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本“攻”翻身叫夫君!
所謂不歸途自然是字面意思。
踏踏踏——
他們前腳到門口,正有一輛蒙了黑布的馬車離開。已過之處,還餘一攤血跡。
“這車蒙着黑布,是做什麽用的?運往何處?”
毓歸寧背手的架勢頗像位學問深厚的長者,有模有樣的說:“入不歸途者均是堕入魔道的仙士。這般是要拉去堕仙臺了。散去修為,終老一生。”
“哦?還有這般。”
“看什麽看!你也想被拉去堕仙臺不成!”毓歸寧揚起手,忽然就恢複暴力少女,意欲懲治這說書人。不曉得他方才做了什麽。
入是不歸途,出是問何處。
幾乎每個從不歸途出去的堕者都會感嘆的問上一聲,“我們這是去往何處?”是生是死?
不歸途可謂銅牆鐵壁,有朱砂畫咒,入方知內晦氣沖天!而每一牢從裏到外又分不同等級。有不同鎮壓之法。
這只是不歸途,還算是輕的。
有毓歸寧這宗信門少行使在,加之夏荷的迷魂大法!
不歸途倒是随便進!
聽獄史酷吏說:“這是第八個吧!嘿,能湊兩桌子麻将了!”
“八個?這麽多麽?”上子悠匪夷所思,這誰給他們的膽子,竟然敢說到神尊大人頭上!
本來這些個說書的不歸仙門管。然則誰叫他們說誰不好,越說越糊塗,便被抓到了這不歸途。
尤其進了這裏還不老實。二唇一碰,本意訴苦,漸漸的就說開了!
酷吏說:“這些個說書的靠說書養家,最會講故事!幾個人湊合到一塊,沒一會兒能編出好幾十個段子!你說他們這捕風捉影瞎雞|巴猜,就不怕下那三寸泥黎!”
“何為三寸泥黎?”
夏荷眸色一深,忽然正色便是眉頭內八隐約要發火之氣!
只是重點不在他的身上,壓根沒人注意。
酷吏伸出舌頭一指:“瞅~”他解釋,“傳說那冥界之主稱霸陰冥界,設立各種刑法懲治惡鬼。這三寸泥黎便是懲治以訛傳訛之人!吊舌頭,就像這樣。呃!”
酷吏模仿的還有模有樣,真伸長了舌頭,一口吞天,二目溜圓就要撐出。
那說書人一聽,本就哈腰駝背,更是直不起來了!
“哈哈哈!”
不得不說,這一點上子悠是見識過的,陽扈坡那四座天仙像不就是這麽來的。他還聽獄史說上了幾段,終是一聲嘆息,聽着聽着他自己個都會了!
上子悠捧腹大笑:“有趣有趣。就煩勞您把他們都關一個屋去吧。”
“子悠,你要做什麽?”
“聽書呗。還能幹什麽。”
他這才發現夏荷面色臭不可聞吶!絕非嚴肅,板着個臉,那恨不得碾人的模樣。厭惡的是別人,盯的卻是他。
上子悠往毓歸寧背後一躲:“我不管我就是要聽。你敢把我扛回去,我就叫你跪搓衣板。”
“……”
“哼~”
毓歸寧往旁邊讓了兩步。
“诶?說好的護着我呢?”
“靠山”沒了,毓歸寧還很是嫌棄說:“你這假男人太妖,你離我遠點。”
噗!上子悠吐了一口老血!
假男人!太妖!這都……
“哈哈哈!毓姑娘,你覺得我美麽?”上子悠給面子的妖起來,芳齡二六又嫩又鮮,裝個嬌娘剛剛好。
毓歸寧咬牙撇嘴翻白眼,抖了一身雞皮疙瘩。趕緊往前走。
“哈哈哈哈哈!”
酷吏傻了眼,瞧他異樣眼神格外可愛。大概也是不認同他們這兩個男人這種關系的。愕然以後,忙跟毓歸寧屁股後面:“诶~少行使大人,您等等我!”
