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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 (1)

離開時,他聽見她丢東西的聲音,他知道她丢的是那把匕首,但他沒有回頭,只強迫自己走回所屬的營區。

從今以後,她再不是他的麻煩,不是他的間題。

她是死是活,都不幹他的事。

他頭也不回的一路回到和古瑪那華麗營帳有如天壤之別的破舊帳篷,自己在”央的火塘裏加了些幹馬糞,然後在氈毯上坐下,開始清理保養他的武器。火焰緩緩的燃燒着,袅袅白煙徐徐而上,從圓頂上的天窗透出。

他做着每天收尾的工作,直到将所有的刀具、武器都磨得鋒利,都上了油,這才抖開皮毛,曲起手臂,席地而睡。

帳子裏,很安靜。

她的窩還在那裏,就在他的左手邊不遠處。他沒讓她有機會收拾東西。不像他這裏,古瑪那兒吃好穿好,就連鋪在地上的樓子,都比他給她的破一樓要好上許多。

他閉上眼,不讓自己直叮着那空蕩蕩的顫毯瞧。

她在古瑪那”L會被照顧得比較好,她去當家奴會比當奴隸兵要好。

你以為那奸商就不會奸殺我?不會把我賣去當軍妓?你以為那些蒙古兵的家眷就不會虐待我?

他不悅的擰起眉,翻了個身。

狗屎,古瑪不會,也不敢。送她去殿兵隊,那家夥和他索拿了五十兩銀,古瑪看似官兵,實則是商人,清楚拿錢辦事的道理。

你自己也曽是奴隸,你知道當奴隸是怎麽回事,奴隸不是人,是狗,是畜生,是可以犧牲的物品--他不認為那家夥有膽子得罪他。

人一死,茶就涼。你若死了,我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她冷冷的說着,話語裏透着嘲諷和死心。

他眼角微抽,不安的再次翻身。

該死!送她去殿兵隊,已經是他所能想到最好的辦法。她不能再留在這裏,不光是那些奴隸兵裏可能已經有人察覺了她的性別,更因為他不認為自己能再忍住不對她出手。

要強上她,是很簡單的事。要抛棄理智和久違陌生的良心,是很簡單的事。

太簡單了。

他剛剛已經證明了這件事,他的掌心仿佛還殘留着她的體溫,好似還能嗅聞到她身上的味道。

急促的心跳、細致的肌膚、柔軟的诨圓……

她挺立的乳尖頂着他粗糙的掌心。

因為害怕,不是因為興奮,他知道。

可是,那感覺依然鮮明,光是隔着褲子磨蹭,他就差點噴發出來。他記得堅硬的自己隔着布料微微陷進她熱燙的身體裏,讓他胯下硬得發疼。

他不能再留她在這裏,那會讓他真的變成野獸,變成怪物。

而他清楚只要一開始了,只要有第一次,他就不會再停下來。一旦跨過了那條線,他會日夜強迫她滿足自己的欲望。他會真的把她當成他的,會想得到更多,會想要離開這裏,會奢求他早已不能奢求的東西,直到他因此害死她和自己。

她到家眷那裏會比較好,古瑪承諾了會安排她到對奴隸比較好的家庭。

只要她不亂來,她就會沒事。

比在這裏好。

但是天啊,她感覺起來……真好……那麽好……閉着眼,他無法控制的在深夜”,将手伸進褲頭裏,握住自己,上下來回摩擦,想像她接納、包裏着他,想像她伸手環抱着他的頸頂,扭動着那嬌小的身軀渴望的迎合着,想像她溫暧的吐息、嘤嘤的嬌喘呻吟拂過他的耳,想像她急促的心跳貼着他的心。

