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天龍灣浮屍(5)
墨臨嘴角輕輕勾起,眉眼含笑的說:“不光手心出汗,心跳頻率也不穩定,比如現在...它就跳得很快...”
顧原正在給他的手心消毒,聽到這句話後眉頭皺了一下:“我覺得你應該去趟醫院,這種症狀中藥調理一下應該會好轉的,現在腎虛很常見,不是什麽太大的問題。”
正在低頭欣賞盛世美顏的墨臨忽然聽出了哪裏不對勁:“你說什麽,腎虛?”
“嗯,不用不好意思,積極治療會好轉的。”
顧原一本正經的蓋上幹淨紗布,絲毫沒有注意到對方眼神中暗藏的狂野和征服欲。
難道不知道說男人腎虛是會被提起來暴揍的嗎?
墨臨心說:你又沒試過怎麽會知道?
不過他很清楚,一旦這樣說了,很可能被對方當做變态,但是他此刻的想法的确有些變态,這突如其來的征服欲,幾乎快要壓制不住了。
最後一條膠帶黏在手背上,顧原想起身把換掉的紗布扔掉,身體剛蹭起來,手臂就被對方拉了回去,他重心一偏,一只手撐在地板上,反應過來的時候,頭距離墨臨的胸膛只有一厘米的距離。
狹長的雙眼微微眯起,擡起那只受傷的手扶住顧原的肩膀:“等一下,我有話要說。”
顧原擡起頭看他,一副要說就趕緊說的表情。
墨臨想了又想,最後只能說:“你覺得我怎麽樣?”
顧原沒有聽懂他的意思,難道把自己拉回來就是為了問這個問題?
“我覺得你不太正常。”顧原從地板上蹭起來,把手裏的東西扔進垃圾桶,然後走進浴室洗手。
墨臨跟在他身後,靠着浴室的牆壁嘆息,雖然在嘆息,但是嘴角一直是微微上揚的。
顧原擡頭的時候正好能從鏡子裏看到對方,發現對方正一臉寵溺的看着自己,與此同時,他也從鏡子裏看見了自己逐漸泛紅的耳朵尖。
Advertisement
最近和這個家夥待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會這樣,他究竟對自己做了什麽?
以前從來不會發生這種情況!
墨臨對着鏡子極其暧昧的笑了一下:“還是找不到原因嗎?”
顧原忽然低下頭,因為他發現自己盯着墨臨看的時候,心跳會莫名其妙的加快,但是低下頭後他并沒有感覺到好一點,因為對方似乎離自己越來越近!
一股屬于墨臨特有的味道飄來,類似于皮革和煙草的混合,還夾帶了一點陽光的溫和,既溫暖又克制,還有點蠱惑。
“是不是從來沒有這樣過,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
墨臨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溫熱的氣息掃在顧原的耳朵上,顧原緊緊閉上雙眼,兩只手抓住水池邊緣,身體不由得緊繃起來。
墨臨湊近他的耳朵,氣息很溫柔:“我知道,你喜歡我。”
顧原猛地睜開眼,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這七個字對他來說很難理解。
如果這種面紅耳赤的羞恥感就是喜歡的話,那對方出于什麽目的要選擇告訴自己?
顧原猛地轉身,慌張的推開墨臨:“你可以走了!”
墨臨對他的反應有點驚訝,顧原對這種情感做出的抗拒反應太過強烈,那一刻,墨臨的腦子忽然變得一片空白。
他知道顧原喜歡自己,但是他沒有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正常人面對這種情感都會想要去靠近,去擁有更多,但是顧原本能的對這種情感産生一種排斥心理。
這一點,他的确沒有料到。
顧原陰郁的拉開防盜門:“出去。”
情感是這個世界上最虛無缥缈的東西,擁有了情感等于擁有了軟肋和給對方傷害自己的機會......
以墨臨的情商,他應該處變不驚的說服對方,讓對方知道自己心意,減少對自己的敵意。
但是他的思緒在顧原推開他的那一刻已經徹底亂了......
從來沒有這樣失控過......
“我對你沒有惡意...”
站在門口的顧原已經沒有耐心了,根本不想聽他解釋:“限你三秒鐘內離開這裏,3...”
墨臨盡量不去接觸顧原,從兜裏摸出一顆藍色的糖果放在玄關的櫃子上:“我馬上就走,記得把糖吃了,還有不要胡思亂想...”
“2...”
“明天見...”
“1...”
墨臨被趕出門後,防盜門“碰”的一聲關上,走廊的感應燈瞬間亮了,四周變得出奇的安靜。
他究竟遭受過什麽,才會對情感産生這麽大的排斥?
墨臨一邊走一邊想,走到地下車庫的時候手機鈴聲忽然響了,是房屋中介的電話。
“墨先生吧,不好意思,這麽晚了還打擾您,光華小區有一戶年輕人要出國,正打算賣房子,說來也巧了,他的房子剛好在1203!”
