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桃花情真意假（腥風暴雨系列之一）

第13章 繁花一謝

李凡清這時候的腦中剎那閃過無數種猜測想法，突然想起一本書裏的某句話，你以為過去的那個人無論給你歡笑或者傷痛一旦痛到不能呼吸，相互折磨過分開很久以後生活終歸于變平靜，你以為那一切早就過去了平常都想不起來，但是那個背影即使是相似的無意間如命運般突然闖在你的視線世界裏.......心還是會忍不住被回憶淪陷。盡管傷害盡管早已背道而馳，可只要你們之間曾有過一段讓周圍人都拍手叫好的戀情過，那一瞬間你最先想起的你們的快樂。 而無論你有多排斥可是心總是這樣讓你驚慌失措手忙腳亂。

八端端詳着李凡清向着人群某一方向發呆良久。眨動雙眼卻不言一句。獨自拉過一超市推車，兩手退車經過李凡清的面前再瞅瞅她。 看她有沒有反應。 李凡清愣頭愣腦的反應過來，迎上八端附上一臉稱不上自然的笑榮。嘿嘿傻笑。繼續走在八端身邊，手也不想着去繞八端的臂了，獨自把背包肩帶往肩上提提，不再多語。

一樣安靜如常的八端眼角時不時撇李凡清幾眼，這丫頭明顯的心不在焉問什麽都吱吱嗚嗚的反應慢半拍，或者說随便沒意見。八端說那好你付錢，李凡清說好。八端說一整車，李凡清還說好。想都沒想。不是路上左右環顧而看其他，就是看着一樣東西或貨架走神。

“诶。” 八端暗自搖搖頭嘆了口長氣...... 對這事大概的推測結果直接采取默認。這事她想猜都沒得猜。女孩跟女孩。能算正常關系嗎。她八端萬一真計較什麽了就想女朋友纏着男朋友問: “你今天怎麽怎麽不看我總盯着別的女孩看 ” 或者“你是不是發現跟我在一起沒意思了 ” 又或者“ 你是不是要和前任什麽的好和我要分! ” 如此之類如此那類的場景。 八端嘲笑了自己想象的氣泡中的模拟。啪、啪、啪，都碎了。 還是當做沒事吧。

貨架上的洗碗布，被八端拿了兩三張扔進推車裏。“ 要碟子嗎你要喜歡就拿着。” 八端柔柔說着，帶着點慵懶類似無奈的聲音詢問當事人。“哦...恩 ” 八端看李凡清躊躇不定手沒松的摸樣，接過青花印碗碟輕放在推車裏的碗布上。手拍下李凡清的肩膀示意她要走了。又松開手繼續推車........

買了一大瓶洗衣液，熱天衣服一天一換，洗衣液也用的快，拿上一大桶能用上好長時間；再來洗發水、沐浴露.......沒走過一個貨架八端就要四顧用眼睛找找李凡清。買到李凡清要的餐廳紙區的時候李凡清追着一個方向就沒影了。八端一時氣堵，一不做二不休憋着表情推車直接上樓梯。推車滾輪一上電梯就被磁場吸住固定。八端一手意思意思的扶車一手摸電梯扶手上了三樓。 到了三樓回頭望了眼沒人，快速推車往冷凍區走。那就一個幹脆。八端很久沒有一個人無憂無慮不用顧某個人口味需求的快感了.......只要直接去自己需要物品的區域選定不受規定才夠自在。酸奶依舊原味一桶一千毫升量。豆幹等等。逛完冷凍區去熟食區，這才電話兀的震動直響不停。

八端看了眼來電人，無奈的接通電話: “哪位。”

“ 是我。.......李凡清。 八端你現在在哪兒? ” 那頭李凡清聲音低低的。還帶着故意讓人我見猶憐的可惜。

“三樓熟食區!李凡清......你不想來也可以不跟來。如果來了你找不到，再過十分鐘也不用找了，到時候我就結賬了。”八端直接通話結束。

看那切的方方正正顏色清爽的吐司，挑一袋生産日期新鮮的放推車，再看自己推車的東西夠自己搬回家而使出全力的。 也不再閑逛路過拌菜玻璃窗，工作人員按要求挑拌了涼菜。八端甚至忘了自己還在生理期要忌涼。拿好打包的貼上價格碼的涼菜往推車放。一鼓作氣快速的推向付款臺。

下午的第一波下班點已經開始，超市的顧客增多付款臺也排隊如長龍慢慢悠悠進度緩慢。八端把推車放在排隊前面人的後面，拿起酸奶往回走。這桶酸奶很占重量，洗澡洗碗的東西不能少也沒必要再折回二樓換小瓶，而酸奶是零食卻可以暫時去掉。有點舍不得站在冷凍區的酸奶架上猶豫不定，最後還是決定要!拎不起來再想辦法。以前不都是這麽硬扛過來的。定下心來酸奶桶半抱在懷裏轉身。

