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多給你幾巴掌 媽!
紀山芙好像很迫不及待想要見到他, 立馬約了晚上見面。
這一下午,柳建木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回憶了很多他們的從前, 又想到他如果和紀山芙和好的話,紀冉就還是他們倆唯一的兒子。
唉,雖然孩子叛逆了點,但看在他媽媽的份上,柳建木決定原諒紀冉的愚蠢。
他上樓把紀冉上了幾把鎖的房間打開, 房間只是空了一陣時間,竟然起了一陣灰塵,裏面的東西也亂七八糟。
放眼望去, 床頭燈被摔到地上碎成許多片,床上的被子枕頭也在地上,隐約能看見些腳印,模型也散成零件, 還有種種東西,基本沒有落腳的地方。
柳建木厭惡地皺了下眉,在讓紀冉自己回來收拾和他現在收拾想了想。
算了, 本來就是他弄的, 他就讓人來收拾了。
很快找的清潔員上門, 看到裏面的場景時也震驚了一瞬,然而她們也沒敢問什麽, 默不作聲開始收拾,收拾到損壞的模型時,清潔員捧過來問他:
“先生,這個模型損壞比較嚴重,我們不會修, 您看……”
柳建木随意掃了一眼,“扔了就行,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
“扔了?”因為清潔員家裏的孩子也喜歡這種模型,她耳濡目染,隐約記得這個模型價格并不便宜,看樣子買了有很長時間了,但是保存得很不錯,那應該是有感情的,是不是可以修一下——她這話還沒說出來,就看見這個雇主瞪了她一眼。
柳建木不耐地揮手:“這些都是我買給我兒子的,而且這種東西随便買都能買到,不需要你一個外人來操心。”
“你們只需要把那個房間裏爛了的東西全都扔掉就好了。”
“什麽東西都可以重新買。”他冷漠地說道。
為了不惹雇主生氣,清潔員低眉順眼地捧着東西進去了,轉過身時卻撇撇嘴。
真是一個尖酸刻薄的父親,他的孩子肯定過得很艱辛吧。
房間很亂,請的幾個人收拾了近兩個小時,才讓這個房間煥然一新。
就是看着空蕩蕩的。
柳建木又打電話讓人送新的家具過來,擺弄了一下午,把這些人弄得汗津津的,他才勉強覺得滿意了。
眼看着到了要見面的時間,柳建木才慢悠悠地打車過去——他覺得待會紀山芙一定會開車和他一起回來的。
那他就沒有開車的必要了。
不知道紀山芙會跟他說些什麽,柳建木就懷着這樣的期待,在遲到了半個小時後,終于來到了紀山芙約定的餐廳。
明明是兩個人的會面,紀山芙竟然還費心訂了個包間。
看來她對自己真的還有感情,柳建木尋着包間號找過去。
這頭,紀山芙已經足足等了半個小時,習慣了準時的合作夥伴,這麽多年,紀山芙還是第一次被人放這麽久的鴿子。
想到柳建木,紀山芙的臉色看着像是要吃人。
和柳建木想的完全不一樣,包間裏并不是只有她一個人,除了她帶過來的律師團,還有五個高大壯實,一個一拳就能幹翻柳建木的保镖。
紀山芙再次看了眼時間,表情更沉了些。
律師團的領頭人見狀,說道:“紀總,那個人不會不來了吧。”
紀山芙說:“不可能。”
領頭人疑惑紀山芙為何如此确定,紀山芙假笑一下,肯定道:“他一定會來的。”那些年的共處,讓她把這個男人看得很清楚。
沒什麽能力,普通又自信,大概以為自己很厲害,特別喜歡在她面前擺譜。
但她着實沒想到,這麽多年,他一點變化都沒有。
一群人就這麽靜靜地等待着獵物的入場。
柳建木推開包間門時,擡頭露出一抹笑容,緊接着就看到了嚴陣以待的律師,還有摩拳擦掌的保镖。
下意識覺得不對,他後退一步想出去,身後就傳來砰的一聲,門被關上了,他後腦勺碰到了硬的東西。
慌亂間他回頭,只看到被西裝緊緊包裹住的肌肉,發現他的視線,狠狠地、極有力量地顫動兩下。
在一分鐘前,柳建木哪裏能想到他進門是這樣一副場景。
柳建木猛地回頭,色厲內荏地喊道:“紀山芙,你想幹什麽!”
