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番外1 鬼王指尖的小棉寶三歲
肉嘟嘟的臉蛋一疼, 小棉寶被咬醒了，眼睛裏迅速布滿了水霧。
一群披着黑袍的骷髅跪在地上，傻乎乎地看着坐在祭臺上的小棉寶, 兩眼中的紅色篝火劇烈跳動着, 洩漏了它們的心有多麽的不平靜。
啊——
它們敬獻給鬼王的祭品變了！！！
好多甜甜的小花花變成了一個小娃娃！！！
只有鬼王才可以坐在祭臺上，這個小娃娃是不是鬼王崽崽？！！
鬼王崽崽哭了！！！
啊——
怎麽辦？！！
怎麽哄？！！
它們沒經驗呀！！！
小棉寶穿着蓬蓬松松的白色睡裙, 光着腳丫站到祭臺上，兩眼含着淚看看四周，腳指頭蜷縮, “這裏是哪裏？”
一個披風比其他骷髅更華麗、眼中的篝火更大的骷髅站起來, “這裏裏審判獄第一重。”
小棉寶慢慢地坐下來, 淚汪汪地看着它，“我為什麽在這裏？”
骷髅回答不上來了，兩眼中的篝火忽明忽暗。
骷髅不回答, 小棉寶自己心裏其實是有答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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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告訴她，她的生命力已超出了小世界的容載量，當所有入侵者的超額生命力被時間慢慢侵蝕, 小天書裂縫被完全縫補時，她會離開這方小世界, 去能夠容載她生命力的小世界生活。
嗚嗚——
她不想來。
她種的大片大片紅薯快要收獲了。
她種的大塊大塊糯玉米快要掰了。
她一塊紅薯一個糯玉米都沒有吃。
小棉寶想想疼愛自己的奶奶爺爺爸爸媽媽，想想溺愛自己的大崽崽小方隊, 想想總是給她小零食吃的小夥伴，再想想長出胳膊腿後說冬天帶她去爬珠穆朗瑪峰滑雪的叔叔們，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爸爸告訴她，遇事可以哭，但不要慌。
她不慌，她就是有點難過。
骷髅們有點慌。
這是鬼王崽崽, 哭的這麽兇，它們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麽？
做的什麽呢？
它們只知道怎麽取走人命，不怎麽哄小姑娘不哭呀。
怎麽辦！！！
一個小骷髅站起來，笨拙地走到小棉寶面前，慢吞吞地伸出手，手裏放着一個它編的小花環。
小骷髅眼睛裏的篝火微微跳躍。
小棉寶兩眼濕漉漉地看看小骷髅，接過小花環戴到手腕上，小花環太大，掉了下來，小棉寶戴到小腿肚上，正好。
小胖手伸進睡裙口袋來找一找，找到了她藏起來的大白兔奶糖。
媽媽爸爸說她超重了，不可以再吃那麽多的糖了，她跟糖糖告別的時候，舅舅趁媽媽爸爸不注意給她藏了十顆，其他奶糖都被小金烏搶走了，她只剩下了這三顆。
小棉花摸摸小花環，拿出一顆奶糖給小骷髅。
小骷髅好奇地拿走奶糖，幻化成一個有血有肉的、比小棉寶高一個頭的五歲小女孩，伸出舌頭舔一舔，眼睛歘地亮了，舉着奶糖眼巴巴地看着披風華麗的大骷髅。
