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想讓老公換衣服 寵愛
“老公經常回家的。”
話一落地, 紀冉耳尖上的紅暈一下蔓延到臉上,在顧尉的父母面前叫他老公什麽的,好羞恥啊!!
紀冉求救般的看向顧尉。
意會到他的意思, 顧尉終于上前主動說了句:“媽,我們該去吃飯了吧。”
視線在兩人之間轉了一圈,文平彤笑眯了眼,“是該吃飯了。”
“今天的菜我特意問過顧尉,做了許多你喜歡吃的菜。”文平彤溫柔地拍了拍紀冉的手, “冉冉,你就把這裏當成你自己的家。”
母親般的憐愛讓紀冉有些愣神,他和紀山芙相處的時間遠沒有和父親相處的時間長, 紀山芙又不是什麽溫柔的人,從來沒有和他這樣說過話。
紀冉一時有些局促,又有些說不出的欣喜。
去餐廳的時候,顧尉繞到他身邊, 悄悄牽住他的手,低聲問他:“沒被吓到吧。”
紀冉嗔了他一眼:“我膽子也沒那麽小吧。”
顧尉摸摸他的頭,有些話沒說出來, 只化成一句:“待會多吃點。”
“知道了, 要你說?”紀冉哼了一聲。
文平彤悄悄回頭, 就看見這一幕,登時笑得更開心了, 她戳了下顧鴻德:“穩了!”
顧鴻德無奈地攬住她的肩膀:“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少替他們操心。”
文平彤不屑的瞪了他一眼,要不是她給兒子找了冉冉,顧尉現在能有媳婦?
估計下半輩子都和工作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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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平彤滿意得不行,吃飯的時候就坐在紀冉身邊, 總是給他夾菜,看不得,把所有好吃的都放在他面前。
紀冉先前還有些不習慣,被照顧多了,也就坦然了。
長輩們喜歡他,他就受着,以後多回來陪陪他們就好了。
這種經歷真新奇。
咬着雞翅,紀冉這樣想着。
吃完飯,文平彤讓他們在顧宅休息一晚上,顧尉沒說話,紀冉順口應了,到了晚上,顧尉還在書房和顧鴻德談事情,顧管家就帶他去晚上睡覺的房間。
慈祥的顧管家不緊不慢地走在前面,時不時給他介紹一下牆上挂的畫作,或者聊一聊顧尉。
剛好路過一幅畫前,顧管家停下來說:“這幅畫是少爺當初學畫畫的時候畫的。”
紀冉循着他的視線看過去,是一副全家福油畫,上面畫着有些抽象的文平彤和顧鴻德,剛好只有顧鴻德肩膀高的顧尉站在兩人中間,看着還有些稚嫩,但神情冷酷。
可見顧尉年紀輕輕就已經是這副不愛笑的模樣了。
顧管家說着那時候的趣事:“夫人覺得這幅畫裏的少爺畫得不夠好,還想讓少爺改,可惜少爺一直沒重新動筆。”
紀冉好奇道:“哪裏不夠好,我覺得還可以呀。”
顧管家溫和地看着他:“夫人想讓少爺給自己畫一個笑臉。”
紀冉恍然大悟,頓時笑了。
顧管家語氣也跟着歡快起來,像是在跟他展開一副顧家人溫馨相處的畫卷,從小就不愛笑的兒子,偶爾會嫌棄兒子的母親,總是偏心妻子,又能給兒子樹立榜樣的父親。
“夫人不滿少爺總是不笑,覺得在生活中不笑就算了,在留下來的畫裏面起碼要笑一下。”
紀冉想了想那個場面,忍俊不禁:“然後呢?”
顧管家笑得和藹:“少爺讓夫人不要自欺欺人。”
原來顧尉從小說話就這樣,連親媽都敢怼,紀冉不想讓自己顯得太幸災樂禍,不好意思地捂住嘴,眼睛卻彎成兩道彎月。
很快到了三樓的房間,顧管家推開門,紀冉一看,頓時覺得裏面的擺設很熟悉。
離門最近的展示櫃裏放着很多獎牌獎品,上面像報紙的每個板塊那樣,貼一張顧尉上臺領獎的照片,然後寫着獲獎背景。
有的字跡娟秀,有的字跡行雲流水,還有的鐵畫銀鈎,看得紀冉沉默了一瞬,半晌,他才開口道:“這些……都是他們親手寫的?”
顧管家站在他身後:“最先是顧先生寫的,後來也有夫人寫的,有時候他們忘記了,少爺就會自己寫。”
并不是因為顧尉想顯擺,只是他在這樣的家庭氛圍裏,已經養成了這樣的習慣,當成一件流程以內的事情來做。
顧管家說:“少爺獲的獎太多了,這裏只是一部分,改天可以讓少爺帶你去看。”
突然意識到什麽,紀冉問:“這裏是顧尉的房間?”
顧管家:“是的,少爺從小就住在這裏。”
顧尉從小住到大的地方……紀冉突然咳了一聲,“我是不是住客房比較好?”