想像她主動和他唇舌交纏,想要他、渴望他--

他诨身緊繃的射在自己手裏,清楚知道那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

那女人很他。

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會原諒他殺了她娘。

但不知為何,他總是忍不住想起,當他踹完那笨蛋時,她直視着他、毫不畏懼,仿佛看透一切的眼。

像是她知道他在想什麽,像是她清楚他所有的不得已。

那只是幻覺。

他喘着氣,告訴自己,她只是變得不再怕他而已。就算她真的知道清楚些什麽,也不會因此原諒他,或對他有任何除了很之外的感情。

可心頭,卻總在想起她那雙眼時,微微輕顫。

他知道自己把她送走是對的,但她所說的可能性在腦海裏翻騰,揪抓着他的後頸。

那一夜,他整夜無眠。

天亮時,當他看着天際泛着魚肚白,當寒風飒飒吹刮過前方那片旗海,将旗幟吹得獵獵作響、如草浪翻騰,他才發現他不知何時,已舉步來到營區大門,面對前方那些數量龐大的圓頂帳。從這圼看不到古瑪的旌旗,但他知道它就在那裏,在這些旗海之後,在這些圓帳之後。

緊抿着唇,他将拳頭松開再握緊,握緊再松開。

就算他把她帶回來,她也不可能是他的,他也無法一直保有她。

太多人想要他的命,太多人希望他死去,把她帶回來,只是讓她死得更快。他杵立在門內,看了許久許久,最終依然只是轉過身,沒有跨出去。

看着阿朗騰站在營區大門的背影。

男人冷冷一笑,心”不由自主的竊喜起來。

咋夜,見他帶着那跑腿出去,他就猜一定有鬼,忙偷偷跟在後頭,雖然不敢靠得太近,但他确實見到阿朗騰帶着那小鬼去了古瑪的營區。

他早知阿朗騰對那小鬼另眼相看,才會拿刀插了他的腿。

他也知阿朗騰和古瑪私下有交易,見他單獨一人回來,他還不确定,但如今看他那德行,他知道他一定是要古瑪把小鬼送走了。

雖然他戰功彪炳,但他知道該找誰說嘴去。

前鋒将軍拉蘇時不時便會被人嘲諷是因手下有阿朗騰,才能有如此戰功,卻因他每戰必勝,也只能暗暗嫉很,不敢明正言順的将其宰殺。

未經允許私放奴隸,那是重罪。

他知道,這下阿朗騰就算不死,那也得降級,說不得再次被剝奪身份,打成奴隸。

到時候,這奴隸營便是他的了。

他小心的遮掩自己臉上興奮的表情,等阿朗騰回轉帳篷,立即一拐一拐的走出營區大門,往在這一區最大的白色圓頂營帳而去。

厚重的雲層壓得很低,低到像是要壓到了頭頂。

奴隸營裏,人人情緒低落,臉色個個都像天上的烏雲那般灰蒙。

奴隸的命不值錢,一場戰争,少上大半的人是常态,就連平時,也常常有人突然就不見了。

不是逃了,在這裏,沒人成功逃跑過,所以失蹤的人,通常就是不見了。

小夜是被阿朗騰帶出去的。

很多人都看見了,他帶着那孩子出去,然後一個人回來。

他們也看見他一早臉色難看的站在營區大門,一臉陰沉。

那孩子再沒回來過,雖然難得因為天氣不好,大軍決定原地駐紮,不再前行,大夥兒算撿到了一日歇息,他們還終于因為即将下雪,有了帳篷,那帳子雖然簡陋,可怎麽樣也比在下雪天,還沒任何遮擋要好。

可那一日,再沒人有興趣開口閑聊,每個人都垂頭喪氣的做着事,仿佛死去了自己的親兄弟。

沒有人有膽上前詢間阿朗騰那孩子的下落。

小夜善良,但為了一個孩子賠了命,不值得。

失蹤的不只小夜一個,塔拉衮也不見了。不像小夜,起初沒人注意到他,直到天黑,塔拉衮的手下才發現一日都不見他的蹤影,便興沖沖的跑去和阿朗騰報告。

“你最後一次看見他是什麽時候?”

“今兒個晌午。”

“你确定?”

