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一切都是為了更好的守……
數年後。
貓貓旦暮同名漫畫集在全國書店及貓貓旦暮門店下進行發售, 該漫畫集以溫馨可愛的筆觸,描述了一只只流浪貓和人們的故事。
漫畫集一經發行,就獲得了廣大人民的喜愛, 上到古稀之年的善良的爺爺奶奶,下到剛剛放學回家的童真小學生, 他們都被漫畫集裏一只只貓咪的故事所觸動着。
沈知音今年剛剛考上大學,她漫步在書店中, 一眼就發現了這本被擺放在門店前排架子上的漫畫書。她拿起來翻閱幾頁,鬼使神差将它放入了自己所購買的一堆心理學書籍中。
結賬時,她終究還是沒忍住, 詢問書店老板, “您們這也有貓貓旦暮這家貓咖嗎?”
老板了然一笑, 最近這本漫畫銷售火爆, 他自得地說道, “嗐,小姑娘,你說的那家貓貓旦暮, 第一家分店可就是在這……前面三個路口右拐, 那就是第一家貓貓旦暮的起點。”
沈知音驚奇地順着老板手指的方向看了看,哪怕什麽也看不到……
正巧,書店的牆壁屏幕上, 正在無聲播放着阮櫻的采訪。
畫面上的女人已經不再年輕了,可歲月帶給她的卻不是蒼老, 而是對生活游刃有餘的自信和掌控。她穿着一身得體的休閑裝,透過屏幕也能感受到地出她的生活品質十分優越,溫順的卷發自然地垂落在她肩上,給她一身幹練的氣質多添了幾分溫柔。
“諾, 那就是貓貓旦暮創始人。”老板擦了擦收銀臺,毫不在意地說道。
他們這座城市的人幾乎無人不知阮櫻是誰,從這位女士畢業開始,屬于她傳奇的一生……哦不,從她沒畢業就已經開始了。
畢業前夕,作為Q大推舉人力争全國舞蹈賽第一,成為Q省的驕傲登上國家大舞臺完成獨舞。
畢業兩年,所創立的貓貓旦暮救助網絡平臺正式上線,開啓了網絡救助新紀元,甚至順利在官方挂了牌,所有救助人和領養人實名制,這一舉措從長遠來看推動了動物保護立法的進程。
畢業三年,貓貓旦暮同名企業正式創辦,遲氏集團發表公開聲明投資貓貓旦暮救助項目,兩家企業建立了友好合作。
畢業五年,貓貓旦暮貓咖開遍了大半國家版圖,網站登記在冊的救助人高達數萬人。
畢業十年,貓貓旦暮同名企業正式上市,并創立貓貓旦暮同名慈善基金會,所獲得所有社會捐助将公開透明使用到每一只流浪貓咪身上。與此同時,貓貓旦暮同名漫畫集開始發售。
Advertisement
畫面上的阮櫻面帶微笑,回答着記者的問題。
“阮董事長,貓貓旦暮最初是民間的救助機構,為何後來卻變成了上市公司?”記者的問題很犀利,“這是否代表着貓貓旦暮失去了初心呢?”
阮櫻多看了這個記者一眼,這個問題并不在他們的計劃之內。
記者臉色有點緊繃,可是她也沒有辦法,沒有話題度的采訪沒有熱度,在這個流量為王的時代,她必須為自己搏一搏。
阮櫻搖搖頭,“恰恰相反。”
記者将話筒往她面前湊了湊,阮櫻心态很平和,繼續說着,“一開始我想将救助站和貓咖結合起來做,是因為救助站的花銷太大了。當時還是個應屆畢業生的我,根本無力承擔高昂的醫療、貓糧費用,甚至連被救助的貓放在哪裏都是一個嚴峻的挑戰。”
“後來我的愛人,送了我一家店,讓我用來放置貓咪。”阮櫻提到遲旻臉上的笑意更溫柔。
沈知音站在書店裏有點羨慕,事業愛情雙豐收的女強人,誰能不羨慕呢。
畫面上的阮櫻繼續說着,“那時候我還是将貓貓旦暮作為副業來做,所以并沒有花費太多心神,想要開一家貓咖單純是因為只是用來放置貓咪太浪費那家店的地段。所以就有了第一家貓貓旦暮。”
“後來當我真正沉浸在這項事業中後,我才發現,當面臨的不是一個城市,而是全國內的流浪貓時,我所需要負擔的開銷就更大了。貓貓旦暮貓咖也像一股及時雨,緩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也堅定了我要将它繼續做下去的原因。”
“貓貓旦暮的初心永遠都不會變,”
“包括我在內,貓貓旦暮所有正式員工以及一些救助人和義工,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更好的守護。”
采訪到這裏就中斷了,書店的屏幕上繼續播放着其他的新聞采訪,多半是書店內所售賣的書本的作者或其他人。
