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謝謝
那天老板找了吳馨優談話之後，她就壓着火去和曹淨塵溝通，繞了好半天才弄清楚，說白了就是因為那天她沒有去送珂珂回家生氣了，覺得答應了為什麽不做，如果不能送為什麽不當面說清楚。吳馨優看了他的控訴簡直要沖過去找他理論了，自打她生下來就沒見過這種人，當面說清楚不就給送回家了嗎！真是絕了。珂珂這段時間沒有去大紅花，又被她舅舅送去了艾特斯。
今天曹境煙和曹淨塵一起來送珂珂，平時工作忙沒時間過來，今天好不容易得了空，她倒想看看這個大紅花到底有多好，直到進了教室看到小朋友都圍着吳馨優，珂珂也跑着撲過去。
“優優老師，今天媽媽送我來的！”珂珂指着門口說。
吳馨優也是第一次見珂珂媽媽，門口站着一個身材高挑，樣貌出衆，舉手投足間的細節無一不透露着的教養和優雅，女人正微笑的看着這邊，她連忙起身。
“珂珂媽媽？您好，我是珂珂的美術老師，我姓吳。”走近後再一次感嘆着，這與生俱來的優雅氣質，別人模仿不來，哪像自己，渾然天成的沙雕氣質。
曹境煙仔細的盯着她看了一會兒，突然笑出聲，整得吳馨優特別不好意思，瞬間尴尬，這……是咋的了？
“這下我算是知道了。”
“啊……怎麽了呢？”吳馨優心虛。
曹境煙看了眼這才追過來的弟弟說:“曹淨塵為什麽非要把珂珂轉到你們這兒。”
“為……為什麽……呀？”
“姐！”曹淨塵知道他姐來了就沒啥好事，早知道就該阻止她的。
“因為這裏……”曹境煙故意不說下半句，轉着大眼睛瞟着她弟的反應。
“姐，送進去了就走吧，該上課了。”曹淨塵略顯慌張，吳馨優想，該不會是告我黑狀了吧，背後說人壞話現在又怕被拆穿，怕被當場打臉。
“你別拉我呀，我還沒說完呢！”曹境煙一巴掌呼在那只拉着她胳膊的手上，“怎麽的？只許你來，不許我來啊？還有十分鐘上課，我就說兩句話，你看緊張的你，我又不把她拐跑。怕什麽呀！”曹境煙轉過頭來換上一府甜美的笑容解釋道：“你別介意，他就這樣。”
吳馨優尴尬的笑笑點點頭，突然曹境煙湊近了悄悄地說：“被看他平時人五人六的人模狗樣的，遇到喜歡的女孩子接着就變成木雞！”
吳馨優瞳孔地震：“啊？……母雞？”
“是啊，呆若木雞，整個人就呆呆的。”
吳馨優松了口氣，吓死了，還以為變成母雞，這得多吓人啊。“啊……木……木雞……呆……若……”
“不是母雞蛋，就是變成木頭，不懂得讨女孩子開心，另一方面就是他也沒遇見讓他很喜歡，很動心的女孩子，今天見到你我就明白了，原來他嗚嗚嗚嗚……”
曹淨塵一手捂住他姐的嘴一手把她拖走了，曹境煙臨走前還不忘給吳馨優比了個“電話聯系”的手勢。兩人走後，吳馨優回想着剛才的話，見到我就知道了，我估計是讓他動了殺心吧，哎……好難啊……
課間休息，家長都在大廳休息區等着放學，各班老師帶着小朋友去上廁所洗手喝水，一開始與往日并無兩樣，可突然，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非常不和諧的聲音，一個老太太抱着她孫子的臉大喊大叫，惹來了所有的人的注目。
“哎呦！誰給你抓得啊？怎麽抓得啊？什麽時候弄得啊？怎麽抓得這麽厲害啊！來！你給我說是哪個小朋友我找他去！小小年紀不學個好樣家裏人怎麽教的，學會打人了呢還，你看給我孫子抓的！”奶奶心疼又氣憤，說着還挽起袖子讓旁邊的家長看她孫子手背上的傷。那傷口不長，像紅豆大小似的兩個，不深也不算淺。