小女孩牽起小棉寶的手，踩着階梯走到祭臺前，把小奶糖放到祭臺上。
祭臺上游動的黑色霧氣頓了頓，慢慢地裹住奶糖，又慢慢地繞着小棉寶轉了一圈。
深淵巨棺，一條條刻着神谕的鎖鏈牢牢地纏繞着黑沉沉的鬼棺。
鬼坤睜開眼睛，從鬼棺中走出來，鎖鏈松開了棺材，緊緊地纏繞着他，勒出血痕。
手指緩緩擡起，在血痕上沾上一滴血。
猩紅的舌頭舔了舔手指上的血，嘴角挂着笑，語氣裏帶了點小失望，“不是甜的呢。”
鬼坤打個哈欠，躺入鬼棺中繼續沉睡。
金色鎖鏈再次纏繞上黑棺。
濃黑的霧氣從棺材縫中飄出來，攜帶着金色鎖鏈上的神力回到祭臺上。
祭臺前，小女孩震驚地看着祭臺。
它放上去的奶糖不見了。
太震驚了，小女孩又變成了小骷髅。
小骷髅眼裏的篝火都晃成了虛影。
披風華麗的大骷髅上在奶糖消失時，哆哆嗦嗦地跪趴到了地上。
小骷髅後知後覺地跪趴到臺階上。
緊張的氣氛影響到小棉寶，腳指頭又蜷縮成了一團，因為小花環忍住的淚珠又開始掉了，哽咽着問祭臺上的黑霧，“奶糖呢？”
黑霧心虛地縮了縮，又讨好地繞着小棉寶轉一圈，凝縮成十個黑色的小紙片人，手牽着手，跳着小舞蹈逗小棉寶開心。
小棉寶眼淚慢慢地停下來了，指出小紙片人舞蹈裏的不妥，“姨姨說，小寶寶跳舞不能亂跳，不可以頭着地旋轉，會受傷。”
小棉寶爬到大大的祭臺上，給小紙片人示範小寶寶能跳的舞蹈。
濃霧又變出了更多的小紙片人跟着小棉寶學。
小棉寶跳了三遍，累的臉蛋紅撲撲的。
小紙片人學會了，動作整齊标準地跳給小棉寶看。
小棉寶依依不舍地拿出一顆奶糖獎給小紙片人。
她跟着姨姨學會了這個舞蹈時，媽媽獎勵給她一大杯甜甜的果汁，她也應該給小紙片獎勵的。
小紙片人重新分散成濃霧。
黑色的濃霧繞着奶糖纏繞一圈，用神力和鬼力運轉五行元素，變出了一大堆的奶糖。
“哇！！！”
小棉寶黑亮的眼睛裏全是驚喜。
濃霧哄好了小棉寶，安心地縮回祭臺上，變回黑色圖騰。
小棉寶不難過了。
這裏沒有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叔叔姨姨，但這裏有糖！
小棉寶分奶糖給骷髅們。
骷髅們紛紛變成了人，慢慢地吃糖。
小骷髅牽起小棉寶的手，帶着她去參觀第一重審判獄。
小棉寶來到了大片大片擺着零星骨頭的土地上，光着腳丫踩一踩，彎腰聞一聞，再用手摸一摸，哇哦地一聲驚嘆，徹底地開心了。
這裏有大片大片的肥沃黑土地。
這裏還溫暖濕潤。
她可以種她最喜歡的大紅薯，還可以種她最喜歡的大玉米。
媽媽說了，哪裏有土地，哪裏就是她的家。
這裏就是她的家~
只不過爸爸媽媽又去過兩人世界，讓她自己養活自己了。
沒問題的！她已經自己養活自己好幾回了，她可以的！
小棉寶想起媽媽每天晚上都要給講的小故事，低頭看着她胖嘟嘟的手指。
小故事裏的小棉寶來到陌生的地方，可以咬開手指頭得到一個大院子，裏面有吃食有種子還有書，可以躲起來，也可以拿出種子種地，還可以認字看書，書可以教會她怎麽讓大紅薯大玉米長的更大。
可是。
咬破手指，會流血，很疼的。
小棉寶舍不得咬自己的手指，伸到小骷髅面前，“你幫我咬開手指好不好？”
小骷髅連連搖頭。
它不不不敢。
