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
何長喜在底下不敢接話, 永宣帝倒也不在意,轉頭問起了另一件事情:“今日似乎是蔣家女眷充入浣衣局的日子?”
何長喜趕緊點頭道:“回皇上,正是呢。”
永宣帝提筆寫聖旨的手微微一頓, 擡首問道:“明婉儀可有什麽動靜?”
何長喜微微屏息, 回道:“禀皇上,明婉儀并無什麽動靜, 只是讓身邊錦瑟去了一趟殿中省。”
“哦?她派錦瑟去殿中省說了什麽?”永宣帝神色平淡, 好似随口一問。
“回皇上,明婉儀是讓錦瑟去給周德福送了吩咐。”何長喜彎了彎身子,緩緩回道:“說是讓周德福不要因為自己, 就對蔣家女眷有所照顧,違背皇上的聖意。除此之外, 就只請了周德福按時發放蔣家女眷的分例。”
永宣帝面色緩和, 低頭繼續寫聖旨, 向何長喜吩咐道:“朕知道了。你去向周德福傳一句話,将正四品用的轎辇早早備好, 記得在轎辇的帷帳上繡一些茉莉與栀子花。”
何長喜趕緊應下,心裏明白:皇上不但打算好好置辦仲秋節,而且還準備封賞一批妃嫔。如今瞧着皇上的意思,這明婉儀定然是有一份的了。
在去往殿中省的路上,何長喜就不禁感嘆道:後宮妃嫔們總是覺得得寵難,成日裏不是相互争風吃醋,就是想盡心思去猜皇上的心意。可如今只看這明婉儀就知道了——皇上哪裏需要被人猜中心思呢?只要安安分分的, 凡事都從皇上的角度考慮, 就能叫皇上舒心了。縱然有一點自己的私心, 在皇上看來也是無傷大雅的。
既然都叫皇上舒心了,那這寵愛不就随之而來了麽?
可是這道理, 宮中有許多的妃嫔都不明白,反而是明婉儀看着不算精明,做事卻總是能順着皇上的心意。
這明婉儀呀,瞧着後面的路還長着呢。
何長喜這樣想着,見到周德福的時候,面上就挂了十分的笑容。
————
在何長喜和周德福見面的時候,含章殿正迎來周德福的徒弟小夏子。
“奴才見過青麥姑娘。”小夏子向站在東側殿院門口的青麥行了一禮,頗為客氣地詢問道:“不知娴容華此時是否有空見一見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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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麥朝着東側殿緊閉的屋門看了一眼,笑道:“小夏公公來得不巧呢,娴容華正巧在午憩,還沒有起身呢。不知小夏公公有什麽事情,若是不要緊,就同我說,回頭轉述給娴容華也是一樣的,”
小夏子聞言,就将手中的雕花填漆木盒雙手奉上,說道:“也不是什麽要緊的事情。就是皇上曾經在避暑行宮的時候,吩咐周公公送東西來。當時正巧沒貨了,如今有了貨,周公公就趕緊讓奴才送過來了。”
青麥就接過木盒,笑眯眯地對小夏子道:“我知道了,等娴容華起身之後就将皇上的賞賜交給娴容華。”
說吧,青麥就從袖中掏出一個荷包,塞給小夏子:“辛苦小夏公公跑着一趟了。”
小夏子接過荷包,然後說殿中省有急事,快步走了回去。
青麥看着小夏子走得飛快的背影,心裏頭覺得有點疑惑,但也未曾多想,轉身就進了裏屋。
裏屋之中,正漂浮這一陣極好聞的玫瑰香氣。
娴容華并未在屋裏頭午憩,而是在用玫瑰花瓣泡的水來泡手。
白穗一邊捧着盆,一邊在那邊嘆道:“今日是蔣家女眷進宮為奴的日子了,皇上可真是仁心,收拾蔣國公府,卻偏偏只收拾大房這一家。”
娴容華端和地微笑道:“蔣家其他幾房都是安安分分的,且蔣家三房才出了一個新科探花,治水有功,皇上怎麽會去動他們呢?”
