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哄她
原本約在周六傍晚的晚餐卻因為嚴浩臨時有事而推遲到周日中午。
5人去了海鮮餐館，而許瑤不過是拉着星舞一起好奇地看看水缸裏的魚兒，遲了一些來到餐桌，卻發現陳尚柏和嚴浩一左一右門神似的坐在了林司慕的左右。
許瑤先是看了嚴浩，又看了陳尚柏，兩人卻都不以為意。于是她只好出聲道：“你們幹嘛坐我的位子？”
“什麽？”兩人不知道是真傻還是裝傻，紛紛露出一頭霧水的表情。
深知接下來要發生什麽事的林司慕無奈地保持沉默而星舞則一臉看好戲的姿态。
“我可不可以跟你換位？”許瑤好聲對嚴浩說道。
“為什麽？你不可以坐跟星舞嗎？”嚴浩反問道。
“可是我每次都是坐跟司慕的！”許瑤朗聲道。
“沒人規定你一定要坐跟司慕啊？”嚴浩挑眉。
“那尚柏我可不可以跟你換位？”沒理會嚴浩，許瑤把希望放到了陳尚柏身上。
“你告訴我一個理由為什麽一定要坐跟司慕我就跟你換。”陳尚柏笑眯眯地和她談條件。
“為什麽？當然是因為我喜歡坐跟他！”許瑤立刻回道。
“噢噢，是嗎？”嚴浩不懷好意地奸笑。
“是喜歡坐跟司慕還是就是喜歡司慕？”陳尚柏直接拆穿。
欸？怎麽星舞前幾天剛問過，這兩人就也開起她的玩笑了？
想不起自己什麽時候露出馬腳了的許瑤一時竟不知道要不要承認。
她是沒關系，但是司慕肯定不會高興的吧？
這樣想着，她下意識地就看向司慕而對方正作裝要敲陳尚柏。
“哎呀，你們這樣直白說出來惹人家小姑娘多尴尬！”星舞出來打圓場。
“哈哈哈，不否認就是默認咯！怎麽樣，嚴浩？讓我說對了吧？我賭贏了！”陳尚柏驕傲地大笑。
“好啦，你別笑了！”嚴浩看了許瑤一眼，表面上是在制止陳尚柏，實際卻在挖另一個坑：“我坐哪裏都行，司慕，你決定。你要是想要坐跟瑤瑤，我就跟她換位。”
嚴浩的話這麽一說出口，許瑤當然是盯着林司慕看了。雖然也沒抱太大的希望，但被拒絕的時候她還是挺失落的：【你今天就讓他們一頓飯吧？】
扁了扁嘴，許瑤悶悶不樂地在嚴浩和星舞之間坐下，小巧的嘴巴翹得老高的。
看她這副俨然受了委屈的模樣，林司慕忍俊不住：【又不是以後都不和你一起坐了。】
他這麽一說，許瑤覺得更不高興了：【可他們是故意的！】
林司慕無奈：【我們上課都坐一起了，你不膩嗎？】
“不膩！”這回，許瑤大聲回道，還瞪了因為他們比着手語而搞不清狀況的嚴浩和陳尚柏一眼。
最後，林司慕只好說道：【你和他們兩個大男人争什麽呢？】
“喂喂喂！你們說什麽呢？”陳尚柏忍不住打岔道。
“說你的壞話！”許瑤賭氣說道。
“瑤瑤原來你真的懂手語啊？之前我就奇怪明明你們倆在廚房，可怎麽一點聲音都沒有！”嚴浩驚訝不已。
“話說，這好像是我第一次看司慕那麽認真地用‘正宗’的手語溝通欸！”陳尚柏也是一陣驚呼。
之前林司慕同他們說話一定用手機，不然就是非常簡單的手語，比如過來，過去，這種平常人都看得懂的短句。
男生們接下來就拉着林司慕問東問西而星舞則邊吃邊和郁郁寡歡的許瑤聊天：“你是為了司慕才學的手語？”
“嗯。”許瑤沒否認，嘴裏咬着最愛的青龍菜卻沒什麽食欲。
“因為喜歡他所以才學的？”星舞又問道。
“不是。去年就開始學了。”算算一下，現在他倆都已經是大三，從大二相識的兩人都認識對方快兩年了。
“咦，為了一個普通朋友就願意去學這麽一個只在他身上用得着的手藝？”星舞有些驚訝。
追上了那還好，要是最終被甩了豈不是很可惜？多浪費時間！啞巴可不是你想遇見就能遇見的！
“比較好溝通嘛。司慕也很用心克服溝通障礙，身為朋友給予相稱的努力不是應該的嗎？”許瑤不以為意。