“小孩子之間磕磕碰碰很正常，下次給他說好就行了。”旁邊的家長都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但是那奶奶似乎不願意。
“你看看都成這樣了，我孫子長這麽大我都沒讓他受過一點兒傷，你看看多心疼，昊昊！”奶奶一把抓過小男孩來問：“你說是哪個小朋友？奶奶找他去，問問他爸媽怎麽教的他怎麽還打人呢？”
昊昊可能被吓住了，一聲不吭，低着頭眼睛撇向一邊，兩只手在身邊耷拉着，不管怎麽問就是不說話，他奶奶又問：“你老師是哪個？你給我說我去問問她，怎麽給我看的孩子啊給我孩子手上看出這麽大的兩個傷口來！老師呢？老師是誰啊？”
一旁的家長說：“你先問問幼兒園老師，萬一是在在幼兒園的時候弄得呢，你再冤枉了他老師弄得多不好。”
曹淨塵揉揉眉心，這老太太嗓門可真大，吵吵的頭疼。
“冤枉什麽冤枉，我今天來送他的時候手上還沒有呢，下了課我就直接給送到這裏來了，這不這一會兒的時間手上就多了兩個口子，肯定就是在這裏弄得，走！問問你老師去！”
說着奶奶就把昊昊拽起來，領着他去找了校長。有其他老師一看事情有些糟糕紛紛去看昊昊是誰班裏的，有記得的老師認出昊昊是吳馨優班裏的，連忙跑去通知。
“優優，你們班昊昊奶奶要找事了，說她孫子手上讓人抓了一大塊，她要過來找你。”
“誰？昊昊？”吳馨優心裏咯噔一下，真是怕什麽來什麽，平時就知道昊昊奶奶不好惹，都盡量躲着他，千防萬防，防不勝防，怎麽昊昊還讓人給抓了呢？
吳馨優讓妙妙幫自己看着小朋友，讓陳校長給昊昊媽媽打電話求證手上傷口問題，然後自己跑出去去找昊昊奶奶。
昊昊奶奶嘴上一點也不饒人，知道吳馨優是昊昊老師之後更來勁了，說的話更難聽了，如果放在電視節目上應該是全程消音版。一句話都不讓說，吳馨優瞬間上頭，她在心裏暗示自己冷靜冷靜，現在社會進步，科技發達，網絡迅速，千萬不能留下任何污點影響到未來的五險一金周末雙休年底雙薪寒假暑假！
“阿姨，昊昊今天來時候手上就已經有那個傷口了，可能是在幼兒園裏弄得，我想給你說但是你走的太快了！”
“你怪我走得快啊？今天我送過來的時候他手上就沒有，要是在幼兒園裏弄得老師肯得給我說，才不會像你們一樣不承認還推卸責任，肯定就是你們這裏，早就知道這裏不靠譜，沒想到老師也這麽不負責任，還開什麽，關門吧！”
陳校長想要過來勸一下讓她去辦公室解決問題，但是老太太火力太猛，直接給怼了回去，說哪兒也不去，就在這裏讓所有人都知道，吳馨優讓昊昊先去一邊玩兒，老太太一把給拽回來又是一頓數落。陳校長退到一邊一句話也不說，先等着她冷靜，曹淨塵收起手機，環抱着胳膊坐在沙發裏靜靜地看着。
“說完了嗎？沒說完等你說完了我再跟您解釋。”過了一會兒，老太太停下了，看着她似乎不再繼續了，吳馨優才開口說。
“你解釋？你解釋什麽？來！直接給我調監控，今天這是我發現了，以前還不知道怎麽偷偷揍我孫子呢！”如果放到以前，昊昊奶奶一定是那個戰場上沖鋒陷陣的大将軍。“大不了退費，我不再你們這兒上了！”
“我們這兒的監控不能随意……”
不等陳校長說完就又被她怼回去，“監控不讓看你安的什麽監控啊？”
“來！給她調！打開0.75倍速讓她慢慢看。”吳馨優一句話不多說，讓陳校長給她調出監控來。“來！阿姨，您在這裏慢慢看，看到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就喊我啊，我先去上課，屋裏還有小朋友呢，我不能舍下他們！”