小棉寶眼巴巴地看向大骷髅。
大骷髅伸出指骨，輕輕地在她手指上劃了一下。
一滴血冒了出來。
小棉寶趕緊把血摁在自己的手腕上的紅色小點點上。
轉眼間，小棉寶消失不見，就像她出現時那樣突然。
小骷髅和大骷髅歪歪腦袋，坐到地上，靜靜地等着鬼王崽崽再次出現。
小棉寶進入媽媽給她開辟的空間裏，發現了熟悉的小院子。
這個小院子和她的家一模一樣，只有裏面的擺設變了，一層一層的。
她三歲，只夠得到第三層。
她找到了種子，看到了爸爸教認字的卡片，還有爸爸媽媽的錄像。
爸爸媽媽教她怎麽種糧食種蔬菜，還跟說了好多話。
小棉寶依戀地抱着播放爸爸媽媽錄像的毛絨大玩具，蹭一蹭臉蛋，按照爸爸媽媽告訴她的密碼打開第一個櫃子，找到了好多的奶粉和小零食。
小棉寶親親爸爸媽媽的數字模拟臉，自己給自己泡上奶粉，抱着大水杯和種子從小院子裏走出來。
小骷髅和大骷髅看見又突然出現的小棉寶，眼睛裏的篝火歡快地跳躍，跟在小棉寶身後一圈一圈地繞着黑土地散步。
小棉寶是聰明的小寶寶，在大水杯裏剩下一點點的奶，放到祭臺上。
沒有任何的反應。
小棉寶想一想，爬到祭臺上，哼哧哼哧地跳了三遍舞蹈。
黑色圖騰慢吞吞地變成濃霧，其慢到極致的動作充分說明了它的無奈和不情願。
小棉寶：“好喝的！”
濃霧通過吸管進入水杯中，裹住牛奶鑽出來，再次運轉五行。
大水杯再次裝滿了牛奶。
小棉寶想要再次分享給小骷髅，小骷髅嘗一口，搖搖頭，它不喜歡。
像媽媽教育她一樣，小棉寶教育小骷髅，“喝奶才可以長大。”
小骷髅眼睛裏的篝火急促搖晃。
怨氣才可以讓它長大。
小棉寶接受了小骷髅的解釋，“我知道了，你和蟲蟲一樣，吃別的才可以長大。”
小棉寶又喝了一大杯奶才喝飽，爬到碩大的頭顱上，背着手瞭望空曠的沒有邊際的黑土地。
小棉寶心裏開心的開滿了小花。
這片黑土地好大好大，看不見邊際，比媽媽承包的土地還大。
來到這裏，她比媽媽富有了。
爸爸教了她很多，她都記得呢。
她知道這片土地現在不是她的。
想要種大紅薯大玉米，需要承包。
小棉寶是種出了大紅薯大玉米的、有種地經驗的寶寶。
這麽一大片地，她自己是種不完的，她要向媽媽那樣雇傭人來種的。
小棉寶自己給自己鼓掌。
她太太太棒，什麽都懂。
她就是擇擇舅舅說的心有乾坤。
小棉寶擡頭問大骷髅，“這些土地是誰的呀？”
大骷髅搖了搖頭。
小棉寶眼睛乍亮，大激動，“沒有主人的土地？”
大骷髅點了點頭。
小棉寶開心的想要再次跳舞了，“那我可以擁有這片土地嗎？”
大骷髅理所當然地點點頭。
小棉寶笑的比花兒還美。
這裏太美好了，這麽一大片黑土地都是她的！！
她一點都不想家了。
小棉寶按照爸爸媽媽教她的方法打量土地。
種田第一步，把土地上的多餘東西清理出去。
這片土地上沒有玉米茬子，也沒有垃圾袋，但有很多奇奇怪怪的骨頭，她需要挪走。
小棉寶喝了兩大杯奶，又乖乖地按照媽媽的叮囑吃了一片綜合維生素片，還聽爸爸的話，只吃了一小片餅幹和一顆奶糖。
她渾身都是力氣，現在就可以幹活。
小棉寶在小院子裏找到了繡美姨姨給她做的衣服，換上媽媽說的種糧食時穿的鞋子和連體衣。衣服和鞋子都難不到她的，她很小很小的時候就跟着大崽崽們學會了，她還跟着大崽崽們學會了煮飯洗衣服呢，她種的大紅薯大玉米都是大崽崽們教她的。
