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士！泥垢了

第2章

和壯士說話的期間，沐明軒還拿着梅姑娘退回來的畫，為免睹物思人，沐明軒喚來書童墨竹，把畫給他，說：“這畫拿去燒了吧，再送些沒有我名字記號的禮物給梅姑娘，願她另覓良人，一生幸福。”

沐明軒的書童墨竹也是見過壯士的，知道是皇子的江湖上的朋友，現在也見怪不怪了。

墨竹領命而去，壯士臉上卻笑得十分詭異，他抿着嘴唇，想笑又拼命壓着的樣子，見沐明軒還在感嘆惆悵，就對沐明軒說：“我琢磨了新刀法，配《得勝歸來》正好。現在舞給你看？”

不得不說，在古代可以看到壯士這樣武功高強的世外高人琢磨刀法舞給他看，是很難得的。于是沐明軒點頭，拿出長笛，開始吹奏這首節奏歡快的《得勝歸來》，心情也被歡快的曲調調動起來。

壯士在竹林中舞起大刀，砍、斬、劈、旋……地上的竹葉随着壯士潇灑的動作紛紛飛舞，壯士每一個動作都潇灑帥氣之極，具有力量和柔韌結合的美感。而壯士那溢出兇氣的眼神始終專注地盯着沐明軒，讓沐明軒覺得自己好像是壯士志在必得的獵物一樣！可壯士的動作又随着沐明軒所吹奏的曲調而動作着，沐明軒節奏快，壯士的動作也跟着迅猛；沐明軒的節奏慢，壯士就随着節奏舒展着肢體，好像一舉一動被沐明軒控制住，刀舞為沐明軒的笛聲而生，随笛聲而停。

一曲舞完，壯士的眼裏充滿着神采，他笑着問沐明軒：“好看嗎？”

沐明軒看得出來，壯士用刀舞在哄他高興呢，于是放下嘴邊的笛子，也笑着嗯了一聲，說：“謝謝，很好看。”

也許是沐明軒那俊美的面容此刻笑得很柔和，竟讓壯士神差鬼使地說了句：“你也是，很好看。”

沐明軒詫異地與壯士對視一眼，只見壯士的眼神很專注，好像把沐明軒當成全世界那樣深深地凝視着沐明軒，讓沐明軒有些尴尬。

這個平行空間，男男也可以成親，之前以為和壯士是朋友，現在看着壯士這樣的眼神，是不是過于親密了？

幸好這時候，書童墨竹上前來禀告，沐明軒的損友，當朝探花王凱信、禮部的陳建華前來求見。暫時避開壯士富有侵略性的眼神，讓沐明軒松了一口氣。

從前外人來到的時候，壯士都是會飛走的，現在竟然光明正大地留在這裏，不怕被別人看見。

不過，被別人看見也不會怎麽樣，因為——壯士突然用面罩把臉蒙住了。

損友們一進竹林，就連聲恭喜道：“聽聞六皇子喜事将近，恭喜恭喜！”不過，當損友們看見蒙面壯士時覺得甚為奇怪，就問道：“這位大俠是？”

沐明軒介紹說：“他是我的朋友。”介紹就止于此，因為壯士此刻蒙着臉，神秘得很，沐明軒就沒有公開壯士的名字了。

損友們說了幾句久仰，就對沐明軒邀請道：“六皇子，其實我們是奉皇上的禦口之令來的！皇上陛下說，既然六皇子快要離鄉別井，在這之前，讓我們趁機帶六皇子去好好游覽還沒去過的南香美景！現在，六角巷新開了一間醉香樓，很有特色的。”

沐明軒黑線：“沒興趣。”

由于這裏男多女少，女性都寶貴得很，沒有去青樓工作的。沐明軒倒是以前好奇去過一次聽香樓，裏面全是清秀纖細的少年，搽粉塗脂，濃香撲鼻，捏着蘭花指，搔首弄姿，不過就談談詩詞，撫琴賞曲，沒有享受其他特殊服務。回來卻被皇帝老爹訓了一頓，之後就沒去了。現在皇帝老爹竟然還請愛玩的損友們帶自己去青樓，真是胡鬧。

損友王凱信掃了沐明軒身旁的那位壯士一眼，突然眼前一亮，說：“如果怕被日月神國的使者看到的話，那我們可以像大俠一樣，蒙着臉去呀！也可以用我的馬車去！今晚有十分特別的表演，保證不虛此行。”

損友陳建華也推薦道：“在自家的南香也不好好玩一次，到了日月神國，還能有這樣光明正大随心所欲出去玩的機會嗎？成婚之後再去，小心被撕了！”

沐明軒被損友們說得有些心動，問：“這個醉香樓——當真特別？如果再是那些少年，就沒什麽好去的。”

