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直播了
忙了半天，總算把能源卡槽接好後，寂靜的屋內忽然響起一陣音樂聲，李蘭立刻聽出這是自己的手機來電音，自己沒朋友，打手機的除了詐騙、推銷、打錯電話，剩下的肯定是客戶，這是要來活了嗎？又有錢掙了。
她忙打開拎包，掏出手機按下接聽：“喂！您好。”
“是□□嗎？”手機對面立刻響起一個急切的老年女聲。
果然有生意了，一聽這聲音年齡，語氣就知道來活了的李蘭，立刻端起神棍架子，保持着高人沉默寡言的姿态道：“是我，您是？”
“啊！我是您上個月來育新園給收魂的那孩子的奶奶，您還記得嗎？”手機對面的老人說着時，一旁還傳來嬰兒撕心裂肺的哭聲。
雨馨園？那可是比自己這個舊小區高檔很多的小區，電梯房！安保、綠化等都很好的小區，上個月她确實在那掙了一筆，聞言李蘭立刻想起來了，那次是他家剛出生幾個月的女嬰哭鬧不休，到醫院看也沒用，沒病沒痛，就是不停的哭，把父母長輩急得夠嗆。
老人迷信，既然醫生這正道治不了，咱就去歪道看，于是到了有名的算命風水一條街，正好李蘭的業務裏有給小兒止哭、收魂一類的業務，她穿的幹淨，人又慈眉善目，看着親和，與是就請了她，而李蘭呢！
雖然算命、風水書什麽看了不少，其實全都不懂，這方面全靠蒙騙，但她跟她爹能混這麽久，如果手裏沒點真東西，怎麽可能能在這京都一混多年，還能吃飽喝足，有片瓦遮身，說起來全靠祖上傳下來的一段收魂咒。
什麽原理他們父女也不懂，只知道若是小孩被吓到，哭鬧不休之類，給孩子念幾遍這咒肯定管用，默念、出聲念都有用，當然，為了故弄玄虛，什麽燒香、半夜叫魂之類的，都是套路，對虧了這段收魂咒，她才能在那條街混到現在。
那天據說也是老人做飯時，不小心摔了鍋，聲音太大把睡覺的孩子吓醒了，這才使孩子哭鬧不休，難道不過一個月，他們又把孩子吓到了，真是粗心的家長，不過多虧這粗心的家長，自己才有錢掙啊！
不是去裝神棍騙錢，李蘭心裏就有底了，當即對着手機道：“記得，是瑤瑤的奶奶吧！怎麽，瑤瑤又哭鬧了？”
“哎哎！瑤瑤沒事，是瑤瑤的表弟，好好的沒發燒沒咳嗽，也沒吓到，從昨晚就開始哭，怎麽哄都沒用，一大早送醫院看了也沒用，這不沒辦法了，只能請您跑一趟了，這邊比較急，您打出租車來吧！車費我給您報銷。”在孩子撕心裂肺的哭鬧中，老人着急的說道。
沒發燒、沒咳嗽、沒吓到，收魂咒管用嗎？聽出老人的焦急，盡管李蘭心裏也沒底，卻也利落的答應下來，挂了手機後，草草收拾一番，拎着包就要出去，離開前無意掃到桌子上另一張一階治療卡，她鬼使神差的把這張卡拿起來裝進包裏才出去。
打了出租車直接到了雨馨園小區，李蘭記性不錯，邊給客戶打電話，邊乘坐電梯直接過去，正好一出電梯就被老人迎了過來，陪着老人的是個十七八的漂亮姑娘，邊走邊拿着手機玩，随着智能機的普及，現在手機黨太多了。
李蘭自己也是在擺攤無聊時天天捧着手機看小說，看電影、動漫一類，所以也沒在意，限于文化水平、人際關系，落伍很久，剛換下諾基亞，拿起智能機，适應微信、支付寶不久的李蘭，不知道現在的手機除了讀書看電影，還有個名為直播的東西。
能讓成千上萬人同時在線看到直播主手機面前的事，而老人旁邊這個漂亮姑娘本來就追流行，注冊了個直播頻道，平時身邊有點有意思的事就開直播，不為掙錢，就為趕流行，追潮流，以及在小夥伴面前炫耀自己有當網紅潛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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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粉絲追捧、有打賞多有面子啊！今天正是懷疑自家姥姥被騙，特意回來直播這件迷信封建事件，準備用大衆的目光拆穿神棍的騙人手段，用大衆輿論讓騙子收手改行……