這時候不知哪沖出來的李凡清大聲叫喊: “八端!我找到你了! ” 看着那人不冷不熱的看了自己一眼又回過頭繼續走。 李凡清自知這場購物因為她的關系現在方向軌道有些偏離，眼紅了哽咽着跑過去追着八端手急眼快一把奪去八端臂彎的一整桶一千毫升酸奶。朝八端抿嘴一吸鼻子，“我幫你拿酸奶! ”

“額......”半響。“随你。” 八端措手不及的被李凡清追上接着手中一空連她臉上也是一副驚訝頓口無言的神情。跟喘息未定的李凡清大眼瞪小眼，頭暈腦脹慌手慌腳說了一句随你!摸摸脖子回過神耿直的快速在前面走。

李凡清來不及捉摸緊接着跟在八端後面。一時也是啞口無言不知說什麽好。

到了收銀臺排隊的人還是像蛇尾樣留出一截，李凡清張望八端一拐彎就竄走的隊伍是哪一支。“ 這邊這邊!過來李凡清! ” 八端對四處張望的李凡清一吼，這才找到隊伍。

到了隊伍裏後面的中年男子就叫嚷:“來了一個怎麽又來一個，不自覺! ”

八端回半個身冷到: “ 我記得我來的時候還不是你站在我後面，我這一打個岔你成了我後面的人了，恐怕你的位子是強人的吧!？”

中年男子頓然後嚷:“ 我.......那女的到旁邊隊去了。 就是你們這樣結伴的人，這邊排一個隊那邊排一個隊哪個快就到哪邊去的，才煩人呢......”

八端兇到: “ 再你前面是事實不是? 是事實你就不該說話。人家有人排愛怎麽排不影響別人與你無關，我後面的人走了你往前一位就該你樂的了! ” 八端說完嫌棄的看了中年男一眼。往前邊的老奶奶那多靠一點離那中年男遠點。一彎青眉揪着眉頭帶着不悅。

李凡清往旁邊站站，漸漸站到八端右側，不占位置撈人閑話。

八端看到一邊拉攏李凡清靠近自己，就讓李凡清站在推車前面相當于八端的前面，置人先發言，即是對李凡清說亦是對旁人說: “你不用躲，這是我排的位置就是我們的位置，你又沒買東西是我買，你只占個人的站點平方數，不屬于結賬的範圍。不用回避。幫我拿東西就好。”

前面的阿婆湊頭小聲對李凡清說話，李凡清看婆婆帶着皺紋的笑看起來不像是不好的預兆就伸頭靠過去聽，“小年輕，剛剛你朋友的車放在這是我看的，我看你們後面那個剛剛跟你們吵的那個人想把你們的推車擠出去。你朋友不在，車要是被擠出去人回來了也沒辦法。我拉着車沒讓他奪走。”

八端在李凡清把頭靠向老婆婆腦袋旁邊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先往後看了八端一眼。這是她們相處幾個月下來形成的獨特感應。于是老婆婆這番話雖小，八端身子依着推車前傾裝作收拾推車裏的東西為等會輪到自己到收銀臺時好方便結賬。這麽一來看似閑情逸致的整理東西，倒是真的聽到了大部分的交談。

大概的意思就是八端把推車留在隊伍中獨自離開，如果車子遭遇心有‘湊巧’不安分，想占她位的人把推車往空地一推，回來要是沒人幫忙說就是重排隊的結果。老婆婆在該中年男子的出手中，穩住的八端她們的車子，保住了八端排的位置。 還是比較懸的。 只是聽這老婆婆的語氣，不知是代溝使然還是現在社會人的人品越亦差勁導致的習慣性懷疑，八端盡分辨不出這老婆婆究竟是來邀功後事會有需求.......還是僅僅樂于助人。世道變遷，人心難測。待看一步再分析。

“ 啊，婆婆。那真是太謝謝你了。我們.......那是因為我的好朋友先來結賬，我走的慢找不到她了，她後來是去找我回來的。 謝謝婆婆為我們保住排位。謝謝! ”李凡清冁然而笑顯然已陷入快樂的腦補中，感謝世界上現在還是有建議有為的好人的~這活兒和婆婆載笑載言，裝作很懂家常似地話痨。

噓、 八端對老婆先是見恩人似地笑彎了眼，也不見牙齒和出聲。才時不時的在李凡清小聲和婆婆唠家常中間，間接性糊弄兩句參合着表情。 竟然假裝到後來竟不知是真還是假的笑顏。嘴角含着一抹尚未消退的上揚悠然的打量四周。

哦。可不是。俗話說的好越是找不到的人越是容易在無意中找到。原先李凡清發呆走神，八端是不在意的，直到八端站了一會還不見李凡清動靜順着方向在人群中搜索，八端的‘嗅覺’實在靈敏。這再一回頭看李凡清尚未恢複的神色明顯表示八端的猜測成立。即是李凡清再看剛進去的人群裏的人，還是一個指定的跟李凡清有些淵源的人。只是不知道是哪個人。目标太廣泛。

這就讓八端有些吃味了。等了會不耐煩了自己推了車子，李凡清還是眼睛死瞅着人不放。這夥兒直接站入口直勾勾的露骨的看!感情她八端是不存在，輕輕用胳膊搗鼓了李凡清一下，是太輕了嗎這丫頭身體自動反應的左右抖了一下，人又跨出一步繼續盯......

