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金屋小妖孽
上子悠算是明了了在越朔門夏荷口中那兩年是何意了!
這就意味着再有兩年時間他的節操就可以真的拿去喂狗了!
上子悠倒是不介意與夏荷成親,畢竟情意是在的。
只是他照起鏡子端詳自己這副身子板卻是不中意的。再有兩年怕是也練不出夏荷那體魄!這可怎麽辦吶!
上子悠在意的其實是這個!
這時他的貼身保姆丁秋語進來,手裏拿着量尺。
上子悠先是展開雙臂,忽然想起一事縮了回去:“等下!這麽快的麽?”
“師娘何意?下月初便是青壇盛會,師尊特意吩咐,您是一定要參加的。”
“青壇盛會啊。哦~”他還當是丁秋語要為他制定新郎服呢。
他這才服從般叫丁秋語給他量了身。
“哦對了,魂魚的事查的怎麽樣?”
“鬼車棧道事發突然,可謂是天下大喪。奈何繼登仙會之後,魂魚一事已然銷聲匿跡。今日如新來報,哎!竟然查不出這源頭。”
“哦?查不出。”如此,身在宗信門的那眼線地位絕對不小呢!
安慶生的話引起他的深思,這是一群懷揣着前世怨恨和記憶的敵人。他們知道的太多太多,對他與夏荷是非常了解的。
而出生意味着他們本就不會平凡。尤其他們披着一身根本沒有破綻的皮囊。根本不容易識破!
“那安慶生那邊呢?”
“聽青染說安慶生也是從別人手中得到的這魂魚。線索早就斷了。”
“是……”荛蜻?“那可真是斷了。”
可是當真一點線索都沒有麽?
起初上子悠對陽晝的防備太深,很多事都來不及詢問。真應該多聽一聽。
“師娘別洩氣,目前為止還未有人食過這魂魚。而我們先行一步對河流進行了控制。應該不會有事。”
“但願如此吧。”對方如此輕易便将線索掐滅,這是用了什麽樣的手段能做到如此幹脆?上子悠匪夷所思。“對了。七年前……越朔門做了什麽?夏荷以什麽名義端了越朔門?”
“這……造謠生事。”
“是什麽樣的謠言?”
丁秋語記錄下最後一個數字,“這……”她遲疑道,“謠傳……您是妖孽。”
左右上子悠都是會知道,她也就不隐瞞了。
“師娘,你莫要多想。您不是。”
“诶~我多想什麽。他又沒說錯。金屋小妖孽不正是本尊。哈哈哈~”上子悠不否認段旭成說對了。可是單憑如此越朔門便被端了,不止吧。
說是端了越朔門,然而一座城都空了。直接被歹心人利用,造了一座鬼城在那。
越朔門不過開端,能讓夏荷火冒三丈,定是與他前世這個身份有關。
比如現如今。
“外面可是傳言冥主歸來?”
“……師娘既然去過不歸途,該是知道三寸泥黎一案。”
“是,我當時就在現場。據說那是冥主所設一種懲罰挑撥離間,胡言亂語流輩的刑法。名曰三寸泥黎。”
“現在已經沒有說書的人了。”丁秋語語态凝重起來,“那不是第一起了。”
上子悠心頭猛然沉了一下,仔細反思,“夏荷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是想起來一個舉動,哦不,是沒有舉動。
他是早就知道了,甚至他的徒兒們也都知曉。唯獨瞞着他。
若非陽晝的出現,夏荷一定還可以再瞞他兩年。
“師娘您也別多想。師尊也是為您好。”
“秋語,說幾段來聽聽呗。”上子悠示意她坐下,她本來不願意講,上子悠便威脅她,若是她不說,那他便要出去聽樂子去了。如此丁秋語只好都說了。
三寸泥黎乃是冥界之主所立懲罰,如今再次出現,與冥主複生必有牽連。
世人多有弱小,受不起大風大浪。單單是這傳言,自然人心惶惶,人人自危。不揪出源頭,豈會安寧!
顯然,這就是沖他來的!
“飛喽!”
“嗷兒!嗷兒!”
“哦!”
“嗷兒嗷兒嗷兒!”
正說着虞奕又拎着千化進來了,雙手舉高高,卻是不肯放下。
“虞奕,你與這狗兒倒是有緣。不妨認個弟弟好了。”
虞奕将千化放桌子上按住:“诶!師娘您又拿我打趣。這小黑狗可壞着呢。我要是放它下來,它一定咬我。”
“哈哈哈~它這樣記仇。”
千化和虞奕的出現舒緩了壓抑的氣氛。尤其是千化記仇的小脾氣,若非虞奕按着,一定要狠狠咬他兩口。
瞧着的确有趣。
虞奕煞有介事說:“它吶可不只是記仇。我瞧它骨骼驚奇,上能鬥天下能入地!牛氣的很!”