白穗就道:“明婉儀可真是好運氣,父親是皇上恩師不說,如今哥哥也入了皇上的眼。皇上八月還單獨給了晉位,估計是看在其兄有功和憐嫔之事上受了委屈的緣故。”
“明婉儀嘛的确是好運。”娴容華面上笑容不變:“憐嫔一事,分明應當是明婉儀和沈選侍合謀的結果,她卻有了蔣太嫔這個證人,真是叫人可惜”
青麥站在一旁聽了一會兒,接口道:“主子,那要不要”
娴容華搖了搖頭:“皇上是個顧念舊情之人,明婉儀的父親就算是她的一次免死金牌;而皇上如今正是用人之際,既然看中了明婉儀的哥哥,那咱們就不必再對明婉儀下手了——還是為皇上考慮為主。”
白穗就說道:“主子對皇上用情至深。”
見到娴容華面上露出愉悅的神色,青麥就趁機上前,将盒子奉上:“禀主子,方才殿中省的小夏子過來了一趟,說是皇上先前吩咐送來的東西。”
娴容華愈發彎了彎眉,對着青麥說道:“拿過來吧,既然是皇上特意吩咐送的,那我就親自打開吧。”
白穗和青麥都站在娴容華的身側,盯着娴容華的手部動作,想着在看到木盒中東西的一瞬間,就将好聽的話說出來。
“吱呀——”随着娴容華緩緩打開那個雕花填漆木盒,屋內的氣氛也随之凝滞下來。
娴容華的笑容僵在了嘴邊,青麥和白穗則是雙雙倒吸了一口氣。
這滿盒子裏頭,都是栀意安神香。
“主子。這——”青麥很快轉過神來,向着娴容華小心翼翼問道:“皇上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應該吧。”娴容華端平了神色,輕輕地合上了盒子:“不過皇上特意送了這個盒子來,就是不打算追究的意思了。”
“吩咐下面的人,暫時蟄伏一段時間。橫豎後頭施貴太妃進京,咱們就看着她和許太後鬥法就行了。”
“另外,叫人去查查,是誰在皇上耳邊嚼了舌根!”
一條條的命令下去,青麥和白穗一一應下,下去傳達指令。
娴容華喝了一盞茶緩緩氣,又瞧了瞧被放在桌上的木盒,就向外喚道:“彩玉!”
彩玉領命進來,向娴容華福身道:“主子喚奴才有什麽吩咐?”
娴容華揉了揉有些發痛的額角,對彩玉道:“我有些頭疼,将那個櫻花味道的香灌蠟燭點上吧。”
彩玉點點頭,就去将屋裏的窗子關上,拉上遮光的軟簾,最後再點上香灌蠟燭。
星火點點,熏煙袅袅,娴容華聞着醉人的櫻花香氣,一點點合上雙眼。
————
翌日,是向許太後請安的日子。
蔣喬早早就起身,打扮妥當後就出了門。
蔣喬到慈安宮的時間頗早,只有底下的低位妃嫔們到齊了,上面的主位只到了一位文充媛。
因着蔣喬得了晉升,原本位份相近的憐嫔和沈容華又是一死一貶,蔣喬這回就直接坐到了娴容華的對面。
娴容華朝着蔣喬微微一笑,端的是娴雅大方。
蔣喬忍住心頭面對娴容華時的幾分憤懑和惡心,盡力回了娴容華一個客氣疏遠的微笑。
蔣喬現在下首坐的是蘇順儀。常寶林和薛意如的位置也往前調了調,但和蔣喬還隔着幾個人。
蔣喬一坐下,就收到了來自蘇順儀的死亡凝視。
蘇順儀本來就對蔣喬有了封號這件事情不滿,現在又看蔣喬已經壓到了自己前頭,自然是看見蔣喬就是萬分不爽。
蔣喬大大方方看向蘇順儀,做好了面對蘇順儀陰陽怪氣的準備。
沒想到蘇順儀只是看了蔣喬幾秒鐘,随後就轉過頭去,神色頗為郁郁地看着蘇嫔空着的位置。
蔣喬微微愣了兩秒,随後就明白過來了:旁人可能暫時還不知道蘇嫔有孕的消息,但蘇順儀和蘇嫔共同住在永安宮,昨日永宣帝又派人悄悄給了賞賜,那蘇順儀必然是知道的。
