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這算是違反規則麽第六十章這算是違反規則麽
“我到河邊了。”牧千裏警惕的看向周圍,“你确定這裏沒問題麽?動物世界不是說水邊往往是最危險的地方麽。”
“那是動物世界。”廖修把貓抱起來,從貓包附近找到了貓糧,他和工作人員要了個碗,抱着貓到角落去了,“山中突然出現大量除靈者,妖魔已經感覺到了不安且開始躁動,這種時候高級的妖魔大多不會主動攻擊,而是先将自己隐藏起來。”
廖修打開包裝,在碗裏倒了點貓糧。
白貓喵的一聲,低頭叼了一塊。
廖修蹲在地上,由于他個子高,想看到貓就要把重心放低,所以他是抱着膝蓋偏着腦袋的
“水是個雙刃劍,既能捕捉到獵物也容易被捕捉,所以剛開始的時候,水邊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因為都在觀察。”白貓頭顱微微聳動,眼睛眯着耳朵向後,廖修把貓糧的口袋折好,道,“你剛遇到那個,因為你級別低,它本能的覺得你沒有危險,而且又是落單的……”牧千裏想點頭,想起廖修的警告就放棄了,他蹲到河邊開始洗臉,“原來是這樣啊……”廖修摸了摸耳朵,把耳塞往裏塞了塞,他在工作人員後方站了會兒,別人和他打招呼的時候禮貌的點點頭。
等耳朵裏沒有嘩嘩的水聲了,廖修才轉身去接了杯水。
“我看到的畫面是有局限性的,察覺到妖物的存在或者有不好的感覺提前和我說。”廖修端着杯,走到營地外,枯葉飒飒,牧千裏在距離營地不算太近的位置,“現在,你打開書包右側最上面的口袋。”
“右側?”牧千裏摘下廖修沉甸甸的書包,按廖修的要求打開了口袋,“有張紙,還有筆
“我說,你畫。”
“好。”
“首先,四點鐘方向,營地的位置。”
牧千裏落筆。
廖修說的很慢,牧千裏不懂的地方他很耐心的和他解釋,倆人就這麽相隔很遠,在沒有任何畫面輔佐的情況下完成了一幅圖。
等牧千裏畫完了,展開一看自己都傻了。
“這是……地圖?!”
“嗯。”廖修道,“大體應該沒錯,有的地方可能有一些偏差,具體細節以後再改,你按着這個圖走就行了。”
“我天你太厲害了……”牧千裏由衷的感嘆,廖修用短短數語帶他畫了個島的輪廓圖,“你來過這兒?”
“沒有,跟着你走的路線,憑感覺。”
“那你更厲害了……”
“還行吧。”廖修轉身,拎着空杯回去了。
牧千裏樂了,“您可真不謙虛。”
“要懂得享受贊美,這是對贊美者的尊重。”
牧千裏啧了聲,不知道是廖修的聲音給了他安全感還是剛才那一場打鬥,牧千裏覺得特別的親切,和廖修的溝通也不像之前,放松的很。
“現在開始,不到關鍵時刻我不說話,自言自語多了會引起懷疑。”畢竟他還在營地裏,雖然刻意找了個較偏的位置,但頻繁的這麽說話很容易被人注意。
“嗯我知道。”
廖修把杯放下,那白貓已經吃完了飯,見他出現,喵喵的叫着跑過來蹭他褲腳。
廖修躬身把貓抱起,又回到了之前自己坐着的位置。
牧千裏的運氣還算可以,雖然第一個就遇到了二級妖物,但那之後風平浪靜,除了偶爾一驚一乍把自己吓着之外,沒什麽大事發生。
下午他就在河邊閑晃,這期間廖修就說了一句話,他提醒他水邊雖然安全,但太容易暴'露目标,他繼續再這麽走下去不僅會被妖物察覺,還有和他一同參賽的人。
試煉大會現實也殘忍,牧千裏得先學會自保。
聽到廖修的話,牧千裏不得不重新回到樹林中。
“我給你探地圖吧。”
“嗯?”耳朵裏突然傳來牧千裏的聲音,廖修擡起頭。
牧千裏拿棍子在草叢裏扒拉着。
“打開未知的地圖,開啓新的副本,”牧千裏道,“完善下你畫的那個。”
“你随意,要是不小心開了個大本,就怨不得別人了。”
廖修的語氣特別自信,即便是在警告也透着種無所謂的感覺。
大概就是你怎麽折騰,我都能處理。
牧千裏就喜歡他這種淡定的裝着逼的感覺。
讓人牙根癢癢,特想抽他,但又知道他不是裝的。
小皇子是有真本事的。
那話怎麽說來着,人裝,也有裝的資本。
牧千裏噗嗤一樂,“小皇子還玩游戲?”
