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桑小姐也是世家大小姐,……
平安聽話的離開之後,白明澤也朝着前面的兩人追過去了,“喜樂,等我一下!”
只不過腿還是有點軟,第一步往前邁的時候差點撲地上去,幸好扶住了一邊的廊柱,才免得自己丢臉。
桑眉臉上做出驚訝的表情,“少城主,您沒事吧?”
白明澤臉有點紅,是丢臉丢的,他故作無謂的擺擺手,“人生在世難免有摔倒的時候,不妨事。”
桑眉笑着點點頭,“少城主所言甚是。”
然後白明澤又把在平安面前說的那番話說了一遍。
桑眉自然是萬般感謝。
說到後面,免不了又提起了那日在竹林的事情,白明洲沒把那段記憶給他,白明澤也只能以一些絕不會出錯的話語來應對。
“舉手之勞罷了,桑小姐于我城主府而言是可是貴客,都是這些刁奴欺人太甚!把他們就這麽趕出去都算是輕的,我看就該把他們打幾十個板子再轟出去。”
說到那些人的時候,白明澤明顯的興奮了起來,眼睛都亮了不少。
“桑小姐你有所不知,那些個人是我爹的手下,用來與我對戰的,因着我……我年紀小人善可欺,常常做些欺負人的事情。”
桑眉說,“聽起來實屬過分了些。”
白明澤嘆氣,十分悲憤,“何止如此,只要他們在一天,我這身上就沒有一塊好肉過。”
桑眉這下是真的驚訝了,從那天看來,那些人雖然有些狗仗人勢,也分明是欺軟怕硬的,在白明洲面前頭也不敢擡,又怎麽敢對主子行虐待之事。
白明澤不知說漏了嘴,還在一邊唉聲嘆氣。
他不喜武藝最好詩文,每次修行課上包括審核試煉都是讓白明洲去代上的,一身武藝稀疏平常,偏偏城主給他的陪練都是按照白明洲每次的考核标準來選的。
這便罷了,武藝修行課堂上有白明洲應付,可偏偏這些個人被白明洲打輸了不服氣,時常在文課下來拉着他說要加練,無論是以身子不适為理由,還是說自己走火入魔不能動武,反正被逮着了就是一番痛揍,揍完了還要撂下一句“少城主還需多加練習”之類的看似關切實則輕鄙的話語。
甚至他還聽到有人私下裏傳他的一身修為都是用藥臨時堆上去的,就考核和課上的時候有用,下來之後就成了一團被反噬的爛泥。
這些話的來源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傳出來的。
他的修為本來就是一團糟,可是他哥的修為可是實打實日夜不綴辛苦修得的,哪容得到這些下三濫的人說三道四。
只可惜他性子和修為一樣軟,說是給他哥出氣,最後成了他哥給他出氣。
“少城主,過了月門我到了,還請留步。”
白明澤回過神來,果然見一座小院正在花木掩映之後,其後山林竦峙,高大而又壓抑。
白明澤嘟囔着,“怎麽娘給你選了這麽個地兒,離禁地也太近了。”
桑眉疑惑,“你說什麽?”
白明澤猛的反應過來,“沒什麽,就是這地方太偏僻了,居雍山裏野獸多,一時有些擔心。”
桑眉淡笑,“多謝少城主關心,不過這是在城主府內,府中高手衆多,又怎會有野獸入侵,少城主多慮了。”
白明澤尴尬一笑。
心裏卻想着晚膳的時候就給娘說說,給桑小姐換個地兒才行。
說罷就見一個年紀稍小的丫頭風風火火的穿過月門朝着他們的方向走過來,桑眉擡頭一看,不是宣桃又是誰?
“小姐您可算是回來了,我這正找蒼竹蒼蘭兩位姐姐一起去找您呢。這府中也太大了,奴婢走了好久才找着路……”說着她像是才看到白明澤和喜樂兩人一般,驚呼一聲躲到了桑眉身後。
白明澤沒理會這丫鬟的不規矩,對桑眉說,“桑小姐以後出行還是帶着城主府出來的丫鬟才是。”
桑眉自然是道謝。
等到分開之後她入了院中,才忍不住皺起了眉。
禁地?
白明澤當時聲音極小,若不是桑眉神識恢複不少,怕是也聽不清他說了什麽。
她擡頭透過半開的窗戶看向屋外,只能看到翠綠的竹葉在風中輕輕搖動。
那山太高,也太大,是這小窗完全也攏不住的存在。
“蒼竹,城主府一共有幾位少爺?”
蒼蘭看了一眼正為小姐斟茶的蒼竹一眼,蒼竹一板一眼的回答,“回小姐,共兩位少爺,嫡長子正是少城主,還有一位是姨娘所出的二少爺。”
桑眉問,“二少爺叫什麽?”
