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鍛煉 正經交流之嘿嘿嘿(你們懂吧?)……
柳眉罵罵咧咧走到後院。
柳明早就站那等着她。
後院空地上摞着手腕粗的竹子。
除了木匠還有丫鬟小厮, 坐在地上砍竹子,磨竹筒,洗淨後擺到架子上晾曬, 最後用漿糊貼上紙标簽, 才算做完一個成品。
“三小姐, 您看看,就是這樣的竹筒。”柳明指指竹筒, 跟柳眉道, “五個一文錢, 五百個一錢, 五千個一兩, 等您做夠十五萬個,就夠三十兩了。”
柳眉掏掏耳朵,心道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聽到那串數, 疑心柳明騙她。
“多少?”
她從小貪玩,女紅差, 大字不識。
柳明掰着手指頭給她算,算了半天算清, 直将柳眉算得神魂出竅,口瞪口呆。
“怎麽這麽多?”
柳眉臉上猶如雷擊, 她本就沒把三十兩當回事,聞不就說話時也沒認真聽, 當下才發現,五個竹筒才一文錢!
一文錢!
這要做到猴年馬月啊?
她冷哼一聲, 對幹貨的丫鬟挑弄道:“你做這哪能賺到銀子,白白浪費血汗!還不如幹點別的來錢快,你說咱這姑爺明明賺了大錢, 怎麽舍不得往外掏?”
丫鬟聞言屁股往後一拉,離她遠了一些,頭也不擡繼續砍竹子,悶聲道:“小姐不知,我在府內一個月五錢月錢。”
Advertisement
“姑爺好心給我們機會賺錢。這五個一文聽起來少,但我們手腳麻利,一天賺一錢銀子不是問題。”
“您有時間在這抱怨,還不如趕緊幹活賺錢呢。”
小丫鬟不在柳眉身邊伺候,說話也不顧及,直言直語。
“嘿!你這人,我不是想讓你們多賺點銀子!”柳眉神色尴尬,給自己找補。
小丫鬟不吃她這套,道:“用嘴可賺不到銀子。”
“你!”
柳明嗤笑一聲,從桌上摸了把刀。
“請把,三小姐,可別浪費時間了。”
柳眉恨恨地接過刀,只想朝她臉上砍。她這雙柔荑,平日捧過胭脂水粉、绫羅綢緞、玉镯銀釵,何時摸過這冷硬的砍刀。
她蹲在地上,動作生疏,兩手捧着刀,直直砍下。
“咔!”
刀撞在竹子上,出現一道淺淺裂痕。
“對了,有件事忘了說,若是砍壞十截竹子,要扣一文錢的。”柳明突然說。
柳眉翻了個白眼,道:“這些下人做得,我也做得,誰也不是生下來會跑啊!”
“是,小姐說得對,那您忙着,我先走了。”她對身後的丫鬟使個眼色,“看好小姐,別忙着做活,忘記吃飯。”
“是,柳明姐。”
柳眉“呸”道,“還不是盯着我幹活,嘴上說得好聽,就是一個臭丫鬟!”
她在地上蹲了一小會,腿麻無比,餘光瞥向兩旁,見丫鬟屁股下面坐着竹葉,她抽抽嘴,心道我意思一下,難道還真能讓我一個小姐跟這些人一起做活?
她磨磨唧唧砍了兩個歪歪斜斜的竹筒,裝作伸懶腰站起身,道:“哎呀,今天做這些夠了,剩下的明日再來。”
她擡腳欲走,柳明留下的小丫鬟攔在身前。
“三小姐,夫人說了,您以後呢,就跟丫鬟們一起住大通鋪裏,一起做活吃飯休息。什麽時候賺夠三十兩,再回院子做您的三小姐。”丫鬟笑吟吟道。
“什麽?憑什麽?我才不跟她們這些下人住一起!”柳眉扯着嗓子喊,“爹爹呢,我要見爹爹,他不會同意娘親這麽做!”