“開心了。”
上子悠回眸一笑百媚生,登時吃了個腦瓜崩。
“呦!堂堂神尊好生小心喲~”
“嗷兒嗷兒!”千化也跟着附和着。
忽見夏荷斜眸,上子悠識相住了口,順便往牆邊靠了一步。
他有個弱點,唯有夏荷和丁秋語、虞奕三人知道。只是敢戳他這個弱點的唯有夏荷一人。
“啊!啊!!!”
突然——
這叫聲是說書人的,莫非是又挨了打?
只能說他太倒黴,碰上毓歸寧這麽個母老虎。
尤其那酷吏自我介紹,他這人人如其人,最讨厭修煉邪魔歪道流輩!想那鬼車棧道害死了多少人,說罷啐上三口!
這時酷吏折回來:“不好了!二位大士快進來!”
他們這才察覺事有蹊跷!
誰知快步趕去,竟是三寸泥黎手段!
七個說書人每人一籠,均是被吊着舌頭墜死的!
酷吏念道:“看來傳言是真的,冥界之主死而複生了!”
這——
冥界之主死而複生,複仇歸來?
二人臉色凝重,面對這一具具屍體,心境雜亂。
更不可思議那說書的直接給吓瘋了,跟千化互相汪!
“三寸泥黎。以前……真有這種刑法麽?”
夏荷不作答。不必窺他臉色便知這是有的。而且必然是他所設!
被吓瘋的說書人口出穢言,指着千化叫罵:“你真是條好狗!狗!狗狗狗!傳言冥界之主是條狗!”
夏荷一拂袖,登場叫那瘋子撞牆上昏死過去了?
呵,真是——
酷吏像雜貨一樣将那瘋子收拾起來,甩給聞聲而來的獄卒。忍不住附和:“當今亂世,惡鬼霸道!都是那冥界之主鬧得!呸!真是死不足惜!”
聽他叫罵,上子悠眼疾手快,登時攔住夏荷。他知道他太想為自己辯白,不願自己終生沾染這等污名。
雖然他沒有那段前塵往事的記憶,卻也感同身受。
也難怪,無論出于什麽原因,的确都和他有撇不清的關系!
确屬罪有應得!
出了這牢獄,他依舊是他。心情并未受到什麽影響。倒是夏荷,他抱頭笑了笑:“小爺都沒在意,你個大老爺們兒怎麽這麽小家子氣。”
夏荷面上嚴肅,單是眉頭內八,擰得也十分小氣。這就是放心上了。
他說:“是你除掉了魔靈。”
“哦~功德一件吶!”他滿滿自豪。
“是你亂世平妖禍。”
“嗯~我果然威武霸氣!”
夏荷凝望着上子悠:他們都知道你敗了,賠了性命,召來禍事。卻不知你為何而敗!
一寸淨土不得,便守着整個人間圍一寸淨土。可算貪心?
嘆:一葉障目,只明白晝。
三千年物是人非。有誰還記得那一身紫衣妖冶,拔弓怒張箭,一念思凡心。
灼灼月華,夜色迷塵,已是夢中游戲無人知。
“那不是你的錯。”
當他身在人間,身在越朔門。一聲不甘“憑什麽你們修得成仙,我卻不能!”便能問心無愧化身妖魔!
那一刻,他仿佛夢回天界,爾虞我詐,貪得一念癡狂。
夏荷看着上子悠不過幾聲附和,甚至故作姿态,沾沾自喜。
“對不起。”
“叫夫君!”上子悠最後總結道!叉腰仰首挺胸在那等着。
這樣也好,又恢複出生黎兒不知苦的年紀。
夏荷居高臨下,不跟他廢話,二指戳在上子悠腰上,快準的很!順手便将人扛在了肩膀上。
“夏無淵你不是個東西,你又偷襲小爺!”
“嗯。”夏荷應得是相當幹脆!
“你要帶我去哪裏!”
“待天黑了,除淨活屍便回山。”
“那你也不用扛着我啊!”
“習慣。”
“你!”這般答案,他竟是無言以對!
二人找了家客棧休息,夏荷背後的繃帶已經紅了。
然而揭下來後,只餘一層淺淺疤痕。到底是仙門的靈丹妙藥,确有奇效!
