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節
一輩子就這麽被困在葉家,頂着葉家少奶奶的名義渾渾度日。
她季悠悠也是一名有追求的女漢紙啊!憑借自己現在一身力氣,要混個風生水起,還不簡單?
憑借自己一身力氣……想到這裏,季悠悠又有一種掐死楊曉雙的沖動!
楊曉雙你給我設置的這個狗屁力大如牛的金手指是幾個意思啊?!
哈哈哈!作者楊曉雙表示笑而不語。
※
三日後
沈家人答應親自上門去莫家賠禮道歉。這個賠禮道歉,說白了就是給莫家找一個臺階下。莫家姑娘莫晚霜被流言蜚語和沈斐牽扯在一起,原本就讓人诟病,而沈家的态度更是讓莫家被鄰裏恥笑莫家女兒不知廉恥,勾引自己姐姐家裏頭的少爺。
沈家在安樂鎮一帶也算是頗有小名氣的富庶的商賈之家,而莫家不過是一介貧農,女兒又是嫁給沈家做小的,沈家老爺攜帶自己兒子親自登門,自然是給足了莫家人的面子。
縱然沈斐和莫晚霜這一樁糊塗事是糊塗到底,只能不明不白做個了結,不過能夠如此,好歹也是個結束吧。
季悠悠和葉均山那日,自然也是出面了的。
四臺小轎緩緩入了大同胡同,再往裏拐了幾個彎兒,便是莫家的所在。這一帶雖然毗鄰安樂鎮最為繁華的富安大街,可住在這胡同裏頭的人家,卻是十分貧苦的,極目看去,也只是一排低矮的泥土房子,破破爛爛。
沈衍帶着一臉不情願的沈斐,随身又帶了幾個拿着禮的小厮,這才不情不願地來到了莫家。大同胡同鮮少有乘坐小轎的進來的,周圍的人家見了,都紛紛探出了腦袋一窺究竟。
最終小轎停在了莫家院子的門口。沈衍下轎,随後沈斐、葉均山、季悠悠一一出了來。
莫家人見了,甚為詫異,正在院中忙活着的莫老漢見是自己沈家人,忙過來開了門,又對屋裏頭喊道:“老婆子,老婆子,快出來,沈老爺來了。”
這一喊聲方落,出屋子的卻不是莫妻鄒氏,而是一臉急切的莫晚霜,她還系着灰色的圍裙,雙手不自然地在圍裙上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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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緩緩踏入院子,說是院子,也牽強了一些,不過是籬笆圍起來的小空地,連着裏頭的泥土房子罷了。
沈衍吩咐小厮把禮物呈上去,只對莫老漢道:“莫老爹,沈某今日前來,主要是登門替犬子致歉。犬子年幼無知,給莫家添了麻煩,也是對不住晚霜,讓晚霜受委屈了。”
雖然說的客氣,但是沈衍負手而立,高高揚起頭,就像是高傲的孔雀給可憐的雀鳥一些微不足道的施舍。
憨厚的莫老漢怎麽也想不到沈衍會攜子親自上門,他這一說,他也不知道如何接過話來,只是道:“這、是是是……哎,沈老爺,快請進吧。”
莫晚霜怔怔站着,又見到沈斐,心裏慌亂,不知如何是好。而沈斐則是一臉不情不願的樣子,只不耐煩地望了望四周,并不發一言。
正此時候,卻聽莫妻鄒氏緩緩從裏屋出來,見狀只是緩緩開口道:“寒舍粗鄙,沈老爺沈少爺怎能随便進來,可不是玷污了人家。”
鄒氏不似晚霜和莫老漢那般憨實,話一出口便是将人冷冷擋在了門外。晚霜也是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就因為與沈斐傳出緋聞,玷污了名聲,而沈家卻并沒有在第一時間出面解決,而是不聞不問随之而去,這口氣,他們如何能夠輕易咽下去。
025 初解
莫老漢在家裏就不是主事兒的,而鄒氏這樣說,他也并不多言,只是尴尬地望着一行人。
倒是晚霜,聽了那話心裏十分不舒服,只伸手拉了拉自己娘親的衣服,只輕輕道了句:“外頭鄰居們都看着呢,娘……”
季悠悠見狀,只才道:“請鄒大娘聽懷璧說一句。懷璧覺得,沈家和莫家有什麽誤會,今兒個把話兒說開了便是。今日沈家人都在,有什麽委屈,鄒大娘盡可說來,也請鄒大娘千萬不要拒人千裏。”
沈衍頓了頓,亦是颔首:“鄒大娘有什麽話,不妨直說。”
鄒氏見沈懷璧開了口,倒是也給了她幾分面子,只道:“懷璧小姐是我家恩人,這事兒若不是懷璧小姐,老身知道,沈家是絕不肯有人來我這破落戶兒的。鄒氏是一介婦孺,不懂什麽大道理,沈家需得給我們一個說法,咱們晚霜是清白的姑娘,何以到了你們沈家,就傳出了那些不幹不淨的東西出來?”