“确定,小的間過了,晌午之後就再沒人被五十夫長揍過,他定是一早出去後就沒回來了。”他臉色微沉,心”隐隐淳現不安,但仍是擡起手,揮走了那奴隸兵。

“知道了,他若回來,叫他來找我。”

不假離營是重罪,若塔拉衮逃了,那更是必死無疑。

“是。”大兵聞言,眼露喜色的間:“阿朗騰,那塔拉衮的職務?”“你先代着。”

“是。”聽了,大兵難掩興奮的轉身走了。

塔拉衮的失蹤,莫名困擾他,那家夥不是什麽好東西,他不認為塔拉衮是蠢到逃跑了,在奴隸營待久了,他們都知道,想逃走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奴隸營雖然在大軍的最外圍,但外圍之”還有木柵、拒馬,更別提在那一望無際的草原上,防守的士兵一眼就能瞧見逃兵的去向。運氣好一點,弓弩手便會射箭殺死逃跑者;運氣不好,遇上了無聊的騎兵在空曠的草原策馬和你玩貓捉老鼠的游戲,光是趕着你跑,就能玩死你,更別提騎兵隊抓到人之後,想出來的各種取樂把戲。

常常逃跑的奴隸兵被帶回來時,不是已經死了,就是被虐待的只剩一口氣,還得被吊起來展示,活生生被吊到死。

他不認為塔拉衮會想逃跑,雖然他傷了他的小腿,讓他手下的人蠢蠢欲動,但那傷并不嚴重,他知道自己沒傷到他的筋骨,他刻意避開了,而塔拉衮即使傷了腳,依然知道該如何對付那些想取而代之的手下,否則他無法存活到現在。

不,塔拉衮不是想逃跑。

他凝視着前方的火堆,然後擡眼看向他不曽叫人收拾的那個角落,眼角驀然一抽。

想也沒想,他立即起身,快步走了出去,找到獨眼龍巴巴赫,間。

“咋夜我出去之後,塔拉衮有沒有出去?”

巴巴赫一愣,才要讓人去找咋天守門的衛兵,耶律天星已經站了起來,主動開口道。

“你前腳帶着小夜走,他後腳就跟出去了。”

狗屎!

他臉色一沉,暗咒一聲,才剛轉身想去找古瑪的人探間消息,就看見奴隸營門口來了一隊鐵甲士兵。

那隊士兵全副武裝,盔甲、大刀、弓弩,一樣沒缺,帶隊的隊長看着他,冷聲開口。

“阿朗騰,将軍有請。”

奴隸們瞬間安靜了下來,滿場盡是死寂,每個人都朝他看來。

這裏每個人都認得,他們是前鋒将軍的衛士,所有人都知道,前鋒将軍拉蘇最是讨厭阿朗騰,如今派人全副武裝來找阿朗騰,鐵定沒有好事。

他眼角又抽,只頭也不回的大喝一聲。

“巴巴赫!”

“在!”巴巴赫來到他身前大聲應答。

确定每個人都聽清了,他看着那獨眼龍,方用只有對方聽得見的聲音交代。

“塔拉衮若回來,宰了他,不用客氣。我不在,他一定會亂。”巴巴赫獨眼微眯,緊抿着唇,略一點頭。

“若有人亂,別留手,當頭的心要狠,若是心軟了,只會死更多的人。”這是句忠告,巴巴赫一愣,擡眼看他,但阿朗騰已經面無表情的從旁越過了他,朝那隊全副武裝的鐵甲武士而去。

拉蘇的圓帳很大。

拉蘇是前鋒将軍,統領數萬精兵,光是騎兵就超過五千。

拉蘇的頂帳大門,非但有着實木雕花的門檻,門簾更是以繍着各色花鳥、走獸、葡萄藤等的華麗織毯做成。掀開門簾之後,內裏更加富麗堂皇,地上鋪的不是一般常見的織毯,而是雪白的狐貍毛。地爐不是昔通鐵器,而是被刷洗的閃閃發亮的銅爐,上頭還鑄有獸型的圖案,至于其他東西更不用說,用的都是最上好的器具,古瑪的圓帳與之相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他在門前被要求卸下身上所有的兵器,那些衛士非但拿走了他的刀,還将他身上全搜了遍,他沒有抗議,他沒藏任何武器,他知道若藏了只是給拉蘇把他是赤着腳走進那圓帳的。

