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文豪]我家神主堅持自己是個人

第8章 Episode 8 登場！飛天二人組

中原中也沒想到，伊森會社居然在這種地方，還藏了這麽一處秘密基地。

20層高的大樓拔地而起，在失去了結界的掩護後，毫不掩飾的顯示出它背後組織的嚣張和無所顧忌。

港口Mafia重力使打量着這座建築，在心底冷笑。

難怪他們怎麽找都找不到這家會社的把柄，原來小辮子都藏在這裏。

“嗚哇，這還真是名副其實的‘用鮮血堆成的利益’呢，簡直慘不忍睹。”

神上朱裏随口感嘆，正好踩到了中原中也敏感的神經上。

同樣深谙“暴力轉換成利益”的黑手黨幹部機警地轉過頭，發現說話的“神道巫女”并沒有其他暗示的意思，只是單純的評價面前的建築物。

“诶诶？慘不忍睹是什麽意思？果然神上醬能看到普通人見不到的東西吧？”

大熱天也是一身繃帶的卷發青年自來熟的湊到黑發少年身邊，兩眼bulingbuling的發問。

“嗯？”

神上朱裏收回落在大樓的視線，看着同時注視自己的兩個帥氣青年，愣了一會兒，才後知後覺的恍然大悟起來，“哦，不小心忘記了你們看不到。”

黑發少年伸出兩只手，同時在赭發青年和繃帶青年的背上拍了一記，

“這樣呢？”

中原中也與太宰治雙雙一個激靈，感覺到一股冷意順着他們的背脊尾部一路上爬，直沖頭頂，最後集中在他們的雙眼。

順着某種預感，兩個青年再擡頭看眼前的大樓時，發現先前氣派的建築已經完全換了一個模樣。

一股股由黑色煙霧組成了類似藤蔓的長條物體，環繞在大樓外體上，有生命一樣在建築的外牆攀爬蠕動，對頂樓虎視眈眈。

中原中也瞪大了眼睛：“這是什麽東西？！”

神上朱裏：“是【業障】。”

太宰治感興趣的問道：“業障？”

“就是在人行惡事，對他人造成惡果之後，凝結在身邊的怨念。”

為了讓兩人更直白的理解，神上朱裏少年開始舉例說明，

“你們可以把它理解成是被害者的怨念，人在死後，會變成靈直接去該去的地方，但是這些怨念卻會留下來，聚集在加害人的身邊，等待有朝一日反噬。”

一瞬間，中原中也的表情變得有點不自然。

以為是對方被自己的話吓到，黑發少年安慰道，

“嘛，其實也不用擔心。這東西一般來說也沒什麽攻擊力，最多就是等人下地獄的時候判決得更慘一點。”

“比如去如飛蟲墜處被石臼磨碎啦、受苦無有數量處被蟲啃啊之類的，哈哈哈，還好啦。”

黑發少年天然的笑哈哈，絲毫沒有感覺自己話一點都沒有安慰的效果，反而讓聽得人感到更可怕了。

中原中忍不住嘴角抽搐：“你……還真是說出了不得了的事情啊。”

倒是一旁全程高深莫測臉的太宰治，突然像被戳到了開關一樣，情緒變得高昂起來。

繃帶青年激動地抓住朱裏的手，一雙鳶色的眼睛興奮得閃閃發光，

“被反噬而死？？是啊！原來在巫女小姐還知道這種神奇的自殺方法嘛！是嗎！是嗎！還有地獄這麽棒的地方嗎！真是讓人向往啊！”

神上朱裏少年一個戰術後仰，好歹避開了繃帶青年差一點貼上來的俊臉，無語的看向一旁的中原中也，

“啊諾——太宰繃帶先生的人設，是不是有點奇怪。”

“吵死了！青花魚，想死的話我現在就送你去三途川！”

接收到少年求救信號的赭發青年仗義的身手，抓住太宰治的後衣領，把他拽開，神上朱裏迅速抽回手，長籲一口氣，露出得救了的表情。

“我們要抓緊時間了，中原帽子桑。雖然我說過一般的業障沒什麽攻擊性，但是範圍這麽大、這麽兇惡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中原中也随手把手裏的不可回收垃圾丢到一邊，“行，那走吧。”

神上朱裏點頭，剛邁步走向正門，就感覺到自己的後衣領一緊，繼太宰治之後，他成了下一個被提起來的家夥。

神上朱裏：“嗯？等，等一下，中原帽子桑？”

“不走大門，我們直接從上面突破。”

單手拎着一個人的中原中也直接發動異能力，他的周身浮現出暗紅色的異能力。

他在黑發少年驚悚地注視下，瞬間漂浮起來，失去重力一樣，帶着他直接向往20樓的頂層飛去！

“诶？？诶？？！！！”

“飛、飛起來了啊！中原帽子桑！！原來您是魔法少女嗎！”

“魔、什麽魔法！”

中原中也差點就一個手抖，把某個巫女扔出去，“這是我的異能力【重力操作】，可以操控觸碰過的物體的重力向量和強度。”

