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章節
才發現不是自己的手在抖而是手裏的劍在抖,還沒來得及等他查看是怎麽回事,劍一下子劃着岳輕羅雪白的脖頸朝前飛去,深深插入石壁裏面。
趁唐渚分神,岳輕羅快速伸腳一踹,唐渚閃身躲過去了,但沒防範她還有後手,被她一推,幸虧明月及時扶住才沒摔個狗吃屎。
等他站穩擡眼瞧去,早已沒有岳輕羅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公子,頭上插着八卦流蘇墜,穿着一身黑白相間的袍子,手裏拿着一拂塵。
“我去,這變身有點太突然了吧,換副面孔也就算了,怎麽連性別都變了?”那胸口夠平的,妥妥的一枚男子啊!
目睹這一幕,洛飄零第一反應将目光投向遠處的蘭石,如他所料,這娃已經傻了。別說蘭石了,其實他們這群小夥伴也驚呆了,誰想得到這家夥居然是男的。
不用想,也能求出蘭石此刻的心理陰影了。
蘭石咬牙,瞪着“她”怒道:“你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天哪,跟了他一路的家夥竟然是個不男不女的變态,這這這、他簡直無力接受了!
“男的,如假包換。”他紅唇輕啓,徹底擊碎蘭石最後一線希冀。
“這麽說來你以前一直在騙我,你根本就不是什麽岳輕羅,你到底是誰?!”
唐渚在一旁插話,“他當然不是什麽岳輕羅,我早就看出來了,那兩個時空一個是根據無晝的意識誕生的,一個是根據岳隐的意識誕生的,怎麽會冒出一根叫“岳輕羅”的蔥呢?還跟着你不停地穿越,甚至還在我們面前活蹦亂跳地蹦跶這麽久。”
洛飄零眯眯眼,看着唐渚的眼神十分危險哦。
喲嚯,你能耐完了喲!既然早知道幹嘛不說出來啊?
明月似乎挺喜歡唐渚嘚瑟的,他察覺到洛飄零那道令人讨厭的視線後,立馬一個眼神瞪過去警告他。
接受到信號的洛飄零,表示自己慫了。
蘭石顯然沒聽進去。
至于轉性的某位朋友,對唐渚的一番言論表示極為不屑,哼了一聲才道:“我是這裏的主人,太上玉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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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很淡然,“哦。”
哦是幾個意思?難道他的名字不特別嗎?為什麽他們的表情那麽平靜,就沒什麽話想問嗎?
和唐渚他們一副沒感覺的表情比起來,太上玉清這邊無法冷靜了。
唐渚一拍手:“好了,把最後一條危險的尾巴也揪出來了,這次我們可以真的離開了。”
太上玉清跳到煉丹爐蓋頂上,居高臨下地指着他們道:“沒有我打開最後一道結界,你們以為自己出得去嗎?”
洛飄零等人臉色凝重。
偏偏唐渚這回在狀況外,他不解地看着太上玉清,問他道:“你說話就說話,站那麽高幹什麽?”
喂!這是重點嗎?
太上玉清嚴肅道:“我個子比你們矮點,如果不站高一些說話沒氣勢。”
噗,你居然還真一本正經回答了。身高這種硬傷你是怎麽做到如此坦然說出口的?不應該想盡辦法藏着掖着嗎?
明月:“最後一道結界是你布的?”
“不是。”太上玉清搖搖頭,“是一位漂亮姐姐布的。”
唐渚想起雲飄疾手裏的畫像,興許太上玉清口中的漂亮姐姐就是雲飄疾要找的人,好不容易有一點線索,可惜雲飄疾人又不在這裏。
“你願意放我們出去?”唐渚懷疑的小眼神徹底搞毛他了。
他縱身一躍,落在唐渚身邊伸手使勁擰着唐渚的袖子,道:“蠢貨,我當然有條件了!你們必須帶我一起走!”
唐渚想也不想一口拒絕。
太上玉清深受打擊,“為什麽?”
“我跟你又沒什麽交情,憑什麽讓我帶着你一個拖油瓶出去?”
一聽見拖油瓶三個字,太上玉清心裏火了。不過他現在畢竟是在求人幫忙,還是忍忍吧,不然他又得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待上百年了。
他露出圓溜溜、水汪汪的眼睛懇切地看着唐渚,唐渚偏偏不上套,倒是明月開口說:“我覺得帶上他未必是一件壞事。”
唐渚:“怎麽?難道他是吉祥物變的?”
明月:……
太上玉清見唐渚軟硬不吃,只好放大招,“我知道你想要爐子裏的鈴铛,如果你同意帶我出去,我就拿出來給你。”反正那個什麽破鈴铛放在他這裏也沒用,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給唐渚呢。
“……”唐渚沉默一瞬,問道:“你怎麽知道我想要鈴铛?”