她是全能小寶寶。
盡管天上沒有炙熱的太陽，只有幽幽的鬼火，小棉寶仍是戴着大崽崽們教她種糧食時的麥子稭稈帽，這個帽子對她來說，就像過年穿新衣服一樣，是一種種田儀式，不能少的。
小棉寶規劃出一大片地，再把骨頭撿起來，圍着她規劃出的地轉一圈。
大骷髅和小骷髅看了片刻，懂了小棉寶的意思，上前幫忙。
小骷髅和小棉寶一塊搬小骨頭，大骷髅搬大骨頭。
骷髅模樣時，它們反應慢還不會說話，幻化成人後，它們就像人一樣動作敏捷會說話。
但它們更喜歡它們的骷髅原形，只有在取人命吸怨氣時才會幻化成人。
小棉寶撿着撿着，不知不覺地趴到地上睡着了。
其他的骷髅從地裏冒出來，清理骨頭。
大骷髅抱起小棉寶，慢吞吞地爬上祭臺的臺階，把小棉寶放到祭臺上，轉身慢吞吞地離開。而小骷髅坐到祭臺臺階下，守着祭臺和小棉寶。
圖騰再次散成濃霧，裹着小棉寶，糾結成了一團宛若遭到貓咪戲耍的毛線。
小骷髅看見祭臺上的小棉寶再次不見了，眼睛裏的篝火緩緩地熄滅，骨架鑽入了地下。天快要亮了，它們都要睡覺了。
太陽升起，這裏一片荒涼。
野草肆意生長的蠻荒之地伫立着一個破敗的游樂場。
游樂場的一處隐蔽角落裏豎着密密麻麻的墓碑。
墓碑不遠處有一個雕刻着複雜花紋圖騰的槐木臺。
濃霧裹着熟睡的小棉寶來到深淵中，透過棺材縫塞進棺材中。
鬼坤緩緩地張開眼睛，看着趴在他懷裏的小東西，“這就是放了甜味祭品的小東西？”
濃霧變成了一個巴掌大的小紙片人，聽到鬼王的問話，連連點頭。
鬼坤捏捏小東西肉嘟嘟的手，手感甚好。
這小東西比他見過的小玩意都要軟綿，壓在胸口上，沉甸甸的。
多了一個他不讨厭的小火爐，很不錯。
鬼坤給小棉寶蓋上披風，又困倦地合上了眼睛。
自從斬殺幾個他厭煩的神，這個神谕就封印了他的鬼力，他時常困倦，還好這個棺材挺舒服，他也樂意在這裏好好地睡一覺。
現在懷裏有了個暖呼呼的小東西，更舒服了。
小棉寶窩在鬼王的懷裏，仿佛回到了爸爸硬邦邦的懷裏，有一點點的不舒服，卻讓她心安。
小棉寶睡的香甜。
小棉寶沒有一覺睡到天黑，她半路睡的迷迷糊糊地喊爸爸噓噓。
不等鬼王清醒，剛剛出去猛補了照顧人類小娃知識的濃霧卷起小棉寶離開棺材去噓噓。
噓噓後，濃霧又卷着小棉寶回到棺材。
在黑漆漆不透光的棺材裏，小棉寶迷迷糊糊地摸着黑找到爸爸的手，抱着爸爸的手，窩進爸爸的懷裏。
鬼坤閉着眼睛，給小東西蓋上披風。
天黑了，小棉寶也睡飽了，嘤嘤着要醒來時，濃霧卷着她回到祭臺上。
小棉寶睜開眼睛，看見小骷髅，嘴角下彎，剛要哭，想起像哆啦A夢一樣的祭臺和超大的黑土地，嘴角上翹，笑了起來。
小棉寶坐起來，像媽媽拍大崽崽們的頭那樣，輕輕地拍拍小骷髅的頭，“再等一等我哦，我去洗漱一下。”
小棉寶回到小院，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沒有脫，去洗漱間找到她的臉盆和牙膏牙刷，慢慢地洗臉，慢慢地刷牙，把自己洗的幹幹淨淨地，再抹上香香的面霜，回到大房間裏，看看爸爸媽媽的錄像。
爸爸說，櫥櫃裏的吃食可以吃上一年，她不用害怕挨餓，但沒有足夠的水，她需要找到水，然後找到土地種糧食給明年吃。
