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是不是談戀愛了？
從升旗典禮回來，奚榆被凍得皮膚上都起了疙瘩，一坐下就搓了搓雙臂。連忙把陸嘉辰給她的夾克穿上。
“好冷啊今天！”
她随口抱怨了一句。
“對啊！這麽冷的天就不應該讓我們穿禮服嘛！”
陶嫣也附和道。她平時性格軟綿綿的，其實也是有脾氣的。這麽冷的天氣卻還要穿短裙，很多女生都頗有怨言。
奚榆搓了搓手，又去捂膝蓋取暖，畢竟她還年輕，可不想将來老了得個老寒腿。
她正忙着取暖呢，後排有人戳了戳她的後背。
奚榆本來是不想搭理他的，可是又覺得太過生疏反而顯得刻意，只好回過頭來。
方凱航暧昧地掃了她身上的外套一眼，意味深長道，
“這件衣服，是你哥哥的？”
奚榆在心裏默默說你這也太八卦了，不過還是客氣地應道，
“哦，是的……”
“你不是獨生女嗎？”
方凱航不知道什麽時候把她家的情況都給打聽清楚了。奚榆只好随口扯道，
“表的。”
“哦？所以你住在他家？”
“他父母家……”
她已經有些不太想回答他了，可是方凱航卻毫無半點眼力見，還在問個沒完沒了。
“我怎麽覺得你在躲着我啊？”
“你的錯覺。”
“那你為什麽說話不看着我？”
奚榆頓了一下，終于還是擡起頭來，卻看的不是他。
她的目光徑直越過前排，落向隔壁小組隔了兩排位置的林璐。
而林璐此時果然也正眯着眼睛，散漫地坐在位置上看着她。
兩人的目光隔空交彙，不友好的火星在空氣中劈啪作響。
誰也沒有讓誰。直到奚榆輕飄飄地挪開了目光，轉過頭對方凱航淡淡然地說，
“方凱航，我個人對你是沒有什麽意見的。不過吧，你的私生活還是給我造成了一定的困擾，我覺得要是沒有什麽特別重要的事情，我們還是別說話比較好。”
方凱航瞥了林璐一眼，似乎明白了什麽，
“崔豔婷找過你了？”
“誰找過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來這兒是來學習的，不是來交朋友的。”
方凱航雙手抱肩，好笑地盯着她看了一會兒，
“你150分滿分的卷子，平均分連90都不到，你跟我說你是來學習的？”
奚榆：“這也不重要。”
她第一次因為成績差感覺到羞辱。想當年她拿年級第一的時候……
算了已經是三年前的事情，好漢不提當年勇。
方凱航明白了她的意思，不就是想跟自己保持距離嗎，也不是不可以。
他心念一動，惡作劇般地提了個要求，
“那你給我當女朋友，我就什麽都聽你的，怎麽樣？”
他這個要求無理又荒唐，奚榆有些驚訝于他的不要臉程度居然比陸嘉辰更甚，當即小臉就垮了下來。
“呵呵，你想得美。”
她轉過頭，沒再搭理他。
……
放學的時候，陶嫣一邊收拾書包，一邊跟奚榆說，
“今天我媽來學校接我，我不跟你一起走啦，你自己回去小心點。”
“知道啦！放心吧！”
奚榆正在研究今天的試卷。
今天上午她被方凱航那麽嘲諷了一句，心裏居然莫名騰生一種空落落的感覺。
表面裝作不在意，其實面對曾經可以随手解開的難題現在卻束手無策的感覺是很遺憾的。
她忽然難過起來，因為她意識到她丢下的不止是學習，還可能是她未來人生的無限可能。
失之毫厘，謬以千裏。她覺得自己真的錯過了太多。
陶嫣見她不說話，以為她是對上次的事情感到後怕，又好心地勸道，
“崔豔婷你上回也見到過了，她不會善罷甘休的。最好這段時間讓你哥來接你。”
奚榆把手裏的試卷塞進書包裏，笑了笑，
“他很忙，不會管我的。不過他弟弟放學會跟我一起走啦！”
陶嫣噢了一聲，好奇地問道，
“他弟弟嗎？多大啊？”
“十歲。”
陶嫣瞪大了眼睛。
“十歲的小朋友你還能指望他保護你？”
奚榆當然是不敢指望陸嘉棋能保護自己。要是像上回一樣發生那種事，他能保護好他自己就不錯了，
“害，多一個人多一分氣勢嘛！”
“行吧，那你自己小心！”
……
高中部放學時間是五點半，陸嘉棋放學之後去小賣部買了汽水和炸串，吃飽了才過來。就這樣還在門口等了她将近半個小時。
不過看在哥哥給的錢的份上，這點兒時間對他來說也不算什麽。反正回家了也是吃零食，在哪裏吃不是吃呢？
隔了一條馬路對面的江大籃球場人聲沸騰，因為有人眼尖在一群男生中看見了陸嘉辰。
【陸嘉辰過來啦！快幫我看看我的妝花了沒？】
場下的女生興奮地低低議論了起來，其中還伴随着幾個膽大的尖叫聲和歡呼聲。這樣的場景幾乎會伴随着他的每次出場。
陸嘉辰今天來得比平時早了一些，醫學院的課多，他一般下課就直接回宿舍，但今天卻直接來了籃球場。
于天傑雖然覺得奇怪，但也沒多問什麽，直到他發現陸嘉辰明顯心不在焉地鐵網外張望，他立刻就反應過來。
這家夥根本就不是來打球的！分明是借着打球的名義來盯住自己未來的小媳婦！
他輕嗤了一聲，決定還是給兄弟留點面子，沒有點破真相。
陸嘉辰面對滿場的歡呼和議論聲都不甚在意，漫不經心地接球投球，看起來極其正常，又有種說不出的不正常，因為他表現得實在太過自然了。
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陸嘉辰把手裏的籃球扔給劉凱，自己走到場邊往對面高中校門口望了幾眼，看見陸嘉棋跟奚榆并肩走在一起往公交車站去，才又回到了球場上。
劉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見他突然下場了又回來，有些疑惑道，
“你在看什麽？”
“沒事。”
劉凱微微挑了挑眉，也朝高中部那邊望了一眼，沒看見什麽特別的，倒是看見幾個高中女生穿着短裙校服笑着走在一起。
他頓時八卦魂也燃燒了起來，
“你最近表現很古怪，是不是談戀愛了？”
陸嘉辰應付得毫不走心，“沒有。”
“沒有嗎？我看你一直朝高中部那邊看，還以為你打算對高中生下手了呢！”
陸嘉辰：“……”
他還不至于這麽禽獸吧！
看穿一切的于天傑在旁邊輕咳了兩聲，意有所指道，
“也不是沒有可能。”
陸嘉辰朝他丢了一個眼刀，讓他乖乖地閉上了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