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心微微動
“對不起。”顧鳶道歉。
路斯越抽了兩張濕巾擦了手,“你跟我道什麽歉!”
顧鳶看着她那故作潇灑的表情,記憶突然就回到了那年夏天,那一年,路斯越7歲,顧鳶6歲。
哦,那個時候,路斯越還不叫路斯越,她原名叫楚思檸。
“嗳!”
顧鳶懷裏抱着兩朵盛開的向日葵,她尋着聲擡頭,看見一個短發的小女孩在跟她打招呼。顧鳶打小就是個冷性子,她面無表情地看着隔壁人家二樓陽臺上探出的一個小腦袋。
路斯越手裏拿着一個飛機模型,問樓下隔壁院子裏,看着很沉靜的小女孩:“你新搬來的?”
顧鳶沒說話,擡腳往前走。
“嗳,我跟你說話呢!”
顧鳶進了客廳,把門關上。
夏去秋來,秋走冬至。
鵝毛大雪飄着,路斯越拿着個綠色的塑料鏟子在玩陽臺上的雪。
“你好。”
那是顧鳶第一次主動跟路斯越打招呼。
穿着一身雪白色羽絨服的顧鳶,懷裏抱着一只奄奄一息的吉娃娃,擡頭問二樓玩雪的路斯越:“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從小就不愛管閑事的路斯越,繼續玩雪:“不能。”哼,之前喊她,她都不理人,現在還要她幫忙,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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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鳶低頭看着懷裏的小狗,神色黯然,她轉過身,就要進客廳。
“嗳!”路斯越叫住了她,“你想讓我幫你什麽?”到底是孩童,姿态端不過兩秒。
顧鳶把懷裏的小狗舉起來:“你能幫我被它送到門口對面的寵物醫院嗎?”
路斯越不喜歡狗:“你自己怎麽不去?”
顧鳶沉默了幾秒,說:“我沒有鑰匙。”寒暑假,顧鳶的父母都會把她鎖在家裏寫作業。
路斯越看着她懷裏,那個落了一身雪的短毛狗:“你的狗怎麽了?”
顧鳶回答:“它生病了。”
路斯越從小就被灌輸不做賠本的買賣:“那我幫你,你怎麽謝我啊?”
顧鳶不知道,就問:“你可以跟我提要求。”
路斯越站在陽臺上,苦思冥想了好一會,她看着院子裏積的很厚的雪,想到了:“我幫你去把狗送到醫院,你給我堆個雪人。”
顧鳶滿口答應:“好。”
可是他們兩家院子中間隔着很高的一面牆,路斯越從小就是個鬼機靈,她從樓下的花房裏,用她細小的胳膊,拖了個簡易梯子出來,使出吃奶的勁把梯子搭在牆上,然後爬上去,結果,她人是爬上去了,兩腿叉開坐在牆頭上,可梯子卻順着牆滑到了花園的雪地裏。
她下不來了。
想到這,顧鳶突然撲哧笑出聲來。
路斯越斜着眼尾瞅她:“你笑什麽?”
顧鳶掩嘴:“你還記得那年冬天,你坐在圍牆上,從下午一點坐到天黑嗎?”
她還好意思說,當天晚上,路斯越就發燒了,高燒燒到了39.8,路湛霖抱着她去了醫院。
想到這,路斯越微微掀了眼皮,她想起在那個寒冷刺骨的晚上,那個不茍言笑,兇巴巴的老頭,握着她的小手,在她的病床前守了一夜。
所以,那個老頭也是愛過她的,是嗎?
只不過……
路斯越從地上起來,看了眼時間,才六點不到。
顧鳶問:“你去哪?”
路斯越往門口去,“去玩啊。”她扭頭,發着壞笑:“你這個看家小媳婦就老老實實在家看家吧。”
她剛剛喝了啤酒,顧鳶不放心:“你叫個代駕吧。”
路斯越嗤鼻:“我就喝了幾口好不好!”
顧鳶拉住她的胳膊:“哪怕你就喝一口也是喝了,”她拉着路斯越的胳膊,往客廳去:“你在這等一會,我讓劉全過來。”
路斯越無語:“大小姐,”她張嘴朝顧鳶哈氣:“你能聞得見酒味嗎?”
顧鳶推開她,很嫌棄:“都是泡椒味兒。”
平時,顧鳶不出門,劉全就全天待在車庫的車子裏,從上午九點半到晚上八點。
這是周硯給他下的命令。
沒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