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先
第34章先
一覺睡到頭昏眼花，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晌午。
冬日的暖陽撒進卧室，姜眠揉着雙眼迷迷糊糊醒來，和平常一樣，雙腳不停的蹬着被子。
“嘶-”
傳來的痛感讓她瞬間清醒。
大腦還沒完全啓動，她坐起來看着纏着繃帶的腳脖愣神，這才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情。
對了，紀賢！
她連忙拿起手機，然而除了一些群聊消息被頂了上來，紀賢的聊天框早已跑到最下面。
姜眠：“……”
或許是起床氣作祟，她氣哼哼的拿起手機。
【我生氣了！】
【再也不要理你！】
然而，發出去的消息就像石沉大海。
晌午時，她和往常一樣，單腳蹦着下樓坐到飯桌前。
飯很豐盛，還特地給她炖了豬蹄湯，可看着面前的種種景象，她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媽？”望着失神的付瓊林，她喊道。
付瓊林愣了片刻，随即道：“啊，怎麽就眠眠？不舒服嗎？”
“沒有。”姜眠搖搖頭，看着付瓊林的黑眼圈，顯然是一晚沒睡，“媽你哪裏不舒服嗎？”
“我沒事。”付瓊林調整了下狀态，“你殊姨她們去旅游了，媽有點羨慕。”
“那你也去呗。”
“媽怎麽去？”她佯裝生氣道：“你一天沒好，媽一天出不了遠門。”
姜眠撇撇嘴。
她捕捉到一個詞，她們？
“她們？紀賢也去了嗎？”
長這麽大，殊姨除了和付瓊林有交集，其餘的都是點頭之交。現在付瓊林在她面前坐着，媽媽又說她們，那便只有紀賢，但紀賢今天考試...也有可能是考完試去。
“嗯。”
付瓊林點頭道：“等你好了媽也帶你去。”
“好～”答應的好好的，她又問道：“可紀賢今天有考試，殊姨今天帶他去了嗎？”
“嗯，考完就去。”
付瓊林隐晦的表情讓姜眠猜到一二，她不在追問。
算了，散散心還是好的。
接下來的幾天，姜眠兩點一線，不是在床上就是在沙發上。
好不容易傷口結疤，還差點被她抓爛。
“媽，真的很癢！”
付瓊林這幾天狀态比平常好太多，從之前的陰郁的媽媽又變成溫良賢淑的媽媽。
她小心翼翼的塗着藥，将襪子一層層的穿戴好，“癢就代表快好了。”
先不追究癢不癢的原因，這襪子有必要穿這麽多嗎。
“媽媽媽。”她脫下一只，“有必要這麽多嗎？”
付瓊林白她一眼，語言上沒法溝通，她起身拉開窗簾。
“哇～”
窗外的景象早已被雪鋪成潔白的路，小區的街道上又不少小孩子在玩，甚至有的堆起了雪人。
但這一幕只是一瞬，下一秒，付瓊林面無表情将窗簾拉上。
“穿上。”
算了，不做過多的糾纏。氣溫驟降，穿厚點保護傷口。
她又乖乖的穿上去，心裏甚至有的期待去學校的日子。
這麽多天沒見紀賢，甚至姜也回來也躲着她。
嗯…也不能說是躲着，她們二人的時間差，就像是不在同一國家一樣，回回她睡着的時候姜也回來。好不容易逮到一次，姜也卻以學習為由吃完飯就回房間。
學校到家也沒有多少距離，但姜元明執意咱開車送她，沒辦法，只能尊聽父親大人的安排。
來到學校，同學們早已上課，慶幸的是她和老師打過招呼。而那件事最後怎麽處罰的她也不知道，通知了三方家長，讓三方家長協議，三個學生由學校和家長共同做思想工作。
此時漫無經心的踩在雪地上，每走一步都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寒風吹過，她不得不裹緊了圍巾，快步回到教室。
班裏和往常一樣，劉文安照常在臺上講着課，只是簡單的關懷了幾句便放她進去。
不一樣的是，班裏同學異常認真，幾乎都在悶頭學習，昌杉月和方茵也是，格外認真。這要在平時，她倆話唠肯定跟她聊起來了。
但…看她們這麽認真，姜眠便也投入學習中。
大概過了半節課，昌杉月做完一道大題，頗有成就的在一邊伸着懶腰。
“你什麽時候來的？”突然發現自己旁邊坐着人，她驚訝道。
這句話給姜眠整無語了。
她剛剛那麽大一個人從她後面過去，這人竟然不知道，還問她什麽時候來的？
沒有回答她問題，反而問道：“你們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昌杉月一頭霧水。
姜眠環視了一周，并示意她也看。
“怎麽突然就知道努力了？平常這時候可都在開小差啊。”
“還能怎麽回事。”昌杉月邊寫邊說道：“馬上期中考，老劉規定說什麽，多少名往後的都得叫家長。”
“多少？”
“後30名。”方茵突然扭頭說道。
“怎麽可能。”
班裏一共才多少人，後30名那得交大半部分人。
“某些同學就在那聊吧。”臺上的劉文安突然道：“第一個就是你們這些上課開小差的人。”
姜眠連忙低下頭，她能察覺到劉文安的視線在她頭上。
看班裏同學的反應，顯然這不是劉文安吓唬她們的。最重要的是，方茵都當真，那就是板上釘釘的事。
這麽一想，自己的排名很危險，就差那麽一點顯被叫家長。想到這，她也不開小差，連忙埋頭苦學。
許是認真學習的原因，她上午時間過得極快，還沒寫多少已經到了吃飯得時間。
她們三人和往常一樣走在外面小吃街上，不少同學都對這一場雪抱着激動的心情，甚至有的在大街上打起了雪仗，走在路上時不時被誤傷。
昌杉月無語的拍掉了身上的雪，指着最近的一家店，“就這個吧。”
她們二人往前面那一條街望了一眼。
“……”
無疑，這家店是明智的選擇。
店裏面人不算多，只有幾個學生，從剛進店她們一直在交談。
外面冷的把姜眠臉都凍僵，她面無表情走過，直到在她們口中聽到熟悉的名字的時候，她才停下腳步。
“聽說了嗎？咱學校物理競賽誰都沒去。”
“不是吧！高三那誰沒去嗎？”
“那誰？”說話的女生調侃道，“知道你喜歡他，直接說呗。”
“就...紀賢...”