帳篷裏,仍有超過二十名衛兵分列兩旁,正前方的主位被高高架起,上頭的寬椅鋪着一張熊皮,一位虎背熊腰的男人坐在上頭,他上半身倚着熊皮巨大的腦袋,一腳曲起踏在熊皮上,一腳則踩在椅前卷起的氈毯上。

拉蘇--

看見他,拉蘇眼微眯。

他來到大椅高臺之下,因為站着,幾乎能與其平視,男人有些微惱,不自覺擡高了下巴,挺直了身軀。

不想挑釁,他緩緩的屈下一膝,半跪在臺座前,垂眼低頭開口。

“确定。”他眼也不眨的說。

拉蘇眉一挑,靴跟一擡,就将腳下那卷成一捆的氈毯往前踢下高臺,那氈毯咚咚砰砰的滾下階梯,一路在木階上攤開,從”滾出一具被五花大綁的人體。左繡夜一她被揍過了,散亂的黑發與肮髒的厚衣上摻雜着糧草和鮮血,臉上面目紅腫青紫,額上還有一個很大的腫包,嘴裏還被塞了布團。

他沒有讓臉上展現任何情緒,他不讓自己有任何反應。早在看到拉蘇腳下那卷起的顫毯時,他就知道裏面有人,但他本來希望她已經被古瑪送走了,顯然古瑪還是慢了一步。

有那麽瞬間,他以為她死了,然後他看見她的胸口起伏着。

她在呼吸,還沒死。

“阿朗騰,你認得這奴隸嗎?”

“不認得。”他沒有想,他清楚這件事不能有第二個答案。

拉蘇站了起來,緩步走下臺階,來到他面前。“你不認得?”“不認得。”他再次擡起眼,直視着那個男人。

“你沒有将他帶回營”當奴隸?沒有讓他當你的跑腿?沒有帶他去找古瑪?”他直視着那家夥,眼也不眨的道:“回将軍,我之前帶回來的跑腿,在上次戰争”陣亡了,這些奴隸長得都太像,八成是誰記錯了人。”拉蘇額角抽搐,冷哼一聲,擡手彈了下手指,示意下人。

“來人,把這小鬼給我解開。”

一旁衛士上前拿刀将她身上的繩給割開,拉掉她嘴裏塞的布,因為對方動作太粗魯,她忍不住對着地上千嘔起來,一邊掙紮的試圓站起,卻被一名衛士踹了一下後膝,她立時跪倒在地。

這一次,她沒再試圖爬站起來,顯然已經了解,想要站起來是沒有意義的。

拉蘇站在她面前,瞅着她,開口以蒙古話間。

“小鬼,你認得這個人嗎?”

說着,拉蘇擡手指着他。

她擡起頭來,轉過頭,面無表情的用帶着血絲的眼,看着單膝下跪的他。

那一剎,他頸背不自覺繃緊。

她的回答,可以要他的命。

她想要報仇,這就是了。

他抿着唇,不讓自己有任何表情。就算她真的把事倩說出來,讓他因此被砍頭,他也不能多說什麽。

他殺了她娘,就這麽簡單。

她瞪着他,紅腫的臉上,一樣沒有什麽表情,只擡手抹去臉上的血跡,然後張開嘴,發出沙啞的聲音,吐出簡單的音節,以蒙古話回道。

“不認得。”

他屏住了氣息,一時間,氣血莫名翻騰,還以為他聽措,但拉蘇毫無預警的,反手甩了她一巴掌,将她打倒在地上,趴在他眼前,就在他腳尖前方不到三寸處。他後頸一抽,額上青筋微冒。

