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想在其中看出什麽,而葉喜的反應僅僅是搖搖頭。
淵,究竟是誰?
百裏越板起那張并不嚴肅的臉,正經的神色:“那重新認識一下,我是百裏越。”
還未等葉喜反應,他便調轉話題:“葉喜,我喜歡你,跟我走吧。”
與一開始的神色不同,此時的百裏越異常的認真,葉喜可以從他直直望着自己的眸子中辨別出真摯和誠懇。
然而,這樣從天而降,毫無準備的感情,葉喜無法相信,可以說本能上相當排斥,所以只好說句抱歉。
“你曾經對我說,你讨厭突厥的王宮,想要自由自在的生活,可如今你寧願跳進另一個牢籠,也不肯跟我走,又是為什麽?”
葉喜手腕吃痛,不由地攢着眉頭,看着此刻情緒并不穩定的百裏越,并不想在去刺激他,盡量輕的拽下他抓着她衣袖的手,腦子裏不停想着理由,于是嘴上說着冠冕堂皇的話:“若我不去和親,整個突厥都會遭難。”
這樣申曉大義的話,葉喜說來,自己都知可笑,她從來不是個胸懷天下的人,此刻卻用如此漂亮的話來勸退第一個說喜歡自己的男人,真是諷刺。
于是她笑了,卻不知,這笑,迷了眼前男子的心智。
“可你……”百裏越剛開口,就聽到門外的腳步聲,忙對葉喜交代幾句,便消失于夜幕之中,未消失的是三枚求救信號彈以及回旋于葉喜腦海中的是他最後的叮囑——小心太子的夫人。
004 葉喜初入太子府
更新時間2013-4-10 16:16:32 字數:3373
流光缱绻,終究還是時光的流淌靜靜的過去了。
馬車已行在京城的寬巷上,葉喜掀了簾子,看着街上的一切,竟覺得分外熟悉,娘親小時候常常描繪的家鄉大抵就是這個樣子,酒樓、茶館、飯莊、古玩店鱗次栉比的排列在街道兩側,沿街的小攤販吆喝着叫賣,道路兩側撐起的小攤賣着各式各樣的小玩意。
熙熙攘攘的人群讓葉喜莫名歡喜,看着近在咫尺的素櫻臉上不自覺的溢出流光,葉喜知曉那種情緒,叫做回憶。
馬車漸漸駛向無人寂靜的街道,來到一座金碧輝煌的府邸,門口擺了兩只石獅子,朱紅的大門正上方上書“太子府”三個字。
陳成下馬招了個門口守衛的士兵,吩咐:“突厥七公主到,快進去通禀。”
半響,衆人簇擁着一個身着華服,頭戴玉冠的少婦出來,葉喜猜測着這大概就是太子妃。素櫻扶着葉喜下了馬車,葉喜沖着婦人行了個突厥的見面禮。
那少婦眉目含笑,溫着聲音道:“七公主遠道而來,舟車勞頓,想必十分疲累,還請妹妹跟葉喜進府好好歇息,等太子殿下回來。”
素櫻用突厥語,在葉喜耳側重又說了一遍。葉喜淡淡回了話,素櫻便朗着聲音對這少婦道:“我們公主說,一切但憑姐姐安排。”
見這情形,婦人不禁詫異地揚了揚眉毛,對着素櫻問:“七公主不會漢語?”
素櫻看了眼葉喜,遂道:“葉喜們公主自幼在突厥長大,不曾學過漢語。”葉喜假裝不懂的問素櫻再說什麽,素櫻随即用突厥話說葉喜裝的真像,說完兩人都抿着嘴笑。旁人不知,還以為她們在解釋。
婦人領葉喜進了府邸,丫鬟太監跟了一幫,葉喜只覺的一陣陣的眼暈,七拐八拐的進了個別院,竹林圍繞,倒也清幽。一棵石榴樹自在井邊,結滿果子。紅色通透的飽滿果粒,盡顯多汁水潤,微微從果實的裂縫中窺出端倪。
太子妃見葉喜勞累,客套了幾句告辭不表,臨走前給她留了紅兒和小綠兩個丫鬟。
屋子很大,內間一張極大的床,絲綢錦被白玉枕,一片王家氣派。
內室窗邊挂一副山水畫,葉喜辨不出是哪,從景致看來應該是中原境內。窗下一張紫檀木梳妝臺,梳妝臺上放了一只青花瓷瓶,內置嬌豔水仙花。外室牆邊,一張休息的卧榻。正中央放一張圓木梨花桌,旁邊配着梨花木扶手椅,相得益彰。再說外室牆角窗下,一張寬大的紫檀木方桌,藤椅一張,桌上筆墨紙硯,詩書羅列,好些葉喜都沒有看過,甚為豐富。內室外室用繡花帷幕隔開,白日裏用鈎子将帷幕收起,将空間練成一體。
整間屋子最中意便是那些書。小時候常常聽娘親講中原的故事,也教了葉喜一些漢字,可是她早早不在了,葉喜之後只好找了書自己看。天長日久會字也就會的多了,讀書也順暢不少。
“素櫻姑娘,熱水備好了,公主可以沐浴了”,叫做紅兒的侍女在外禀告。
葉喜去洗澡的時候,素櫻将室內的陳設物件看了一遍,若有所思。
“素櫻姑娘,太子妃讓我給七公主送換洗的衣服,您開一下門。”
外面的聲音,吓了正在沉思的素櫻一跳,斂了斂神情,才開了門:“給我就行了。”
葉喜洗着澡,透過屏風的縫隙,看着素櫻緊張兮兮的樣子,着實覺得好笑。
洗過澡,葉喜将太子妃送來的衣服換上,記起娘親小時候常常給葉喜紮的流雲發髻,兀自紮上。
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心裏甚為滿意,笑嘻嘻的問着素櫻:“怎麽樣?”