小棉寶鄭重其事地點點頭，“寶寶知道了，寶寶已經找到土地了，這就出去找水，等找到水了，寶寶會種下種子。”
爸爸說完話，媽媽開始說話。
媽媽告訴她，她什麽都不用害怕，大道爺爺給了她福運，她不會遇見危險的，她只要開開心心地就好。
小棉寶笑容燦爛，“寶寶很開心，寶寶有了朋友，有了大大的哆啦A夢，還有了一大片黑土地！比媽媽的還大！”
爸爸媽媽不說話了，小棉寶抱抱毛絨絨的爸爸媽媽，離開小院回到祭臺。
小棉寶美美地睡了一覺，已經懂了，這個祭臺不僅是哆啦A夢還是她睡覺的小床。昨天晚上，她沒有洗漱就睡覺了是不好的，等到了今天晚上，她會洗澡換上睡衣後再睡。
新的一天，從還不站的嬰兒期起就被大崽崽們教導怎麽自己照顧自己的小棉寶，一如以往，把自己這一天需要做的事情安排的明明白白。
小棉寶在小院裏洗完臉抹香香的時候看見了繡美姨姨給她繡的小手帕，拿出來一個送給小骷髅。
她是貼心的寶寶，昨天小骷髅看她的葵花小發夾看了好久，但這個葵花小發夾是爸爸買給她的，她不舍得送給小骷髅，這個小手帕上繡了一朵小葵花。
小骷髅看見小手帕上的葵花，眼睛裏的篝火猛然變大，瘋狂搖晃。
小棉寶把小手帕系到小骷髅的脖子上，繡着小葵花的一角展開，讓小骷髅一低頭就能看見。
小骷髅高興的不得了，到處走來走去地炫耀它的小葵花手帕。
炫耀了一圈，小骷髅牽起小棉寶的手，帶着她去玩。
白天破敗的游樂場在夜晚到來時燈光璀璨，嶄新如初。
小棉寶坐在公主馬車上繞着游樂場轉了一圈，又玩了一下旋轉木馬就停下了。
爸爸告訴過她，遇見喜歡的玩具，不要急，慢慢玩才更有樂趣。
她不跟豬崽崽學，豬崽崽一玩起來就停不下，總是挨班長訓。
她今天是有正事的。
小棉寶在游樂場裏沒有看見水，去問大骷髅，大骷髅帶着小棉寶來到井邊。
三只渾身是水的骷髅從井裏冒出來，友好地跟小棉寶打招呼。
小棉寶禮貌地跟它們做了一番日常問候，心裏嘆了一口氣。
爸爸說，漂浮了東西的井水是不可以喝的，喝了會生病。
小棉寶來到祭臺前，祭臺上已擺了兩顆奶糖和兩大杯牛奶，濃霧已經在昨天知道了小崽崽的飯量。
小棉寶爬到祭臺上，坐下來搖晃着小腿，慢悠悠地喝奶。
這裏沒有能喝的水，但有能變出水的祭臺。
爸爸還告訴她，如果找不到能喝的水，那就想其他辦法得到水。
她有哆啦A夢一樣的祭臺，不用像爸爸教她的辦法搶別人的水喝，不過，這裏只有骷髅和骨頭，沒有人呢。
小棉寶喝完奶，分一顆奶糖給小骷髅，從高高的祭臺上小心地滑下來，反客為主地牽起小骷髅的手去她的黑土地上種紅薯和玉米。
小院子裏有好多的紅薯苗和玉米種子，她可以随時種。小骷髅每次吃糖都會幻化成小姐姐，她在小骷髅吃糖的時候問了小骷髅，現在是春天。
大崽崽們都教她了，春天是撒種子的季節。
小棉寶來到她的大農田，看見過一個個用骨頭堆成的大方塊，驚喜地哇嗚一聲。
骷髅群了騷動了一下下。
小棉寶爬到大骷髅專門給她堆的一米高臺子上，學爸爸開會時的樣子，嚴肅地看向骷髅們，“你們要跟随我征服這片農田嗎？”
骷髅們反應遲緩地點了點頭，眼裏的篝火異常明亮。
小棉寶欣慰地拍拍地骷髅的肩膀，“非常好，你們是有長遠眼光的骷髅，我會教會你們種田，帶着你們走向富裕。”