“偶爾。”
“我前段時間玩了了會兒,挺好玩的,就是總操作不明白,你玩的什麽?回頭一起啊。”“再說。”
“哎真難想象你玩游戲的樣兒,”牧千裏開了會兒腦洞,想象了下廖修一臉嚴肅的坐在電腦前殺怪的樣兒,或者被豬隊友坑了罵娘的表情,一臉陰沉的彬彬有禮的把人一戶口本都用敬語問候一遍,想到這裏牧千裏又樂了,“你玩什麽號,男的女的還是人妖的?你喜歡什麽職業?兇殘一點的還是輔助系,哎對了廖修,你發現沒有奶'媽的胸都特別大?”
廖修:“……”
“他們說,胸'大的奶的好?那我怎麽還總死?”
“奶媽也有男號。”廖修忍不住提醒。
“男號怎麽了?”牧千裏問,然後他道,“其實我也不太明白奶的好和胸'大有什麽關系……就是他們總說我記住了,廖修你知道麽?”
廖修的嘴角抽了抽,他覺得他腦子進水了才會回了牧千裏剛才的問題。
還一本正經的幫他糾正。
牧千裏又喋喋不休的問了一堆問題,廖修現在特想給他來個禁言術,讓牧千裏直到大會結束後都不要說話好了。
天逐漸的黑了,伴随着太陽的消失,樹影變得修'長濃郁,被江水包圍的島嶼周遭水聲明顯起來。
入夜。
參賽者選擇各不相同,有人安營紮寨,也有人選擇夜獵。
廖修吃完晚飯回來,發現牧千裏正蹲在一棵樹下兩眼空洞的吃着薯片。
“幹嘛呢?”見牧千裏神情不對,廖修問了句。
“吃東西,”牧千裏抽抽鼻子,小聲的說,“天黑了啊……”
“口辱、〇”
“這裏有點吓人。”牧千裏警惕的往邊上看,即便隔着屏幕廖修也能感覺到牧千裏的動作有多輕,他盡可能的減小動作幅度,薯片的口袋大概都沒發出一點聲音,“而且有點冷。”
“冷就進帳篷裏。”
“帳篷?”牧千裏一愣,“哪有帳篷?”
他沒住過帳篷,但知道那是個什麽東西。
“把我的書包打開。”
廖修一說,牧千裏恍然大悟。
他趕緊打開廖修的書包,這一看才發現,廖修的書包裏不僅有帳篷,還有不少野外生存工具,手電筒打火機應有盡有。
每一個東西上面都貼着貼。
牧千裏拿起個貼紙仔細看了下,區別于來時只是一張紙,現在下面寫着一個編號。
他不知道編號是什麽時候上去的。
這個號碼……好像有點眼熟。
牧千裏問廖修,“這號碼是幹嘛用的?”