沈衍見其直白,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卻還是耐着性子道:“犬子年幼無知,行事輕佻,舉止惹人誤會,擾了姑娘名聲。今日沈某代犬子給莫家二老,也給晚霜陪個不是。兩家本是親眷,也請莫家二老看在沈某的面子上,不與犬兒計較了吧。”
鄒氏聽了,卻是不屑之色,只振振有詞道:“沈老爺親自前來,老身自當尊重。但是令公子神色卻不盡然,許是此次委屈了令公子吧。心不甘、則情不願,若确無此心,自當不必如此。”
鄒氏的話句句铿锵有力,全然不似無知婦孺。季悠悠聽在耳中,心中卻也是一番感慨。這樣的女子,定然也是受過良好的教育的,何以過得如此清貧。
季悠悠忘了,這是一個出嫁從夫的時代。鄒氏嫁給了莫老漢,這輩子就只能是莫鄒氏,她縱然有才,又能如何?
沈衍有些尴尬,斜着眼睛望了沈斐一眼。沈斐本就心中不滿,正欲發作,見自己爹爹神色莊重,一旁又有多管閑事的沈懷璧和葉均山在,只得咽下了一口氣,再道:“斐兒年少輕狂,若是讓晚霜姑娘誤會了,還請晚霜姑娘莫要見怪。”
說着,也只是洋洋灑灑拱手做了一個虛禮。
鄒氏神色緩了一緩,這才道:“沈老爺和沈公子今日的心意到了,老婆子也自然不會佛了沈老爺的面子。只是這些禮品,還請沈老爺帶回去。”
沈衍正欲推辭,季悠悠知道鄒氏就是這樣倔的性子,是怎麽也不肯收的,便道:“鄒大娘如是說,沈家人也不勉強。”
鄒氏颔首算是應了,這才對沈斐道:“沈公子,我們家晚霜雖然年紀與你相仿,但是再怎麽說也是你的長輩,以後見到晚霜,亦可稱呼一句小姑,這晚霜姑娘的稱呼,還是免了吧。”
沈斐聽了,臉頰漲得通紅,已然是極為不耐煩。而鄒氏說完,這才緩緩轉身回了屋子,并不多留。
季悠悠望着她有些佝偻的背影,不覺敬佩。鄒氏雖然是一介普通,卻能夠如此不卑不亢,生生把許許多多隐忍、不争、怯懦的女人給比了下去。
莫老漢見狀,只趕緊在一旁道:“沈老爺,若是不嫌棄,可以去堂屋裏頭坐坐。”
沈衍還沒說話,沈斐便是道:“不用了。我們這就回去了。莫家門楣高得很,只怕我們跨不進去。”
莫老漢聽了,只得在一旁杵着,有些不知所措。而莫晚霜則是低着頭一直緊緊拽着自己的衣袖。
※
接下來的日子,季悠悠都在不遺餘力地為晚霜打聽婚嫁之事。
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雖然因為與沈斐傳出的緋聞讓晚霜的名聲不太好,但是季悠悠知道晚霜還是一個實在勤勞的好姑娘。這樣的好姑娘不能就因為沈斐,而就這也被辜負了一輩子。
季悠悠本着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原則,廣泛為晚霜打聽說媒。而安樂鎮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季悠悠初來乍到,實在不知道要如何開始着手。
季悠悠一邊在街上晃悠着,一邊轉身問綠央,只道:“綠央,我問你,這安樂鎮上最有名的媒婆是誰?”
綠央見自家小姐發問,不覺有些疑惑:“小姐真是糊塗了,憑借葉家的權勢,說親的時候自然是要了最好的媒婆,就是住在歡喜巷的王喜婆。還是她攙扶着小姐進了葉家的大門,小姐怎麽連這個也不記得了?”
“哦,王喜婆。”季悠悠努力地回想了一下,自己對王喜婆的印象似乎只停留在了她胸脯的起伏不定、波瀾壯闊上了。
“除了王喜婆呢,還有什麽德藝雙馨的媒婆沒有?”
德藝雙馨,這個詞能形容媒婆嗎?綠央微微有些窘,只讪讪道:“安樂鎮的嫁娶之事向來是由官媒打理的,就算是王喜婆這樣的金牌媒婆,說親後,若是要促成婚事,還是得去官媒的府衙蓋上大印方能奏效。而這裏,除了王喜婆以外,聲名在外的還有永泰巷的崔喜婆,馬欄巷的馮官人。不過……”
“馮官人?”綠央還沒說完,季悠悠就好奇地打斷了她的話。
綠央道:“這是安樂鎮唯一的男性媒妁。”
安樂鎮還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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