老人家的眼睛看一會就累，沒過五分鐘，就有老師去叫吳馨優，雖然沒有發現什麽，但是老太太就是一口咬定傷口就是在這裏弄得，鐵了心的要賠償。
“我剛剛打電話問過昊昊媽媽了，她說幼兒園的老師給他說了，昊昊手上的傷是在幼兒園快放學的時候弄的，他搶小朋友的玩具打人，所以小朋友就……”吳馨優故意把話說到她臉上讓所有人都聽見，幸好昊昊這會兒在玩樂高聽不見這裏，要不然她還真不好開口。
這麽一說，昊昊奶奶更來勁，嗓門更尖更大了：“什麽？我孫子打人？放他娘的狗屁，誰說的我撕爛他的嘴，我孫子這麽聽話怎麽可能打人，是不是你瞎編的，你這個小閨女怎麽這麽能挑事啊！”那張嫉惡如仇的臉恨不能要把吳馨優撕碎。
“您先冷靜一下，你現在說的每一句話小朋友都會聽了學了去，他媽媽一會兒就來，等來了之後再說吧。”吳馨優心累了，真的累了。
“昊昊！昊昊！昊昊呢？”昊昊從樂高房裏跑出來，看到生氣的奶奶立即變得怯生生的，一點一點的磨蹭過來，奶奶抓着特的胳膊問：“我問你，你在學校裏有沒有動手打人？你搶人家小朋友的玩具了沒有？”
昊昊一定是被吓到了，面對奶奶的質問他閉口不言，眼神裏充滿了恐懼。奶奶不會善罷甘休，繼續晃着他的胳膊問：“你說啊！是在這裏弄得還是幼兒園裏？在這裏嗎？啊？問你呢？”
“阿姨，你不能這樣問孩子，昊昊已經被你吓到了。”
吳馨優想要去勸阻，被昊昊奶奶一嗓子吼開：“你是不是怕我問出點什麽來才不讓我問的，你越是這樣我越懷疑是你給我孫子抓的。”她又回過頭去繼續問着昊昊：“你說！你說啊！是你不是在這裏弄得，你是啞巴了還是不會說話啊！說啊！”
一巴掌落在昊昊屁股上，“嗷”的一聲昊昊哭了出來，邊哭邊說：“是。”
這一聽震驚了吳馨優，這不明擺着睜眼說瞎話嗎，這也不能怪孩子，孩子現在怕的很，只能順着大人說。可昊昊奶奶不這麽想，她的猜想得到證實肯定不會輕易饒了吳馨優，她松開昊昊一掌把她推了個趔趄，孩子在地上哭的哇哇的，一時間，整個休息室亂做一團，其他的家長都坐不住了，紛紛指責這個老太太。
曹淨塵一看吳馨優被推倒，立馬一個箭步沖過來将她護在身下，吳馨優看清是曹淨塵後起初一愣，下一秒就看見昊昊奶奶提起保溫杯在他背上狠狠的捶了一下，來不及阻止，只聽見耳邊一聲悶哼，他臉色變得難看，曹淨塵問：“你沒事吧？”
“我……我沒……”吳馨優看見他的眼裏好像有些其他東西，曹淨塵站起來把她扶起來，轉身一把抓住了昊昊奶奶的保溫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阿姨，你先休息一下，氣壞了身子就不好了，有什麽事一定得慢慢說，這裏都有監控，你說你要是把她打傷了不得負法律責任啊，這裏倒是後有人報警，追究的一定是最先動手的那個，所以您先坐到那邊沙發上去，抱着你孫子冷靜一下。”
昊昊奶奶也是出了氣了，現在也不動手了，只是嘴上還不饒人，還在巴拉巴拉的說着。曹淨塵皺眉，“阿姨，我建議您還是別說話了，現在監控都有聲音，您說的每一句話都能錄進去，剛剛您這麽大的動靜驚動了保安叫來警察，那說的每一句話都對您不利，截取了視頻對你不好無所謂，可不能對你孫子不好呀。”
“行啊。”豪豪奶奶把腿一伸說:“你給我道個歉吧，道歉我就不追究了，平白無故的冤枉我孫子得給他的心理造成多大的傷害你懂不懂啊，我還沒管你們要精神損失費呢！”
