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節
第 82 章節
從包裏取出來給她披上,夜風潮濕,稍遇冷風就容易受涼,薄北笙小時身體一直很虛弱,她一生病,安緒和薄南途就如遇大敵似的照顧她,半點都不敢懈怠。
一想到這裏,她不禁笑出聲來。
安緒不懂她在笑什麽,好奇問道:“你笑什麽?”
見對面倆人都納悶地望着她,薄北笙嘴角噙笑,眨眨眼,就是不告訴他。
細心的薄北笙在開心之餘,還留意到柏長歡因為剛剛的小插曲,而心情放松,于是她趁機把自己的心裏話講出來:“柏長歡,你現在最好不要有矛盾,畢竟你自己心裏清楚,答應扶聆的要求是為了曦莐好,如今找扶聆的屍體,也是為了曦莐好,既然都是為了她好,所以無論怎樣,你都沒有做錯,按自己想的來做吧。”
柏長歡聽後,低頭忖量着,過了一會兒他終于想通了,眉間的陰郁也散去大半,他看着薄北笙,認真地對她說了句:“謝謝。”
來到河中心,柏長歡把精神力探進河底深處,發現河底有一個麻布袋,上面壓着一塊大石頭。“找到了。”他雀躍高呼一聲,不等安緒發話就擅自一個猛紮跳進水裏,他是鬼魂,在水裏自然不用呼吸。河裏有幾個水鬼,不知死活想來索命,還沒等靠近他,就被他那沒有壓制釋放出來的戾氣,吓了一大跳,紛紛轉身掉頭逃走。
柏長歡見周圍都清淨了,于是朝下面那若隐若現的白色物體,游過去,近一看,那一人長的布袋裏裝的滿滿的,上面的石頭死死壓住。他伸手解開綁在布袋上的繩索,然後拖着布袋,朝頭頂上的小船游去。
他奮力把手中的袋子,往船上頂過去,安緒站在船邊一邊找中心點保證船不翻,一邊上身朝柏長歡那邊傾斜去接袋子,和倆人之力才把袋子搬到船上放好。
柏長歡翻身上船,不顧自己濕漉漉的,反而心急地去解開麻布袋上的封口的繩子,袋子裏裝的正是扶聆的屍體,但是并沒有一點腐爛跡象。
“靈祖告訴扶聆救曦莐是已經失傳許久的方法,古人說入土為安,若是能保全屍體都會得到土葬,可是扶聆卻是死于土而葬于水,這與幽冥五行相駁反倒造就了他身骨分離的契機。”安緒頭頭是道地分析着。
薄北笙不想在這時候提起靈祖,又怕安緒擔心,故裝作無事,表情自然道:“別說了,我們還是回去先找地方保存扶聆的屍體吧。”
上弦知道自己不可能弄到薄南途的眼珠後,又調轉方向去收集凡人的眼珠。
正當他選中一個目标将要下手時,他後背變得滾燙,仿若自靈魂深處燃起的烈焰之火,從尾椎卷來,似要将他一寸一寸燒成灰燼。他哀叫一聲,倒在地上翻來覆去地打滾,但仍擺脫不了這鑽心之痛。
不知過了多久,灼痛感漸漸息止,他不顧旁人驚異的目光和一身髒亂,蹒跚着往人少的地方走去。來到沒人的地方,借一家服裝店的櫥窗,才終于看清自己背後貼着一張火靈符。上弦猛然想起他出門前,在樓下碰到風苜蓿,興許就是那時候被她神不知鬼不覺貼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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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氣憤之至,又拿符咒無可奈何。
來到街上看見小孩欺負流浪狗,飯館裏做成菜的狗肉,甚至有人在巷子口拿開水燙狗,活剝狗皮這些屢見不鮮的場景,昔日他能壓制怒火,可如今一想到自己的計劃被迫中止心裏就越發憎恨。
這些都是他不甘心永遠做畜生,只有被人類欺辱踐踏,甚至為了滿足他們的口腹之欲還被端上餐桌,讓他們肆意評價自身的價值。
上弦此時陷入魔怔不能自拔。過了大半晌,他把那個神秘男人給自己的紅蛛蟻放出來。
紅蛛蟻劇毒無比,落地成萬千點紅星,一閃即沒。
一位上班族正在馬路邊等紅綠燈,突然瞥見路旁井蓋上的小孔裏,有什麽東西一閃一閃的,他好奇之下湊近一看,一個豌豆大小的東西撲在他臉上,還沒等他回過神來,那東西一下子鑽進他眼睛裏啃咬起來,疼得他還來不及呼救就斷氣了。
滿城紅蛛蟻作亂,占領整座城市路面,甚至竄上高樓大廈企圖包圍,政府緊急命令專家帶着藥水和士兵們武裝起來消滅紅蛛蟻。紅蛛蟻不但有毒,而且極短時間便能繁殖,上弦放出來的只有五只而已,可照現在的情況看來,早已數不清有多少只紅蛛蟻作怪了。
薄南途他們在新聞上看到這一幕,紛紛驚悸不已。他們沖到陽臺外,一看,密密麻麻的紅螞蟻,正在外面爬行着。它們都有紀律地往前前進,不知要去往哪裏。
安緒瞠目結舌地盯着外面街道,嘴裏磕磕巴巴道:“這是怎麽回事啊?怎麽突然冒出了這麽多紅螞蟻?”