“你這把它形容的也太霸道了些。它不過一只小黑狗,倒是淨受你的氣。”
“師姐這你們就有所不知了。它!敢在師尊袍子上拉屎!這這這!這誰敢做吶!”話落,虞奕猛然瞧中了他上子悠。定了個神,“沒人會做!”
上子悠挑下眉,摸了摸發狠的千化,它立馬乖了。
見狀,虞奕便松開了手:“嘿,它這麽喜歡師娘呢!”
上子悠也跟着一松手,平心靜氣命令它:“咬他。”
千化是說翻臉就翻臉,竄的比魚還快!追着虞奕攆了出去!
“诶诶诶!師娘!別別別!二黑,別介!诶!狗兄!”
“嗷兒嗷兒嗷兒嗷兒!”千化瘋了似的追着虞奕咬。而且咬不到,那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得虧是夏荷将千化的魔力封印了,否則虞奕別說逃了,屍骨無存都有可能!
不過千化這性情還真是随他。
“哈哈哈!”這想起昨夜上子悠心情大好。正睡着覺,突然千化化身三米大黑狗,一屁股坐夏荷臉上。
便是這樣夏荷刷刷刷又給它加了八道封印,這次真的是變不回來了!
“師娘,我得走了。您可莫要多想。師尊不希望您為這凡塵太上心。相信不會等太久。”
“何意?”
“呃!”
“我問,相信不會等太久,此話何意?”
丁秋語本意安慰,嘆了一聲:“師尊是想待過兩年,他想撤權。其實這也算是好事一樁。”
說完這些丁秋語便離開了。怕自己禁不住再說些什麽。
上子悠會意了,夏荷所謂的讓他入世并非入世,而是隐世其中。
他想怎麽做?這樣這“三寸泥黎”苦便能終止麽?
深夜夏荷回來,擺好的衣袍後面一團黑。他瞧了瞧,而後丟外面去了。
大概是位置太正,可是又在屁股後面,他日理萬機忙到現在,剛想起千化還做了這麽一件事。
千化一見夏荷就來氣,從他懷裏竄出來,沖着夏荷連連嚎叫,被夏荷一指定住。掏出捆仙鎖給綁上丟犄角去了。
有八道封印再加上這捆仙鎖,它是有怨念也無處撒了。
本來對付千化夏荷應該用束魂鞭才管用。誰叫他是夏荷呢!
上子悠抱着雙腿看着他。什麽話都沒有問。
還是夏荷先開口:“為何突然沉靜?”
“你會告訴我實情麽?”上子悠反問。
“……現在會了。”
“那麽,兩年後你怎麽打算?”
夏荷坐下來,伸手将他牽入懷裏。揉揉頭,大概是習慣了把他當個孩子看。
“一切都會過去的。”
前一刻上子悠還乖順的像只小貓,聽他這話,他坐起來,凝思片刻。
“若真這麽容易過去,倒不如我背負這罵名,叫他們除了我!”
“子悠!你!”
“生出這樣的禍端,我萬死難辭其咎。但是若能回首,我想……還是會這麽做。他們不會放過我。哼~假如當年的冥界之主沒有那樣做,無非天界被他們這群歹人所掌控。可即便沒有了你,其它四候又豈能叫這天下太平?如今天界沒了,不過換了一個人界。紛争依舊不會熄滅。”
這樣的道理夏荷亦是清楚,終究抵不住一聲長嘆。
的确,即便當年上幽沒有這樣做。那場戰役也不會成為終結,而是成為開始。
只不過,如今挨罵的人可能不會是他這位前世的冥界之主。可能是西、南陽候,也可能是他。
只是因果無人論,如此看來已經是定局。
歹人借世人對冥界之主的憎恨生事,世人又不知道真相,猜忌生出的是非便是敵人最大的利器!
此題無解!
“夏荷,我不認這名,你也不要為我認這名。”
“……”夏荷答不出一個“好”字。也沒法答應他着一個“好”字。
“他們不知道你有多好。”
“小爺又不跟他們過一輩子。”勾勾手指,上子悠身體前傾,如貓兒一樣跪在那裏。手指挑逗夏荷下巴,“小爺是要迎娶神尊大人為妻的人!”
誰成想,蓮花易潔亦有根,解了白衣是餓人!
上子悠玩過火,兩條手臂撐在半空,目瞪口呆瞧着夏荷,十分防備:“幹嗎?”
夏荷居高臨下:“嗯。”
“嗯?”
“兩年……即便兩天,我也覺得太長!”
這一夜,房梁頂上鳥兒成雙飛,銜着木棍搭窩把蛋孵。
向日葵花落了地,驚出葵子又生花。
蘋果已泛紅,該到采摘時。
今年風光甚好!
來日更芳長!
上子悠嘟着嘴委屈了一整天,千化嗷嗚了一整日。
可憐千化奮鬥了一晚上都沒能掙脫這捆仙鎖的束縛。如今已成定局,狗兒暗中泣淚。
它家主人昨夜——被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有點敷衍是吧?前幾章還是避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