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一語驚醒夢中人
一登陸QQ，就看到于慶文。
“你好。”我打招呼。
“你好。”
我發過去一個笑臉。
于慶文回複：“看來今天心情不錯。”
“還好還好。”
“有什麽好事嗎？”
我想了想，好像也沒有特別的事情，就發過去一個搖頭的表情。
他發來一個挑眉毛的表情。
我說：“前幾天我們家聚會，你幫我擋了不少唠叨，應該要感謝下才對。”
“？”
“我父母聽說了你，覺得你不錯，也就沒再追問我男友的事情。”
“我不用現身都能幫你，你的确應該謝我。”
“謝謝謝謝……”
“你上次跟我說過你那四角戀後，我想了想。”
“拜托，不是四角戀，是我暗戀而已。”
“你先聽我說，我覺得你那個初戀也許也喜歡你，你就從來沒想過嗎？”
啥！我有點蒙。
“不可能啦！”
“為什麽不可能？”
“如果……他真喜歡我……這麽多年，他為什麽從不表示呢？”
“你給過他機會嗎？”
我想起了大學時多次和秦篗一起參與社團活動，也想起了我離婚前在酒吧的那個夜晚，秦篗如果想表達什麽肯定有機會的。
“如果他想表示，肯定有機會的。”
“其實男人不像你想的那麽大膽和主動，有些時候面對自己喜歡的人，如果沒有把握的話他們不會輕易表白的。”
我想到了林晉，他很大膽也很主動，但是他和秦篗的性格的确不一樣。
“所以……”
“我只是告訴你一種可能性，就是你的初戀也喜歡你。”
“可是他馬上就結婚了，沒戲唱了。”
“你想唱嗎？你想唱結婚了都可以唱，只要他心裏有你。”
“不……我早就放棄了，很多年前就放棄了。”
“我懷疑你不夠愛他，或者就是過度自卑，看到他身邊有美女就退避三舍。如果他不喜歡你，沒任何問題，你守住了自己的自尊。可是如果他也喜歡你呢，你有想過嗎？你們犯了多大的錯誤！”
“他不喜歡我！”我此時的感覺遠不像自己表現出來的那麽堅定。
“其實你是覺得他不喜歡你，至于他到底怎麽想，你從來沒有弄清楚過。”
“……”
“不過就算他曾經喜歡過你，現在馬上要結婚了，也不可能了，你還是考慮考慮別人吧！”
“嗯。”
“比如我……”
“你？”
“怎麽？不可以嗎？”
“你喜歡我嗎？”突然發現網聊特別好，這種話面對面我是絕對問不出口的。
于慶文等了幾秒鐘後回複我：“還不到，有好感。”
“就是！”
“你太理直氣壯了，讓我有點搓火。你呢？喜歡我嗎？”
換我思考了，想了一會兒後我回複他：“第一次見面後有過交往的想法，不過現在也就是好感而已。”
于慶文發來一個憨笑的表情，說：“我們都夠坦白。”
我發過去一個勝利的手勢，當晚的聊天結束。
關閉電腦後，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于慶文的話讓我很是絞盡腦汁思考了一會兒，秦篗會不會喜歡我？這個問題在心間始終萦繞不去，結果整夜都沒有睡好。
這是一間環境清幽的茶室，位于一家頗具規模的武夷岩茶會所內。秦篗是第一次來，他已經等了一刻鐘了，倒不是約他的人晚了，而是他自己到早了。這時茶室的門被拉開，奚虹在服務員的指引下走了進來。秦篗趕緊起身行禮，奚虹示意他坐下。
奚虹看着面前的秦篗，無論是外貌還是由裏及外的氣質，秦篗都算得上出衆。齊渺渺如此鐘情于他，奚虹作為母親或者說同樣作為女人都是能夠理解的。如果秦篗不是俞意梅的兒子，她也會巴不得有這樣一位半子，可是……想到這裏奚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秦篗敏感地看着奚虹，昨天接到奚虹電話時他就在想，這位未來的岳母約他單獨見面的原因是什麽呢？特別是奚虹電話裏還強調，他們見面的事情一定不能讓齊家父女知道。他能猜到大概的原因，但是奚虹剛剛的嘆氣又讓他坐立不安起來。
“你點茶了嗎？”奚虹問。
“還沒有，想等您來再點。”
奚虹叫來服務員，點了大紅袍。
