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夏天亮得早,早上五點半的時候,天就亮了。起得早的鳥雀吱吱喳喳地開始了新的一天。
而昨晚瘋狂到半夜的人,還在夢裏沉睡。厚實的窗簾擋住了晨光,寬敞的卧室昏暗得還像在夜晚。牆上的空調低聲運轉着給室內輸送冷氣,床上的人被絨被嚴實地包住了,只露出半張睡臉。
等到整座城市都睡醒了,開始了新的一天的喧鬧,他們還在沉睡。
南一醉九點多悠悠醒來。
他剛一睜開眼,還不知白天黑夜。
他在昏暗的光線下眨了眨眼,直到感覺到懷裏的溫暖,低頭看着懷裏的人,意識才跟着蘇醒。
昨晚他強硬地把懷裏的人辦了。
而且因為大半年沒開過葷,又碰上了想念已久的人,還把人欺負狠了。
昨晚他把人抱去浴缸清洗身體的時候,懷裏的人已經睡過去,像一個乖巧的洋娃娃,随意他擺弄。
南一醉親了親他的側臉,他享受此時此刻,親密無間地挨在一起。
要是懷裏的人醒來,此時的氣氛就沒那麽和諧了。
眼前的一切是他強迫而來的。
南一醉輕輕地用指腹劃過他的鼻梁,最後停留在軟軟的嘴唇上。
他不是好人,他做不到放手讓他和別人在一起。做不到他的世界再也沒有自己,做不到忍受失去他的生活。
懷裏柔軟的人,之前是他的。以後也要。
他悄悄地下了場,赤腳踩着柔軟的地毯走到浴室。
Advertisement
關上浴室的門,才開始洗簌。
出去後,他去了廚房,煮了粥。他就出去跑了幾圈。
他煮好粥,晃進卧室,發現人已經扶着額頭坐了起來,醒了。
南一醉出聲問道:“醒了?哪裏不舒服。”
經歷了昨晚,孟熠行更沒好臉色給他。而且昨晚劇烈運動後,滴水未沾,他現在喉嚨幹得要冒火。
“水。”他冷淡地說。
南一醉本也沒期待他會回答,聽到他真的回了。眼睛有些發亮,随後他視線下移,停留在他有些幹的嘴唇,頓時明白了。
他笑着說:“好。”說完他就走了出去。
孟熠行臉色難看地掀開被子,下了床。他渾身沒有一處舒暢的,心更是沉重得難受。他的腳剛邁開一步,他一個趔趄差點撲到地上。
他眼睛猛地又紅了起來。
他緩了緩,咬着牙,腳步虛浮地走到浴室,并砰地關上門。
他手撐着大理石桌面,看向鏡子裏面那個臉色蒼白的人。
還有脖子和鎖骨處的可疑痕跡。
孟熠行咬着下唇,眼神更紅了。
他像是不能再多看一眼鏡子裏的自己,他打開水龍頭,低頭洗了把臉。
南一醉很快又端着粥和水走進來。他放到卧室裏面的一張桌子上。
轉頭看向浴室緊閉的門,能隐約裏面傳來的淅淅瀝瀝的水聲。
他坐在椅子,等了五六分鐘,門從裏面打開。
南一醉用指腹試探了一下碗的溫度,還是溫熱的。
對他說:“趁熱吃。”
孟熠行沉默地走過去,拿起一杯水,他喝完了一杯才緩解了喉嚨的幹澀。
他沒看他。默默地坐下來,盡管沒有胃口,但是他渾身乏力,他想要恢複體力,于是他還是低頭一口口吃粥。
南一醉看到他,吃得很勉強的樣子。
他還若無其事地問他:“很難吃?”
孟熠行頓了頓沒有說話繼續吃。
孟熠行吃完了,南一醉看他的嘴角沾了點東西,伸手想幫他擦掉。
孟熠行猛地偏開頭。
桌上的粥更加難以下咽,他站了起來,往外走出去
南一醉抿了抿唇,看他腳步虛浮,問他去哪裏。
孟熠行沒有回答,他跟了過來,想拉住他,手剛碰到孟熠行的手臂。
孟熠行反應很大地甩開他的手,眼神警惕又憤怒地吼道:“別碰我。”
南一醉愣了一下,眼神也冷了下來。
“別碰哪?你身上有哪塊地方我沒碰過。”
孟熠行胸膛因為情緒波動急促起伏,某種激烈的情緒,噴薄而出。
他撲向南一醉,揍人。
體力不佳的他,自然被壓回去了。
南一醉還惡劣地威脅他:“屁股好了忘了疼?你要還有力氣,我們繼續做昨晚的事好了。”
孟熠行氣到顫抖:“畜生!”他同時還有些發怵。
自從昨晚南一醉撕下了他一貫溫和笑臉,變得他都感覺到陌生和害怕。
穿着人模人樣的,卻感覺到獸類的侵略性。
像是破罐子破摔,毫不掩飾自己的惡劣和蠻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