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蝶之毒華之鎖
今晚,你也照常被吳次奧帶去了那個房間,殺死了你不認識的人,吞食了對方的心髒。
這段時間你做這些事已經很習慣了,除了偶爾吳次奧會心血來潮地幫你清洗,其他時候你都是很快做完很快離開。
但是今天吳次奧卻沒有像往日那樣輕易放過你。
他手中把玩着你與你小拇指相連的紅線,輕笑道:“我都忘了,你這邊還有任務沒完成呢。上個世界攻略到一半,這個世界可不能再這樣咯!”
你臉色一白,本來還以為他開始叫你殺人後,便不用再做那種事了,沒想到他此刻又提起。
“上個世界任務失敗,不是我的錯!”你辯解道。
不過吳次奧要是個會講道理的家夥,那你如今也不會在這裏了。
“不管哦,反正你不徹底完成一次任務,就得一直繼續下去。”吳次奧走到你面前輕撫你的臉,“每次我幫你選的身體都是最合适的,這回的身體可比上一個棒很多呢……”
他陶醉地嗅着你的脖子,“多麽美妙的香味……”
——這真是個完全的變态!
你特別惡心他這種聞你體味的行為,毫不猶豫将他推開,“夠了,這回我一定會完成任務的,送我回去!”
吳次奧并不介意你糟糕的态度,他還提醒了你一下,“我也說不準追殺者什麽時候才會找到這裏,萬一又像上次那樣突如其來地死亡,還是會算你失敗的,所以你要加快速度喲!”
你沒說話,但是你很清楚自己的劣勢。
回到房間後,你便去浴室洗澡了。
你沒有喊傭人來燒水,只是就着冷水沖洗身體。
要弄掉衣服上的血跡很簡單,你發現如今的自己可以看到吳次奧使用力量時的軌跡,如果加以學習,你也能像他那樣弄幹淨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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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将血跡剝離而已。
“大小姐!?”浴室門口響起藤田意外的喊聲。
傭人都是有傭人專門的宿舍的,只有作為管家的藤田會住在住宅。想來他是聽到聲響過來查看的吧。
你應了一聲之後,開始穿衣服。
藤田慌張地問道:“大小姐!我再燒點熱水,您重新洗過吧!否則這樣會着涼的!”
“不用。”你打開浴室的門,直面藤田的臉——這個男人是目标之一。逃避到後來,你還是要做這種勾引的事,有些無奈地笑了起來。
上前環住藤田的脖子,你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把你的體溫分給我一點,那我也就暖和起來了……”
你一只手勾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從上往下滑落。
“大小姐!!”藤田驚恐地推開你,也許是此刻的發展讓他難以判斷,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你,随後竟然跑了。
你沒有阻止,這不過是個引子,成不成功都無所謂,主要還是讓藤田從此改變對你的态度。往後才是真正的開始。
你對身邊的人個性還是很有把握的。即使你突然做了什麽糟糕的事,藤田也不會說出去的,他甚至可能會當成做了一場夢。
他就是如此一個軟弱的男人。
那個怎麽說來着?無論苦悶也好、歡愉也好,都不敢随意表現,受氣了也是自己忍耐——活生生一包子。
………………
…………
……
早上去上學的時候,斯波沒有來接你,最近因為你們的關系已經差不多定下來了,他也忙了起來,被下屬們拉回去補先頭拖欠下來的工作。
不過每天他的司機都會來接送你上下學,也會派人給你送午餐。
總之因為斯波的慷慨相助,你們家的情況好了很多。只是瑞人一直無法給他好臉色看,覺得斯波就是個粗俗的暴發戶,配不上你。
出門之前,以往總是唠叨你人身安全的藤田,很難得地沒有吭聲,他甚至都不敢與你的眼睛對上視線。你沒有在意,直接去了學校。
到了學校後,你連教室都沒有進去,就直接去了保健室。
昨晚你怎麽也無法入睡,睜着眼睛到天亮,完全沒有休息好。此刻疲憊地躺上保健室的床,陽光的味道治愈了你一點。其實只要離開那座豪華的大宅,就能讓你感到輕松,尤其是學校的保健室充滿了現代的氣息,多少能安慰到一點想要回到過去的你。這也是為什麽完全不想念書的你,卻還是堅持上學的原因之一。
深呼吸了幾次,你便進入了睡眠狀态。
又是這種亂七八糟的環境。
你知道你在做夢,每次夢境的顏色都很混沌,一看就能看出來。
不過這回的夢境有點特別,你并沒有感到窒息,沒有夢到你的父母,也沒有夢到被你殺死的人。
以往你不是在往下墜落,就是陷入泥沼。但是這個夢境的場景,卻在一間巨大的書房中,四面牆壁都靠着書架,許多你看不懂的書齊齊排放,有一個女人坐在中間的書桌前,看着一個很大的水晶面板。
你見到了吳次奧突然出現在這個房間,她是以女人的形态現身的,眼睛上還綁着繃帶,看那凹進去的形狀,似乎沒有眼珠?不過她走路倒很順利。
吳次奧走到桌邊問道:“吳結草?你在做什麽?”