秦篗想緩和一下氣氛，說：“前不久去家裏，齊叔叔……爸爸也沖泡過大紅袍。”
奚虹淡淡地笑，說：“他那個是母樹大紅袍，我們比不了，你齊叔叔永遠只喜歡拔尖的東西。”
秦篗不能确定奚虹話裏的含義，所以只是微笑。
“我今天約你出來，是想了解你對于和渺渺結婚的想法。”
秦篗以為奚虹要問的是具體安排，所以說：“我和渺渺商量着下個月去領結婚證，10月份辦婚宴，地方考慮是……”
奚虹打斷了他，說：“我不是問這些，我是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想和渺渺結婚？”
秦篗愣了，有些措手不及。奚虹直視着他說：“你有任何想法都可以直接跟我說，我不會告訴他們兩人。”
“您的意思是……”
“你之所以答應結這個婚，是因為愛渺渺呢？還是因為其他原因？比如報恩……比如掩蓋過去……”
茶室門打開，服務生端着一套茶具和茶葉走進來。奚虹讓她放下後，自己沖泡起來，動作很熟練。秦篗想幫忙卻不知從何入手。
奚虹邊沖邊說：“渺渺的外公曾經在福建生活過一段時間，所以我們家對于武夷岩茶都很喜歡，你齊叔叔那裏還是我教的呢！”
“哦。”
“如果你不想和渺渺結婚，我會幫你。”
秦篗更加迷茫起來，說：“我知道您不喜歡我……”
“你錯了，說你是同齡人中的翹楚我一點異議都沒有，但是作為一個母親，我需要确定女兒嫁的人是不是真正愛她的人，你愛渺渺嗎？”奚虹停下手裏的事情，擡頭看着秦篗，那眼神仿佛要一直看進他的內心最深處。
秦篗艱澀地咽了一口吐沫，開口道：“您知道，我和渺渺在一起很多年了，我們很小……”
“你只要回答我，你愛渺渺嗎？”
秦篗有種被逼入死胡同的絕望，翕動着嘴唇半天也說不出話來。奚虹看着他的樣子，雖然早在預料之中，但還是覺得有些生氣。她低下頭繼續沖茶，然後将沖好的茶遞給秦篗，剛想說些什麽，秦篗卻開口了：“我……愛渺渺。”
奚虹聽到這句話後，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悲哀，她說：“這個問題，對于你來說很難回答嗎？需要想這麽久。”
“不是，是您問的很突然，我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複。”
“你确定是因為愛她所以才會結婚，不是因為其他任何原因？“
“是的。“
“你确定你愛她？會給她幸福？”
“是的。”
“你不會背叛她或者欺騙她？”
“不會。”
“好！我不會再反對你們，不過你也記住你今天對我說過的話，如果将來你讓渺渺傷心的話，我不會原諒你。”
“嗯。”秦篗點點頭。
從茶室出來後，秦篗目送着奚虹的車子漸行漸遠，之後坐進自己車裏，點上一根煙，深深地吸了兩口。今天奚虹已經表态，正式同意了他和齊渺渺的婚事，可是他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當奚虹說，如果他不想結婚可以幫他時，他內心裏真的有過那麽一絲喜悅和憧憬，不過只是一瞬間就消失了。
齊渺渺是多少男人夢寐以求的結婚對象，秦篗承認和她相處，只要花點心思哄她開心，相處起來并不困難，可愛她卻實在太難了。他已經努力了10多年，但就是無法體會到愛的感覺，
原因有一些很清晰，有一些他自己都說不清楚。每當和齊渺渺在一起很開心很親密的時候，他的內心就會産生一種抵觸，讓他不能再前行再深入。他偶爾會在心裏比較着齊渺渺和孟芳然，外貌、家世，後者都不如前者，可是和後者在一起時的那種徹底的放松卻是前者永遠也不能給予他的。
每當想到孟芳然，秦篗的心裏就會劃過一絲溫熱的感覺，不是痛。可能她被他冰凍在心裏太久了，所以他感覺不到痛，因為很早以前他的心就麻木了，麻木的太久了……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