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節
得罪你,幹嘛要打我啊?!”唐渚濕淋淋的腦袋從水裏冒出來,一臉憤怒地瞪着岸上的人。
雲飄疾皺眉,“我拉你上來。”
唐渚正想朝他游過去,忽然又想起了什麽于是對他說道:“你們對付她吧,我想去看看不夜。”
雲飄疾沒想到他居然想去找不夜,驚訝一瞬後點頭同意了。
借口擺脫雲飄疾後,唐渚重新紮回水裏朝着之前小船駛離的方向游去。
17、金仙陣臺(下篇)
◎你打算放火把自己燒了嗎?◎
“你們若敢傷害不夜,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她漆黑的眼眸裏滿是陰霾,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陰冷。
洛飄零不怕死地繼續刺激她道:“我好怕啊,不過我很想知道你被關在裏面還想怎麽對付我們啊?”
此時,無晝的眼珠化為白色,一個個紫色咒文浮現在她臉上。猙獰可怖的面容吓了他們一大跳,雲飄疾霎時變得嚴肅無比,洛飄零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預感。
“我好像玩脫線了。”洛飄零心虛道。
雲飄疾不語。
突然金仙臺左搖右晃起來,腳下傳來不尋常的異響猶如洪水在地下翻湧拍打的聲音。那一聲聲不斷敲擊着他們的心髒,誰都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麽。
雲飄疾對她喊道:“我們來見你并無惡意,你可否能靜下來聽我們解釋?”
無晝毫無反應,似乎并沒有聽見他的話。
這時中間裂出無數道縫隙,一道道金光從下面射出來,晃在他們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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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麽?”
洛飄零一個沒留神被一道光射上,奇怪的是看似沒有殺傷力的光芒卻穿透他的衣袖劃破他的手臂。待光芒稍稍消散一些後,他們才看清原來光芒裏面是一根根粗壯冰冷的矛刺,冷酷無情地紮在臺子上,上百根矛刺交錯縱橫把無晝保護在中心。
目睹這一幕,雲飄疾沒有吃驚,他神色不變道:“果然不出我所料,這裏被人擺下了金仙陣法。”
洛飄零捂着流血不止的胳膊,嚷嚷道:“你不早說還害我受傷!”
雲飄疾淡淡說道:“誰叫你嘴賤非得去招惹她。”
“……”洛飄零無力反駁。
“無晝,是誰把你關起來的?”雲飄疾問道。
無晝微微泛青光的眼珠看向他,紅潤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耳邊的發絲被風吹起來迷蒙住她的目光。
洛飄零小聲問道:“她怎麽老是看着你不說話啊?她該不會看上你了吧?”
雲飄疾聽出他幸災樂禍,眼中泛出冷意,朝他伸出手,“你弄錯了,她看上的是你才對。”
“你推我作甚?”洛飄零剛穩住身子就感覺一雙柔軟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他回頭一看才知原來自己正站在無晝身前,他憤怒地望着雲飄疾,道:“姓雲的,你是故意的?!”
“哼,洛道長還是想辦法破陣脫身再說吧。”
洛飄零往後翻去淩空一腳踢在無晝的腰上,趁她吃痛松手時反抓住她的手使勁往外一拉,聽見兩聲清脆的骨頭碎裂聲響後,兩指摁在她眉中心處使她冷靜下來,随後将外衣掀起露出裏面纏在腰上的灰布,他猛地扯下灰布一揚再往金絲籠上一蓋,赤金朱砂經文一顯現,金絲漸漸暗淡消退去了。
雲飄疾撫掌,“想不到你倒真有兩下子。”
“那當然了!”洛飄零笑道。
下一刻,他們才剛剛放松下來的心陡然又再度懸起了。
金光消失了,但是矛刺卻沒有消失。傷勢自動痊愈的無晝吹了一個口哨,原本靜止不動的矛刺霎時動了起來,如同蛇一般彎曲游走攻向他們。
“小心點。”雲飄疾提醒道。
一個矛刺從半空中紮下來,他們迅速閃過,矛刺深深插進地裏一股青紫色的霧氣升騰起來。洛飄零見狀,驚呼:“都是什麽鬼玩意兒啊,竟然還抹了毒簡直下流至極。”
他的傷口處開始潰爛發癢。
雲飄疾嘴角緊抿,第一次聽下流之人說別人下流,可不可以再要點臉啊?
雲飄疾從兜裏掏出一個小瓷瓶遞給他,“上好的解毒靈藥,吃一顆。”
“謝了,老雲。”洛飄零感激地接過去,倒出一顆丢進嘴裏嚼碎吞下去。
“可以還我了。”
洛飄零戀戀不舍地把瓶子還回去,直到雲飄疾放回袖兜前都還眼巴巴地瞅着。好東西誰不眼紅想要啊,他凡夫俗子一個更是貪戀俗世好物,可惜靈藥只是天上有,他能吃一顆保命就已經很萬幸了,想擁有是癡人說夢。
雲飄疾忽視他的羨慕,自顧自道:“你有沒有想過為何布下金仙陣法的地點設在河中心?”