小丫鬟心裏不耐煩,道:“我們是下人,聽主家命令,夫人說您不能走,您就不能。除非老爺親自站在這讓我放了您,奴婢也不敢攔您。”
柳眉心中不安,從懷裏掏出銀子,“我有錢!不就是三十兩,我給你便是!”
“那不成,夫人說您必須砍夠三十兩的竹子,您自己帶的呀,不算!”
柳眉瞧着笑眯眯地丫鬟,在臨冬的冷風中打個哆嗦,心裏突然升起無限惶恐。
她好像真的做了一件蠢事……
聞不就進門,轉身挂上門闩。
柳衿去裏屋梳頭發,沒見聞不就進來,便擡聲問:“相公,你下午要去咖啡館嗎?”
“不去。”聞不就背着走悠悠走進來,站在柳衿身後。
銅鏡照的人影模糊,兩人在鏡中對上眼。
柳衿:“……”
他梳頭發的動作頓住,相公……為何笑容如此令人不敢直視?
“梳子給我。”
聞不就接過梳子,捧住柳衿的頭發,像捧住一汪清涼的泉水。
“相公,用這個簪子。”柳衿背過手遞過來一只青玉簪。
聞不就接過,玉簪頂頭是流雲樣式,入手溫潤。
喜細長的玉簪在修長的指尖轉了一圈,被他收進懷裏。
柳衿茫然:“啊?”
聞不就拉起柳衿,見他黑色及腰長發披散在身上,平白無故小了不少,黑色發絲托着粉潤的臉,無辜的眼睛傻傻地盯着聞不就。
聞不就喉嚨裏發出低沉的笑,眼睛微微眯起,舔了下嘴角。
“寶貝,還記得早上我說什麽?”
柳衿搖搖頭,黑發随他動作晃出波浪,折射窗外陽光。
“啧,相公的話都記不住,該罰!”
他将柳衿抱起,放在床上,壓上去,臉靠近,伸出手……
“呀!”
柳衿紅了臉,連忙閉上眼睛,睫毛顫抖。
然而他等了半天,預想中的吻沒有落下。
他張開一只眼偷瞄,見聞不就低着頭,鼻尖離自己臉半個拳頭,手在被褥下翻找。
不親親嗎……
柳衿心中有些失望,小聲問:“相公,你在找什麽呀?”
聞不就勾唇,“我買的健身雜書,昨晚藏在這裏。”
柳衿目光疑惑,書為何要藏起來。
似乎看出他的不解,聞不就嘆了口氣,“實在是衿兒越來越壞了,我怕不把書藏起來,衿兒會背着我偷偷看。”
柳衿頓時委屈,漂亮的眼角垂下來,像草地上被同伴抛在一邊的小兔,又或者是山野間被雨水打濕皮毛的幼鹿。
他貝齒咬着下嘴唇,不開心地說:“我不壞!”
聞不就終于找到書,放在柳衿胸前腹上。
“不壞?”
他輕笑着俯身,紅唇落在柳衿耳邊,“好像某個小家夥自從發現我身材好以後,那時候會攔着我不許滅燭。”
溫熱的呼吸噴在耳邊,柳衿打個哆嗦,脖子浮起淡淡紅暈。
待他聽清聞不就的話,那紅瞬間爆發,蔓延至耳邊胸膛,臉頰眼尾。
“我,我……”
柳衿眼神游移,緊緊盯着聞不就的喉結,眼裏蒙上一層水霧。
聞不就不放過他,繼續揭露他的“惡行”。
“睡覺的時候悄悄把手放在我身上偷摸,還以為我不知道,嗯?”
“這麽饞我身子?”
柳衿腳指頭緊緊縮起,手抓緊被子,不知如何是好,他看着聞不就一臉壞笑,惱羞成怒,緊緊閉上眼。
“你……你是我相公,我,我我就要摸!”
緊張到說話結巴。
聞不就憋住笑,生怕把人逼急晚上沒床睡。
“嗯,衿兒說得對,作為相公,必須得滿足衿兒的願望。”
他從柳衿身上随手拿起一本書,掀開放在他面前,輕笑道:“看,相公給你準備的禮物。”
柳衿眼睛小心張開,露出一條縫,瞄瞄。
“啊——”
“怎麽會是……”柳衿一把推開書,抵在聞不就胸膛,“拿開!”
