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桃花情真意假（腥風暴雨系列之一）

第15章 給姐個臺階下

坐在出租車裏，李凡清扒拉自己腿上的袋子： “ 我們好像買的不多，哪樣都是沒有了需要馬上續上接着用，吃的喝的東西也只買特別想吃的呀。 卻拎起來這麽重...... ”

八端：“ 有液體吧。像液體的商品就比較重。我拿了沐浴乳啊、洗發水啊、潔廁靈呀什麽的。裏面有一兩樣是難得做活動很劃算我拿的.......話說大袋子在我這，我們也已經坐到車裏了。”

其實八端還有想說沒說的，關于女性用品之類的，有男性司機在，雖然也無傷大雅但八端就是介意不說。 某一方面她的确過于傳統謹慎，對人說話缺乏适當的人情味了。 李凡清前階段自然是沒少吃癟。也怪八端還是惦記着的逗逗對方，在私下再難得的滑稽一會讓李凡清把吃的虧撈回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以這樣罕見的比例暫時成為一對‘小情人’~

李凡清：“ 都是平常不注意，一發現可以後備了東一個西一個，買下來才發現真不少。 诶。你那袋裏還有什麽？我應該挑了沒幾樣。”

八端：“你是沒放幾個進去，我買洗潔精跟清洗劑的時候看到其他做活動很劃算的多拿了兩樣。可能光這個就占很大比例了吧。還有就是些果醬啊的........好像真的挺重。”

李凡清：“ 哼哼，我看你還一副沒買夠的樣子，要是再買下去咱倆就甭回去了。直接陸運得了！”

八端：“ 你廢話不少。不跟你說了。”

李凡清嬉笑的扭頭瞅八端，八端頭莫莫不看她，難為情了吧啊，你也有算錯了的時候，嘿嘿，別躲啊，讓我看看啊。

司機看着後視鏡時不時眼睛往那看看，過了會笑出聲說兩姑娘這麽漂亮怎麽出來逛街沒找男生陪呀，東西多了讓小帥哥扛回去省時省力還有面子。

八端話搶在李凡清前面：“我們不是沒想到嗎。随便這麽一逛不知不覺東西就多了。都有用就帶回去拿着了。沒顧慮那麽多。”

那司機又朝後視鏡那看一眼，又問你呢姑娘。估計是問李凡清的。李凡清眉飛色舞的對八端面色一眼。 八端使個“你看着點說”的眼色給她。

李凡清這才清淡的與司機先生正色說道：“ 女孩也有好幾種，男孩也有好幾種。這就是随便姐妹出門走走順便的事，就因為這個找人拎東西，沒必要。咱倆沒那麽矯情。我們自己高興就好了，靠人不如靠己。” 然後說完對八端抛了個媚眼，意思是我沒讓你失望吧。

司機在前頭哈哈一笑，說倆姑娘有特色有內涵，誰家大小夥娶到你們是他們的福氣！

八端跟李凡清坐後面，八端去捏李凡清的手指頭，手背揉揉手心揉揉，有點評價李凡清剛剛表演過頭了的意思，李凡清盯着自己被八端拿捏的手，自語：“這也是按摩？” 八端對她嬉笑一眼不說話了。把李凡清的手放下去，這李凡清吧又把八端的手拉過去，小動作像八端剛剛搬弄她那樣模仿的玩着她的。 八端翻她一眼：“ 幹嘛。”

李凡清很自然的嘟囔一聲：“無聊啊，學你啊。”

然後下來一路都挺安靜，挺默契的。司機大叔放了首難得的在出租車上能聽見的較新的歌。 歌聲的氛圍挺年輕的，所以八端她們聽着就當打發時間。看看車窗馬路，各式的路人紅藍青綠的傘和各種或風情或狗血的穿着在馬路上暴露又或流汗。 小孩吃的冰棒跟在大人後頭。