可沈知音卻怎麽也看不下去其他人的采訪了,她結好賬,将書放進包包裏,準備出門去看看那家初始貓貓旦暮店。
可書店老板卻叫住了她,“現在去估計是排不上隊啊姑娘,不如傍晚的時候再去,說不準還會碰上阮老板和她愛人。”
沈知音輕輕謝過老板,轉身出了書店。
……
四年間,沈知音俨然已經将阮櫻當成了自己的偶像。
她在Q大學習的這些日子裏,經常可以聽到、看到阮櫻又做了什麽、說了什麽。但無一例外,都在向世界證明着,她當初在書店聽到的那句話,“阮櫻的初心沒有變”。
沈知音某些時候是很執拗的姑娘,就好比在剛來Q省時聽了書店老板一句話,她就總會在某個傍晚黃昏走到貓貓旦暮店前,期望偶遇着阮櫻。
可某些時候,又好似恰恰是因為阮櫻的關系,她變得很平和,就好比在這四年裏,她從沒有一次偶遇到她,好像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不會有失落的情緒。
只是……
沈知音整理了下自己的包,裏面躺着最新一期的貓貓旦暮漫畫刊,她馬上就要畢業了,在碰不到阮櫻,她就要離開這個城市,可能以後也不會再遇見了。
阮櫻現在已經很少自己出門閑逛,大概是忙習慣了,真的閑下來時就有太多事情想要去嘗試。
最近她和遲旻花了半個月的時間去旅行,最後還路過了E國去看望宋婕。現在的宋婕也今日不同于往日,成為了最熱電競圈的金牌解說。
這一路走來,她們都不容易且成熟了。
等到再次回到Q省的土地上,阮櫻還是松了一口氣,“下次還是不能這麽長時間的撂攤子,一回來總覺得有點心虛。”
遲旻還是老樣子,歲月将他磨砺地更加沉穩和內斂,卻半點沒有損壞他的帥氣,“早年你忙着創業,我忙着整理遲氏的商務,好不容易有次機會出去玩玩,你還害怕了。”
“怕他們應付不來呢。”阮櫻笑着接過一個小包,替遲旻分擔了點重量。
“你就半點不想千千?”遲旻促狹地看着阮櫻,千千是他們的女兒,哪裏都好,唯獨就是和阮櫻這個媽媽不對付。
果然,一提到女兒,阮櫻的臉色變了變,“你那寶貝女兒可是一個電話也沒有打給我。”
“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你就不能和她好好說?”遲旻是心疼,阮櫻明明心軟還要強逼着自己假裝不在乎女兒。
可這話到了阮櫻耳朵裏,就變了味道,“有了女兒你就偏心了是吧?我想和她好好說,她聽嗎?她現在滿腦子都被那個韓什麽……什麽譽給迷了心神了!”
“咳咳,是韓嘉譽。”遲旻眼神變了變,“也許你該慶幸她只是追星,不是早戀呢……”
女兒的教育問題,一直是兩個新手父母最頭痛的問題。在阮櫻這裏,可以表現為她頭痛着頭痛着就習慣了。
從遲千儀懂事開始,就處處和她對着幹,她想要教她好的正确的,遲千儀就偏要去做錯誤的不道德的!直到她發火,遲千儀才會收斂一些。
與阮櫻的難受不同,遲千儀異常聽父親遲旻的話,幾乎是從小讓往東絕不往西。
也正因此,再加上阮櫻工作繁忙,沒多少時間管女兒,很明顯女兒和父親感情更好。這次瘋狂追星的事情,還是遲旻告訴她的!
“她才十四歲!”阮櫻冷了臉,“你讓她自己跑去E國找那個韓嘉譽,你覺得合适嗎遲旻?”
遲旻被連名帶姓地質問了。
遲旻不好說自己十四歲時比這玩得更野。
遲旻連連點頭,并向阮櫻保證絕對不會有下一次,他堅決不會再做遲千儀的共犯。
阮櫻一想起這事,還是心梗。如果不是她碰巧心血來潮去看宋婕,宋婕又說漏嘴遲千儀在她這裏待過一陣子,她竟真的不知被她送去“興趣班”的乖女兒在國外?
遲千儀喜歡的那個電競手也是個小屁孩,才十五歲,是以阮櫻倒是不怕兩個小孩有什麽過界,她就是單純生氣!生氣遲千儀!生氣遲旻!
“我懶得和你說!等千千回來,看我不好好教訓她!”
說完,阮櫻大步向前,出了機場,有條不紊地指揮司機,“你把行李帶回去,我和遲旻先回店裏看看。”
而遲旻站在原地,為自家女兒默哀一秒鐘,也跟上了老婆大人的步伐。死道友不死貧道,這個亘古不變的真理,在遲家已經是血與淚的歷史經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