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章節
他髒亂不堪的房屋,這間房屋勉強倒是看得過去。不過唐渚還是打心裏有幾分抵觸,不想進屋。
他完全不明白這些人是有多強悍,居然敢住進人骨做的屋子裏,晚上在這種屋子裏睡覺能睡踏實嗎?
羅千山上前敲了敲門,裏面傳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誰呀?”
“是我,羅千山,我回來了,還帶了一個新夥伴。”
唐渚心裏一凸,覺得夥伴這個詞很是奇妙。聽他所說屋裏所有人都是莫名其妙聚集在這裏,表明大家都互不認識,說是剛結識的朋友倒還說得過去,為什麽要說是夥伴?莫非他們共同聚在這個屋子裏有其他什麽打算不成?
“羅大哥回來了,快進來!”
門“嘎吱”一聲,骨頭碰撞的清脆聲響起。
一個書生打扮的男子笑着說道:“你終于回來了。見你出去一直未歸,我們還商量出去找你呢。”
27、身陷荒骨城
◎愛哭的明月小哥哥◎
唐渚跟在羅千山身後進去,看見屋內用枯樹枝搭着火堆,周圍坐了許多人,細細一數有二十三人。
“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羅千山把男子端來的熱茶遞給唐渚。
唐渚沒有接。
男子這才看見唐渚,于是問羅千山道:“羅大哥,他是新來的嗎?”
新來的?唐渚抓住他話裏的關鍵詞,總覺得隐隐中似乎有點明白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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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千山知曉他心底的疑惑,主動解釋道:“我們不是一起進來的,大家都是陸陸續續來到這裏,然後被先來的夥伴發現帶回這裏的。”
“原來如此。”
羅千山轉頭對男子說道:“他叫唐渚,是我在回來的路上遇見的。他剛來還什麽都不知道呢。”
“哦。”
羅千山說完這番話,唐渚觀察到屋裏大多數人臉上的表情十分微妙,失落中又摻雜着輕蔑,讓人覺得怪異。
唐渚默默地站立着,聽他們說話,自己不插一句。
直到羅千山拉了他一把,讓他靠近衆人。“我們都是在不同時間段出現在這座城裏的人,原來有很多人,後來發生了一件事導致人數減少了。”
羅千山沒有明說那件事,其他人看上去也不願主動談起,唐渚自然也不想多問。
“你們好,我叫……”
唐渚才說了幾個字,一個年紀稍大的男人甕聲甕氣打斷他的話道:“你叫什麽不重要,好好保住性命活下去才重要,更何況這裏沒人在意你是誰,從哪兒來,只在乎你什麽時候死,會不會成為拖後腿的。”
這句話不太好聽,一下子使屋裏的氣氛凝固,溫度仿佛猛地降到最低點。
“他一向不會說話,你別介意。”羅千山站出來調節道。
唐渚:“……”
他心裏明白,這番話不是故意讓自己難堪,更像是一番警告。那人在委婉地告訴他這裏随時都可能喪命,讓自己處處留個心眼。
“這裏很容易死人嗎?”他直接問出最重要的問題。
如他所料,當他一問出口的同時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甚至有些藏不住情緒的人瞳孔中流露出明顯的恐懼感。
人群中,有一面目陰沉的女子冷冷說道:“你今晚就知道會不會死人了。”
“那你們知道誰會死嗎?”唐渚詭異一笑。“我是剛來的新人,應該不會第一晚就挂了,那麽死的人就在……”他暗有所指地在人群中掃視一圈,每一個被他視線掃過的人臉色都變得更加慘白。
“別說了!”終于有人受不了大聲叫喊起來。
之前那個年紀稍大的男人怒瞪唐渚一眼,站起身一腳踢開旁邊的幹柴,怒道:“你說什麽?”
羅千山見男人想要沖過來算賬的樣子,急忙跳出來勸道:“大家都少說兩句吧,當務之急是團結起來一起離開這裏才對。”
唐渚:“這位大哥也太激動了,我不過是合理推測一番,你又何必動怒呢?”
女子陰測地斜視着他,“沒錯,你說中了。每一位新人第一晚都是平安度過,直到第二天晚上才會出事。”說完後,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你最好祈禱自己長命百歲,否則也說不定很快就要成為一具新鮮的屍體了。”
“呵,沒想到我還有烏鴉嘴這個潛質。”唐渚自嘲道。
“也不一定。”羅千山以為唐渚害怕了,于是好心安慰他。“要是明天大家都小心點,說不定都會沒事呢。”
她毫不留情地戳穿:“事到如今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吧。”
旁邊傳來一陣跺腳的聲音,一位臉上有燒傷疤痕的魁梧男子粗聲言道:“誰都不是自願想來到這裏的,你們現在起內讧是想讓敵人看笑話嗎?”
