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脆弱的心靈
房間裏,只剩下南音和唐欣愉,婆媳兩個人相處得十分融洽,這也是很難得。
可是現在自從在祁家生活了這麽長一段時間,南音也明白了,誰是對她好的人,眼前的糖尿欣愉,雖然保養得很好,但是仔細看,仍舊是能看出來一些歲月的痕跡。
“媽,易琛最近是心情不好,說的一些話,你不要放在心上,我知道,你現在也是為了他着急,可是這些事情,都是慢慢來的,青年人的想法總是日新月異,您也不要太着急了。”南音勸導,雖然說的話,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唐欣愉嘆了一口氣,說道:“南音,你是不知道祁氏現在的行情,現在的人不比以前了,以前易琛爸爸在的時候,公司的人都很擁戴他,不管什麽情況,都能應付好,可是現在不同了,那時候,祁家只有易琛爸爸一個獨生子,公司大小事情自然都是他做主。”
對于這一點,南音也聽說了。
南音點點頭,說道:“是,這些事情,是易琛控制不了的。”
“你說的對,還是女孩子體貼一些,我都跟易琛說了很多次,在家裏做事,一定要低調一些,不然,不曉得什麽時候就得罪了什麽人,公司的事情,說換人就換人啊!”唐欣愉苦口婆心的說道。
南音疑惑的問道:“怎麽了?現在祁氏有什麽緊急的事情嗎?小遠不是已經到了國外嗎?”
雖然南音對祁家的財産不感興趣,但是,跟她有關的人,事,她還是要關心一下的。
唐欣愉靠在沙發上,摸了摸太陽穴,頭很痛的樣子,她說道:“南音,小遠去國外了,就沒有人想方設法把他弄回來了嗎?”
聽了唐欣愉的話,南音知道,肯定是薛曼麗那邊又有什麽新的動靜了,才會讓唐欣愉如此緊張。
“今晚的事情,我是聽樸叔提起才知道,不然我真是一點都不知道,易琛這個孩子現在是越來越膽子大了,做什麽都毫無顧忌,他越是這樣沒有規矩,有些人就是高興,總是等着有一天他從高處掉下來。”唐欣愉說着:“天下哪一個母親不是為了兒女多操一份心,可是,易琛卻總是那樣對我……”
說着說着,唐欣愉越發覺得委屈,已經泣不成聲了。
南音趕緊遞上紙巾,安慰道:“媽,我明白你的意思,公司的事情很複雜,不是說換人就換人的,而且,我看爺爺也是最相信易琛的,再說了,每個孩子的性格不一樣,這不代表什麽,您作為母親,已經做得很好了。”
“是嗎?南音,你也覺得我做得很好了對嗎?”唐欣愉握着南音的手,渴望的問道,好像十分在意南音的肯定。
南音點點頭,說道:“媽,你放心,有什麽事,親情還是最重要的,你不要太擔心。”
于是,南音就伺候唐欣愉洗漱完了之後,回到自己房間了。
只見祁易琛一個人坐在陽臺上抽煙,南音關上門,走進去,拉開了陽臺上的門,祁易琛自然是感覺到了有人進來,但是他依舊是沒有回頭看一眼。
“你剛才為什麽要一直頂撞她?”南音站在陽臺上,看着漫天的繁星,心裏很是忐忑。
也許現在還不是跟祁易琛談心的最好時機,可是那南音看着唐欣愉傷心的模樣,還是忍不住問了一下祁易琛。
只見祁易琛吐了一口煙,緩緩的說道:“我和她之間的事情,你不要摻和。”
冷冷的一句話,就把南音推得遠遠的,看着他們母子兩這樣生分,南音卻一點忙也幫不上。
南音卻不能理解,她說道:“你知道嗎?唐媽媽一個人撫養你多麽不易,特別是在祁家這樣複雜的環境下。”
誰知,祁易琛站起來,摁滅了煙,不耐煩的說道:“你只管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管那麽多幹什麽?你做的好,我自然會給南氏提供資源,我們之間不就是如此嗎?你為什麽那麽多事?”
一番話把南音說的不知所措,剛才在小亭子外面的一切感受和變化,在此刻已經煙消雲散。
還有什麽能讓南音更加氣餒的呢?
南音怔怔的看着祁易琛,問道:“難道,這一切都是我在一廂情願嗎?是啊,我大可不必管這些閑事,只管做我的祁太太,把南氏做好就行了!”
