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武陟339年8月末,二傻結束了單身狗的生活,每天都在幸福中度過。
弦曳那家夥不聽話,二傻說的事兒,他是當面同意背後随意,一點兒也沒放在心上。
日常不但總是是去廚房摸魚,還老動手動腳的,簡直不要臉的很。
“有完沒完?”這天二傻終于受不了了,把弦曳踢出廚房:“種你的菜去,煩不煩人。”
玄夜在外面敲門:“少爺今天不在家,你做蛋糕給誰吃啊?”
“我的工作就是做糕點,跟少爺在不在家有什麽關系。”說着,不在搭理玄夜,專心手裏的
活。
玄夜鬧得好沒意思,只得垂頭喪氣的去了前廳。
綠竹躲在牆角看笑話,瞧他們少爺那德行,跟沒人要的野狗似的,別提有多解氣了。
別說,戀愛還真是個神奇的玩意兒。
誰能想到,參加過大小戰役不下百場,令色目和彩發聞風喪膽,素有殺神之稱的夜王,會
變成這個樣子。
虧損的身體在二傻的調養下,一日好過一日,飯量也漲了不少,整個人看起來容光煥發,
跟幾個月前行将就木的那個人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我也好想談場戀愛啊!綠竹想。
去了前廳的玄夜,卻恨得牙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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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情況?為什麽現在确定關系了,他和二傻卻沒有實質性的進展。
原諒玄夜作為一個奔三的老男人,還是自小在軍隊裏混的的、奔三的老男人。
他根本就沒有談過戀愛,不,沒有喜歡人的經驗好嘛。
戰争的洗禮,讓玄夜的生活中,除了行軍、布戰,就是殺人,所以後來,即使過上了養老
的生活,他的人生規劃,也僅止于償還之前欠下的殺虐。從沒想過,生活中,會出現另一個人,這個人,将與他抵足而眠。
抵足而眠…啊?
二傻別說和自己抵足而眠了,現在手都是半天才能摸一下好嘛?
明明之前沒确定關系時,玄夜不主動,二傻都會摸摸抱抱的,怎麽現在反而倒退了呢?
動不動就說不能辦公室戀情,這叫什麽辦公室戀情,這明明是正經的官配戀情。
可是,還不能跟二傻洩露身份,時機還不到。
玄夜打死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會成為本人戀愛路上的絆腳石。
不過,和吉昌的煩惱相比,玄夜這點破事兒,只能叫矯情。
和阿七見過之後,吉昌本以為經由他傳話,色目的暗衛應該已經離開了玄暨,沒想到在那
之後的一天,他又接到鄉音土産的評估。
進了仍舊黢黑的屋子,吉昌問角落的人:“你怎麽沒回瞳岚?留在這很危險不知道麽?”
“太子”阿七行禮後道:“危險的應該是您,您被人監視了。”
“怎麽會?”吉昌大訝:“我出門的時候,都很小心的觀察,沒發現有問題啊。”
“監視您的人武功很高,而且離得又遠,我也是有一次保護您的時候發現的。慶幸是咱們
發現了他,要是他先發現,咱們就再也走不了了。”
吉昌冷汗涔涔,阿七說的沒錯,看來自己還是大意了:“好了,我知道了,既然有人監視,
我也不能在你這呆太久,這就先走了。你也趕快撤出玄暨,我之後會想辦法回去。”
阿七:“關于這點太子不必為手下操心,其他暗衛已經先一步回了瞳岚,四皇子有令,讓我
先不回國,留在在這裏接應太子。”
“也好,四弟一向很有成算,那你也小心。” 說着吉昌出了門。
回去的路上,吉昌眼睛看着回訪名單,腦子裏卻心事重重。
那個弦曳,果然是在懷疑他,看來,那個人即使不是玄夜本人,也一定是他身邊的重要人
物。
不然,也不會單憑一個照面,就對他産生懷疑。
看來,此地不宜久留,該把回國的事兒提上日程了。
糾結煩悶,等到戊時中,二傻才從雅苑回來。
“最近很忙麽?怎麽回家越來越晚,大家都在等你吃飯呢。”吉昌不滿。
二傻滿臉的歉意:“弦曳最近事多的不得了,以後吃飯不用等我。”
“弦曳事兒多,跟你有什麽關系?”吉昌莫名有種不祥的預感。
“這個…那個…”二傻忽然大窘:“哎呀,你別管啦。”
吉昌那股不祥的預感,越來越濃了:“你跟那個弦曳,到底怎麽回事兒?”
翡翠和柱子聽到,都放下了手裏的活計,熱切的看着二傻。
不同的是,他倆的眼神充滿着好奇,而吉昌的眼神裏,則藏着明顯的不安。
二傻在三個人的注視下,更顯得不好意思了,心想,要不先別告訴他們自己和弦曳已經兩
相悅了,畢竟,他都覺得和弦曳的進展有點快。
再說了,萬一他們瞧不上弦曳是個花匠怎麽辦?
“這不是和弦曳關系好嘛,看他活幹不完,就稍稍幫一下下。”二傻笑着讨好吉昌:“你不要小氣嘛,我還是最愛你們的。”
翡翠明顯失望:“什麽嘛,我還以為你和那個弦曳有情況了呢。”
二傻反擊:“拉倒吧翡翠,我還不知道你,你和那個阿爾曼才是,進展到哪一步了?”
翡翠現在是一提阿爾曼就起急,聞言又撲過來和二傻扭打成一團。
吉昌這時候說話了:“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一起離開史可,你們願意麽?”
低沉的聲音,透露出這是一個嚴肅的話題,二傻停止了和翡翠打鬧:“我們為什麽要離開這裏?”
“是啊。”翡翠也說:“香香蛋糕坊才開業,幫手人力正是繁盛……我也不是說不願意離開,只是,我們為什麽要走呢?”
吉昌詞窮,他沒法告訴二傻和翡翠,他們為什麽要離開史可。
“我沒說一定要走,只是順嘴問一下,畢竟這史可,是三國的交界,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被占領,之前這裏就是敵占區,你們不知道麽?”
翡翠臉色還算正常,可能小的時候目睹過戰争的殘酷,有了抵抗力,二傻卻臉色蒼白,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真的麽?可是戰争不是結束了麽?應該幾十年都不會再有了吧。”
“那可說不準”吉昌看有戲,又加了把勁兒:“我聽傳言說,最近彩發和色目蠢蠢欲動,說不定又會有所行動,所以我覺得,咱們應該事先有所籌謀,別到時候手忙腳亂。”
“哦…哦…”二傻明顯被吓壞了,整個人坐立不安:“我知道了,那我想想…想想。”
吉昌看二傻小臉煞白,覺得這藥下的有點猛:“二傻,你也不必太擔心,這只是傳言,不知做不做的準呢。”
二傻嘴上答應了,但明顯沒聽進去,直到睡覺的時候都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