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咖啡是甜的 我是咖啡,我準備上線……
二姨娘皺起眉頭:“他來找我幹什麽,銀子不是給他了嗎!”
小丫鬟面上驚恐,道:“奴婢不知,他跟奴婢說,若您不去,就把您與他陷害大公子的事說出——”
“啪!”
重重的巴掌扇在丫鬟臉上,二姨娘惡聲道:“什麽陷害大公子!你想清楚再說!”
小丫鬟臉上腫起巴掌印,她捂着火辣辣的臉,含淚小聲道:“奴婢錯了。”
二姨娘冷哼一聲,道:“拿五兩銀子出來。”
柳芽道:“娘,您真去見他?”
二姨娘眼中閃過一道亮光,她輕聲說:“我已有妙計。”
柳府後門,聞有德孤魂野鬼般蹲在地上,面色青黃,眼下黑眼圈疊了兩層。
更夫走過,差點被吓了一跳。
“什麽鬼東西!”
聞有德擡起眼,沒有力氣罵人。
更夫見他人不人鬼不鬼,打了個哆嗦,連忙跑走。
這時柳府後院大門打開,二姨娘輕步走出。
聞有德急忙拍拍屁股站起來,谄媚笑:“柳夫人,多日不見,您更漂亮了!”
二姨娘捂着嘴笑:“說什麽柳夫人,奴家只是一妾室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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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有德恭維道:“什麽妾室,您這麽年輕漂亮,肯定能熬死那人老珠黃的東西,您就是我心中正經的柳夫人。”
二姨娘不收恭維,瞥了眼他:“你來找我的事……可有人看到?”
聞有德連忙道:“您放心,我趁夜色偷摸過來,絕沒有人看到!”
他臉上挂起猥瑣的笑容:“二姨娘,這幾天家裏鬧鬼,錢花得一分不剩,若不是沒法子,我也不來找您不是?”
“鬧鬼?聞有德,你為了銀子編這種瞎話哄我?”
二姨娘躲在陰影裏,冷聲道:“你記得那件事是咱倆一起操弄,你收了我銀子,還壞了我的好事,怎麽有臉找我?”
聞有德愁悶道:“我怎知聞不就竟然就好了?”
二姨娘不欲多言,拿出二兩銀子,“這些錢你拿去,那日給你的二十兩已是我全部身家,再多久沒有了!”
聞有德不信,他威脅道:“您過金貴日子,怎麽可能只有二兩銀子,您可別騙我,不然咱去柳老爺那分說?”
二姨娘眼皮一跳,峻聲道:“你只管去,看我們倆哪個下場好!”
“你不揭發我,以後還能得些銀錢,揭發我,一起下地獄啊!”
二姨娘陰冷聲音如同惡鬼,一陣冷風吹過激的聞有德心中一抖,他想起家裏鬧鬼的事,頓時手腳哆嗦,低聲讨饒:“對不住,柳夫人,我這不是着急了!我保證,您的事一個字不往外說!”
二姨娘微微一笑,又掏出三兩銀子給他:“這是我給女兒準備的嫁妝錢,你拿着急用,再多真的沒有了,就算你去告訴老爺也是沒有……不過我聽說你那侄兒,一個月可是賺了一千兩白銀!”
“多少?”聞有德腦內轟隆作響,被這串數字吓得說不清楚話,“千千……一千兩?”
二姨娘低聲道:“先不說那些,有件事我問你,聞不就身上,可有胎記?”
聞有德哪裏能聽到她說什麽。二姨娘不耐煩又問了遍,聞有德才嘟囔着:“沒有胎記……他肚子上有道疤,是當初我不小心劃得……一千兩,柳夫人,真的是一千兩?就那一家棋牌室一個月賺了一千兩?”
二姨娘挑起嘴角,眼裏一片陰沉:“可不是,人家柳大公子當着我們的面一張一張數的銀票!”
聞有德渾渾噩噩回到家,趙玉兒連忙跑過來摟住他胳膊,“當家的,你回來啦~”
聞有德老婆一把推開她,“滾開,狐媚子!”
“家裏的鬼就是你招來的!還敢碰我相公?”
趙玉兒立刻紅了眼。
聞有德僵硬地坐在凳子上,手裏緊握五兩銀子,腦子裏回蕩柳二姨娘的話,“一千兩……一千兩……”
“什麽一千兩?”聞有德媳婦疑惑,“你弄來錢沒有?”
聞有德渾濁的眼珠在眼眶裏轉了個圈,伏在地上哭泣,微微顯懷的趙玉兒身上,心中燃起惡念。
“快,快把趙玉兒扶起來,怎麽能這麽對她!她肚子裏懷的,可是金疙瘩啊!”
第二日,聞不就去店裏與王掌櫃商議開店之事,又見了選出來的二位實習掌櫃,竟然是何氏兄弟。
王掌櫃對聞不就道:“這兄弟二人聰明,能吃苦,會來事有人緣,可堪大用!”