紀山芙今天特意化了個烈焰紅唇的妝容,每笑一下,都會讓柳建木怕得抖一下。
他最怕的就是紀山芙這副模樣,明明當初在一起時,紀山芙看着很是溫柔小意,結果後來就變成了這副霸王花的樣子,讓柳建木覺得他一點都壓不住她。
他都不知道紀山芙怎麽會變成這樣。
紀山芙嘴唇一張一合,冷冷道:“我不想幹什麽,就是想和你談一談冉冉的問題。”
柳建木腰板又挺直了:“你有什麽資格和我談他?你根本就沒有盡到一個母親的責任,冉冉也一點都不喜歡你,我不覺得有什麽好談的。”
紀山芙被他的厚顏無恥驚到了:“柳建木,這麽多年了,你還是這一副說辭,你覺得我還會信嗎?”
“那你是覺得我在騙你嗎?”仗着她不可能去找紀冉當面對證,柳建木鎮定的反問,沒想到更加引起了紀山芙的憤怒。
當年她放棄紀冉的撫養權,一方面是因為柳建木指責她工作忙,根本沒有時間帶孩子,冉冉也和她不親近,另一方面,柳建木自己保證了,一定會對冉冉好。
畢竟紀冉是他唯一的兒子。
紀山芙信了他,這些年有很多次她都想見紀冉,但每次柳建木都說紀冉不想見她。
紀山芙還是信了。
她真的以為冉冉對于她這個母親沒什麽感情,說不定還讨厭她,所以這麽些年,她向柳建木提出想要見紀冉的次數越來越少。
轉眼,孩子都長大了,就更不可能和她親近了。
紀山芙本來已經接受了這個結果,但經過上一次她和顧尉的談話,紀山芙立馬去核實了柳建木這些年做的事情。
結果令她憤怒。
柳建木根本沒有好好對待紀冉,他用自己的手段妄圖控制自己的兒子,像控制一只家養的寵物不準離開他身邊,多次阻斷紀冉的愛好,不停地貶低他,貶低他。
紀山芙特意跑了一趟紀冉小時候學鋼琴的地方,教紀冉的老師還在,談到紀冉時竟然也還有印象。
“是個很有天賦的小孩呢,自己也很努力,別的小孩子都坐不住,就他每天乖乖的過來練琴。”
“後來我還推薦他去參加鋼琴比賽,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當天他一直沒有來。”
“最後就一直沒有來了。”
老師好奇地問她:“你是他的媽媽嗎?”
紀山芙當時忍住淚點頭,老師嘆了口氣,說:“不管那時候你因為什麽原因沒有在他身邊,這些年有好好對他嗎?”
紀山芙沉默了一瞬,羞愧地低下了頭。
她聽信了柳建木的一面之詞,讓自己的孩子被一個愚蠢醜陋的人掌控了這麽久。
老師:“唉,他現在還好嗎?”
“好,現在好了,以後會更好的。”紀山芙肯定地說道。
這個老師笑了笑:“這就好了。”
據紀山芙查到的,紀冉後來又學過舞蹈,但也因為柳建木的阻撓,沒有學下去。
還學過雕塑,聲樂,攝影……都因為柳建木,這些愛好無疾而終了。
紀山芙不敢想象這種行為對紀冉有沒有産生不可磨滅的一些影響,她只能祈禱自己現在能挽回一些東西。
光想到這些,紀山芙心裏突生一股戾氣,憤怒已經不足以形容她此刻內心中的強烈的負面情緒。
柳建木被她看得不敢吱聲。
紀山芙:“我只問一遍,柳建木,你這些年,真的有好好對待冉冉嗎?”