顧管家很驚訝似的:“客房?抱歉。”他苦惱地說,“最近年紀大了,收拾客房這件事情總是忘,只能讓你和少爺擠一擠了。”
“我相信少爺不會介意的。”顧管家又恢複了笑眯眯的樣子,好像他說的都是真的一樣。
紀冉注意力不太集中,聽到他的話也只是低聲應了,等顧管家走之後,他一個人站在房間裏,怔怔地盯着虛空。
不知道想到什麽,手指微微蜷起,他深吸了一口氣。
這房間有一段時間沒住人了,但時常有人清掃,空氣裏只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和文平彤身上的味道有些相似,應該是對方進來整理東西的時候,順便噴的。
紀冉走了幾步,又看到了許多中學時的顧尉。
那時候的顧尉已經展現出他和同齡人的不同,哪怕穿着球衣站在一群人中間,他也是最沉穩的那一個。
但是這樣的顧尉更讓人欲罷不能。
紀冉捂着臉坐到床上,又想到這是顧尉從小睡到大的床,刷的一下站起來,無頭蒼蠅似的轉了轉,他謹慎地選擇坐到了書桌前的椅子上。
書桌上有一盆圓滾滾的多肉,紀冉捏了捏多肉胖嘟嘟的葉子,從書桌面前牆上的簡易書架上抽了一本高中的語文課本。
入手的第一感覺,就是舊,但損傷的地方不多,十幾年的書還能保存成這樣,可見是用了心的。
紀冉翻開一看,是書法痕跡比較重的“顧尉”兩個字。
他看過顧尉現在寫的字,寫得也好看,但随心所欲了很多。
想起剛才看到的獎牌裏有一項就是書法比賽贏到的,紀冉暢想了一下以前顧尉坐在教室裏,穿着校服,身上還帶着一股學生氣,在教材上寫下自己的名字的那一刻。
“你在看什麽?”一只手從身後伸過來,親昵地捏了捏他柔軟的耳垂,吓得紀冉直接站起來,“你和叔叔談完事了?”
顧尉沒有收回手,而是又捏了捏他的臉,然後拿起書桌上攤開的書:“嗯。”
“看這個做什麽?”顧尉黝黑的眼睛看向他。
紀冉清了清嗓子,“就是好奇你們那時候的教材和我們的一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顧尉說,“這些年教材改版了好幾次,我們那時候學的一些內容到了你們那兒,就删掉了。”
“這樣啊。”紀冉心不在焉地回了句,突然說:“我去洗澡了。”
顧尉都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見他風一般地沖進了浴室。
想到了什麽,顧尉沒吭聲,先去衣櫃裏找了一套自己的衣服出來。
果然,過了一會,紀冉有些窘迫地聲音從浴室裏傳出來:“顧尉……我沒有帶衣服。”
顧尉拿着衣服靠在浴室門外:“你叫我什麽?”
“……”浴室裏只剩下水流嘩嘩的聲音,半晌,紀冉咬牙切齒地喊:“老公!”
顧尉眉梢帶笑:“開門。”
紀冉顧忌着什麽,開門只開一條縫,細伶伶的手腕伸出來,在半空中無助地抓握了幾下,像在箱子裏看見洞就忍不住往外掏的貓,“衣服呢?”
話還沒說完,這只手就被人捉住了,紀冉頓覺不好,警惕得立馬想縮回手,有人卻比他更快一步推開門擠了進去。
被人捉住手,一覽無餘,逃都沒地方逃,紀冉羞得身上都泛着粉,他還在掙紮:“顧尉,你松手!”
“你怎麽這樣啊!”
顧尉仿佛一個正人君子,也沒為難他,把衣服遞給紀冉,但他還是沒松開紀冉,只是等紀冉忍不住想踩他兩腳時,顧尉終于動了。
他俯下身,手臂虛虛地将人圈進懷裏,輕輕地在人桃花瓣似的唇瓣上,蜻蜓點水般吻了吻。
紀冉差點忘記現下自身的處境,攬住顧尉,在顧尉稍稍後退的時候,追着親了上去。
顧尉只是愣了一瞬,便立馬捉住了這條魚。
分開時已是氣喘籲籲,紀冉全身都軟得跟水一樣了,神智稍微清醒一點時,他發現自己已經緊緊地貼在顧尉身上,登時不忍目睹般偏過頭,卻又想到什麽,迅速轉回來。
他眼裏閃過一絲狡黠,軟軟的,聲音像是能掐出汁:“老公……”
顧尉垂眸,看着他頭頂不停轉換心思的彈幕。
——哼╯^╰臭流氓!
——一定要好好懲罰你!
顧尉忍住想要上揚的嘴角,手下還攬着人一掌可握的細嫩腰肢,狀似不知地發出一道疑問:“嗯?”
紀冉眼睛裏盈着水光,呼出的氣打在顧尉的脖頸處,像一只羽毛在撓,他抛去羞澀,完全靠在顧尉懷裏,抱怨着:“都怪你,我腿軟了!”
漫不經心地卷了卷他的發尾,顧尉順着他的話問道:“然後呢?”
“我洗澡洗得好好的,都怪你進來偷襲我。”
“這是不是你的錯?”他扯過顧尉的領帶,兇巴巴問道。
顧尉坦然承認錯誤,“那我要怎麽才能彌補你?”
見他這麽上道,紀冉晃了晃小腦袋,有些得意道:“想讓老公幫我穿衣服。”
“辛苦老公了。”他從顧尉懷裏退出來,直直地回視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