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刻氛圍變得格外詭異。
蘭石深吸一口氣,“二老爺,我身體還是有些不适想回房休息,我先走了。”
“老沈,你還跪着幹嘛?還不快點送蘭石公子回去休息?!”岳隐對沈管家說道。
“……”沈管家木着臉走過去,推着輪椅往前走。
眼前快走到門口時,突然輪椅往右一側翻滾過來,蘭石猝不及防差點摔到地上,他下意識跳到了旁邊。當他看見岳隐和沈管家都是鎮定自若的模樣後,整顆心都涼了。
他明白自己中計了。
原來自己裝病早已被岳隐識破了。
蘭石不甘心地握了握拳頭,最終還是決定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再說。哪曾想他腳底抹油的功夫到了岳隐面前就成了小孩子跳房梁的把戲,竟被他輕松看穿他的戲法,直接一個閃身擋住了他的去路。
“想去哪兒?!”岳隐說着伸手抓向他。
蘭石驚慌一躲,但還是慢一步,被他抓住了。他猛地朝那只手拍過去,瞅準時機擺脫鉗制,可惜剛逃脫跑出門外他感覺肩膀一陣劇痛,扭頭一看,後面四個血爪印處往外淌着黑水。
他無力地倒在地上,一雙腳出現在他模糊的視線中。
一個月後,岳家舉行繼位儀式,各門派前來祝賀。
岳曈的房間裏出現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位身着紫紗暗色錦衣的女子,背對着門口坐在主位上。聽見門打開的聲音後,說道:“為何這麽久都沒來找我?”
“……”
“你莫不是反悔了?亦或是害怕了?”她聲音中透着些許幸災樂禍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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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石:“你是誰?”
聽見他的話後,女子反應很是奇怪。竟猛然起身轉過來看着他,驚訝質問道:“你是誰?!”
蘭石莫名覺得好笑,“你出現在我房中,你說我是誰?”他反問她。
她杏目圓瞪,“這是你的房間?你是岳曈。”
“嗯。”他點頭。
誰知她卻彎腰大笑,仿佛聽見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
蘭石皺起眉頭,“你笑什麽?”
她道:“我笑你膽子真大,冒充別人也不用點高明的手段,還敢在吃人的地盤裏随意走動。”
“我聽不懂你的意思。”蘭石說道。“不需要冒充,因為我就是岳曈。”
她眼神一凜,踩着椅子身輕如燕地來到他面前,準确無誤地伸手掐住他的脖子。“好,既然你說自己是岳曈那你可認得我?!”
蘭石忽略喉嚨間的痛楚,半晌道:“我不認識你。”
“一個假貨當然不認得我。”
蘭石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她。
她問道:“真正的岳曈在哪裏?”
“不知道。”
一句不知道似乎刺激到她,她用力收攏手掌。纖細的手掌力氣倒不小,蘭石絲毫不會懷疑她會因為不忍心而放過自己,相反她一定會狠心捏碎自己的喉嚨。
生死相交的一刻,門外有人來了。
屋內倆人齊齊愣住。
“曈兒,你在嗎?小叔來看你了。”
“是岳隐。”她低聲驚呼道。
瞥見蘭石有想張口向岳隐呼救的跡象,她立馬點了他的啞穴,輕車熟路地找到密道機關,然後一把将蘭石扯進密道裏。
兩人身處漆黑的空間裏,安靜到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一個平緩,一個急促。
待啞穴解開後,他問她道:“你怎麽知道房間裏有密道?”
“與你無關。”她冷冷道。“我再問你一遍你究竟是誰?如果你還敢說自己是岳曈的話,我一定會殺了你的!”
蘭石笑着道:“我當然不是岳曈。我以為你是岳隐派來試探我的人,所以我才裝作繼續被他催眠的樣子。”
“原來是這樣。”
“我都開誠布公了,姑娘,你也該告訴我你究竟是誰,和岳曈是什麽關系。”
她半晌才道:“我叫輕羅,是岳曈的妹妹。”
蘭石驚訝,“岳家不是只有岳曈嗎?你怎麽會是他的妹妹?!”
“你覺得我在騙你?”她挑眉。
她氣憤地轉身朝黑暗中走去,蘭石一驚連忙跟上去。她的聲音從前面傳來:“岳江是我和岳曈的父親,我們從小就在父親的呵護下長大,可惜我們一家人的快樂在小叔出現後不久就消失了。”
“為什麽會這樣?”