柳建木義正言辭:“你什麽意思?他是我兒子,我會對他不好嗎?”
“這些年我含辛茹苦的把他養大,費了這麽多心思,就你一句話就可以懷疑我嗎?”
紀山芙冷眼看着他,發現他臉上真的沒有一絲心虛,好像覺得自己說的都是真的。
真離譜。
紀山芙:“那你為什麽不讓他去參加鋼琴比賽?”
“什麽?”柳建木都沒想起來這是什麽事,過了好一會兒,他終于回憶起來這件事情。
“就這個鋼琴比賽,這個能代表什麽嗎?”他笑了一聲,好像紀山芙說了什麽笑話,“他那個年紀應該以學業為重。”
“我這是為了讓他不沉溺在這種沒用東西上,我是為他好!”
紀山芙怒斥道:“那你一開始就不應該答應他去學鋼琴,而不是等他辛辛苦苦學了之後,再輕輕松松打斷他學習的進程。”
“以為你只是一句輕飄飄的為他好,就真的是為他好了嗎?”
“你算什麽父親!”
柳建木被她難以言喻的怒火沖得瞠目結舌,良久,他努力鎮定自己被吼得震顫不已的心髒,反駁道:“如果不是他求着我說想學,你以為我會讓他去學嗎!”
他嘲諷說:“紀山芙,在你眼裏我不是一個好父親,難道你就是一個好母親了嗎?”
“笑掉大牙!”
紀山芙:“你不要再用這句話來跟我扯這些沒用的東西。”
她拍了拍手,律師團的人立馬把一些文件遞到柳建木面前。
柳建木額頭隐隐冒出汗水:“你這是什麽意思?”
紀山芙雙臂環胸靠着,旁邊的律師們負責解說,“柳先生,按照當面你和紀總的協議,每個月她付給你一百萬的撫養費等等費用。”
柳建木臉青了:“這都多久的事了,怎麽了!你難道想讓我還給你嗎?!”
一個律師把文件推到他面前,微笑着說:“柳先生,那份協議是相互的,紀總唯一的要求是讓你善待紀冉,即你們共同養育的孩子。”
“如今你已經違背了裏面的種種條例,根據紀總的要求,您需要返還這些年至少三分之二的費用,至于其他的精神損失費我們現在可以詳細的談一談。”
這嘴一張一閉,就要他賠幾千萬,還說要精神損失費,柳建木被氣得兩眼發黑。
這些錢當然已經遠遠的超過了法律上要求的撫養費用,他是憑借着紀山芙對紀冉的愧疚心和補償心,才能要這麽多。
這麽些年,他靠着這些錢過得潇潇灑灑,情人不斷,還建立了自己的公司,走出去誰不說一句他厲害?
但也就是此時此刻,他被紀山芙敲得魂飛魄散,終于想起自己這麽些年的快活日子,是靠着前妻才能達到如此地步的。
現在紀山芙要找他算賬……柳建木咬牙切齒,“我不認同這個結果,你們在胡說八道。”
“紀山芙,你不要以為你可以憑借現在的勢力欺壓我,我要請律師!”
紀山芙眼裏閃過一絲嘲諷:“請律師?還是用我給你的錢?”
柳建木面色一僵:“紀山芙,你不要欺人太甚!”
“你管這叫欺負?”紀山芙唰的一下站起來,走到他身邊,幾個保镖立馬摁住他的手臂,柳建木的眼神掩不住的驚恐:“紀山芙,你想做什麽!我會報警的!”