“這不是普通紅螞蟻,看樣子怕是有人故意而為。如果放任不管的話,城市會陷入災難之中的。”薄北笙擔憂道。
突然安緒怪叫道:“他們要不要救樓上的曦莐?”
“有柏長歡守着她,沒事的。”剛說完,薄北笙忽然想起另一個重要的人,慌張大叫着“糟了,我還在外面!”
薄南途一開始還在想事情,聽到楚夏的名字,登時一愣,接着匆忙朝門口跑去。
“我去找他,你們在屋裏關好門窗,把有縫隙的地方全部堵上。”
楚夏看見新聞,立馬反應拉下店門,他和客人們都躲在裏面不敢出去。
不知等了多久,直到有人在外面敲門。
“誰?”
“是我。”
聽出是薄南途的聲音,他連忙去開門。
薄南途一路禦劍飛行,下面全部被紅螞蟻淹沒了。等她趕到店門外看見門上爬滿紅螞蟻,瞬間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她把自己以前特制的藥水潑在門上,那些紅螞蟻立馬逃走了。
門打開後,薄南途看見楚夏安然無恙才松了一口氣。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不知道。”
“先不說這些,你快去救人啊!”
沒等薄南途出手,外面蟻患已經被人消除了。
“月弦師傅?!”
薄南途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再見到月弦小師。
一身鲛绡短衣,精練幹勁。
每次看似她面無表情,嚴謹守禮,但她水盈盈的剪瞳中,總有淡淡的笑意,不明顯,卻能令人心靜自然,如春風過境般舒适。
曾經,月弦小師在薄南途危急的時候,出手幫過她,她的浮微劍就是月弦小師的傑作,月弦小師是古代臨安城中,最有名的女鐵匠。最然每天圍着火爐轉,但她仍舊很漂亮。
“南途,好久不見,不過我這次不是來找你的。”說着,看向他們身後那個畏畏縮縮的身影。月弦小師怒其不争,走過去憤恨地揚起劍背,重重打在上弦身上:“你太可惡了!我救你難道就是讓你作惡嗎?”
“師傅,我知道錯了。”
上弦沒想到月弦小師竟然出谷來找他,還親眼撞見他大開殺戒,慘白着一張臉哆嗦開口。
薄南途問上弦:“你怎麽會有這麽陰毒的紅蛛蟻?”
“……一個男人給的。”上弦躊躇不安道。
“是不是靈祖?”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長的很俊美,穿着一件紫色衣服。”
薄南途根據上弦提供的線索,在腦中飛快思索一番,确定是靈祖無疑。于是又問他:“你知道那個男人現在在哪裏嗎?”
上弦搖頭,“我不知道,他把東西給了我之後,就再也沒出現了。”
看來從上弦這裏,也沒得出一點有用的東西,這不由得讓薄南途有些洩氣。
上弦怯怯地向月弦小師認錯:“我知道錯了。”
月弦小師失望道:“也許當初救你是錯的,如今你要修魔也随便你!”
她轉身大步離去。
上弦害怕月弦小師真的不要他了,于是想也不想地邁出腳,跟在後面,追上去。
原以為月弦小師帶走了上弦,所有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了,哪知後面的事情才更令人心寒。
98、一場婚禮
◎夜風簌簌。
徐飛衻靠在床頭看書,一旁的橙色燈光照着他的側臉,冷峻的線條在此時變得無比柔和。
突然,門……◎
夜風簌簌。
徐飛衻靠在床頭看書,一旁的橙色燈光照着他的側臉,冷峻的線條在此時變得無比柔和。
突然,門外陰風吹起。
他快速地擡起頭盯向大門處,門在他眼前緩緩打開,風灌進來,吹得滿屋子都是。牆上的畫框搖搖欲墜,被風豁開的房門發出嗚嗚的鬼叫聲,電器插頭處崩出無數火花。
過了一會兒,風停了。
徐飛衻關上大門,反身進屋坐回床上,打算關燈睡覺,可就在關上燈的剎那間,窗戶下面出現一個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