因為顧原說過墨臨的家離上班的地方太遠了,所以墨臨想在顧原家附近找房子住下,就讓人打聽了一下這棟樓有沒有要賣房子的戶主。
“好,幫我聯系一下戶主,就說房子我要了。”
第二天,
顧原挂着濃重的黑眼圈出現在審訊室旁邊,手裏端着一杯咖啡,還冒着熱氣。
李蒙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看着顧原,他觀察顧原好久了,總覺得對方今天看起來怪怪的。
王岳蹭了一下李蒙的肩膀:“你看什麽呢?”
李蒙:“你覺不覺得...以顧原為圓心,周邊一米的空氣裏都籠罩着一層瘴氣?”
“你修仙小說看多了吧...還瘴氣...監控錄像看得怎麽樣了?”
“我都看一晚上監控了,現在兩只眼睛都快盯成鬥雞眼了,略微放松一下...話說,審訊室這女的長得真夠漂亮的,胸大腿長,可惜這麽年輕就死了老公...”
王岳:“這女的名叫葉念,今年剛滿21歲,昨天晚上和死者約好了在港府海鮮吃晚餐,監控拍到她從七點鐘一直等到七點半,發現死者電話打不通,就回了賓館,我們找到賓館的時候,她正在床上睡覺......”
時間回到昨天晚上......
王岳掏出刑警證:“你好,我們是警察!”
葉念拉開房間的門:“請問有事嗎?”
“這間房的登記人是王忠明嗎?”
“對,他是我老公,怎麽了?”
“他被人謀殺了,屍體飄到了海邊。”
“謀殺...怎麽會,中午還好好的!”
王岳往房間裏看了一眼:“方便我們進去檢查一下嗎?”
葉念愣了一下:“好,你們進來吧...他現在在哪裏?”
“屍體運回警局了,因為是刑事案件,我們必須解剖屍體。”
葉念點頭,然後坐回床邊,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王岳穿着鞋套,把房間裏所有的燈都打開,發現了王忠明留在賓館的行李箱和浴室裏的洗漱工具,将這些東西通通收入物證袋後,他發現床的對面放着一個半人高的三腳架,三腳架上裝着一臺相機。
王岳:“這是?”
葉念木讷的擡起頭,看上去精神狀态不是很好:“王忠明喜歡拍我,相機裏面都是我的照片。”
王岳注意到床頭櫃上放着一個淺口的玻璃水杯,水杯旁邊放着一版錫紙封的藥片,隐約看見上面的字跡:艾司唑侖。
“這個藥片你們誰在吃?”
這是失眠患者容易接觸到的藥物,起效快,用量也很安全。
“我晚上常常失眠,所以睡覺之前都會吃這個藥,你們來之前我正好吃了藥,所以現在有點困。”葉念說。
一開始王岳就覺得葉念的反應不太對勁,得知自己的老公被人謀殺,她表現得太過淡定。
但是如果是藥物的原因的話,多少可以理解一點了。
“請你和我們走一趟。”王岳把相機取下來,裝進證物袋中。
葉念被帶到了警局,她的精神狀态随着藥效的退散逐漸恢複過來,但也沒有因為老公的死而掉眼淚,全程最關心的事情是什麽時候可以離開警局。
李蒙想了一下,對王岳說:“這對夫妻年紀相差20歲,如果女方是因為錢才嫁的,沒有感情也正常。”
王岳搖頭:“王忠明的電腦裏存着葉念和他從2010年到現在的合影,總共三千多張照片,幾乎每天都要拍一張合影,這可不是普通的關系!”
“2010年?那不是十年前嗎?那時候葉念才11歲吧!”李蒙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十年前王忠明可沒有現在這麽胖,看起來顏值還不低,歲月是把殺豬刀啊!”王岳嘆了口氣:“十年後我們會不會也變成油膩的胖子?”
李蒙:“我每天都保持健身,十年後只會更帥!”
剛說到這裏,墨臨從樓梯口走了下來,顧原察覺到對方的身影後,警覺的捏着手裏的咖啡杯。
墨臨笑眯眯的看着他:“早。”
握着咖啡杯的指關節泛白,顧原像躲瘟神一樣迅速離開。
“這兩個人今天怎麽回事兒?”王岳蹭了蹭坐在旁邊的李蒙。
“什麽怎麽回事?”
“你沒發現今天顧原老躲着墨老師嗎?”
“有嗎?顧原不是一直都和人保持距離嗎?”
王岳:“我還以為墨老師是個例外呢...”
這邊正聊着,就看見墨臨朝他們走了過來,一本正經的問:“男朋友生氣了,應該怎麽哄?”
作者有話要說:十萬字了哈哈,謝謝小可愛們的支持!啾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