紀山芙笑了一下:“随便你。”然後揚起手,啪啪給他兩巴掌。
看了下他臉上的指印,紀山芙仍覺不夠,又啪啪給了他幾巴掌,心裏終于好受一點,她甩了甩打得有些麻的手,居高臨下地看了柳建木一眼,“柳建木,我勸你好好配合一下,不然你不會好受的。”
然後她就轉身出去,關上門,将柳建木的謾罵也一同關在身後。
走到窗邊,推開窗戶,紀山芙點了一支煙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只吸了一口,就這麽夾着,靜靜地看着下面車來車往。
差不多過了一個小時,包間的門終于打開了,柳建木兩邊臉頰高高腫起,但除了這個,身上沒有其他傷痕,律師團朝她點頭示意東西都簽好了。
紀山芙滅掉煙,聽見柳建木不甘地說:“紀山芙,你這麽對我,你會後悔的!”
“我不覺得我會後悔這麽對一個畜生。”紀山芙睨了他一眼。
柳建木狠狠地說:“我已經報警了,你等着!”
紀山芙挑眉,果然在出餐廳的時候,遇到了趕來的警察,柳建木就像找到靠山一樣,得意地笑了笑。
紀山芙一點不慌,跟着警察去警局。
做筆錄的時候,警察問她和柳建木是什麽關系。
紀山芙:“他是我前夫。”
警察們對視一眼,繼續問:“你們是如何發生沖突的?”
紀山芙:“我發現他虐待我的兒子。”
警察的表情嚴肅起來:“我們知道你作為母親的心情,但家暴需要取證,你控制一下情緒。”
紀山芙揉揉眉心:“抱歉,是我激動了。”
緊接着又說了些話,紀山芙再三保證這是家庭矛盾,這種事情确實也不好定義,只能教育了下就把兩人放走。
柳建木出來的時候都不敢置信,他指着紀山芙說:“你們是不是收她錢了,她打了我!你們為什麽不拘留她!”
紀山芙:“你別丢人現眼了。”
柳建木的注意力立馬被轉過去,“你說誰丢人現眼?!”
紀山芙呵呵冷笑,“是你不履行協議,現在這個結果是你自找的。”
走出警局,紀山芙盯着柳建木說:“你要是不把我要的東西還給我,我要你傾家蕩産,下輩子只能乞讨為生。”
“柳建木,等着瞧吧。”
不知何時行使到跟前的車輛停下來,車門滑開,紀山芙彎腰坐進去,系好安全帶,車便徑直駛出去了。
只留給柳建木一腔尾氣。
望着遠去的車輛,他心裏升起一股無論如何也沒辦法消除的惶恐,自從紀冉和那個男人訂婚,好像一切的事情都突然脫離他的控制了。
柳建木煩躁不堪地揪扯着頭發,鼻尖一熱,竟然汩汩流下兩行鼻血,配上他腫脹的面部,像是落水狗一般,狼狽又憔悴,路上的行人紛紛繞過他,投以異樣的目光。
丢不起這個人,柳建木立馬遮住臉打車回去了。
回去之後又扔了很多東西,把紀冉那個房間裏新布置的臺風什麽的全都扔了,才稍微止住一絲心裏的惶恐不安。
他給紀冉打電話,結果一直沒人接,多打了幾個,才意識到自己被紀冉拉黑了。
又想到紀山芙說的話,柳建木不敢待在別墅裏,連夜打車去小情人家中躲着。
至于小情人面上對他柔情似水,私底下卻聯系了紀山芙的事,他是一點不知道。
在他看來,這個小情人大學畢業就跟了他,沒什麽社會經驗,只學了一身伺候男人的本事,平時也跟個小白花似的,根本翻不出什麽浪花。
這頭接到那個小情人的消息,紀山芙只是看了一眼,便沒再關注了。
柳建木的選擇她一點都不意外,這人就這個劣根性,根本不可能改好的。
她忙着做另一件事情。
“陳叔,還有多久到啊?”紀山芙照着鏡子補妝,她把之前塗的口紅換了個色號,溫柔了許多,更別說一路緊張地樣子,既讓人覺得好笑,又有些心酸。