“沒去，他好像退賽，好幾天沒來上課。”
“啊？”
“真心話，剩下半年加把勁啊。”
“......”
到了後面，姜眠就沒有聽到，她現在不想知道那個女生對紀賢到底有沒有想法，她現在只想知道紀賢為什麽沒去考試。
她走在前面，身後的兩個人自然也聽到。
“眠眠...”
姜眠回過頭，朝她們笑了笑，那感覺就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怎麽了？”
“沒、沒事。”方茵求救似看了昌杉月一眼。
本以為她要有什麽過激反應，現在看來和平常一樣。
“吃飯吧。”
“不了。”姜眠搖搖頭，“我不餓，先回教室去。”
說完，她轉身離去。
方茵想叫住也沒法叫，她不知道該怎麽跟她解釋。
現在學校流言蜚語，紀賢當初爬的有多高，被人誇的多好。現在跌的就有多慘，辱罵聲就宛如把紀賢踩在腳底下還擰了兩下。
他現在的處境，就好比神跌落到地獄。
她一個旁觀者都受不了，更何況姜眠。
...
姜眠從餐廳出來，盡直走進學校，出去的時候沒感覺，現在她總覺得路邊人對她指指點點。
或許是今天走的太多，腳的毛病偏偏這時候犯了，忍着疼痛，她穿過操場，來到高三教學樓，在一點一點爬到三樓。
一路上，她不停的在想，到底是因為什麽，為什麽所有人都知道，唯獨她不知道。為什麽連哥哥也要騙她。其實，她早在家時就已經察覺到斜對面的房間早已搬空，可她不願相信，她始終認為紀賢會在班裏面等她，她還想質問他為什麽不會她消息，為什麽不來見她...
到高三一班門前時，她臉色慘淡，額頭早已冒汗。
班裏有不少人，她敲了下門。
“喲，大妹子來了。”孔安和依舊坐在第一排，還是一副誰都不怕的樣子玩着手機。
姜眠禮貌的扯了下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安和哥，紀賢在嗎？”
“不在...”
孔安和看她臉色有點不對勁，又趴桌子上頭朝外面看了眼，還是日入既往的冷，那她頭上怎麽會冒汗。
姜眠點點頭，輕道了聲‘謝謝’。
是啊，她早該知道的，這幾天姜也故意躲她，爸媽對紀賢也閉口不提...
“你要不要進來坐一會？”孔安和看她難受，話剛說完，面前人的眼淚像是控制不住般流了出來。
“不用。”說完她便轉身離去。
姜眠沒察覺到自己的眼淚，她只覺得眼睛酸痛，視線模糊。
一時間像是大石頭壓在她的胸口喘不上氣，也不管是不是在學校，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最後一條消息還是幾天前發的。
“又是這種熟悉的感覺。”她嘴裏呢喃着，走路搖搖晃晃。
她現在思緒混亂，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
孔安和一直在門口觀察着姜眠的動态，小姑娘看那樣子感覺就快暈倒。眼看身體越來越晃，他連忙朝後面喊道：“也哥，快出來，姜眠快暈了。”
他話剛說完，在扭頭時小姑娘已經躺在地上，身邊陸續圍滿了人。
“姜眠！”
姜也題做到一半，剛開始還以為孔安和在開玩笑，但聽到他喊姜眠名字時，心裏莫名‘咯噔’一聲。
直到外面喊‘有人暈倒了’他才反應過來。
連忙起身，從座位沖出去，一層一層剝開人群，孔安和在人群中拖着姜眠的頭，一直喊着她的名字。
“讓開！”姜也把圍着的人推開，抱起姜眠就跑。
“快，去醫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