聽他這麽一說,洛飄零才明白這裏的怪異之處正在于此,可恰恰也是他不懂的地方。他道:“金仙陣法以五行為基礎,主宮赤土成金,它克木生水,反之後兩者并不能增強陣法功力,選在河水中央又有何意義呢?”
“臺子由千年不腐的靈木搭建成,四根木柱深紮在水中滋養了這處河水,河水濕氣升起圍繞在金絲籠周圍穩固了陣法,令無晝難以脫身。”
“沒錯。”
“由此一來水在無形中成為了施展陣法的助力。”
洛飄零疑惑:“難道我們要阻隔水汽?”
雲飄疾睨了他一眼,“你想到阻隔的辦法?”
“用火啊。”他用理所當然的口氣說道。說話時眼中還夾雜着嘲諷的意味,好像覺得雲飄疾問了一個特別白癡的問題。
然而現實是雲飄疾的下一句話打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采用火攻,那最後是誰滅誰呢?”
這是河水,他們該從哪兒下手放火?若是想将河水燒幹,花上一整夜都不可能做到。
雲飄疾(鄙視):拜托用用腦子。
洛飄零汗顏:這會兒才說出門忘帶腦子應該已經晚了吧?
“你說該怎麽辦?”
“我已經說過方才連接河水與金絲籠的是誰,現在只要破壞中間的轉換物就行了。”
洛飄零一個大寫加粗的“服”敬上,立馬從後腰口袋摸出兩枚打火石,興沖沖地要去幹“壞事”了。雲飄疾見狀嘆氣,上前攔住他的去路。
“又怎麽了?”
“這裏是河中心。”雲飄疾說道。
洛飄零沒聽出他的暗示,道:“河中心又怎麽了?”
這一刻,雲飄疾甚至心累,突然好想唐渚趕緊回來,哪怕他話多事多也沒關系,至少出門帶上了腦子就行。
“你放火燒斷四根柱子,我們可以逃出去,可是無晝怎麽辦你先過沒?金絲籠的機關沒有破壞,她會跟着籠子一起沉下水的。”
洛飄零不耐煩了,“要盤木頭又不能用火,那你說怎麽辦?”他氣得走到一邊,扭過臉去,“反正我是沒招盤不動了,你自己上吧。”
雲飄疾嘆口氣,舍身引誘矛刺攻擊自己,然後跳下臺子。
“老雲!”洛飄零大驚。
河面一片平靜,連一朵小水花都沒有。
正奇怪人去哪兒了時,下方一個聲音傳來:“我不喜歡“老雲”這個稱呼,給我換一個。”
洛飄零循聲望去,只見暗黑的河水之上懸挂着一個白色人影。方才雲飄疾只是為了騙矛刺紮進木頭假裝跳進河裏,其實跳下臺子的一瞬間他提前轉過身子抓住了臺子邊緣。
矛刺順利紮進靈木後,靈木周圍呈現死灰狀态,霎時失去了生機。
靈木遭到破壞後,金絲籠附近的水汽倒退彈回水中融為一體再無聲無影,陣法失去供源,之前豎立起的堅不可摧的結界衰弱不少,矛刺也不再靈活。
雲飄疾輕松斬斷所有矛刺後,籠中顯露出倒地不醒的身影。
恰巧這時,背後一聲厲喝響起:
“你們是哪裏來的毛賊?”
18、白晝無夜
◎虎毒食子◎
不夜感覺船身傳來輕微的抖動,良久才道:“小殊,有客人來了,你先回避一下。”
小殊聞言看向外面,除了看見寂靜的夜色并沒有看見他口中所說的客人。但她知道不夜不會說錯,他的感覺一向很準沒有失誤。
“我去船頭透透氣,夜哥哥有事就叫我一聲。”
“好。”
等小殊走出去不久,唐渚渾身濕透地爬上船。
不夜遞塊手帕給他,溫聲道:“擦擦吧。”
幸虧不夜看不見,不然會以為自己見到水鬼了。唐渚在水裏泡得太久,皮泡得起皺了不說還有些發白,頭發濕漉漉地貼在臉上顯得更為驚悚,發梢和袖口還不斷往下滴水,樣子真是狼狽至極。
“幸好偷偷從雲飄疾身上拿走一個紙人……”他小聲嘀咕道。
唐渚做夢也沒想過自己會有這麽一天,在水中泡一個多時辰只為了追一個男人。
“你不好奇我為什麽跟着你?”自打他上船到現在除了方才給他遞了塊手帕外,不夜就沒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