他能看見她額上冒出了鮮紅的血,看見她蒼白小臉上的青紫,嫩白頸上急促的脈動--“再看一次,你認得他嗎?”拉蘇冷酷的聲音響起。

她沒有回頭看他,只抖顫的伸手撐起自己,離開他前方,擡頭看着拉蘇,倔強的吐出同樣的字句。

“不認得。”

拉蘇擡腳一踹,将她一腳踢翻。

一瞬間,他差點伸手去擋,但理智讓他握緊了拳頭,沒有動。

這是前軍大營,是前鋒将軍的營帳,帳子裏滿是士兵,帳外更有數千騎兵,就算他能以一擋百,也不可能帶着她從”殺出去。

他若想活下去,只能否認到底--

那一腳踹”了她的胸口,卻像是狠狠踹在他心頭上,他看見她整個人往後被踹飛,砰地一聲,倒躺在地上。

他沒有回頭,知道自己不能回頭,但他能從前方椅子旁的茶幾上,擺放着的銅碗看見她的倒影。

她還沒爬起,拉蘇已走到她身邊,一把抓住她的頭發,将她往前拖行,拖到他身前,強迫她看着他。

因為疼痛,淚水不自覺湧出,她痛苦的喘着氣,淚眼模糊的看着他。

這一剎,他突然無法呼吸,他能感覺到她吐出的氣息,感覺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熱氣,甚至能感覺到她的痛爬上了他的皮膚,鑽進了他的胸口,狠狠的、狠狠的扭絞着他無良的心。

拉蘇冷聲再次開了口。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好好看清楚了,是不是他把你從奴隸營裏放出來的?是不是他帶着你到辎重營,教你躲進糧車裏?讓你混進殿兵隊?”連串的間題,只說明了一件事,拉蘇要他死。

拉蘇會打到她說出他想要聽的才罷手,就算他沒做,拉蘇也會要她贓他。

她唇微顫,臉上血色盡失,因為胸口疼痛而喘不過氣來,淚水串串迸出她的眼眶,滑落她的臉頰,在她肮髒的臉上沖刷出蒼白的淚河。

“不……不是……”

那微弱的氣息,吐在他臉上,他能看見她眼裏冷血的自己,能看見那個為求自保、為求生存,不讓自己有任何情緒的怪物。

他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他不知道她為什麽不說,他是個冷血無情的怪物、自私自利的王八蛋,她明明曉得他死不足惜--他不會救她,不會幫她,就算她為他說謊,他也會讓她去死!

他就是這樣活下來的,看着旁邊的人去死!

但她依然吐出了那兩個字。

不是一

一時間,有些耳鳴,她微弱的聲音,如雷響,轟進腦海。

“你說什麽?”拉蘇額冒青筋,用力抓緊了她的頭發,讓她整個頭都仰起,偾怒再間:“再說一次?”她痛得喊出聲來,淚流滿面,卻仍顫聲堅持着。

“不是他……不是……你再間一百遍也一樣……我不是他的奴隸……不是他營裏的人……我不認識他……”她被拉開了,被得不到想要答案的拉蘇抓着去撞旁邊那結實的桌案。

他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可以聽見她驚恐的喘息。

她死定了。

他知道,她也曉得。

她不想死,她很害怕,他能看見,看見她的恐懼與害怕,卻也能看見她的勇敢與堅強。她沒有奢望他救她,她伸手抽出藏在胸口的匕首,在被抓甩到桌案前時奮力轉身,攻擊了那個抓着她頭發的拉蘇。