王凱信保證道：“放心！保證值得一去！我推薦的還有錯嘛？”

沐明軒沒再考慮，就算那醉香樓不值得去，既然損友們盛情相邀，那就當是臨別前一聚吧。于是就找來三張面罩蒙住臉，準備和損友們出去，卻被一直按捺着不發表意見的壯士輕輕地扯了扯袖子。

壯士的眉眼透露出一如既往的兇狠，可這時候沐明軒回頭看着他，卻有一種，壯士很是可憐兮兮的感覺，像是因主人要出外旅游而被丢在家裏的大犬。沐明軒驅趕這個怪異的想法，問壯士說：“你也去嗎？”

壯士沉默了一會兒，才反問道：“你想去？”

沐明軒點頭，說：“去玩玩吧。”

壯士松開了沐明軒的袖子，握了握拳，說：“那我也去。”

壯士雖然也跟着沐明軒他們去醉香樓，但相比起沐明軒那興致勃勃的樣子，壯士反而情緒低落多了，好像耳朵和尾巴都垂了下來。

停！！又在想什麽奇怪的東西。沐明軒趕緊把思緒拉回來，路上搭理一下無精打采的壯士，問他：“之前有沒去過那種地方？”

“沒有！”壯士立即大聲回答，立即否定道。

損友王凱信在一旁插話道：“那就要好好感謝我們啦！今天帶你見識一下，越去就越想去！”頓了頓，又打量一下壯士的身形，說：“不過今天去的地方可能比較适合六皇子多一點，對你沒什麽吸引力。”

說完，王凱信就轉頭去望窗外的景色，忽視了壯士兇狠無比的視線，那視線好像要用眼神把王凱信給瞪死的樣子。雖然王凱信沒看見，沐明軒卻注意到了，壯士對他還從未有過這種表情呢。就關心地發問：“怎麽了，你不舒服嗎？”

壯士對上沐明軒關心的眼神，表情瞬間柔和下來了，搖了搖頭，否認道：“沒事。”

見壯士沒什麽事，沐明軒才好奇地向發問：“為什麽說醉香樓比較吸引我，對壯士沒什麽吸引力？”

王凱信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哈哈，六皇子去了就知道啦！現在要留白，保持神秘感！”

好吧，就留一些想象空間，反正今天就能看到了，沐明軒想。

馬車行了一段時間才到了，衆人拿面罩蒙住臉，才進了醉香樓。

其實大家都怕被別人認出來，所以蒙臉偷偷進青樓的人還是蠻多的，所以沐明軒他們也不甚起眼。

醉香樓坐落在六角巷中。雖然叫做六角巷，轉彎進巷之後，卻豁然開朗，湖光山色的。醉香樓依山望湖，湖上的九曲石橋挂滿紅燈籠，石橋中間是戲臺，距離湖面有一米高，四角飛檐，仿佛快要沖天而起。

醉香樓雖說是樓，原來範圍卻包括這面湖和背後的山。在湖邊還有一些小院子，高低錯落地栽種了各色花卉，白的、粉的、紅的……這些院落才是招待貴客的地方，從院子裏可以望到戲臺，也可以給客人留夜。而醉香樓的主樓有兩層，上下層都是一般席。

一進門，一位身形肥壯的中年男人就非常熱情地請他們入內，邊走邊問道：“四位貴客，歡迎歡迎！請問有訂座嗎？”

王凱信遞給他一張請帖，中年男人就把他們引到一所正對着湖中戲臺的院子裏面的亭子坐下來。亭子的三面都卷起布簾，布簾之外，東邊桃花，西邊梅花，北面則是連着院子的長廊。沒有布簾的南面就正對着戲臺，位置比戲臺高一點，可以俯瞰下去。

中年男人一邊請沐明軒他們坐下，一邊說道：“今天來就剛好趕上啦！每月的初五，申時（下午3點-5點）會有一次大表演！”

中年男人說話的時候，已經有幾個身材蠻健壯的青年動作很迅速地給沐明軒他們上茶斟酒，擺上小菜了。做完這些之後，他們乖乖地退後，立在亭子外面。

沐明軒打量着這裏的環境，說：“這裏和其他地方不太一樣。”

雖然建築還帶着南香國的秀氣，但侍者都不像是身材纖細的南香國人。以前逛過聽香樓，都有點人一起吟詩作對，撫琴下棋什麽的，這醉香樓倒顯得清爽些，侍從們都站在一邊，靜靜的。

中年男人說：“是的，我們這裏的表演者都來自西波國，從小苦練武藝！看！我們精心準備的表演就要開始了！我這就退下了，請客人們欣賞！”

作者有話要說： 帶着未婚夫一起去青樓這個梗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