聞不就笑道:“好,王掌櫃選出來的人必不會錯。”
王掌櫃得了誇獎心中暗喜,道:“都是弟兄們按東家法子選出來的,跟我沒關系哈哈。”
“怎會沒關系,他們可是您帶出來的。”聞不就拍拍王掌櫃肩膀,交代道:“這再開兩間鋪子,怎麽招人管理都得你這個老人教教,他們也算你徒弟不是?”
王掌櫃自然連連答應。
聞不就又囑咐何氏兄弟二人幾句,看了王掌櫃選的出租的鋪子,其中幾家恰巧是自家的,于是回家與柳父定下鋪面,又馬不停蹄去偏院吩咐工人做麻将桌子凳子。
半天轉下來,聞不就有些累,坐在屋裏喝水休息。
柳衿拿着一張染着花香的帖子進門,對聞不就說:“柳芽的丫鬟剛剛送來帖子,說要做桌秋日宴給大家賠不是。”
聞不就道:“她少折騰事別給人添麻煩就是最好的賠禮。”
柳衿笑道:“那你去不去呀?”
聞不就皺眉:“我可沒那個時間陪她過家家。”
這時,柳觀文過來拜訪,道:“明日永安縣文人有一場賞菊大會,我帶你游賞一番,結交縣內文人雅士。”
聞不就頭疼,“饒了我吧,我才疏學淺,可別來什麽詩啊文啊。”
柳觀文背手說:“書到用時方恨少,我帶你去,也叫你熏陶熏陶。”
柳觀文好心叫他去,聞不就不好推拒,答應下來。
等柳觀文一走,聞不就跳起來,對柳衿道:“你之前寫的紙條在哪?”
柳衿忙給他找出來,聞不就叫小厮來,領錢去書坊印百八十張。
“相公,你這是做什麽?”柳衿茫然道。
“我之前不是說有另一賺錢法子,這就來了。”聞不就又招呼人,“咱家有沒有種竹子?年份高點,手臂粗的竹子。”
“有,咱家在鄉下有種了片竹林,一直沒管,估計長不少。”小厮道。
聞不就高興道:“那你找輛馬車,幫我去鄉下砍幾顆回來,聚成一節一節的水壺,磨洗幹淨。”
聞不就回到屋內,在系統內兌換一木盒咖啡,打開裏面都是灰乎乎的粉末。
“這個東西我見相公給大哥寄去過,相公,這是什麽,聞上去香香的。”柳衿好奇地問。
“這叫咖啡粉,沖泡可做飲品,提神醒腦,賣給整日埋頭苦讀的書生正好。”
柳衿道:“那咖啡好喝嗎?”
聞不就挑眉,壞心眼道:“聞起來香,喝起來更香,相公給你泡上一杯。”
聞不就挖出一小勺咖啡,泡在茶杯中,雙手捧着遞給柳衿。
“快嘗嘗,非常好喝。”聞不就故意道。
柳衿心中更是好奇,小心地吹開熱氣,伸着小鼻子嗅嗅,眉眼彎彎:“好香呀。”
“咳。”聞不就後知後覺産生幾分愧疚,他摸摸鼻子,“你慢慢品嘗,我去看看他們的工作。”
說罷,腳下抹油溜出門去。
柳衿眼中閃過幾分疑惑,低頭淺笑看着棕色液體。相公說咖啡很好喝呢!
殷紅的唇覆上潔白的茶盞,袅袅熱氣中,棕色咖啡順着杯壁流入柔軟的口腔,下一秒——清瘦的人影僵直原地,腦中五雷轟頂。指骨發白,瞳孔緊縮,黑珍珠般的眸子迅速浮起一層霧氣,猶如雨後的深山。
苦澀的滋味排山倒海襲來,從舌苔爆炸蔓延,随後蔓延至整個口腔,就像十根苦瓜壓成汁,濃縮在這小小茶杯中。
“呸呸呸,唉唉哎,噗噗噗!”
柳衿飛快放下茶杯,急速轉圈,撲騰手臂。
“苦!”
“好苦呸呸呸!”
柳衿皺起漂亮的小臉,神色恹恹,眼尾露出抹鮮紅色,一株清嫩的小草遭受打擊委屈的蔫成一團,縮進土裏。
“相公騙人!咖啡是苦的!”
怪不得要他寫“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相公就是大騙子!
柳衿握住小拳頭,委屈地找水喝。
“阿嚏阿嚏!”聞不就連着打了兩個噴嚏。
“姑爺,您受寒了?”小厮問。
聞不就擺手,“我身強力壯,哪那麽容易生病,估計是夫人罵我。”
“啊?”小厮摸不着頭腦,被夫人罵是很開心的事嗎,姑爺怎麽一臉……壞笑?
“這兩百副麻将就按我要求的做,另外我讓你們用厚紙和薄木片做得撲克牌如何了?”聞不就問。
“麻将沒問題,就是那撲克牌工匠那邊還在研究,說一定給您弄出最合心意的來!”
“好,辛苦大家了。”聞不就從兜裏摸出十個銅板,“我全身上下就這些錢,等我向夫人申請了零花錢,再好好打點你。”
聞不就拍拍小厮肩膀,把銅板塞給他。
看着聞不就離開的背影,小厮撓撓頭。
不是說姑爺剛賺了一千兩銀子嗎,全身就十個銅板……真的假的,驢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