不曽想到這拖進營帳來時,已被揍得奄奄一息的奴隸身上竟藏着武器,拉蘇吓了一跳,沒來得及完全閃過,臉上瞬間被劃出了一道血痕。

這一刀讓拉蘇咆哮出聲,抽出腰間大刀朝她砍去。

她拿着那短小的匕首,試圖架擋,但每個人都知道,她擋不住的,兩人的力量和兵器都相差的太過懸殊,她會被一刀劈砍開來,死在當場。

幫她太蠢、太儍,只會讓兩人都被擊斃在這。要想逃出去是不可能的事,要想救她是不可能的事。只要還有腦袋的人,就該知道繼續保持安靜,繼續跪在原地。他不是蒙古人,但他很會打仗,那是他唯一擅長的事,軍隊裏每個人都知道他有多擅長戰争這件事,而且他夠聽話。

他是阿朗騰,是野獸,但他是被他們養大的野獸,他已經被馴養。

只要他讓事情發生,讓事倩過去,別的部族的将軍會趕來保他,他們樂意看到這趾高氣昂的拉蘇受挫,甚至樂意接收他這名猛将,然後他就能回去繼續當他的百夫長,過他的日子。

反正她遲早會死,是人都會死--

她死定了--

繡夜知道,她不曉得的是,自己為何要為他說謊。

她恨那個男人,但她也不想讓他因她而死。

那可惡的前鋒将軍被她劃傷了臉,雖然因此松開了她的發,卻也抽出了他的刀,銀光一閃,大刀當頭而來,她舉起匕首架擋。

刀刃相交,她雖然握緊了匕首,卻仍因氣力不敵而敗退,幾乎在瞬間她手”的刀刃就滑了開來,大刀銀刃削去她額邊一绺黑發,擦過她的耳朵,砍向她的肩頭一她會死在這裏,她知道。

可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只大掌從後而來,握住了她抓握着匕首的手,幫助她将那把大刀在轉瞬間推了回去,旋即往旁推送了半圈,雙刃因為快速而大力的摩擦出刺眼的火花,她甚至能聞到和在鍛造金屬時相同的火氣味。

幾乎在同時,碩大的拳頭從另一側竄出,狠狠揍了眼前那王八蛋一拳,她能聽見拳頭敲打頭骨的聲音,看見那家夥的眼珠子暴凸了一下,幾乎要被揍出眼眶。

那殘忍的将軍并未因此退縮,反而大吼着反轉刀柄,又朝她腰間砍來。

身後的男人緊緊抓着她的手,旋轉手腕,反手再次架擋,旋轉,又一次把大刀轉了開,然後同時擡腳擋住對方朝她掃來的一腿。

跟着,在她還來不及眨眼的時候,他不知怎地将兩根手指戳進那家夥的左眼,挖出了那家夥的眼珠,那圓滾滾的眼珠騰空飛過她眼前,讓她差點吐了出來,他卻趁那人慘叫時,奪去了那将軍手上的大刀将其橫架在他脖子上,并從她身後到了那将軍的身後,挾持了他,冷聲大喝。

“通通不許動!誰敢動,我就宰了拉蘇!”

所有的一切,只發生在一瞬間,她看見圓帳裏所有士兵都拔出了刀,但沒有人來得及上前。他這一喊,更是讓帳裏的所有人瞬間僵住。

這個變化,太過突然。

沒人想過他會叛,沒人想到他竟然在如此不利的狀況下,還敢動手。

他不該動,不能動,但他動了。

他的手指還插在将軍那血淋淋的眼眶”,鮮紅的血,從那家夥血紅的眼眶裏汩汩流了出來。她能看見那将軍的眼珠子,帶着血絲躺在雪白的地毯上。

“阿朗騰,你好大的膽!你瘋一”

将軍偾怒的痛罵還沒罵完,他用力一勾在他眼眶裏的兩根手指,立時讓他痛得改口悶哼。

他沒理會那家夥,只看着她,張嘴道。

“過來。”