有個一晚上這也就好了。
不過痛卻依然在。上子悠也受了痛,輪回飛刃所帶來的傷害是可以通過養靈修複的,有個七八日便好。
這不往輪回霸懷道闖是不會出事的!
若是尋常人,那就直接返老還童了!
上子悠将新衣搭在衣架上,推着夏荷進了堂後。
他撸起袖子,拍拍浴桶命令道:“脫衣服!爬進去!”
這本是夏荷一貫對他的所作所為,今個換成是他卻換了一種情調?那便是硬氣!
夏荷展開雙臂。上子悠會意:“夏無淵,你別得寸進尺!”
“寬衣。”
上子悠窩在浴桶旁邊試水,沖着夏荷妩媚一笑:“來啊。坐進來有驚喜。”
驚喜?
上子悠的話夏荷是信的,但是這驚喜二字還得拆開來看才是正确答案吧。
然則夏荷無懼,蛻了衣服坐進去:“何為驚喜?”
突然!上子悠一吻而去,果真驚喜非常!
三千年守護,于上子悠來說,他給的太晚了!
十二年來二人如同父子,不曾暧昧!
如今卻是上子悠的第一次。
一吻很長,卻也有始有終。
偏偏夏荷是把上子悠給養皮了。
吻後,上子悠慢慢挪開,正對着夏荷距離一臂長,還挑逗小嘴故意引誘。
豈料,夏荷泰山入定閉上了雙眼。
“哈哈哈~”上子悠伸手挑了下夏荷的下巴,“這般冷淡,不及小爺一毫。夫人且待小爺再長個兩年,必将滿足于你。”
聽他這樣叫人耳紅心跳話語,夏荷依舊不為所動。
上子悠的目的沒有達成,心有不甘,又上手勾欠!突然被擒住了手,二指戳中了弱點。登時被拉進水中,坐在當中。
這下子他可老實了。
“你方才說什麽?”
“啊哈哈哈哈!夫君錯了!我錯了!癢!流眼淚了!哈哈哈哈哈!”
上子悠的弱點便是怕癢,前世不曾有過,今世不知怎得。軟穴在腰上,一戳便認慫。
上子悠趕緊翻出去,又孩子氣的:“哼!你又欺負我!不跟你玩了!”
“去哪?”
“換衣服,怎麽?神尊大人這是……要偷看麽?”上子悠手指輕挑,夏荷果真出來,袍子都還是出來才套上。
上子悠這邊都沒這樣利落,整理着這身服飾,亦是出于習慣一定要露出六塊腹肌!
正是因為他這般嗜好無形間遍地野花都等着他快快長大!不知是待嫁還是待娶?
夏荷便怒了!一定要拉上:“再是這般行裝,今後休想出殿門!”
“又不是什麽黃花大閨女,瞧你小氣的。”摸摸襯子,“瞧瞧,你勒狗呢。奴家這般嬌貴的花蕊,你也下得去狠手。真不懂憐香惜玉。”
夏荷擔心的眉目淡化,無形間,他心頭這無名的業火便被上子悠這一羞一娘磨盡了。
上子悠還覺得不夠,床上一躺,夏荷失神那時他已經是一頭長發披肩,兩坨雙峰在懷。
咯咯咯~
果真是不死不休。
第一面,他便是如此。
寧夜花日出必開,日落必敗!
千花千落,一縷青絲拂面。他擡頭,瞧那嬌嫩面相,狹長美眸微斂。一襲紫衣翩然,手執墨發,故意捉弄于他。
第一眼他還當那是個小姑娘。
上子悠好作妖,跳下來騎在他的腿上。五歲大的孩子哪來的胸!他就是故意戲耍于他,袒胸相對,喋聲喋氣:“聽說男人都喜歡長發飄飄,花容月貌。最好這兒有五個饅頭大!自帶騷|氣的女人!你瞧,我美不美?”
“哎呦!”
于是夏荷将前生的上子悠給暴揍了一頓,直接打回原形!竟然是一個男孩子!
上子悠登時就急了,爬起身來又和他幹了一仗!
前世的上子悠便是這般放浪不羁!
若說初時他不過一時興起,卻不知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上子悠對他是百般試探。
直到——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