所有人都安靜不說話了。
“咳咳,以後相處的日子還很長,還是應該互相認識認識。唐兄弟,我來給你介紹一下吧。”羅千山打圓場道。
唐渚絲毫不在意剛才的事,找個離火堆最遠的空位子坐着。火堆裏的柴火燒得噼裏啪啦作響,照在陰森白骨上顯得尤為可怖。
“給我們開門的是包子,我和他認識是來自一個鎮上的,他大名叫林保,包子這名是我給他取的綽號。”
包子客氣地對唐渚一笑,但眼底卻含着掩藏不住的疏離感。
羅千山走到傷疤男身後,擡手搭在他肩上,“他叫申堃,比我還早來幾天,想打聽事可以找他。”
傷疤男悶頭不語。
他臉上沒有表情,對唐渚的到來既沒有表示歡迎也不像其他人一樣冷漠,大概是見到的新人多了自然也沒什麽感覺了。
羅千山看着右邊神情冷漠的女子有點頭疼。
“她叫……”
“我叫風瀾。”她正是方才咄咄逼人的女子。許是察覺出羅千山的想法,幹脆跳過他自己對唐渚說道:“我剛才說的話沒別的意思,只是不希望你什麽都不了解就沒命了。我們每個晚上都過得提心吊膽,生怕厄運降臨在自己頭上,在死亡籠罩下能活一天是一天,保不了什麽時候就去向閻王報道了。”
唐渚:“謝謝你的提醒,我會小心的。”
大概她的話說到大家內心深處了,大家都靜靜地坐着,出神地想着各自的事情。甚至就連羅千山也被這種情緒感染了。
唐渚暗中觀察所有人,想從他們身上找出被這座城選來的原因。觀察一番下來,結果毫無頭緒。這群人中年齡最大的也就三十多歲,年齡小的也就十幾歲,有男有女,加上自己也就才二十四人,其中女子有三人,男子占大多數。
發呆思索中,他的注意力被對面的一對男女吸引住了。
一般來說男女有別,男女坐在一起時中間也會保持一段距離,可他們卻挨得很近,散發的氣息和其他人的氣息格格不入。
他們倆一定有貓膩。
果不其然,下一刻倆人的手拉在了一起。
唐渚眨了眨眼睛,主動詢問對方:“你們來自同一個地方嗎?看上去你們的關系似乎很親密呢。”
旁邊的女子聽後,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男人寵溺地看着她,對唐渚說道:“我叫冉荇然,她叫魏小雨,我們是在這裏結識并且定了情,如果我們能活着出去一定會成親的。”
唐渚笑道:“看來在這裏發生的也不全是壞事,也有好事嘛。”
他們聽見這句話後,之前因為恐懼變得如同死灰般的臉色有所好轉,沖唐渚溫和一笑表示友好。
“你居然還有心情關心這種事?”
一句充滿諷刺語氣的話響起。
唐渚皺起眉頭。這誰啊?吃飽了撐的想故意找他茬嗎?聽這人說話的聲音就覺得很欠扁呢。
唐渚循聲望去,看見一面容清秀的少年正看着自己,唇邊挂着的笑容怎麽看怎麽刺眼。
還以為誰這麽長舌呢,原來是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啊。
“不想點好的,非得把自己搞得這麽慘兮兮的嗎?”唐渚出言反擊道。
對方也不省油,直接道:“也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樣啊。”
這話什麽意思?像他怎麽了?這小子說話也不說清楚,真的很欠揍啊!看他的表情,不難猜測這話裏肯定是在嘲諷他吧。
羅千山也露出幾分驚訝。
他對這位年輕小夥子沒太多印象。
因為這人才來了三天,也不知是性格如此還是怎的,不怎麽愛與別人交談。和大家聚在一起的時候也只是靜靜地坐在旁邊,聽大家讨論事情。這會兒怎麽不僅主動說話了,還有點有意針對唐渚的意味呢?
“明月,你瞎說什麽呢?”羅千山責怪他道。
唐渚一聽頓時樂了,“哈,你個男孩子居然叫明月?明月不是姑娘家的名字嗎?莫非你是女孩子?”
明月頓時臉上表情全無,漠然地注視着他。
“我的名字讓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