陳叔是紀家的老人了,清楚這些年只有在紀山芙見紀冉的時候,紀山芙才會這樣,他無奈道:“小姐,已經很快了。”
紀山芙嘆了口氣:“轉眼都過去這麽多年了。”
她捂住臉,哽咽道:“陳叔,我真的不是一個好媽媽。”
“我以為……我一直以為他不喜歡我,我為什麽就沒想過親自去找他。”
“我總是說工作忙工作忙,其實這些年已經沒有那麽忙了,我可以休息的,但我一想到冉冉,我的孩子。我又怕,又想念他,很怕看到他失望的眼神,我只能讓自己忙。”
陳叔沉默地聽完她的話,說:“小姐,以後的日子還長着呢,冉冉少爺會理解你的。”
紀山芙默然搖頭。
她怔怔地望着車窗外飛速變化的景象,陷入了沉思。
紀冉得知今天家裏要來一個客人,他頓時有些驚奇。
經過他這段時間的觀察,顧尉是一個領地意識很強的人,家裏除了那幾個熟悉的傭人,一般不會出現其他人。
顧尉也從來不主動說帶朋友回家,紀冉就更不會提出這點要求了。
結果顧尉今天居然說有人要來家裏。
紀冉和鞏遼聊天的時候把這件事說了下,鞏遼立馬就叫起來了。
“他以前從來不帶人回來,那你想想,他今天決定帶回來的人能是簡單的人嗎?!”
“你們才見過父母回來哎!不可能是他們吧!”
紀冉捂着手機:“你小聲點!房子快被你震塌了!”
鞏遼鬼叫一通說:“你再不警惕點我磕的cp就要死了,你說呢!!”
紀冉糾結道:“顧尉不是那種人。”
鞏遼:“我也知道你老公不是那種人,是鋼鐵木頭嘛!所以我懷疑是不是有小妖精想趁火打劫,你仔細盯着點!”
聽鞏遼這麽說以後,晚飯前,紀冉就借着想欣賞風景的理由,一直站在二樓陽臺,看着外面車子進來的地方。
紀冉本以為他們要和那人一起吃晚飯,結果顧尉并沒有等那個人,還是坐一起和他吃飯,然後就坐到客廳看動物世界。
還拉紀冉一起看,看到春天到了,動物們交/配了,紀冉:“……”
有點懷疑,這該不會是顧尉在暗示他什麽吧……?不會吧,自從他們突破進展,顧尉一向有什麽谷欠望就直接要的,好像不太會這麽“委婉”的提出來。
顧尉今天也太不對勁了。
紀冉暗中打量顧尉。
門外終于傳來了汽車的聲音,顧尉說:“去開門吧。”
準備起身的紀冉:“?”你這麽說,我反而不想去了呢。
“為什麽是我去,這不是你朋友嗎?”紀冉冷酷的抱着手臂,說:“自己去開門,我是你能随便指使的嗎?”
顧尉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好像想說什麽,又忍住了,“好吧,我去開門。”
紀冉就這麽看着他的背影,趁着他看不見自己,伸長脖子企圖看清楚來人是誰。
但是什麽都沒看見,直到顧尉讓開,露出身前的人。
紀冉猛地一下僵住了,很久才從喉嚨裏擠出兩個字:“……媽媽?”
紀山芙已經把自己的情緒收拾得很好,完全看不出之前崩潰的情緒,她上前走向紀冉:“冉冉。”
紀冉的異樣全都恢複正常了,他站起來:“媽媽,你怎麽來了?”
“今天工作不忙嗎?”他順口問了句。
卻不想這句話就戳到紀山芙心肺上,臉上平靜的表情瞬間不在,露出一絲悲傷,“冉冉,媽媽不忙。”
紀冉手足無措地看着她:“不忙就不忙……媽媽你怎麽了?”他沒什麽和母親相處的經驗,求救般看向顧尉。
顧尉走過來,“媽,你難得來一次,有什麽話可以好好和冉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