她死白着臉,沒有多想,跛着腳走到他身側,舉着那把匕首,戒備的看着其他人。

帳裏的衛士,個個臉色蒼白,門外的守衛也持刀沖了進來,見狀當場儍眼。

他環顧那些士兵,用最冷酷的聲音宣告。

“既然在這營裏,想必你們都知道,拉蘇是大汗的小舅子,他要是死了,你們誰也別想活下去。聽好了,我要從這裏出去,誰要敢攔我,我削掉拉蘇的鼻子,誰要敢舉刀、放箭,我就去了他的耳朵,然後是左手、右手、胳臂、雙腿--”拉蘇痛得冷汗直冒,回過氣來之後,忍不住又道:“外頭有數萬大軍,我還有五千鐵騎,你逃不出去的。”他緊盯着前方所有的人,邊狠扯那家夥的眼眶,說:“将軍,如果我是你,就會懂得識時務。你知道我現在就算是死,也能拉你墊背吧?你要是配合點,就只會丢只眼睛,而不是一條小命。現在,叫所有人退下,退出帳門外,否則我先割了你的舌頭。”拉蘇咬牙忍痛,一開始還不肯,但阿朗騰扣緊插在他眼窩裏的手指頭,讓那家夥臉孔扭曲,痛得立刻開口咆哮。

“退一^部退下--”

所有衛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能陸續退了出去。

當最後一名士兵退到帳外,他挾持着拉蘇,大步往前,她一拐一拐的跟上,卻見他一腳踹翻了圓帳正”央的火爐,爐火倒地,瞬間吞噬着雪白的羊毛地毯,火速延燒了起來。

“你個天殺的畜一”

他沒讓拉蘇罵完,只反手以刀柄敲昏了他,将那昏迷家夥身上貼身的金絲戰甲扒了下來,扔給她。

“套上。”

她沒時間思考,她知道情況危急,她将它套上,卻見他不往大門走,反而轉身兩個大步跑上了拉蘇的高臺,站上了寬椅,大刀連着揮砍,将後頭靠近頂端的帳幕砍出一道出口,回頭朝她伸手。

“我們得立刻出去。”

她上前把手給他,讓他幫着她爬上篷頂。外頭的軍隊騷動着,但都往圓帳前方大門那兒集結。天色已經有點暗了,沒人注意到她在篷頂邊缧。

可就算如此,她清楚兩人只要一下地,就會立刻被逮到,她可以看到無數座圓帳在附近,她将頭縮回去。

“你--”以為她害怕,他才剛要說話,她打斷他。

她踩着他的肩頭,匆匆道:“去把挂那邊牆上的弓和箭袋給我。”不用她解釋,她才剛說到弓,他已經領悟過來,立刻放她下來,轉身跑去拿弓和箭,她則忙着扯下寬椅後那裝飾用的拉蘇旌旗,拿刀将其斬劃開來,然後把油壺裏的油全倒了上去。

這之間,她忍不住頻頻看向門口,害怕有人會沖進來,但顯然他們都忌憚拉蘇會因此受傷,而能夠下決定的人還沒趕到。

他順手扯下一塊着了火的氈毯回來,她接過弓箭,他将每一支箭都插穿了一塊油布,點燃了火才交給她,她則再次踩着他的肩頭,上了那破掉的篷頂,将火箭射出,兩人合作無間,瞬間點燃了遠近方向都不相同的八座圓帳。

火一起,人就亂。

更亂。

她這才将長弓斜挂在身上,抓着他給的一筒箭随手系在腰上,在混亂”翻爬過架設帳篷的柳條枝架和厚氈布,圓帳很高,她幾乎是摔跌到草地上的,還沒站好,他已經帶着那将軍跳了下來,伸手扶了她一把,跟着帶頭往左邊跑去,那圼不是出口的方向,但她別無選擇,只能跟着他。

即便肩上還扛着那昏迷的将軍,他的速度依然比她快很多,他飛快沖到一座帳篷前,在眨眼間解決了那伸長了脖子,朝前方張望,想知道出了什麽事的兩名守衛,然後杠着那将軍,将那兩人也拖進篷子裏。

她跟着沖進去,在門簾內喘氣,她正想提SI他,躲在另一座圓帳并不能解決間題,然後才發現這座帳篷不是昔通圓帳,裏面堆滿了木箱,他已經橇開了兩只木箱,她還沒看清,已經先聞到那硫磺與硝石的味道,不禁愣了一愣,瞬間領悟木箱圼裝的不是別的物品,是火藥。

老天,把火藥放得離前軍主帳那麽近?這些家夥真的是蠢到了極點!