再看一眼車內，李凡清看着手機發呆，司機聚精會神的沉浸在音樂中難得戴墨鏡還不顯猥瑣。八端莫名揚起嘴角淺笑然後眨着眼又繼續轉頭看車窗外的場景。

很久很久沒有跟別人在一起這樣只是安靜坐着也能心情平靜而不尴尬了。八端自己風雨來雨裏去習慣了或者是那樣很久很久久到她就那樣子認為自己本身就該那樣。不用擔心要和別人說什麽才會讓對方高興自己也舒适，不用顧慮自己做的事會不會被人誤會會算計。她很想每天每天都像她計劃裏的那樣也無風雨也無情，朝朝暮暮細水長流只有一個人的時候她才能感覺到意境。這樣說不是代表她不跟人聊天不跟人結伴，而是說一些特殊的時候心慌的時候難過的時候總是不願被人知道自己在無人的地點慢慢療傷，慢慢自愈。如果有碰巧關懷她一句兩句的人，她也會分辨适當表态感謝對方，放在心上遲早覺得要把這份情還回去。

很多很多明明只是三四年八端就與同齡人相去甚遠，只是加起來七八年她就完全與這城市與那其他城市的大多人都相反而行。心态老得太快，看着太輕，隐藏的太深。

李凡清啊李凡清，八端忽然想起來超市裏的身影，如果不是她猜錯那事十有八九就是李凡清那個難忘的舊情人了吧。只是知道李凡清大概有那麽一個在一起很久卻沒有善終的男友。是誰決定與誰分開的八端不知道因為她沒問。按照理性上的原則來說她是不開口為好。當時八端确實沒想太多，今天忽然一個起伏的情節猶如早些年她看過的偶像劇，讓八端覺得有點煩。

司機的那首歌沒放完車就駛到了小區可以停車的路口，兩人看着購物袋沉重的東西讓司機大叔盡量停下的近些好少走路。下了車兩人各拎一袋子走，李凡清還是一個小袋子一小桶酸奶，八端依然一大袋看起來塑料袋手提部分勒的緊繃變形大購物往大門走。 李凡清看着袋子被裏面東西擠的突出來顏色不均勻的拎着人說，分她一點吧，等會還要上樓呢。 八端直說不要，她想的不周到，是她的責任不需要再轉移了。

但也拎的費勁，走進去到樓梯口還放下來換只手，只好放地上歇口氣。八端直起腰把自己低的快要十八禁的衣領往後扒拉着。李凡清不是她想撒嬌，确實不舒服，對八端說她先上去吧，再給八端搭把手。八端說你走你的，我自己能上去，你到了就走門口等着。

李凡清看執拗不過八端，拿起東西先走在前頭了。八端跟在後面。兩人開了門進了屋，李凡清把東西往裏放，卻被八端攔着。“我來整理吧，你去歇息。”

李凡清看自顧來回收拾放東西的八端覺得再說什麽也沒用，這會兒幹着手站旁邊看着怪別扭的，與其幹看着不如自己也做點什麽。于是她把包裏裝的商場一樓買的上衣抽出來和包平放在沙發上，裝衣服的品牌袋子撫平了待會兒一手拎包一手拎服裝。然後走進廚房，“ 我去廚房喝水，也給你倒一杯哦。”

八端：“ 好。倒滿吧，我怪渴的。”

李凡清：“ 恩。”

廚房有一個水瓶是裝涼開水的，八端天熱後就有這個習慣，每天有半瓶涼開水基本當天都能喝完；有時候李凡清要喝八端攔着她，那水放兩天了，天熱不新鮮她再重新燒些，李凡清覺得她大驚小怪才兩天又不是三天，八端就會彎眼瞅她喝的拉肚子了活該。而且八端不熱的時候早晚喝水喜歡倒大半杯涼開水再倒小半杯保溫瓶裏的熱開水混合着變成溫水來喝。 李凡清笑八端就算養生也不必這樣神神叨叨的吧，那時候一開始八端會說暖身就是暖子宮，她本身體涼月經期不怎麽疼痛也跟平常習慣息息相關。

于是李凡清到了一滿杯的涼開水後想起來什麽，扭頭看門外的八端問她：“ 要涼的還是溫的？” 沒看到人影就往客廳看去，聽到冰箱‘叮、叮、叮’響，估計八端是在往冰箱裏放東西呢。回過頭心想自己先喝了這杯涼水再說！ ‘咕嚕咕嚕’幾大口水咽下去，李凡清覺得爽極了。又給自己滿上一杯待會喝。這才重複問八端：“ 你要全涼的，還是半涼不涼的？”