說着,南音負氣的走開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南音坐在床邊上,還以為因為在小亭子的事情之後,她跟祁易琛的關系會進一步,可是現在看來,祁易琛根本就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
她一個人坐在床頭,想着這些糟心的事情,心情差極了。
洗漱完畢,南音把房間裏的窗簾拉的嚴嚴實實,然後就蒙頭大睡了。
深夜,南音卻一直睡不着,腦海裏滿是在小亭子看到David戒毒的場景,很久過去了,南音也不知道到幾點了,可是都沒有聽見祁易琛進來的聲音。
時間滴滴答答的過去了。
南音終于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半夜,南音忽然被一個噩夢吓醒!
“啊!!!啊!!!”
南音吓得一個哆嗦坐了起來,她滿頭大汗,吓得魂飛魄散。
她睜開眼睛看着黑漆漆的房間裏,腦海裏還在浮現出David滿是傷痕的身影,還有他那種獨特的慘叫聲。
整夜,南音的睡眠沉浸在一種噩夢中。
忽然有人推開門進來,黑漆漆的房間裏,南音看不清對方的臉,可是這裏是祁家,除了祁易琛還有誰能進來呢?
“祁少?”南音試探着喊了一聲。
“大半夜的鬼叫什麽?”祁易琛嫌棄的說道。
知道了是祁易琛,南音的心裏莫名的踏實了,她喃喃自語的說道:“真吓人!我太害怕了!整夜都是這樣的場景,David嘴角都是血!都是血!”
雖然醒來了,但是南音的心緒還是停留在那場可怕的噩夢中。
祁易琛打開燈,南音捂住了雙眼,燈光太刺眼睛。
“好了嗎?清醒了嗎?”祁易琛冷冷的問道,仿佛是在問一個路人。
南音感覺很無助。
好像是一座孤島上,漆黑的夜裏,南音一個人浮在海水上面,好像要窒息了一般。
“你為什麽這麽冷漠?”南音問道。
祁易琛看了一眼南音,依舊是淡淡的說道:“我一直是這樣。”
南音從床上跳起來,說道:“不是的!我認識的祁易琛不是這樣的!”
誰知,祁易琛握着南音的下巴,說道:“不要以為跟我在一起睡了幾天就自以為很了解我!沒有人了解我。”
他的目光好似一把鋒利的劍,刺穿了南音的心。
說完,祁易琛就松開了手,留下南音一個人獨自在房間裏。
翌日清晨,張媽看見南音的時候,問道:“小姐,昨晚沒有睡好嗎?黑眼圈好嚴重。”
坐在一旁吃早茶的祁易琛事不關己的吃着自己的早茶。
“是,昨晚工作太多,睡得晚。”南音說道。
張媽一邊給南音添湯,一邊說道:“女孩子身體要緊,工作是做不完的,還是要注意身體啊。”
張媽的關心總是能在無意間讓南音鼻子一酸,她低着頭,用勺子攪動着湯裏的蘑菇,說了聲:“是。”
南音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祁易琛,他依舊是一邊吃早茶一邊看報紙,看的很認真的樣子。
她實在是看不透眼前的這個男人,再說了,報紙有那麽好看嗎?
正說着,一個清脆的聲音傳進來。
“我回來了!”
南音擡頭一看,是祁遠!
張媽欣喜的上前幫祁遠拿行李:“二少爺回來了!”
“是,張媽,最近身體還好嗎?”祁遠親切的問候。
相比祁易琛,祁遠在祁家的跟仆人們相處的關系,要好的很。
南音放下手中的勺子,看着祁遠陽光的笑臉,心裏卻想起了昨晚唐欣愉說的話。
她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警惕。
“大哥!”祁遠走到祁易琛跟前,說道:“我這次回來的很突然,還沒來得及跟你報備。”
祁易琛這才放下手中的報紙,拍了拍祁遠的肩膀,笑道:“傻小子,跟我報備什麽?跟你母親報備就行了。”
可惜單純的祁遠還沒聽出來祁易琛的意思,祁遠還傻乎乎的說道:“是,我今天早上才跟我媽媽說我要回來。”
跟祁易琛說完話,祁遠這才走到南音跟前,說道:“早安。”
沒有稱呼,沒有稱謂。
其實方才南音一直在擔心,如果祁遠等下過來喊她南音,那樣南音就會很尴尬。
雖然祁易琛對南音并沒有愛慕之心,但是如果他看到有人對南音親近一點,祁易琛就會很煩。
這樣對南音,對祁遠都不好。
聽到祁遠什麽也沒有叫,南音反而心裏安慰很多,她擡頭看着祁遠,看着他陽光的笑臉,南音心裏很疑惑。
為什麽都是在祁家長大的孩子,祁遠和祁易琛的差別那麽大。
祁易琛完全是祁遠的背立面。
南音站起來,看着祁遠,說道:“回來就好。”
雖然南音看不清祁易琛的神情,但是卻清晰的聽見祁易琛放下勺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