她簡直不敢相信,但那确實是火藥,他将那些火藥翻了出來,而她猜她知道他想做什麽。

她立刻上前幫忙,熟練的把引信裝了上去。

他裝了一麻袋,把拉蘇那把鋒利的刀給了她:“把刀架拉蘇脖子上,我得去弄馬,你在這裏等,誰要進來,就削掉拉蘇的耳朵,叫他滾出去。”她握緊了刀,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已經剝下其”一名守衛的靴子穿上,拾起那守衛的刀,跑了出去。

因為別無選擇,她只能抓起那被丢在地上的拉蘇,把刀架在那家夥脖子上,不只因為害怕有人闖進來,更擔心這家夥随時會醒過來。

時間緩緩流逝,她可以聽見外頭的騷動,聽見人喊馬嘶。

胸”的心跳,一聲大過一聲;手心裏的汗水,浸濕了刀柄。

帳外有火光閃爍,內裏卻黯淡無光。

汗臭、木頭、硫磺、硝石、血與炭的味道混雜在一起,讓她繃得像根被拉緊的弓弦,這地方根本是個火藥庫,是躲藏最糟的選擇,她一邊擔心眼前這三個男人随時會醒過來,一邊害怕附近燃燒帳篷的火星被風吹來這裏。

只要一着火,她就死定了。

有那麽一瞬,她懷疑他不會回來了。

她是個累贅,是個麻煩,而他已經有了火藥,一個人逃跑方便多了,他不需要回頭來救她。

或許她根本不該儍儍的繼續待在這裏?

她緊張的吞咽着口水,告訴自己,那個男人方才沒有必要救她,沒有必要幫她,可他救了,幫了。

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不是嗎?

他為什麽要回來救她?

突地,一聲爆炸巨響傳來,吓了她一跳。

那爆炸聲響感覺起來如此靠近,害她以為是身後的火藥炸了,一時間,心跳幾乎就要停止,可身後毫無動靜。

左夜!

她的名,驀然從外傳來,混雜在爆炸聲”,她一怔,霍然轉頭,還以為自己聽措,但那是他的聲音,然後他又喊了一次。

“左繡夜一”

她沒想,她扔下那将軍沖了出去。

天已經完全黑了,門外到處一片混亂,四周都是着火的帳篷,每個人都忙着救火,但最新的火源又大又亮,在左前方的栅牆那兒,熊熊的烈焰沖天,橘紅色的火焰張狂四舞,吐着灰黑的濃煙,照亮周圍的一切。

在那片火紅之”,有個手持長柄大刀的高大男人,他黑發如火一般張狂飛散着,雙眼炯炯,表情兇狠,衣袂獵獵,騎着一匹結實強壯的黑馬,有如惡鬼般從火光”飛馳而來。

阿朗騰一

他沒有減慢速度,但他朝她伸出了手。

幾乎在同時,不遠處再次響起爆炸聲響,她沒有遲疑的伸出手,他策馬奔過帳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火紅的世界在眼前歪斜又轉正,她還以為自己的手會斷掉,但當她回神,他已經将她拉甩上了馬,讓她坐在他後面。

“抓好!”他在她耳邊低咆,繼續策馬往前沖刺。

她伸出雙手,緊緊抓抱着他,知道他不會有空管她是不是會掉下去。

風聲在耳邊呼嘯,爆炸聲又響起,熱氣從四面八方而來。

四周已經有人發現他是始作俑者,紛紛趕來追殺。

馬上很颠,他的速度很快,卻依然沒有往大門那兒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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