既然知道了蘇嫔有孕,那蘇順儀定然沒有心情找別人麻煩了。
等過了一會兒,主位們都到齊了,許太後也就出來了。
蔣喬随着衆位妃嫔起身請安。
許太後笑着道:“都平身吧。”随後拍了拍手,慈安宮的宮人們就手捧木盤,從外頭魚貫而入,每個妃嫔身前都站了一位宮女。
“皇帝去了避暑行宮兩個月,跟着去的妃嫔都是勤謹侍奉皇上的。”許太後語氣溫和:“而哀家昨日特意詢問了一番,留在皇宮裏的妃嫔全部安安分分的,沒有生出半點風波來。”
“于是,哀家就想着,都給你們一些賞賜,好讓你們從今往後都能保持着這樣的行事作風。”
“臣妾/嫔妾謝過太後娘娘。”衆位妃嫔臉上都露出又驚又喜的笑容,吩咐身後的貼身宮女接過木盤。
反正甭管許太後賞了什麽,只管謝恩就是了。
等底下的妃嫔全部謝恩結束,許太後才笑眯眯道:“等過了十幾天就是仲秋節了。皇上和哀家商議過了,可是要好好熱鬧熱鬧的,你們就把謝恩留到那個時候吧。”
妃嫔們交換着眼神,都從彼此眼睛裏看見了歡喜:許太後這樣說,可就是準備好生晉封一批妃嫔了。
然而仲秋節再熱鬧,也是不如年節的重要。
凡事年節晉封,就都是大封六宮,人人有份的那種,每個人都是歡歡喜喜的。
但是仲秋節的晉封,可就是永宣帝在近日頗為喜歡的妃嫔裏面挑選出來,再進行冊封了。
要想仲秋節博得晉封的機會,那這十幾天可是要好好把握住侍寝的機會。
這樣想着,原先妃嫔們彼此眼中的歡喜,就變成了看向對方的敵視。
蔣喬自然不在其中,她借着喝茶的機會,觀察了幾眼許太後的神色,在心裏默默猜測:許太後在宮裏眼線衆多,不知是否知道了蘇嫔有孕的消息呢?
然而在蔣喬還在猜測的時候,卻有人大大剌剌地提了未曾到場的蘇嫔。
“太後娘娘,蘇嫔可是生了病,不然怎的沒有見到她來。”說話的正是最近風頭正盛的禧良媛。
禧良媛走的是溫婉美人的路子,平時請安都是在一旁默默不說話的。或許是最近永宣帝的盛寵讓禧良媛有了底氣,此刻就是笑着開口說了話。
禧良媛這話剛剛說出口,就對上了許太後冷漠地目光,讓禧良媛瞬間就得知自己不該提及這個話題。
陳嬷嬷接收到許太後的目光,便笑着上前說道:“禧良媛有心了,只是蘇嫔早上派了宮女過來,說是肚子疼痛,無法過來請安了。”
禧良媛也笑着點頭,準備将這個話題趕緊繞過去。
可偏生,有人不想讓蘇嫔的話題輕易被說過去。
“腹中疼痛?”蘇順儀帶着詫異的聲音在正殿裏面響起:“姐姐不是懷了龍胎麽?若是腹中疼痛,那可是大事情呀!太後娘娘,嫔妾請旨,還請太後娘娘為姐姐指派一位信得過的太醫去看看。”
蘇順儀此話一出,便如同石子落入水中,一瞬間激起千般波浪。
除了文充媛之外的各個妃嫔,都是面露驚詫之色。
首個提及蘇嫔的禧良媛也是驚訝不已:她只是随口問了問蘇嫔的事情,沒想到炸出來這麽個大消息。
事關皇嗣,難怪太後娘娘不願意提及。禧良媛這樣想着,就在心裏深深後悔自己的嘴巴多事。
但是妃嫔們驚訝過後,就開始浮現各種各樣的情緒:
德妃面容回複沉靜,在心裏寫好給蘇嫔送去賀禮的單子,力争做到不給旁人下手腳的機會。她只要看顧好玦兒的身子就是了,沒有必要去管旁人。
陳修容身為同樣孕育了皇嗣的妃嫔,卻是和德妃截然不同的擔憂:蘇嫔有孕,若是生下來一個公主還好。但要是生下了一個健康的皇子,那瑜兒在皇上心裏還有地位麽?