“拿開!”
他臉紅似岩漿,心裏也猶如火山爆發,滾燙的熔漿在他心裏汪汪流淌,順着血管流遍全身。火山爆發時的氣體将他腦子層層裹住,無法呼吸無法思考,只有難耐的熱氣從耳朵裏飄出來。
“看來衿兒不喜歡這個姿勢,”聞不就點點頭,靈活地手指随便挑開幾頁,笑道,“這個如何?”
柳衿死死閉着眼,手捂着臉不夠,扯過被子蓋在臉上。
“自己的房間,床簾我拉上了,也不用點蠟燭,你想怎麽看就怎麽看,如何?”聞不就低聲問。
柳衿蜷縮成一團裝死。
聞不就搖搖頭,收起手,笑道:“看來衿兒不願意,好吧,看你以後還敢說相公啰嗦。”
他撿起床上書,打算找個地方重新藏起來。
最後一本書半個身子壓在被子裏,他拽了一下,沒拽動。
“嗯?”
聞不就挑眉,又拽了拽,拽出一只兩指捏着書角的手。
“呵……”
聞不就難耐笑意,看了眼羞澀還藏在被子裏的柳衿,扔掉手中“雜書”。
“既然如此,悉聽君便。”
作為縣裏鼎鼎有名的鑒玉師,聞不就今日遇到一塊極品好玉。
玉主人家中似乎不久前有過喜事,這玉被盛在鴛鴦戲水的紅喜被上端了出來。極致的紅極致的白,讓人心中不禁升起一絲淩/虐,想肆意破壞這純潔的顏色!
一見這玉,聞不就不禁高呼,“世間竟有如此精巧無雙的白玉石!”
只見這玉為“凹”字形,通體雪白,勝過牛乳初雪。入手溫熱,似乎還輕輕顫抖。
聞不就拿出懷裏玉簪,與這白玉一試,白玉好似不願與這玉簪攪在一起,掙紮逃跑。
聞不就大驚,“難道這玉成了精不成!”
他欲再觀,果見這玉不老實,左晃右扭,在手裏極不老實。
聞不就冷笑一聲,“妖孽,還想逃走!”
“我今日必降服了你!”
說罷,他掀起衣服,掏出一“凸”字玉雕!
那“凹”白玉剛瞧見這“凸”玉雕,大驚失色,只見這“凸”玉雕通體血紅,蓬勃待發,其上攀爬鼓脹筋絡,似光禿石山爬老藤,好不可怕。
“凹”白玉心道自己剛修煉成精,弱而小,這“凸”玉雕一瞧便是千年修行,定受不得它一擊,轉身欲逃。
聞不就心道怎能讓你逃走,手中掐印攔住這不老實的白玉,蓄勢待發的“凸”玉雕頓時迎頭撲上,一擊得中。
“凹”白玉慘叫一聲,心中惱恨,激起戰意。
這紅玉雕雖大而堅,他小白玉也不甘白白受死,就算受不得,也要拼着一條命與他纏鬥,不叫他好過!
頓時這白玉紅玉你來我往,纏鬥不休。
從地上打到天上,雲翻霧攪,天地換色。
又從天上鬧到海裏,劈波斬浪,波濤滾滾。
“凹”白玉拼盡全力,終是不敵,被“凸”玉雕強勁一力擊中尖叫一聲倒在沙灘上。
白玉修行多年成精,不願在此丢了性命,口中連連求饒。
聞不就心道精怪滿口謊言,不得信,當即指揮“凸”玉雕追擊窮寇,讓他有來無回!
柳衿眼前閃過一道白光。
搭在聞不就肩上的手無力垂落,在半空中被溫熱大手牽住,放在嘴邊輕吻。
“乖。”
他神色恍惚,閉眼前瞧見聞不就臉上一滴汗墜落
落在他眉間,卻變成整個世界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