“代表你的。”廖修說,“每個參賽者都有自己的編號,和你脖子上項鏈的那個是一樣的,你不是知道麽,大會開始後不允許使用沒有貼紙的物品,也不允許有外界聯絡,因為這是個人比賽,所以大會給了可以自由準備所需物品這一條件。”
那個項鏈同時還有發信器的作用,會場內遍布攝像器材,發信器會發出信號,方便工作人員調取參賽者的畫面,這也就是為什麽廖修的那臺機器只有牧千裏的原因。
牧千裏走到哪兒,攝像鏡頭就自動捕捉到哪兒。
牧千裏摸了摸那條項鏈,白天光想着廖修給他安了對話器的事兒,那條項鏈被他徹底的忽略了。
怪不得那個編碼看着那麽熟悉。
“你可以自由攜帶認為對你有用的東西,但也許你到了地方之後發現你帶的東西完全派不上用場,而這時候你又需要,該怎麽辦?”
“想辦法得到。”牧千裏說。
“這種情況下去哪兒找?而且還得是帶着貼紙的。”
“我明白了……”要想拿到自己需要的東西,唯一的辦法就只能從其他參賽選手那搶了。“但是這是不允許的。”廖修說,“所以到達會場後才有二次檢查和最終的編碼确定,這個貼紙上得有當地的印章和現場的印章才算數。”
好吧,牧千裏承認到達會場之後他什麽都沒聽,光想着廖修和接下來怎麽辦了。
“雖然試煉大會很危險,總是會有人不幸遇難,但那只是在面臨妖魔時。大會不允許選手間搶奪,厮殺,或是任何為達目的而傷害他人的舉動,一旦發現,嚴懲不貸。”
“這樣啊……”牧千裏了然點頭,他想起了沈臨洋出發前的警告,這麽看來只是虛張聲勢罷了,可惜的是,即便是假的,沈臨洋也沒能吓着他,“哎廖修。”
“什麽?”
“要是……有人想借機會把我弄死呢?”
“你哪美?”廖修反唇相譏,“弄死你有什麽好處?”
牧千裏讓他一句話噎住,“好吧當我沒問……”
“你是我廖修的人,碰你之前他得先問我同不同意。”
‘‘啊?,’
廖修不語。
“你剛說什麽我沒聽見。”
廖修依舊不語。
“廖修?小皇子?他五哥?”
“閉嘴。”
牧千裏樂了,“所以你剛才說的是什麽?”
“沒什麽,”廖修道,“實話和現實。”
牧千裏撓撓頭,好吧他不太懂。
比起研究廖修剛才那句不清不楚的話,牧千裏更想知道這帳篷怎麽弄。
他一屁'股坐地上開始組裝帳篷。
然而他擺弄了一會兒,就對着一堆杆子和不知道是幹嘛的布傻眼了。
“廖修,這玩意兒怎麽弄?”
“支起來。”廖修說。
“怎麽支?”
“把杆子插進帳篷邊上的邊框裏。”
“哦……”
牧千裏擺弄了一會兒,拼出了個奇怪的造型。
“這大概是不能住人……”
廖修看屏幕。
廖修:“……”
牧千裏摸着下巴沉思。
“那是豬圈麽?”廖修冷着聲音問。
牧千裏把杆子圍成了個圈,帳篷布胡亂一弄,看起來特備像豬圈。
牧千裏哭笑不得,“我不會啊……”
廖修:“……”
“電視上不是随便一扔就出一個帳篷麽,你這個怎麽這麽複雜啊……”
“那種簡易帳篷……算了,我高估你智商了。”
“那該怎麽辦?”
“我教你。”
“好。”
按照廖修的指示,牧千裏開始搭帳篷,可搭完之後再一看,他的帳篷高聳入雲,好像大樹的防護網。
牧千裏眯了下眼,“廖修我覺得我今晚還是就這麽睡吧,有睡袋不用帳篷好像也沒什麽…
他看看地上的睡袋。
“睡地上你就不怕半夜出來個什麽把你耳朵啃掉麽?”
