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簡直就是蹬鼻子上臉,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哼,沒資格,笑話,本小姐難道還配不上你嗎?本小姐還覺得你沒資格呢!
葉均山的話實在讓季悠悠惱火,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自以為是的人啊!
季悠悠遏制住了即将爆發的火苗,狠狠對他抛了一個白眼,倒是生生忍下了一口怨氣,只道:“明人不說暗話,說實在的,我壓根就沒想嫁給你,所以你過你的,我過我的,我們可以互不幹涉。”
葉均山淡然自若地坐下,只慢條斯理地開了口:“話不能這麽說,應該你你根本也幹涉不了我。”
摩拳擦掌,怎麽這麽讨厭呢,這人!
就在季悠悠即将發作的時候,葉均山倒是先開了口,緩緩道:“你今天和我說這麽多,肯定是有事有求于我,你說吧。”
季悠悠被他看穿了心裏的小盤算,無奈撇了撇嘴。這個葉均山,雖然看上去呆若木雞,但是這心思,也确實細密着。她不服氣地望了他一眼,繼而再道:“我希望你能夠幫我說服我爹,他向來敬重葉家。事情是這樣的……”
季悠悠正欲将莫晚霜和沈斐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葉均山,卻見葉均山微微皺了皺眉頭,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她的話,輕輕道了句:“我不願意。”
“你都沒有聽我說,為什麽這麽快就拒絕我?”季悠悠恨得牙癢癢的,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我從不喜歡求人。”
季悠悠怎麽覺得他這副自以為是的樣子這麽欠扁呢!!!丫丫的!!!她收斂了自己隐忍了許久的情緒,惡狠狠望着葉均山,只道:“這個忙,我還真要你幫定了。”
她湊近了葉均山些許,卻被葉均山嫌棄地推開。
季悠悠不顧,只掰開他擋住的手,在葉均山耳邊低低道:“你給我聽好了,我知道其實你并不是葉均山,我親眼見到葉均山在新婚之夜已經死了。我不想追究,但是你不要逼急了我,這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葉均山聞言,臉色微微變了變,只望着季悠悠,暗暗咬牙:“你能怎麽樣?”
季悠悠挑釁地看了他一眼,既然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吧,姑奶奶不發威你還真當我是哈喽凱蒂啊!
“你以為身患痨病,即将不久于人世的葉家大少爺葉均山突然枯木逢春,生龍活虎,連性情也大變會沒有人有疑慮嗎?你以為你以為葉家二老沒有懷疑過你嗎?你以為葉家那幾房姨太太就能任憑你在葉家上蹿下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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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均山,你也太自以為是了。只要我稍稍挑撥,或許不用挑撥,只消将洞房那晚的事情一五一十抖露出來,你葉均山在葉家,也絕對吃不了兜着走!”
“葉家是安樂鎮首富,一定會請了道士好好做法,到時候管你是人是怪,是鬼是妖。你本來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地方,不應該占了別人的身子。你不是真正的葉均山,所以你就是怪物。對了,你試過火刑嗎?”
季悠悠的話雖然說得一本正經,但是她心裏根本就沒底,不過是吓唬葉均山罷了。葉均山哪裏會不知道她的小伎倆,任憑她說的再多,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只是略微勾了勾嘴角,直到季悠悠緩緩說出了那一句——
“你試過火刑嗎?”
