐浴露味道給掩住了。
這樣的香味吸進鼻腔裏莫名有種蠱惑人心的作用。
祝好壓下心頭湧起來的異樣情緒,好心提醒道:“你身上就這一件浴袍了,脫了可就真沒了。”
“你身上也只有一件。”夏樂樂擡手,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戳了戳祝好肩窩的位置,力道并不大讓祝好覺得有些癢癢的。
說着夏樂樂起身想要走去吧臺拿剩下來的那半瓶酒,只是剛剛起身就被人抓住往後一拉,整個人失去重心又跌回了沙發上。
後腦勺磕在柔軟的抱枕上并沒有疼痛的感覺,她剛準備重新站起來就被人用手掌壓住了肩膀又按了回去。
祝好一直手撐着沙另一只手輕壓在夏樂樂的肩膀上這樣居高臨下的看着對方,似乎有在責怪的意思:“樂樂,有喜歡的人還和別人玩暧昧游戲是不對的。”
夏樂樂:“……”
這樣一個角度讓夏樂樂的心跳莫名快了不少:“誰玩暧昧游戲了?”她嘴硬道:“不是你說的我們都是女生沒什麽的嗎?”
“而且你也有喜歡的人,你不也……”夏樂樂話還沒說完,只見祝好壓着身子又往下傾了傾似有要親下來的意思,她下意識握緊了雙手閉上眼。
可是等了好一會對方也沒有親下來,于是她又睜眼——
只見祝好眸中噙着笑意正在看着她。
夏樂樂:……
不親靠這麽近幹嘛??
釣魚啊??
“你在等我親你?”祝好問:“你是不是也有點喜歡我?”
祝好問這句話的時候還是有些期待的,但是沒想被夏樂樂一把用力推開了去,剛剛還有點害羞的女生此刻說話的聲音已經帶上了點冷意,夏樂樂看着祝好扯了較為一個諷刺的笑容出來:“你這樣有意思嗎?”
前有表白信,後有她主動送上門。
都到這份上來還故意戲弄她,喜歡歸喜歡,喜歡你不代表要把尊嚴賠進去。
不等祝好開口夏樂樂就從沙發站了起來用一句話結束了眼前了局面:“我睡客房,晚安吧。”說着她頭也不回就紮進了客房裏,順帶鎖上了房門。
祝好被對方忽如其來的怒氣弄得一頭霧水,她坐在原地愣了很久硬是沒想出來夏樂樂為什麽生氣。
在猶豫了一會之後她又跑去敲對方的房門:“樂樂?”
房間裏沒有任何的回應,像是已經睡着的樣子。
祝好又敲了兩下裏面還是沒有動靜,她嘆了口氣準備回房間,房門在這時候突然就被拉開一雙手把她拉了進去,伴随而來的還有夏樂樂有些惱怒的聲音:“大半夜的不停敲,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房間裏是沒有開燈的,忽然一下從亮堂的客廳被拉到完全黑暗的房間裏祝好的眼睛還沒适應過來,所以也看不到任何的東西。
她只知道自己被夏樂樂拽着推到了牆壁上。
“……”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有被人壁咚的體驗,同時這也是夏樂樂第一次對她發火——如果這算是發火的話。
“你先放開我。”祝好努力穩住自己的心跳。
“不放。”夏樂樂聽了這句話之後不僅沒有放手而且手下更用力了些,她現在就恨不得不眼前的女人生吞活剝了吃下去才好。
有這樣的嗎,啊?
她都說不玩了去睡覺了還不依不饒的追過來敲門。
借着游戲的名頭三番兩次的調戲她完了還明裏暗裏說她不正經,夏樂樂牙都要咬碎了。
“那你想幹嘛?”祝好覺得自己的手腕有點疼但她忍着沒說:“你不是要睡覺了嗎都這麽晚了。”
“祝好姐姐,”夏樂樂酒精上頭加氣血上湧于是又開始陰陽怪氣了起來:“你管得可真多,你管我睡不睡呢你又不和我睡?”
“還是說……”她惡意湊到了祝好的耳朵邊緣:“姐姐過來敲門是想和我睡?”
喝了酒的夏樂樂和平時的反差巨大,這個祝好已經不是第一次領教了。
祝好沒說話,直到夏樂樂伸出舌頭碰了一下她的耳朵。
她整個人輕顫了一下。
“你喝醉了。”祝好抵住夏樂樂的肩膀,拉開了一點兩人之間的距離。
但很快就意識到自己這樣的動作似乎有點太象征性了,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她好像已經預料到。
“我沒有。”
夏樂樂否認。
黑暗中她釋放了一只手輕輕放到了祝好浴巾的腰帶上:“你不是說你喜歡我嗎,那喜歡一個人的最好證明不就是想和她一起睡覺?”說到這裏夏樂樂頓了頓,轉而又換了一種有點不屑的語氣:“或者你剛剛說那種話就是為了好玩而已。”
“差點忘了,剛剛接電話之前你還差我一個大冒險。”
“我現在想好要你做什麽了。”
夏樂樂一句接一句根本不給祝好任何插話的機會,她握住對方的手把它帶到了腰帶上:“你自己把衣服脫了,我要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