“ 恩？” 這會兒八端總算聽清楚了，“給我杯涼的吧，從外面回來還熱呢。” 李凡清一得瑟：“好咧！”把自己第二杯滿上的涼開水拿出來放到客廳桌上，拉出板凳坐旁邊招呼八端水來了快喝。 八端回過頭看剩下也沒幾樣東西要整理了，幹脆的關上冰箱門慢慢悠悠的走到李凡清旁邊，小口小口後面變成大口把水喝了，然後問李凡清：“你笑什麽呢，一臉賤樣。”

“我去你大爺的！ 怎麽這麽說我你太過分了。”李凡清揮舞着小拳頭憤憤不平，只不過八端喝水的杯子就是她一開始喝過的。 八端也随即拉出一椅子坐下，背靠椅上，翻翻眼斜視李凡清：“你做了什麽壞事嗎？”

李凡清搖搖頭，手做無辜狀：“你怎麽可以這麽無賴好人。我又幫你開門，又幫你倒水送水給你喝。你還這樣說我太令我寒心了。”

“沒有就好。” 八端不管李凡清了身子依舊靠後椅頭往上對天花板發呆。李凡清吐舌頭，哼了一聲也自顧自趴在桌上呼氣吸氣做無聊裝。

“ 诶。去把杯子拿廚房去。桌上還有東西沒整理待會一不小心沒看到就把杯子給打了。你還是放回廚房安全點。我不想動了。” 八端脫了鞋拿腳蹭蹭李凡清的腿，李凡清吱了一聲，“不要。我趴着舒服也不想動。” “真不去？” 八端又一波來襲的撓癢，李凡清恩恩叫，“你真煩人！ 老娘啥時候能被你伺候。”嘟囔一句鼓着腮幫氣哼哼的屁股一扭一扭的拿那只玻璃杯去廚房了。

“ 順便沖一沖！” 八端在後面附加一句，看那小妞屁股剛剛一扭一扭的就好玩。李凡清杯子往廚房臺上不客氣的一放，‘噔’的一聲響，

面露不快的大叫一句：“ 死八端你瞎講究！ 我告訴你你剛剛喝的杯子我用過的！怎麽了你後悔也來不及了。”

這下糟了，八端心跳漏了一拍，該不會讓李凡清誤會了吧，這丫頭太單純了。“我知道。你誤會了，我不是那意思.......”八端走過去哄人，李凡清甩開她，自己走去沙發整理自己的衣服。八端連忙坐過去，一臉奉承：“你生氣了？ 恩？ 別這樣聽我說嘛，我的意思是前面在商場吃過冰激淩沒漱口，怕杯子外緣萬一沾上甜味，天熱了可能會有氣味........” 八端去拉李凡清手腕，語重心長的說：“好了，是我的錯，不該使喚你這個那個，還多嘴吧讓你誤會......你可別鑽牛角尖假生氣變成真生氣？ ”

“我說你啊真以為別人都跟你似的，還能假生氣變成真生氣。就你有那本事，我李凡清才沒你那麽神經.......”

“那你，沒事了？”

李凡清把八端那低聲下氣認真看她的那樣盡收眼底，一不小心一得意開心的臉莫到一邊偷笑。回過頭來把八端的手拿開，故作清高的嗓子輕啓：“ 我才不是你。死要面子活受罪，早這樣不就成了，早對我細言細語的溫柔點不就什麽事都沒了。 我又不走，只是整理衣服疊好防止皺印。你緊張成這樣,嘿嘿是不是現在離不開我了！”

八端朝李凡清大腿上掐一把肉，李凡清肉緊難免疼的叫出來。“ 八端我操你大爺！”

八端仰下巴：“ 你來呀！”

李凡清放下衣服把疊好的衣服和包包推遠了，拖鞋一甩，騎到八端身上勢要大戰一番：“ 我跟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