蒼竹的頭越發的低了下去,“主子的名諱不是我們下人能說出口的。”
“蒼蘭你說。”
蒼蘭讷讷,“奴婢不知。”
桑眉也不為難她們,只讓她們下去。
“小姐想要知道的事交給宣桃便是,城主府的丫鬟畢竟隔着一層,背後還不知道是誰。”宣桃撇撇嘴,“就說前些日子您讓她們打探的消息,回來說少城主好甜口,可我分明聽廚子說少城主無辣不歡。”
桑眉并不在意,“本就沒想憑着這些做什麽,我信任的也就唯你而已。”
宣桃頓時高興起來,捏着桑眉的肩動作也輕快了不少。
她是相信自己的廚藝,要知道她以前給白明洲不知做了多少飯菜,每次只憑着他眉眼中的歡欣喜悅便可見一斑。
他們二人本就早已辟谷,是她見白明洲實在是喜歡才替他做了這麽多年,只不過後來白明洲為了鍛煉己身忍痛絕了這口舌之欲,她還安慰了他好些日子,割地讓權的答應了許多平日絕無可能施行的雙修法門。
桑眉一手撐着臉頰手肘支在案幾上,流雲的袖口落下來,露出了大片白嫩的肌膚,欺霜賽雪吹彈可破,宣桃瞧着都沒忍住微紅了臉。
只覺得自家小姐這些年真是越發美了。
卻不知冰肌玉骨的冷美人此刻心中所想,皆是百年間所用過的各式法門。
突然,桑眉開口,“宣桃,這事件可有嫡子與庶子長相一模一樣的事情?”
宣桃不明所以,卻還是如實回答,“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尚且有區別,連母親都不一樣,兩個人又怎麽會完全相同?”
桑眉淡淡的嗯了一聲,就不再開口了。
只心中疑惑越來越深,只覺得這城主府如謎譚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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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白明澤送完桑眉之後立馬興奮的回了自己屋中,将所有下人遣走之後就急匆匆的往床榻上躺。
這塌上特制的封印只有在感受到特定的氣息之時機關才會啓動,他已經迫不及待的去找他哥分享今天的事情了。
正在喝水的白明洲被白明澤一個熊抱撲倒在床上,他反應極快的将茶盞往上方一扔,穩住自己身上人的同時接過落下來的茶盞往旁邊桌上一放,才不高興的把白明澤往旁邊一推,“做什麽這麽毛躁,床要是打濕了你讓我今天睡哪兒?”
白明澤不管這麽多,一雙眼閃着興奮的光,噘着嘴說,“那你就跟我上去一起睡,這破地兒又窄又小的,睡一覺起來腰酸背痛。”
白明洲伸出一根手指推開他,“那以後你別往我這床上躲懶。”
白明澤想也沒想的拒絕,“那不行,金窩銀窩不嫌自家的狗窩。”
白明洲黑了臉:“你才是狗窩。”
白明澤讨好一笑,拉着白明洲的肩膀就要往他臉上湊。
白明洲說着嫌棄,動作卻放緩了,任由白明澤額頭碰到他,天旋地轉間,白明澤一整天的記憶盡數炸開在白明洲的腦海中。
然後,他的拳頭硬了。
白明澤半點不覺,還興奮的拉着白明洲說自己似乎遇到了真命天女。
“哥你不知道,她說話的時候我腿都軟了,酥的,這就是傳說勾魂攝魄的聲音嗎!”
白明洲一巴掌拍他腦袋上,冷笑,“什麽酥軟,你那是吓軟的!”
白明澤不滿的晃了晃腦袋,“什麽吓的,桑小姐溫柔又和氣,就是瞧着身體有些不好。”
說着他竟有些擔心起來。
白明洲也不知道心中的不悅從何而來,只想着那姑娘從見第一面就讓自己日日與他相見,想來也是一眼就喜歡上他的,想那也她對自己橫眉豎眼,卻對這傻小子溫柔親和。
白明洲越想越不是滋味,他本就不是個脾氣好的,這時候心中的戾氣一上來,騰的一下揪着白明澤的衣領把人提起來。
偏白明澤半點不在狀态內,茫然的看向面前的白明洲,“哥?”
白明洲冷笑一聲,“什麽桑小姐,你未來的正妻只會是那冉君筱,桑小姐也是世家大小姐,難不成還能做你的妾?”
白明澤瞪大了眼睛,想到冉君筱就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只是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看到拳頭白明洲的拳頭迎面而來,拳風在耳邊呼嘯而來,刺得白明澤臉頰生疼,他忽然間就明白過來了,他哥居然是玩真的!
“砰”的一聲巨響,整個密室都晃悠了幾下,塵灰簌簌的落下,白明澤卻一口氣也不敢出。
好一會兒,才聽到白明洲哼笑一聲,“腿軟了嗎?”
白明澤晃了晃,欲哭無淚。
白明洲問:“我笑的好聽嗎?”
白明澤乖巧小聲道:“好聽。”
白明洲:“心跳的快嗎?”
白明澤:“快。”
白明洲又問:“和聽到桑小姐笑的時候感覺有不同嗎?”
白明澤搖頭。
白明洲語重心長道:“所以說,不要把驚吓當成了心動。”
白明澤恍然覺得不該如此,卻一時又想不清楚。
就聽白明洲又問,“你再想想桑小姐的笑聲,想到了什麽?”
是呼嘯而來的拳頭,夾雜着幾乎毀天滅地的威勢。
白明澤瞬間變成了鹌鹑,縮着肩膀不說話了。
見此,白明洲淡淡一笑,深藏功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