“說得也是。嘿嘿，那你和司慕是他轉學來S大之後才認識的吧？什麽時候喜歡上他的呀？”星舞繼續八卦，巴不得他們宿舍裏湊出一對情侶來。
“喂，你知不知道司慕是聽得見的？他這人聽力好得恐怖。”許瑤笑着提醒。嘴上回避着，她心裏卻記得一清二楚：
大二一月6號認識的，去年一整年還陪她追男神，陪她失戀療傷呢。
什麽時候喜歡上他的？不知道啊，只是一回過神就那麽喜歡了。
距離發現這重大事情其實只有短短4個月，而2個月前，她執意搬了進來，就是為了可以多多和司慕一起吃飯。
結果？！這兩位不長眼睛的人卻來阻撓她已經足夠坎坷的情路！氣死她了！以後不給這兩個人類準備好吃的沙拉還是小吃了！
“嘿嘿，害羞了啊？”星舞調侃道。
“才沒呢！我是怕司慕害羞，他臉皮薄！”許瑤笑嘻嘻地把球抛給林司慕。
原本正和男生們說笑的林司慕一聽果然擡起頭沒好氣地瞪了許瑤一眼。
表面上在警告她別亂說話，心裏卻是好感動的。
當初許瑤說讓他教她手語的時候，他也問過為何為了他這樣用心良苦，而她也是這麽回答他的：純粹覺得這會讓他覺得更方便更親近，有益于縮小和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從來就不是因為要讨好他還是想要得到他所以才費盡心思。
這樣簡單地善良着閃亮着的女孩，有誰會不喜歡，會不動心呢？
午飯後，林司慕和許瑤沒有和舍友們回宿舍，反而去了圖書館。那是他早就答應了許瑤的，要教她寫報告。
眼看身邊的女孩靜悄悄的，比平時安靜了不少，林司慕難得主動搭話：【還生氣呢？】
“也不是生氣……”許瑤搖搖頭。
剛才，原本許瑤想回嗆他怎麽為了嚴浩和陳尚柏還“舍棄”了她呢？她想說她是班裏和他關系最好的朋友，還是第一個見過他穿T恤的同學，是他可以坦然地露出毒舌本性的少數人啊……
可是後來想想，嚴浩和陳尚柏恐怕比她更早就認識了司慕，而且同住在一屋檐下兩年了，每天都見着他穿T恤的居家模樣，在她搬進來之前都不知道一起吃過多少頓飯，甚至一起出游……
所以她拿什麽和他們比呢？确實份量不夠啊！
想到這的許瑤根本沒法快樂起來，只好自己默默消化這些難受。
可丢臉了，竟然和兩個大男人争風吃醋……
林司慕不信：【不生氣能這麽安靜？】
“我只是覺得，要是再早一些認識你就好了……”許瑤幽幽地說道。
林司慕先是一愣，然後淺淺地笑着：【早一些認識了然後？你要幹嘛？】
“幹嘛？可以幹很多事啊，好多好多事……”許瑤喃喃自語。
如果早些和他相遇相識，她可以看着他長大，陪着他長大，那麽她就會更了解這些年他所承受的一切，而她也能更懂得體諒，更容易在他的心裏紮根，不是嗎？
早一些認識司慕的話，她說不定就不會喜歡上傅卓啓，她可以把更多更多的喜歡都注入他身上……
不知道許瑤口中的“很多很多事”具體到底是什麽事，林司慕只能打趣：【反正我得雨露均沾嘛，不能忽略了其他人是不是？】
“什麽鬼！你以為你後宮三千佳麗嗎？”繃不住，許瑤這才笑了出來。
林司慕看許瑤終于笑了，自己也莞爾。
仿佛被許瑤的所作所為觸動，今天的他莫名容易心軟，說好的要和她保持距離，只要她不靠近他就絕對不主動的原則暫時被抛諸腦後。
不再争論到底誰該在吃飯時坐他身邊，林司慕轉換了話題問道：【X街附近開了家動漫主題的餐館你知道不？】
“噢，開張了？之前在網上看過宣傳照片而已，沒去過，但是感覺好新鮮哦！”許瑤面露向往。
明知道答案，林司慕還是故意問道：【想去？】
“當然想！這麽多動漫人物欸！又是玩偶又是立體模型，還有海報和紙片人型，想想都爽！”許瑤說得都快流口水了可她也就想想，不一會兒就又回到了剛剛稍稍失落的模樣。