炸毛! 八端忘了自己應有的風範，對一直被自己定義成小屁孩的李凡清生氣了，顯然她還保持了理智，有點尴尬的成分又有點冷落的組成讓她只是毫無形象的腿腳一勾，胳膊一伸一扯把推車拽到自己面前，對着李凡清狠狠的瞪!

很好。非常好。即使已經到了這個節骨眼上，李凡清嗯的支應了八段一聲還是兩聲，精神一直注視着人群的某人。根本不自知身體潛意識答應八端而精神在別處的情況。在那個黑衣身材挺拔的推車人身邊還有一個灰色清瘦男。這兩個人在轉角消失後李凡清的反應又立馬改變變得失落眼睛轉回來其次清醒見八端........真是好極了。八端判斷李凡清看的兩人算是猜對了。但是八端以為那個黑色推車人才是李凡清的目标而灰色人影是次要的。

在接下來二樓裏逛商場期間，李凡清老是換着方式往廚房用具那跑，一開始八端還真看看廚房缺什麽，但确實目前不急需用，而且價格偏高，在這家超市買實在不劃算。接連幾次李凡清繞着彎子往這附近竄。八端兩次看見黑衣型男跟灰衣男子.......幾個線索連在一起。事實再清楚不過。直到李凡清一路來回來去注意力亂飄的最後成功的脫離八端的視線範圍。八端俨然百分百肯定!這丫的就是幹的這事不用為她往好處想了。這事再明顯不過了。逐棄人推車上三樓。不打電話。

李凡清要是後來不主動打電話追來找八端。八端會一路直徑收銀臺，結賬後幹淨利落的打車走人。任李凡清看到鬼叫她八端都當做沒看見。

這李凡清上來兀的從放酸奶的冷凍櫃冒出來，二話不說搶走她的一桶奶不說，還自己委屈的跟什麽似地紅了眼，那小眼應該不是眼影的渲染，應該是真的犯粉紅了........搞的一股氣存嗓裏的她一時還不知所措了。尴尬無語了會兒，才應付着說:“随你。” 反應茫然的時候八端的身體反應是先躲避，所以在這次裏八端的反應體現出來的是立馬走開。

所以說情感這玩意真不是玩意。八端的氣遁升煙的快，這心軟老糊弄自己人家是情有可原，又把自己給憋傷的了。八端整個糾結過程是想生氣，可發現她現在跟李凡清這關系，一個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挨，湊到一塊和着說不定是場鬧劇，不可能見光理直氣壯，李凡清過去正常的交際情史那是過去的她八端壓根管不着，如今今天就算人家李凡清遇到前情人了眼神熱烈點，但畢竟人家沒去隊........只是懷念一下子。她八端摻和個什麽勁啊。所以這醋就活活咽下去了。

這活兒眼睛特黴運的又在收銀櫃臺附近看到其人。也許被她看到沒被李凡清看到就不算最倒黴。可是如此八端還是極不爽的。八端在決定徹底不看黑衣俊男之前，還是用了她威懾性十足的眼神隔着那人的背後往那人身上隔刀子。 砍了幾刀不過瘾，我砍我砍我砍砍砍......直到黑衣男僵住往四周打看即将看八端的時候，八端脖子一昂做輕松狀，看終于聊完的李凡清嘟嘟嘴說我累了，動手去捏捏李凡清。徹底不管其他一幹人等了。 不想因為眼飛刀投太多，導致李凡清跟着瞎看也發現黑衣人。八端用心引導李凡清，逮着李凡清的視線範圍掌控就不放松。自己也不看。這樣的安全比例更高!

雲愁海思的李凡清漸漸松懈下來，恢複以往和八端在大街上的表現一如親昵的好姐妹。李凡清以為的是八端大概真的不生氣了吧。應該消氣了吧。終忽所致，李凡清之所以沒有發現連八端都看到的東西，是因為李凡清正為想辦法讓八端消氣兩人矛盾解決而注意力萬萬不敢顧及周圍，此刻都用來注意八端的對她的反應。其二是自從在二樓跟丢了灰衣男子他們，李凡清就估計應該是不會再看到了，或許灰衣男子不是田源。是田源也罷，她清晰後一想她李凡清跟田源終究只能成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