而先頭看着水晶面板、被吳次奧叫做吳結草的女人伸了個懶腰回道:“在看我過去的記憶,像是以這種宛如播放電影般的形式查看,感覺還挺不錯的。”
“做這種事有什麽意義麽?你還不趕緊想辦法幫我治好眼睛。”吳次奧冷冷地說道,一點也不像是拜托人的樣子,你不由猜測起這兩人到底是什麽關系。而她此刻的氣質和你所認知的那個吳次奧完全不同,這點也讓你好奇。
“人活在這個世上,不一定就是有意義的,只是單純想活而已。要做些什麽事也一樣,不需要意義。”吳結草笑了笑,沒在意吳次奧那惡劣的态度,“你還記得曾經當過你同伴的那個少女嗎?她當時是怎麽說來着……‘只是想要呼吸’?”
吳次奧沒有答話,她的眼睛被繃帶綁着,你看不到她的眼神,但是你能感受到隐隐約約的痛苦。
痛苦?像是吳次奧這樣踐踏別人的家夥,也會感到痛苦?
你覺得有些好笑。
——這不過是個夢而已。
你壓根沒往真實那方面聯想,只當自己受吳次奧壓迫太久了,所以想要見見她狼狽的樣子。
這個夢境中的吳次奧确實挺狼狽的,似乎失去了眼球,身上也纏滿了繃帶。
“每個人都是踏着痛苦走過來的,我也不例外。活了好長時間,身邊的人一個個都死去,最後只剩下了我自己……”吳結草輕笑着說道,明明應該很沉重的話語,她卻能這麽坦然地說出來,而你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吳結草似乎在看着你所站的方向。
“起初……我只是不想死而已。不想死不想死地這麽念叨着,執着求生。但等我發現我再也死不掉後,又開始後悔起來。”吳結草拍了拍吳次奧的肩膀,“你這樣還挺好的,什麽羁絆都不剩的話,往後也能堅強活下去吧。還有什麽留戀嗎?”
“你在說什麽白癡的話,沒頭沒尾。”吳次奧不屑地拂開吳結草的手,“我什麽留戀也沒有。”
“是麽……如果還有留戀的話,要趕緊斬斷啊。”
“說了沒有了!”
………………
…………
……
你突然睜開了眼睛。
保健室外的陽光斜射進來,通紅通紅的。
這一覺你睡得夠久,竟然直接從早上睡到了傍晚。
——“是麽……如果還有留戀的話,要趕緊斬斷啊。”
夢中那個吳結草的話語回響在你腦海中,你莫名地感到心髒緊縮。那明明不是對你說的話,卻讓你覺得呼吸困難。
——斬斷?
——斬斷什麽?
你現在活着的唯一原因,就是在吳次奧手上的父母了。你煩躁地下了床,離開保健室準備回家。
——“是麽……如果還有留戀的話,要趕緊斬斷啊。”
吳結草的這句話又響起在耳邊。
那個女人在你夢中看上去态度很穩重,但是她給你的不好感覺,卻比吳次奧還要糟糕。
這個奇怪的夢到底有什麽意義,你完全無法理解。你也不覺得自己會做什麽預知夢,至少你以前從來沒有做過。
你狠狠掐了自己幾把,鄙視被一個夢擾亂了心神的自己。
突然,一陣鋼琴聲傳來,曲調很熟悉,不過你想不起曾經在哪裏聽過。琴聲剛好是從你要離開的那條路上傳來的,你也就繼續往前走過去,順便看看是誰在彈琴。
接着你意外地發現了宿田飛鳥。
他娴熟地彈着鋼琴,表情很愉快,他彈的曲子似乎帶走了你的煩躁,你不由地走了過去,站在他身後聽他彈琴。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沐佳的手榴彈和容凜的地雷~!╭(╯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