吳馨優氣的別過臉去，這段時間是怎麽了？水星可能不是逆行，是逆風飛翔，太倒黴了！陳校長過來慫慫她說:“你先跟她說個對不起讓她別再說話了，再說下去估計明天就得關門了！”
“我？”吳馨優震驚，“說對不起？給她？為什麽啊？”
“你先道個歉穩定她一下別讓她再說了，再說了一會兒昊昊他媽就來了，到時候解開誤會再讓她給你道歉就行了，就先委屈你了。”陳校長想着先息事寧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憑什麽啊？不是我的錯我為什麽要道歉啊？穩定她誰來穩定我啊？你覺得她會給我道歉嗎？”
“咱也不是為了道歉，主要還是讓她趕緊走，她是出了名的事多，和她生氣犯不着。”
“我錯了嘛我就道歉？憑什麽呀？你就這樣教給小朋友嗎。”
“現在不是為了讓她閉嘴嗎，委屈你一下，給你漲工資！快去！”
吳馨優低下頭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眼眶紅紅的，眼淚就在眼眶裏蕩呀蕩，那一邊昊昊奶奶還在說着，這邊陳校又一直勸和，眼淚終于待不住掉下來了，“別給我漲了，我不幹了，誰愛道歉誰道歉吧。”
曹淨塵走過去拍拍她的背，對陳校說:“不是所有人都會風平浪靜海闊天空，因人而異，還可能得寸進尺，蹬鼻子上臉，你應該維護自己員工的權益，而不是出了問題把她們往前推。”
“也不是這樣的，教育工作者為人處世待人接物都要注意，今天出了這件事誰都不想的啊對吧，所有人都知道昊昊奶奶出了名的事兒多，昊昊也因為這個奶奶被好幾家機構退學了，因為優優老師脾氣好所以安排在她班裏，本來大家都小心翼翼的，誰知道她這麽不講理。讓優優老師給她道個歉也顯得咱們這兒的老師有素質，這不是一個很好的宣傳，對她也是一個好的宣傳啊！”陳校認真的對曹淨塵解釋，卻惹來了他嗤笑。
“宣傳之前，請先維護自己員工的利益，沒有員工給你工作，你拿什麽宣傳？”曹淨塵搖了搖頭一副無奈的樣子，吳馨優給他的備注還真是沒叫錯。
沒一會兒，昊昊媽媽着急忙慌的趕過來，都沒有聽事情的經過，進了門就沖過來握着吳馨優的手一個勁兒的道歉，昊昊奶奶在沙發那邊喊着她兒媳婦，昊昊媽媽連搭理都不搭理。
“行了媽！鬧夠了嗎？昊昊手上的傷是在幼兒園弄得，就是你孫子搶別人玩具人家給他抓的，我都看監控了就是你孫子先動的手！”昊昊媽媽可能也積攢了很久的火氣終于發出來，“你要看嗎？你要看我發給你，監控拍的你孫子的臉清清楚楚，說的什麽話都清楚，和你平時說的話一模一樣，都是你教的！這已經是給昊昊換的第五個機構了，前幾個不都是因為你光找事啊，要是怕磕着碰着你幹脆把他鎖家裏算了！”
“這是你兒子你怎麽說這樣的話呢！”昊昊奶奶争辯到。
“你還記得他有我這個媽媽啊！每次我管孩子的時候你總插手，這次我接到電話之後我怕丢人我都不願意來，給你兒子打電話你兒子不願意來，讓爸來，爸也不願意來，讓小姑子來她也不願意來，你能不能改改啊我求你了行嗎？你非得讓這裏也把昊昊退費啊！”
看得出來，昊昊媽媽已經很崩潰了。
“昊昊，媽媽問你，你要誠實的告訴媽媽，你手上的傷是誰給你弄的？我現在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的結果，你只需要跟我說事情的經過就可以了。”