廖修的聲音在領口下方傳來,又似在身後。
好像重疊了……
廖修狐疑回頭,廖修一手抓着手電一手扶着樹,面無表情的在他身後站着。牧千裏瞳孔一縮。
另外一邊的營地。
所有換班休息的人都站在廖修白天一直坐着的屏幕前方。
“我就說小皇子不可能光是看着吧……”
“他說他幫忙搭帳篷。”
“這個不違反規定吧?”
“工作人員倒是可以和參賽者接觸,只要不給予狩獵方面的幫助。”
“怎麽也是小皇子,多少得給點特權吧?不然他來幹嘛?”
“其實我也不知道,”這工作人員撓撓頭,“小皇子也沒要什麽特權啊,來了就在這兒坐着,不說話光是看監控……”
“這……算是對參賽者的幫助?”看着屏幕,有人問。
“不算吧……”沉吟,又道,“算是小皇子對他那口子的……愛?”
“與其說是去幫着搭帳篷,為什麽我覺得……小皇子只是想和他一起過夜呢……只是找個借口去陪他吧?”
所有工作人員集體沉默。
這荒山野嶺也來秀恩愛真是夠了!
第一晚,有家的想家了,單身狗淚奔了。□作者閑話:
第六十一章 又一個月黑風高夜第六十一章又一個月黑風高夜“你怎麽過來了?”牧千裏驚訝的看着廖修。
廖修把手電插在較矮的樹枝上,順手将貼着樹幹猶如旗幟的帳篷扯下來了,“我無法理解你按照我說的方式怎麽能拼出這麽個東西來。”
牧千裏臉一熱,“我也不知道……”
廖修把他拼的帳篷都拆了,然後拿出撐杆開始組裝。
廖修還是那個樣子,沒什麽表情但感覺做什麽都特認真。
“看帳篷。”廖修頭也沒擡的說,“你明晚還想睡露天?”
牧千裏咳了聲,這才把注意力從廖修的臉改到手上。
他就是震驚的有點回不過神,他怎麽也沒想到廖修會過來,他以為到結束前看不到廖修了,能和他隔空對話對他來說都已經相當不容易了。
那個折磨了牧千裏很久的帳篷,廖修沒幾下就弄好了,特別輕松。
他沒給牧千裏準備那種一扔就好的簡易帳篷,但在所有的帳篷中這個也是最好拼裝的,他怎麽也沒想到牧千裏連這個也不會。
想來也是,他自己連帳篷都沒準備,怎麽能奢求他會用這東西。
“好了。”廖修踢踢睡袋的口袋,“把睡袋鋪裏就能睡了。”
牧千裏圍着帳篷啧啧幾聲,“太厲害,太神奇了……”
廖修抱着胳膊,“你又不冷了?”
牧千裏擡頭,“好像不太冷了……”
“你不冷我冷。”廖修的臉一沉。
一對上他的眼神牧千裏條件反射的小腿就抽筋,他趕緊把睡袋撿起來塞到帳篷裏。
廖修見他進去了,一躬身也進去了。
帳篷的空間不大,基本上只能坐着。
手電筒照着這窄小的地方,廖修看到了一個雙人睡袋。
廖修:“……”
他真是謝謝他二哥了!
來的時候太匆忙,他沒時間準備,就讓他二哥幫了個忙。
他二哥是降魔師,需要什麽他都知道,可是廖修怎麽也沒想到會有這雙人睡袋……
然後廖修一僵,等下,他二哥為什麽會知道他能來找牧千裏?
廖修:“……”
牧千裏把睡袋鋪好,跪坐在邊上,“您請歇着吧。”
廖修看了他一眼。
牧千裏清了清嗓子,“那個……天挺黑的,這裏又這麽吓人,你一個人走我不放心……你不回去沒事兒吧?就住這吧,雖然條件差了點。”
廖修個子高,坐在這帳篷裏略顯憋悶,他在研究那睡袋,那睡袋不是拼到一起的,而就是一個雙人睡袋,中間沒有任何阻擋,廖修不想和他一起過夜,更謬論睡在一個睡袋裏,牧千裏
理所當然的态度和他的話讓廖修把頭擡了起來。
就好像他說自己今晚要留下來似的……
“不放心?”廖修問。
廖修的語氣特別平靜,但牧千裏從中感覺到了羞'辱。
廖修還用得着他不放心了?