素櫻失神片刻,才想起回答:“好美”。
葉喜被誇獎得有些不好意思,紅了臉,絲毫沒有注意素櫻眼裏的哀切。
後來的葉喜常常想,若是自己早就注意這一切,是否就能早點發現素櫻的秘密,那麽素櫻是不是就可以不會死的那麽凄慘,只是這人生,從來沒有如果二字。
素櫻看着葉喜的樣子,催促:“好了,趕緊将我給你的東西抹上。”
聞言,葉喜臉皺成一團。
那日百裏越走了之後,素櫻來找她,拿出了不知道何時做的一盒“蠟黃粉”,非要逼她以後天天都抹着,說是為了她好。葉喜覺得多餘,可又耐不住素櫻一臉擔憂的樣子。
葉喜認命的将“蠟黃粉”塗上,素櫻這才滿意的出去。
屋子就剩下葉喜一個人,将身體陷入梨花木扶手椅中,默默沉思。可實在有些累了,不曾想竟就這樣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醒醒,葉喜,太子回來了,太子妃派人請你過去。”
葉喜感覺有人在搖晃自己,迷蒙的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對于什麽時候跑床上來這件事,葉喜實在記不起,還沒來得及多想,就被素櫻拉着起來,由衆人領着去了大廳。
剛才進府時,許是太緊張,也沒來得及細看,現下緩緩走着,眼睛不受控制的觀察着周圍的景致,雕梁畫棟,曲水萦繞,水榭歌臺,奇山異石密布,最醒目的是花園一座假山,甚為龐大,花花草草種類繁多,自是不必多說。這一路看下來,着實慨嘆這太子府的奢華美景。
穿過門廊終于通到金碧輝煌的主廳,廳前四根百年老樹般粗細的朱紅柱子,頂天立地般撐起整個府邸,很是壯觀。正中央高懸“載善載德”四字牌匾,龍飛鳳舞,俊逸非凡,不知是誰的手筆。
葉喜見着已落座的衆人,對着太子方向禮貌行個禮。衆人的目光掃過來,過于灼熱,葉喜只好低眉順目不擡頭。
太子半天沒有發話,弄得葉喜不知該起來還是不該起來,
擡起頭望了他一眼,他卻正望着葉喜,嘴角嵌一抹笑,神色玩味。
葉喜看不透他,許是成就一番事業的男子注定讓人不能一眼看清,一如在突厥有“第一可汗”之稱的的叔父蒙。可是那樣偉岸的男子竟然也敗在了這個人手裏,在他的視線裏葉喜頭一次覺得自己無法遁藏,絲毫無法隐藏自己的那些心思,好像只要真實的生活就可以,一瞬間葉喜竟然覺得釋然,畢竟僞裝這種事情着實累人,既然裝是沒有必要的,那就真實,就好。
許是見太子半天不肯不發話,太子妃趕緊打圓場,笑着道:“妹妹快坐,以後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禮。”
素櫻給葉喜翻譯,葉喜于是站起來,落座。
太子依舊不言語,兀自吃着飯。太子妃熱絡地給葉喜介紹了太子的另外兩位夫人,她們偶爾跟葉喜說幾句,每次都是素櫻充當翻譯,大抵是覺得麻煩,于是她們便不在與葉喜說話,互相之間說話取鬧,太子偶爾之間插上幾句,倒也算和睦。
葉喜樂得清靜,靜靜吃着飯,耳朵卻不閑着,聽她們閑聊,暗暗記住。
男性特有的低聲透着磁性,葉喜忍不住偷看他幾眼,劍眉星目,狹長的丹鳳眼,令突厥聞風喪膽的少年太子,就是葉喜未來的夫君,這種認知,葉喜竟然覺得臉有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