“岳隐不是好人。”她正色道。“父親察覺出他心術不正,所練的武功心法也十分邪門。”
蘭石回想起那日過招的場景,仍心有餘悸地點了點頭。“我見過他的武功,的确很古怪。”
“後來父親派人調查才知道他根本不是岳隐,真正的岳隐也就是我的小叔早已不在人世了。”
蘭石大驚,“那為什麽你父親不揭穿他,還将他留在府裏這麽多年?”
也不知道她伸手觸碰了石壁上方的什麽機關,原本平整的石壁出現一道門,蘭石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密道之中還有暗門,難怪他嘗試了許多方法都不能走出去。
當他們通過後,對面的石壁上移過來另一道門将空缺補上。
蘭石感覺随着一道道機關按下後,整個密室都在發生變化,如同重新布置了一般,四周的空間越發狹小而中間的空間不斷擴大。
他們所走的通道越來越擠了。
随着石門緩緩合上的聲音,她空寂的話語在耳邊響起:
“五年前,父親被岳隐殺害了。”
14、霧生眼(下篇)
◎這圓球跟紅眼珠子似的,看着怪瘆得慌◎
當密道再次沉寂下來時,除了自己,再聽不見第二個人的呼吸聲。
一簇幽火在他眼前忽遠忽近地游蹿不停。
他借着微弱的光芒看向漆黑的通道,同樣的場景再次上演了,輕羅也消失了。
“我倒想知道這裏究竟藏着什麽鬼。”蘭石說着朝裏面走去。
越往中間走,裏面越冷。仿佛深處住着一頭足以将人凍結住的冰獸,正在黑暗中酣睡,腳下漸起的霧氣是冰獸鼻孔裏哼出的白氣,也許稍稍弄出大點的動靜都會令它猛地醒來撲向這邊。
蘭石來到前方拐彎處,才往前走了一步就猛然停住了,左邊一陣不同尋常的風聲傳來,他驚惶閃身避過。一條黑影從半空中蹿出來,細長的指甲在牆壁上留下深深的痕跡。
若不是他提前察覺到的話,那牆上的痕跡此時應該出現在他自己身上。他心有餘悸地靠在牆後,屏住呼吸細聽後面的動靜。
“你躲不了的!”沙啞的聲音在頭頂上方響起。
蘭石一驚,擡頭向上看去,才知那道黑影竟然懸在自己頭頂上,用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注視着自己。
他僵着身子保持姿勢一動也不敢動,甚至不敢移開眼睛。他眼睜睜看着那雙挖人心肺的白灰色指甲緩緩降下,離自己越來越近。然而下一刻,他突然出手抓住對方,大力甩向身後,腳下快速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然而那道影子并沒有甩掉,在他身後緊追不舍。
影子鑽進堅硬的石壁裏,如同附着其上的一條黑色輕紗在裏面游走,一會兒出現在左右兩旁,一會兒飄到上方和蘭石齊行。
也不知跑了多久,那道影子似乎不耐煩了,掠過蘭石飄落下來化作一個人的樣子,伸手掐住蘭石的脖子想置他于死地。蘭石感受着窒息帶來的痛苦與恐懼,死死地盯着對方,擡手過去想扯下包裹住對方的黑紗。
“你是誰?”
冰冷的聲音響起:“我好恨!岳隐你該死!”
蘭石忽然明白對方把他當作了岳隐,他不想糊裏糊塗地成為岳隐的替死鬼,于是艱難解釋道:“我不、不是岳隐。”
可對方如同着魔了一般,嘴裏不斷重複之前的那句話,完全聽不進去蘭石的話。不過蘭石忽然明白了,他試探道:“你是輕羅嗎?”
輕羅恨岳隐是應該的,但是之前她還那麽冷靜,只是分開一會兒她怎麽就變成這副樣子了?
聽見蘭石一語道破自己的身份,她眼神越發凜冽起來。
此時密室劇烈搖晃起來,地面出現幾道裂口,她一個不慎掉入裏面。蘭石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将她拉上來。
方才慌亂中她的黑紗已經掉了,面容徹底暴露在外面。
即使她臉是黑色的,蘭石依舊從輪廓和五官上辨認出她就是輕羅。
“你怎麽會這副樣子?”蘭石詫異問道。
這正是輕羅的痛處,被蘭石這番直白問出,她覺得是種羞辱于是氣憤地打了他一巴掌,呵斥他道:“給我閉嘴!”
這一巴掌不痛不癢,倒也不足以讓蘭石生氣,只是他很不喜歡被人無緣無故扇一巴掌。
蘭石嘲諷她道:“我沒有羞辱你的意思,你何必自卑呢?”
輕羅受了刺激一般,道:“你以為我願意帶着這副鬼樣子躲藏在暗無天日的密室裏生活嗎?都是岳隐害我變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