昊昊支支吾吾的，最後慢吞吞的說:“我想玩火車，那個小朋友不給我，我就不小心打到他了，然後他就抓了我了。”
“在幼兒園還是在大紅花？”昊昊媽媽繼續問。
“幼兒園……”
在場的所有家長都在議論昊昊奶奶，估計今天過後，昊昊在這裏就沒有朋友了。
“媽，你趕緊跟人家道歉，人家還是個小姑娘你說話這麽難聽誰聽了心裏舒服啊。”昊昊媽媽讓奶奶道歉，可昊昊奶奶就當沒聽見似的，跟昊昊說着話。昊昊媽媽一看更生氣了，立馬把昊昊拽過來，讓他跟吳馨優道歉，奶奶就在一旁阻止。
“不是就不是呗，給我孫換個班，誰知道這個老師以後會不會對昊昊有偏見。”
曹淨塵無力反駁，嘆了一口氣後對吳馨優說:“你別幹了，走吧。”
還不等吳馨優反應過來就帶着她回了班拿了東西，臨走摸了摸珂珂的頭說:“放學等你媽來接你，你媽來之前哪裏都不能去！”
珂珂拿着畫筆撇撇嘴，她對這個神經質的舅舅真的也挺無語的。
公園裏的邊邊角角很安靜，兩個人走在散步道上，一言不發，終于吳馨優開口:“不用管我，我自己冷靜下來就行了，你先回去吧。”
吳馨優盤腿坐在長椅上沉思着，說是沉思不如說是放空，剛剛太糟心了，她需要排洩。曹淨塵扔給她一包紙巾和一包濕巾，然後在她不遠處的長椅上坐下來，一扭頭就能看見她，兩人很有默契的誰也不說話。他想抽根煙，摸摸空空的口袋才想起來，今天周五。
就這樣一直坐到晚上10點，健身公園關了燈，人也都走了個差不多了。
“走吧，很晚了。”吳馨優扭過頭去起身離開，曹淨塵看不見她的表情，但是，她肯定哭了。
走到健身器材那裏的時候，秋千和搖搖馬都沒有了小朋友的占領。
“吳馨優，你要不要坐秋千？”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嗯？”
“走啊。”
曹淨塵拉起她的手往秋千那裏走去，然後把她按在秋千上，什麽也沒說就去了她身後。吳馨優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麽，突然秋千開始一點一點的晃了起來。
吳馨優偷偷擦掉沒幹的眼淚，曹淨塵在後面慢慢的推着。
“今天……謝謝啊……你……後背……還疼嗎？”
曹淨塵偷偷笑了笑，“沒事，好的很。”
過了大概有15分鐘，“要坐搖搖馬嗎？”曹淨塵抓住秋千繩索讓她停下來，吳馨優趕緊悄悄地擤了擤鼻涕，搖搖頭。曹淨塵只詢問意見，但不采納。他抓起吳馨優的手腕，把她拉起來帶到搖搖木馬旁邊。
“明天再來就被那群小孩占領了，在那之前，先開心的玩一玩吧。”聲音淡淡的，聽起來很安心很舒服。吳馨優找了一匹大馬，兩只手抱着馬脖子，把臉貼在上面，臉瞥向一邊輕輕的嘆息。曹淨塵也找了一匹馬騎上去，兩條無處安放的大長腿架在兩邊，吳馨優看看人家的腿再看看自己的腿，像兩根水蘿蔔似的又粗又夠不着地。
吳馨優趴在大馬上仔細聽，周圍安安靜靜的，夏夜已經到來，偶爾有那麽一兩聲蟲鳴，夜空晴朗，繁星點點，他其實也挺好看的，就是人不太好，可是今天感覺到也沒那麽差，哎……吳馨優啊吳馨優，你真的是名副其實的顏狗！
“哎！那邊是誰啊！”一束強光閃過，保安大叔那些強光手電巡邏，看到這邊有兩個大人在坐搖搖木馬，大聲的朝這邊喊:“大人不能坐那個馬，下來下來，誰坐上面了啊！”
“快跑快跑！”
“啊？啥？”
曹淨塵拉起吳馨優的手，踏着今晚的月色，消失在繁星春水的黑夜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