有了骷髅們的幫忙，小棉寶從小院子拿出了更多的玉米種子分給骷髅們。她決定把種紅薯的計劃往後推一推，種紅薯苗的難度大，骷髅們跟狼崽崽一樣，一不小心就會弄傷紅薯苗。
每個骷髅都站在一個大方格裏，認認真真地模仿小棉寶種玉米粒，每一個細節都一樣。
小棉花認為她已經收了這麽多的小弟給她種田，她的地位已經跟以前不一樣了，她現在的主要任務是檢查小弟們種的種子有沒有好好地待在土裏。
她本打算種的大方塊被小骷髅接手了。
大方塊太大了，小棉寶走了十個大方塊就累了，坐到大骨頭上休息。骷髅眼裏的篝火疑惑地扭了扭，幻化成片刻的人，看着小棉寶額頭上的汗珠，恍然大悟，又變會骷髅，慢吞吞地走到小棉寶面前，連人帶骨頭地端起來，讓小棉寶坐着檢查他種下的種子，等小棉寶點頭認可了，再高興地端給隔壁的大方塊。
隔壁大方塊學着前一個骷髅的樣子，端着小棉寶和骨頭，讓她坐着檢查他種下的玉米。
小棉寶就這樣一個骷髅一個骷髅傳遞着檢查完了所有的大方塊。
都種的特別好，筆直筆直的，比她還好。
小棉寶也是接受過小松鼠班長特別培訓過的寶寶，知道鼓舞士氣的重要性，站到高臺上大聲，“你們非常的棒！是有種田天賦的骷髅！”
小棉寶說完，自己給自己呱唧呱唧地鼓掌。
小棉寶呱唧了好一會，遲鈍的骷髅們才反應過來，呱唧呱唧地給小棉寶鼓掌，這麽用力地鼓掌，它們的手也沒有掉。
大骷髅看看天上的月亮，抱起還在挖坑埋種子的小棉寶，送到祭臺上。
小棉寶知道自己該睡了，鑽進小院裏，洗澡擦頭發換睡衣，井井有條。
小棉寶抱着小被子和小枕頭從小院子裏出來，鋪到祭臺上。她走了很長時間的路，還挖了好多的土坑，早就累了，躺下後，打了個秀氣的哈氣，很快睡着了。
黑色的濃霧卷起小棉寶送入深淵。
胸口一沉，鬼坤沒有睜開眼睛，只把胸口上的小東西放到棺材的一側。
小棉寶在睡夢中拱呀拱，終于找到了爸爸。
鬼坤睜眼，看看再次爬到他胸口上的小東西，慢吞吞地伸出手指，手指上的黑色圖騰化作黑色濃霧飄出棺材。
沒了黑色圖騰的手指戳一戳小棉寶肉嘟嘟的臉蛋，鬼坤嘴角翹了翹，又緩緩地閉上眼睛。
很好，小東西沒死，還能繼續當他的小火爐。
黑霧中間又帶着小棉寶噓噓了一次後，又興致勃勃地去學習養娃了，它昨天只學了一個皮毛，還要很多要學的。
這個小娃娃長的結實，雖然愛哭點，但很好哄。
它一定能養活的！！
天黑了，黑霧滿足地飄過來，它今天又學到不少，它還吃了點人類小娃娃的食物，它可以運轉五行造出這些食物給小棉寶吃了。
小棉寶被小骷髅推醒了。
小棉寶一睜眼，就看見了小骷髅手裏的雞蛋羹和蔬菜泥。
小棉寶親一親祭臺上的黑色圖騰。
深淵棺材中的鬼坤猛然睜眼，看着手指上的圖騰，無聲地笑了笑，“可愛的小東西。”
小骷髅幻化成小姐姐給小棉寶紮小辮子。
小棉寶舉着勺子喂小姐姐吃雞蛋羹。
小骷髅搖搖頭，“不吃。”
小棉寶：“媽媽說櫃子裏還有好多的糖和餅幹，等我再大一點就能知道密碼了，我給姐姐吃水果糖、軟糖、跳跳糖、巧克力糖，好多好多口味。”
小骷髅點點頭，“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