對此一無所知的李蘭，加上給小兒止哭是她最不心虛的事，所以十分自然，理直氣壯的跟着老人進去，穿過客廳，進了次卧後，就見一個三四個月大的嬰兒在那哭鬧不休，臉都哭紅了，聲音嘶啞，周圍桌子上亂七八糟的放着一些尿片奶粉、藥之類。
桌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李蘭到不在意，只是眼前這孩子倒是令她眉頭一皺，性別、擅長方面，讓她的活計中給小兒止哭的業務比較多，看過的孩子不知道多少，但眼前這孩子，一看就是不太健康那種。
現代物質充足，營養豐富，就算喝奶粉，一般三四個月的孩子，那個不是白白胖胖的，這孩子卻看着比一般孩子小一圈，一點發胖的樣子都沒有，若說營養不夠，一看桌上那奶粉罐上一溜的外國文，就知道是高級奶粉。
這樣都喂不胖，這孩子的體質比那個瑤瑤小姑娘差多了，就在李蘭心裏這麽想着，一旁的漂亮姑娘見她沉默不語，就盯着孩子看，想到這騙子大概也拿她弟弟沒辦法了吧！覺得一會兒拆穿她更容易了，讓她姥姥不會再被騙了。
因老人固執，她先前說瑤瑤那次絕對是封建迷信，被騙了時，被老人訓了一頓，這會長心眼，不直接拆穿，而是拐彎抹角的問：“大師，我弟弟怎麽樣？能治嗎？”
“我試試，給我拿半碗水、一雙筷子。”弟弟？這麽大姑娘的弟弟，高齡産子嗎？想到最近兩年的二胎政策，李蘭就明白孩子看起來體質不好的原因了，當即對漂亮姑娘說完，又對老人道：“我上次用剩的香還有嗎？”
“有、有，一直沒動，剛給您打完電話就拿過來，雞蛋和水也準備好了。”瑤瑤奶奶忙點點頭，她剛才打完電話，就把大師上次用到的東西都給準備好了，就為了讓小外孫少受點罪。
閨女四十多了生個二胎不容易，期間各種懷相不好，又早産，剛出了月子就去工作了，外孫太小，身體又不如孫女健康，昨晚外孫爺爺奶奶為這孩子忙了一夜，又是醫院夜間急診之類，累壞了，今天沒辦法才送到這邊，讓她照顧半天，晚上就來接回去。
本以為這是孩子體質不好，哪不舒服了才哭鬧，她接過孩子哄了好一會兒，才發現竟然跟瑤瑤被吓到那次類似，立刻想起很靈的□□，正好她當時想着瑤瑤年紀小，不定在哪被吓到，少不了求助大師，所以特意留了大師電話，現在派上用場了。
不知道其中有這麽一番官司的李蘭，有着自小到大，跟自家爹裝神棍的三十年經驗，各種套路跟吃飯一樣熟，等瑤瑤奶奶把東西拿來後，立刻端着架子，十分有氣勢的請香，又在水中立過雞蛋後。
才裝模作樣的道：“這孩子跟瑤瑤那次吓到不同，是先天魂魄薄弱，容易丢魂、驚吓啊！”
“來了神棍經典臺詞！”
“裝的還挺像那麽回事。”
“漲姿勢了，原來封建迷信這麽搞。”
“誰知道為什麽要對着窗臺燒香啊？”
“在孩子頭前水碗立筷子又是什麽說道。”
“她一會兒不會要給孩子喝符水吧！”
“看着慈眉善目的，沒想到竟然裝神弄鬼。”
“報警，讓警察叔叔教育教育她。”
…………
瑤瑤姥姥的外孫女劉雪邊看直播屏幕裏的彈幕，邊看着李蘭的動作，見李蘭在跟她姥姥說了幾句後，竟然燒了一炷香，抱着她弟弟，邊拿那柱香在弟弟腦門前轉圈，邊嘴唇微動，無聲的念着什麽，弟弟卻還是跟昨晚一樣不停的哭。
一時兒哭累了就小聲打着咯哭，一會兒又大聲哭……心裏冷笑，裝神弄鬼，看一會兒弟弟哭鬧還不停下來，自己怎麽揭穿她，有這麽觀衆目睹，直播錄像當證據，她狡辯也沒用，敢不認錯，自己就報警，正好給迷信的姥姥上一課。
“小佐，看什麽呢！臉色這麽怪？”與此同時，京都某軍部家屬院內，一個中年英武強壯男人，邊脫下帶着三顆星的軍服，邊對半歪在沙發上的十八九歲俊美男孩？男青年問。
見是自家大哥，周佐收斂了下臉上的表情，故作若無其事的道：“一個古怪直播，看看打發時間。”
“啧！注意分寸，直播沒門檻，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許看。”周佑想到聽聞的那些露什麽門直播，又想到正值叛逆期，上個月竟然離家出走的弟弟，就忍不住囑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