他當然記得紫禁宮裏頭漫天火海的那個晚上,哀嚎聲絡繹不絕。彼時,城外是抵死抗禦的士兵,刀光劍影,血流成河。他知道他的人生就這樣到了盡頭。
他甚至還能記得最初的那一下火光閃在自己的眼前,他身處在無邊無際的火海,他還能聽到自己皮膚爆裂的聲音,能清晰地感受到當時的痛苦與煎熬。明明只是一瞬,卻是那麽漫長……那麽漫長……
季悠悠望着葉均山有些怔怔的反應,想着自己的威脅或許有幾分作用,這才微微安心下來,只繼續對他道:“所以,葉均山,你必須幫我,否則,咱們就一拍兩散。”
葉均山這才回過神來,狠狠望着眼前這個威脅自己的女人。她說的未必是真的,但是他卻有一種強烈的,莫名的直覺,那直接分明在告訴自己,應該和她一同。
“好。”葉均山微微阖目,只一個字似乎花費了他所有的力氣,這是他人生以來第一次的妥協吧。
葉均山有些癡怔,如果自己沒有那麽一意孤行,也許便不會落的那樣的下場。可是要說放下執着與固執,談何容易。
季悠悠見他同意了,忙樂呵呵坐了下來,收起了兇神惡煞,連語氣也變得緩和起來:“早答應不就行了嘛,咱們用不着把氣氛弄得這麽銷魂。其實事情是這樣的……巴拉巴拉……”
巴拉巴拉……
季悠悠開始像一個複讀機一樣,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告訴葉均山,不管他有沒有認真聽進去,反正她就是不聽灌輸,順便再一次表明自己大義滅親,不徇私不包庇,一定要幫助莫晚霜的決心。
017 車禍
接下來,葉均山在季悠悠滔滔不絕的解釋中度過了人生最煎熬的時刻。
季悠悠巴拉巴拉說個不停,葉均山聽得頭都有些大了。
這個女人,真不是一般婆婆媽媽啊。
季悠悠終于将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告訴了葉均山,還是一本正經的神色,只道:“所以,說服我爹,只能交給你了。他是不會駁了你們葉家人的面子的。”
葉均山掏了掏耳朵,只嫌棄地推開了季悠悠,剛才她說話過于動情,一個勁兒曾到自己身邊,葉均山不喜歡和她過于親近。他頓了頓,又是慢慢道:“好。這件事交給我,你不用管了。”
“什麽?”季悠悠莫名其妙地看着葉均山,叮囑道,“這事兒可沒那麽簡單,我大弟沈斐就要回來了,裏頭的利害關系,錯綜複雜,光一個顧姨娘就能折騰死。”
葉均山不耐煩道:“讓你不要管了,我來處理。你要說想管,那麽你來,不關我事!”
“別,大哥,還是你來吧!”季悠悠讨好地笑了笑,好容易說服了她,這個燙手山芋他要接下的話還是讓他接着吧。季悠悠盤算着自己內心的小九九,無恥地露出潔白的大門牙。
※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這是馬蹄聲音)
駕!駕!駕!(這是車夫駕車的聲音)
馬車一路颠簸不止,震得季悠悠胃裏翻滾,今早上吃的早點就差要被震出來了。
啊,好想吐!
季悠悠痛苦地趴在綠央的肩頭,看着對面葉均山對自己的難受視若無睹的樣子,不覺暗自咬了咬牙。
她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暈車,還是暈馬車。
也是兆氏不好,自己去了那個靜安寺也就算了,偏偏大晚上的傳了口信,要她和葉均山也一同去靜安寺還願,這不,一大早就被下人從床上趕了起來,剛扒了幾口早飯就坐上了這架馬車趕往靜安寺。
旅途奔波,加上暈馬車,季悠悠十分不情願。想起到了寺廟裏只能青菜小米粥,季悠悠更不情願了。
靜安寺距離安樂鎮較遠,在安樂鎮外郊,因為山路險阻,一般都要費上大半天的功夫趕路。兆氏每每去寺中都是要花兩天時間,她這回是幹脆在寺中等着,托人傳口信叫葉均山夫婦一同趕着過去,說是雲游四海的住持惠空師傅回來了,機會難得,定要好好與惠空大師問佛解禪。
季悠悠和葉均山翻過了一個山頭,看到前面又是坑坑窪窪的小路,瞧見外頭太陽也已經高高挂在天空了。
正在季悠悠倍感煎熬的時候,馬匹好像踩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突然“嘶叫”起來,接着便是野性難馴,直直發了瘋似的狂奔了起來,突然一個踉跄,整輛車開始劇烈颠簸。
與此同時,車夫也因為馬匹突然的發瘋而不知所措,只得用了拉住缰繩,卻還是沒能控制住馬匹,又因為馬匹的掙脫,整個人被甩了出去。
馬車還在奔跑着,季悠悠和葉均山還有綠央在無人控制的馬車裏,跟着這匹發了狂的馬在原野上奔馳……
說時遲,那時快!
馬兒在路上瘋跑了一陣,突然掙脫了缰繩,季悠悠和葉均山等人只感覺自己随着馬車飛馳了出去。
不!!她駭得閉上了眼睛!
只聽“嘭”一聲,馬車蓋兒也飛了出去。
但是慶幸的是,人都還在馬車裏頭,随着馬車重重落了地。
季悠悠原本是挨着綠央坐的,車子突然的傾斜讓她身子失控,直直往葉均山身上倒過去,三人只得斜躺着擠在馬車裏頭。
額……軟軟的。
應該摔得不重吧。季悠悠猥瑣滴挪了挪屁股,真的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今兒個到底是神馬情況啊?季悠悠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