柔昭儀則看着蘇嫔空蕩蕩的位置,計劃着将這個消息傳到金川給順王。
端妃心頭有些焦急,但有了誠妃的教訓,此時并沒有什麽害人的心思,只想着過後和許太後仔細商議一下,這蘇嫔的龍胎,是留下還是除去。
旁的大部分妃嫔則是像禧良媛一樣的心理活動:羨慕嫉妒起蘇嫔,并且幻想自己什麽時候能有孕。
還有少部分就是蔣喬、薛意如和常寶林的想法:除了驚訝,還是驚訝,然後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看着別的妃嫔的反應。
蘇順儀心頭則是格外不舒服:她昨日才知道,蘇嫔的身孕已經将近五個月了!算了算時間,那不就是上次皇上來了她這裏,卻因為她來了月信,才去蘇嫔房裏歇息的麽。
這樣一看,蘇嫔有孕,竟然有一部分是因為蘇順儀自己的緣故!
這樣一想,蘇順儀的內心就充滿了惱恨:蘇嫔一個不受父親喜愛的女兒,入宮時不過占着嫡女的名頭,位份就比她高。好容易過了這幾年,她将蘇嫔踩了下去,自己那個該死的嫡母也去世了。她的姨娘被擡為平妻,自己在身份上算是和蘇嫔平起平坐了。
可偏偏,這個賤/人怎麽這樣好運!皇上就去過她那兒一次,她就有了皇嗣。等蘇嫔生下皇嗣之後,就又會将自己壓在身子底下了!
自認為好不容易對着蘇嫔揚眉吐氣的蘇順儀,在以上想法的沖動驅使下,将蘇嫔有孕這件事情公布了出來。
許太後的面色就是微微一淡:蘇順儀不但漸漸變得不大得寵,而且越來越沖動,連看人臉色都不會了。
許太後的确早就知道了蘇嫔懷孕的消息,但也是有心幫着蘇嫔遮掩,算是賣蘇嫔一個人情。
若是可以,許太後甚至可以好生照看蘇嫔,直到蘇嫔平安誕下皇嗣。
但是許太後從不會做虧本的買賣,這個人情,蘇嫔自然是需要還的——比如說,将生下的皇嗣交給端妃撫養。
若是蘇嫔能生下健康的皇子自然是好,許家手裏就有了一位可以支持的皇位繼承人了。當然,若是蘇嫔生下的是公主也無妨。身為永宣帝的第一個公主,永宣帝自然會頗為看重。到時候養在端妃名下,永宣帝在端妃那兒留宿的機會就多了。
可偏偏,蘇順儀這一吵嚷,讓許太後準備送出去的一個人情給作廢了。
蔣喬挑了挑眉,先是将面部表情變成和大家一致的驚訝神色,然後才開始偷偷看戲。
瞧瞧,蘇嫔有孕這個消息給蘇順儀可是氣得不行,都沒發現許太後的神色有點不對。
蔣喬可不認為許太後不知道蘇嫔有孕的消息。但方才聽見陳嬷嬷的話語,就知道許太後和永宣帝一樣,沒打算聲張蘇嫔的身孕。
永宣帝肯定是出于對自己孩子的關愛,許太後嘛,估計是想着将蘇嫔生下的孩子弄到自己手裏頭呢。
蘇順儀這一生氣,不管不顧地将蘇嫔有孕的消息吐露出來,不但違背了永宣帝的聖心,還讓許太後不高興了。可真是一腳踏出,踩了兩個雷區,偏生蘇順儀自己還沒反應過來。
蔣喬看了眼許太後變沉的面色,在心裏搖搖頭:當初許太後就看中了蘇順儀的不聰明、脾氣急和眼光淺,才将其收入麾下,如今算是吃了教訓。
在蔣喬吃瓜看戲的時候,許多妃嫔就紛紛結束了心理活動。