不管多黑廖修不也一個人過來了。
是他牧千裏自己說又冷又怕的……
牧千裏的自尊心受到了成噸的傷害。
“我和他們打過招呼了,一晚上就回去。”廖修蹬了鞋子,進了睡袋。
留下就留下吧,他有事情沒交代完,再說也跟工作人員打過招呼了。
這和牧千裏沒關系,只是他自己有事兒。
牧千裏剛才是誠心邀請廖修的,但他沒想到廖修真不打算回去了,還安排好了,看他趴下牧千裏反倒有點懵。
廖修挪到了一邊,另一邊的位置不言而喻。
牧千裏雖然都快靈魂出竅了,但對于累了一天的他來說,睡袋的誘'惑是致命的。
見廖修不動了,他就爬了過去。
他一過去,廖修突然看了過來。
廖修那犀利的眼神把他吓一跳,牧千裏拎着睡袋磕磕巴巴的問,“怎怎怎怎麽了……”“泰迪,晚上你給我老實點,不然我把你扔出去。”
牧千裏:“???”
廖修又把頭轉了過去,想到昨晚種種,小皇子的眉頭就無法舒展。
“你剛喊我什麽?”牧千裏問。
“沒什麽……”嘴上如是說着,小皇子腦袋裏想的是神犬泰迪的各種扭腰動作,牧千裏摟着他的那一出和泰迪幾乎沒什麽兩樣,再看到他這詞廖修怎麽也揮之不去了。
牧千裏蹭到睡袋裏面。
廖修手一揚,藍光一閃,手電筒穩穩的落到他手中,關閉。
與此同時營地下方同色光芒掠過,轉瞬消失。
牧千裏能看到廖修甩出鞭子樣的光把手電抽了下來,他也知道廖修為他們的帳篷布了防,他在電影院的時候不是信口開河,和廖修在一起就是有種莫名的安全感。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啊?”
“路線我記着。”廖修道。
他是在牧千裏搭帳篷搭到一半的時候往這兒走的,牧千裏那種搭法,他能弄出個雲霄飛車也搞不出個帳篷來。
“你可真厲害……”想到廖修指揮他畫的地圖,牧千裏由衷的說。
廖修沒說話,呼吸均勻,不清楚是是不是睡着了。
牧千裏又往這邊看。
廖二哥買的這睡袋不是那種頭會貼到一起的,但是彼此之間的距離也不大,因為黑牧千裏
什麽都看不到,但能感覺到廖修呼吸間吐出的熱氣。
“廖修,謝謝你啊……”牧千裏說了句。
廖修說着不管,可他不僅來了,還給了他全方面的幫助。
廖修不說,卻做了很多,很多他無法想象也想象不到的事兒。
沒有廖修牧千裏不清楚自己會不會真的挂掉,但肯定不能像現在這樣安穩。
牧千裏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的感覺,總覺着廖修雖然和他劃清界限,又一直沒真的不去管他……
“那天的事兒……”
“睡覺。”廖修打斷了牧千裏的話。
牧千裏抿了抿嘴,沒再開口。
他的心情挺複雜的,這幾天的種種,這一天的一切,腦子裏百轉千回的想想這個又想想那
個。
想着想着,牧千裏就睡着了。
廖修看了他一眼,這次也把眼睛閉上了。
天蒙蒙亮,廖修醒了。
在船上的事情沒發生,牧千裏睡的很安靜,別說在他身上亂蹭,在睡袋裏他倆愣是沒有任何的肢體接觸。
牧千裏背對着他縮成一團,彼此間有一道不算太大但足夠分開的空間。
廖修撓撓頭,坐了起來。
他一動,牧千裏喉嚨裏發出個意義不明的聲音,轉身的同時也睜開了眼。
牧千裏迷迷糊糊的看到邊上有人,他嘟囔了句,“哎邵原你怎麽睡我屋裏了……”
“你們還睡過一張床?”