他表面很淡定,實則內心激動了。
還以為洛飄零手上的真是最後幾個鈴铛了呢。沒想到這個小矮子也有啊,哇靠,老子的身體,呸,是骨灰終于全部找齊了,再也不用擔心它們在外面受風吹了。
蘭石有些疑慮,“你怎麽知道唐大哥在收集鈴铛?”
聽蘭石這麽一問,唐渚興奮的頭腦總算清醒過來了。他陰測測地注視着太上玉清,目光像是能穿透他的皮肉一般。
太上玉清終于抵不住他壓頂式的注目禮,把他往後面推了推,“我說實話就是了。”他抱着胳膊,正兒八經道:“是漂亮姐姐說的,她說以後會有一個傻裏傻氣的家夥會來向我要鈴铛。”
唐渚擊中!
他伸出手一指,又道:“還讓我把獨搖身體裏的黑絲抽出來,偷偷拿去給這個像白癡一樣的家夥。”
洛飄零擊中!
倆人身亡!
唐渚、洛飄零:別攔着我們,我們要去打死這個欠扁的家夥!
明月:“打開結界吧。”
“好。”太上玉清一點頭,轉身跑去搬動煉丹爐。
那火爐子看着就吓人,他居然一點也不覺得燙,還真跟個大力士一樣把爐子搬起來了。
洛飄零眼珠子差點瞪出來,他結巴道:“你這是在、在幹嘛?”
“不明顯嗎?當然是在搬爐子了?”總不可能讓他把煉丹爐扔這兒吧?那他可不幹啊,爐子比他性命都重要,去哪兒都不能丢下爐子。
唐渚:“我剛剛就想問了,你是丹者嗎?該不會是行道宮的人吧?”
太上玉清輕蔑一哼,“我出來混的時候,行道宮的祖師爺還不知道在哪個山旮旯裏滾呢!”
哇靠,他到底多少歲了?竟然比人家祖師爺都活得久。
蘭石白眼一翻,“敢情你這麽老了。”
唐渚摸着下巴,想想對太上玉清道:“你用鬼魂煉丹,我還以為你跟行道宮是一丘之貉呢。”
蘭石:“什麽鬼魂?”
“哦,我忘告訴你們了,申堃他們早就死了,我們在底樓看見的那些石碑就是他們的。”也就是那時候,他就猜到這些事興許和萬人坑有關系。直到在通天幻境裏看見那一幕,他才徹底确定申堃他們就是當年秦王下令坑殺的人,他們或許是丹者,或許是當年為丹者求情的儒生也說不定。
本就是無法超生的魂魄,這次遇上了何不如徹底斬斷他們與塵世的最後一絲聯系,免得他們在荒骨城裏渾渾噩噩地游蕩,不斷在鬼城幻境中重複着噩夢不能逃脫。
太上玉清護犢子似的抱着爐子不撒手,嘴裏直嚷嚷着:“我又不是什麽鬼魂都煉,他們反正永生永世都出不去,還不如為我的煉丹事業做貢獻呢!”
終于遇見臉皮比自己還厚的家夥了。
打着“正義”旗幟做令人發指的事,你還能再要點臉皮嗎?
洛飄零拎着他衣領,想把他從爐子上面扯下來,“你這個滿身邪氣的家夥,就是因為你老是厚顏無恥的用鬼魂煉丹,所以身上都發臭了!老子現在拉你回正道,你就感恩戴德地感激老子吧!”他喘着粗氣說完,才發現自己明明使了吃奶的力氣還是沒能把他和爐子分開,頓時洩氣了。
這家夥是狗皮膏藥嗎?貼着就下不來了?
唐渚沉思片刻,對太上玉清說:“你想帶着爐子出去也可以答應我一些要求就行了。”
“你說。”
見事情有商量餘地,太上玉清眼睛一下子亮了,他二話不說一揮手,那巨大的爐子就消失不見了。
沒想到他身上還有收東西的法寶啊。
唐渚說了一場串,最後總結歸納就四個字:聽他的話。
太上玉清滿頭黑線地答應了。
太上玉清打開結界後,轉身對他們道:“好了,我們可以走了。”
一小衆人開開心心走出門,誰也沒注意明月有什麽不對勁。
唯獨只有唐渚快走到門邊時才發現他沒有跟上來,回頭一看,明月就站在他身後默默地看着他。
唐渚撫慰着小心髒,“明月,你怎麽了?”
明月輕輕一笑,對他說:“保重”說完,他把唐渚推出門外,自己則關上了門。
門外陽光明媚,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可是唐渚一點也感受不到,他只是傻傻地望着那扇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