“文充媛,你着幾個月一直待在皇宮裏,那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情,是真是假?”陳修容耐不住性子,卻也不敢直接問許太後,只好去問留在避暑行宮裏的文充媛。
文充媛擡起一張常年蒼白的臉,正要開口,就被蘇順儀陰陽怪氣的哼哼打斷:“文充媛當然知道這件事情是真的了。說起了,可要多謝文充媛在這幾個月裏,關照姐姐的龍胎呢。”
見後宮妃嫔的目光停留在文充媛的面上,許太後是八風不動的穩重,緩緩開了口:“昨日皇帝和哀家說起了這件事情。但皇帝為了保證萬一,決定今日查完彤史之後,再宣布此事。”
随後,許太後的眼睛就落在了蘇順儀的面上:“不想蘇順儀如此關懷蘇嫔,就告訴了大家。”
蘇順儀被許太後看得渾身一顫,理智略微回籠,趕忙起身道:“嫔妾魯莽了,還請太後娘娘降罪。”
許太後被蘇順儀壞了一樣計劃,雖然蘇順儀是自己的人,但看着也是有一口氣堵在心口。
許太後如今坐在後宮最高的位置上,當場對蘇順儀下了命令,好讓自己胸口的氣出出去:“既然你已經知錯,那今後每日午後,就來哀家的小佛堂,替哀家抄一抄經書吧。”
蘇順儀從小看書就頭疼,更別提晦澀難懂的佛經了。此時得了許太後的這個懲罰,只好一邊頭疼,一邊無比恭敬地向許太後謝恩,贊頌許太後的仁慈。
端妃見整正殿裏的氣氛就要落入尴尬,就淺笑着開口:“還是文充媛妹妹心善,幫着照顧有孕的蘇嫔。文充媛這樣關愛姐妹的行為,正當是咱們應該學習的。”
底下的妃嫔也看出氣氛不妙,就紛紛附和。
文充媛擡了擡眼睛,望着端妃淺笑宴宴地面容,垂下眼眸遮住眼中的冷光:“端妃娘娘謬贊了,臣妾也不是出于關愛姐妹的目的才去照顧蘇嫔的。”
“實在是臣妾從前經歷過小産的痛苦,今年又有誠妃這樣不幸的例子在前。”文充媛說到這,擡起眼,向着端妃笑了一下:“臣妾實在不忍,這後宮裏再有人因為小産而痛苦、甚至失去性命。”
身為文充媛小産和誠妃之死罪魁禍首,端妃面上的笑意頓時就有些心虛起來,不再接文充媛的話,只是端起茶喝了兩口。
驟然聽見這兩處在宮裏鬧了許久的事情,老人們均是沉默不語,新妃們只是聽着就不敢插話。
經由端妃的一番調節氣氛,慈安宮裏的氛圍直接降到冰點。
許太後聽見文充媛的話,眉心就是一動,但也未曾說些什麽,直接對衆位妃嫔道:“蘇嫔有孕之事,等皇帝下了早朝會來和哀家商議的。時辰不早了,你們就都請安告退吧。端妃留下。”
底下的妃嫔均是起身行禮,不想在生了風波的慈安宮繼續久呆着。
蘇順儀白着一張臉,随着衆人出了慈安宮。
剛一出慈安宮的宮門,就有消息傳來:永宣帝下了聖旨,晉封蘇嫔為正四品容華。
這一下,蘇順儀就被徹徹底底地壓在了底下。
作者有話要說:
我以為我可以白天
沒想到高估了我自己嗚嗚嗚
等過了仲秋節晉封,我就再重新做一次後宮總結大會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