這樣的咖啡廳，自己一個人去哪裏好玩啊？她的朋友又不瘋動漫，除了身邊這位和他吃飯還得看日子排隊拿號事先預定的人類……
林司慕勾了勾嘴角：【你要是晚餐前寫得完你的報告，一起去吃？】
許瑤眨了眨眼睛，懷疑自己看錯了。
林司慕好笑地看着她：【不想去？】
回過神來，許瑤不可置信地确認道：“司慕，你剛剛說，要是我晚餐前寫得完報告的話就陪我去那動漫餐館吃飯？！”
林司慕面露埋怨：【都知道還問。】
司慕這麽一承認，許瑤瞬間平靜不下來了，張嘴啊一唔哦，結果卻說不出話來。
太驚喜！太激動了！這可是第一次司慕主動邀她吃飯欸！
開心得忘我的許瑤就差沒放炮慶祝，也不管她興奮得手舞足蹈的背影在林司慕看來有多白癡又智障。
雖然百分之三百确定許瑤一定會去，林司慕卻還是問了句：【去不去？】
“去！必須去！絕對要去！”許瑤笑得見牙不見眼，午飯時的不愉快都被她抛到九霄雲外。看，她這人多好哄！
沒有如果，報告必須晚飯前寫完！一定要！
這麽想着，許瑤二話不說拉着林司慕直奔圖書館。
像看白癡一樣，林司慕看着許瑤比道：【只要你等下不廢話，不用跑也寫得完，跑和走的差別就那麽個2分鐘。】
“哎呀，以防萬一嘛！司慕，你快點兒！”許瑤直催促，可臉上的笑意卻無處可躲。
看着含笑向她走來的林司慕，許瑤覺得大概是體內的多巴胺一時釋放過多，于是平時努力收斂的嘴甜愛撒嬌個性瞬間原形畢露：“呵呵呵，司慕今天你怎麽這麽好？果然還是最最喜歡你了！”
林司慕能夠主動邀她吃飯許瑤真的特別開心，所以想說就說，也不管他聽了是不是會雞皮疙瘩掉滿地。
就算只是在哄她，怕她因為午飯時候的事情不高興也好，她也樂意，也開心。不關心你的話連哄都懶得呢！
真的，特別滿足。
被撩得就要爆炸的林司慕決定低頭無視許瑤，快步走向前抛下她。
就算只看着背影，許瑤也知道她的小刺猬是害羞了。
小跑上前拉着林司慕的袖子，許瑤叫道：“司慕。”
還在抵禦心裏那害羞的洪水的某人不吭一聲，毫無反應。
“司慕！”許瑤再一次扯了扯林司慕的袖子，逼得他不得不無奈地停下：【幹嘛？】
“那這次晚餐算不算在約法三章裏頭……？”許瑤張着兩只水汪汪的眼睛，撲閃撲閃地，一臉期待的模樣。
把手插進褲袋裏，林司慕反問道：你說呢？
“當然不算！”許瑤張口就嚷道。
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已經在圖書館裏，她吐了吐舌頭。
林司慕聽了挑眉揶揄道：【噢，開始耍賴了啊？】
一點都不心虛，許瑤理所當然地反駁：“因為那是你提出的！”
許瑤壓着聲量卻要理直氣壯的模樣讓林司慕失笑，難得玩心一起地鬧她一回：【那我收回？】
果然許瑤一點都沒讓林司慕失望，臉上立刻閃過驚悚的神情，看得他心情很好：“別啊，司慕！人家都那麽期待那麽高興了，你好意思掃我的興嗎？！我就問問而已，又沒說非得不算……”
眼看許瑤就要打開失落難過的嘀咕模式，林司慕趕緊澄清道：【逗你的。】
許瑤一聽，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吼！司慕！你今天怎麽這樣啦！不要這樣吓我好不好！讨厭啦！”心情像過山車一樣，被喜歡的人一舉一動牽動着果然沒錯啊！
林司慕聽後失笑，完全不覺得抱歉：哎哎，剛剛是誰還說最最喜歡的就是他？這麽快就反悔了？
作者有話要說：
許瑤：吃醋吃到男人身上去了……T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