這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在頭頂響起,牧千裏駭然睜眼,然後他看到了永遠都是一臉高貴冷豔的廖修。
“小皇子你怎麽在我床上?!”
廖修:“……”
牧千裏打了個呵欠,依舊一臉的困倦。
廖修從包裏拿出洗漱品,倒了杯水就刷牙去了。
牧千裏深知這不是家中,別說睡懶覺,能有個地方睡就不錯了。
見廖修出去,他也跟着出去了。
“給我點牙膏。”牧千裏搭着條毛巾,把牙刷送到廖修面前。
廖修看了他一眼,“你的呢?”
“沒帶啊。”牧千裏讓他看看牙刷,“這個還是從船上順下來的,你要是不說連澡都洗不了,我都沒想過要帶這些東西。”
“那你都帶了什麽?”
“吃的。”牧千裏說。
廖修:“……”
他給牧千裏擠了點牙膏,倆人并肩站在樹邊刷牙。
刷完牙廖修海綿墊洗了洗臉,牧千裏發現他那東西挺神奇,倒上水之後迅速膨脹,廖修一甩水就又不見了,然後幾下就疊成了一個很小的方塊。
廖修說遇到水的時候洗一下就行了,這個東西洗臉很方便。
“這些都是必須要帶的。”廖修不忍直視的掃了眼他肩膀上的毛巾,“你來度假的?”牧千裏讪讪的笑了聲,“沒經驗麽不是。”
“你那不是沒經驗,是沒腦子。”廖修把自己的牙刷留了下來,剩下的東西都給了牧千裏,然後走回帳篷邊上,“我看看你都帶了什麽。”
上次牧千裏給他看了眼,廖修只記得有不少零食,裏面還有什麽不清楚。
牧千裏把書包打開讓廖修看。
廖修一眼就看到了底兒,牧千裏的零食快吃沒了,只剩幾袋孤零零的躺在裏面,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
廖修:“……”
他面無表情的看向牧千裏。
牧千裏一本正經的說,“這些東西都是拿你的錢買的,錢不夠,就這點,要不還能多買點。錢的事兒你別着急,等我卡補辦下來我再還你。”
廖修:“……”
廖修的表情特別難看。
“我不是故意欠你錢的……”牧千裏解釋。
“你一件靈器也沒帶麽?”廖修問,“牧家連件靈器也拿不出來了?”
“不是……”牧千裏搖搖頭,“我有,但是,我不會用。”
邵原沒參加過,但在來之前他倆還是做了功課的,也查了下試煉大會都需要準備的東西。牧千裏有不少靈器,可惜他一件都不會用,他和邵原合計了幾天,最後選擇了放棄。背着那些死沉的東西,還不如拿點吃的要實際。
至于帳篷什麽的他們是完全沒想到,因為網上查到的攻略都是教他們如何尋找妖魔,如果拿到勝利,需要使用什麽樣的靈器最合适,至于生存這一塊的直接被無視了。
大概這種基本常識沒人會記得去提醒吧。
牧千裏昨天那場慘烈的戰役廖修歷歷在目。
他嘆了口氣,“你把我包拿來。”
牧千裏爬進帳篷,把廖修的包拿了出來,昨晚匆匆一瞥,他看到裏面裝着不少工具。
廖修把書包打開,從裏面拿出一樣東西,再看牧千裏,道,“手給我。”
【小劇場】。
廖修:“手給我。”
牧千裏:“你要我手幹嘛?”
廖修:“給你做個美甲。”
牧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