好、好厲害！

神上朱裏目瞪口狗呆：不愧是大都市，連能力都這麽時髦好用！不像我們這些從鄉下來的淳樸巫女，也就只能揮揮神樂鈴，當當占蔔大師（？）

不過等一下……他怎麽感覺中原帽子桑的異能力的氣息這麽眼熟呢……感覺好像在哪裏看過。

啊，說起來從剛才開始，總感覺忘了什麽呢，到底是什麽呢？

神上朱裏扶着下巴，陷入沉思。

被扔在地上的太宰治，微笑：是呢，你們把我給忘了呢。

————————————

有了中原中也的重力加持，他們幾乎沒費多少時間，就到達了20層的窗外。

透過窗戶，正好可以看見裏面有個穿着浴袍的大肚子還禿頂的中年男人。

他背對着他們，正朝着對話喊着什麽，在他旁邊，是一張大得誇張的床。

人類真的需要這麽大一張床嗎？

這張床，與其說是供人睡眠的寝具，不如說，已經是一個龐大的展示臺——足足占據頂層面積的四分之一，實在是過于誇張了。

抛開這個誇張的過分的寝具不談，中原中也和神上朱裏幾乎一眼就認出了，這個男人就是伊森會社的社長。

赭發青年認出人是因為這位社長連同伊森會社的資料，早已經擺在了港口Mafia情報部的桌上，而神上朱裏……完全是靠黑霧認人。

裏頭那個對手機發火的禿頂男，身邊的“黑霧”濃重到幾乎填滿了整個20層，在陰陽師、巫女這類在彼岸行走的人看來，根本就是一個自走人渣。

對人渣，當然不需要溫柔。

在這一方面上很快達成共識的“飛天二人組”，當下就是一個突刺，狠狠踹在了號稱能抵擋火箭炮一次攻擊的玻璃窗上。

嘩啦，堅硬的玻璃在中原中也的腳下如豆腐一般，不堪一擊。

“飛天二人組”就這樣踩着滿地的玻璃碎渣，以及禿頭社長“你們是誰，要幹什麽！”的慘叫聲，堂而皇之的隆重登場。

————————————

“喲，禿頭社長，一起玩兒吧～”

黑發少年笑眯眯的擡手，沖已經半癱軟在地上的中年男人打招呼。

不過很可惜，這位禿頂男士已經沒有經歷回應少年的人身攻擊，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停留在了少年身後，那位赭發青年的身上。

“你……你是……”

極度的恐懼牢牢占據着這位禿頭的大腦，他甚至無法站立，只能依靠着旁邊的扶手，才沒有像一塊爛肉一樣，跪癱在地上。

港口黑手黨重力使——中原中也！

他為什麽會在這裏！！

港口Mafia是怎麽找到這裏的？不，沒事的，他還有後盾，港口Mafia沒辦法對他出手！

興許是所謂的後盾給了伊森一點力量，這位人前盛氣淩人、惡心事做盡，連□□都對他嗤之以鼻的家夥，好歹找回一些勇氣。

伊森全身顫抖，卻戰戰兢兢地開口說道，

“這、這不是港口——唔噗！”

可惜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巨大的重力壓趴在地上，半點無法動彈。

“喲，伊森社長，這可真是久聞大名，敢對我們出手，膽子很大嘛。”

伊森匍匐在地上，施加在他身上的重力使他面露痛苦，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額頭滴落，

“我……我向來和……井水不犯河水……”

“哈？井水不犯河水？你可真敢說啊！”

橫濱，是屬于港口黑手黨的地盤，可沒有能給你們劃井水的地方啊！

港口Mafia重力使挑眉，語氣帶着冰冷的怒意。

他每說一個字，中年男人身上的重力便增加一分，直至最後，對方所匍匐的地面已出現可怕的皲裂，只需要再施加一點點力道，就能穿破地板到達19層。

“阿諾，中原帽子桑，這個禿頭大叔好像快死了哦。”黑發紅瞳的‘巫女’适時提醒道。

中原中也表情一僵，像是才想起來身後還有個平民百姓（？）。

“啧，我知道了。”

中原中也稍稍放松了施加的重力，神色冷硬的逼問，“說，那些消失的孩子在哪裏？”

“消失的……孩子？這跟我……有什麽關系？”

身上重力減輕伊森艱難地喘了口氣，“這沒想到啊，惡名昭著的港口黑……唔噗——”

伊森的話還沒說完，就感到背上又徒然一重，随即喉嚨一甜，吐出幾口血來。

“喂喂，禿頭大叔——”

一道晴朗悅耳的聲音出現在伊森的耳邊，如同泠泠的山泉，烈日裏當頭澆下的冰水，讓聽到的人不自覺精神一震，卻又隐隐發冷懼怕。

這是惡人面對審判之時，生物神經下意識給出的求生共鳴。

脖子被壓得無法動彈的伊森，眼珠用力向聲音的方向偏移，終于看清了說話人的樣子——

是一個容貌昳麗的巫女。

黑發紅瞳，眼角微笑的弧度帶着神職人員天生的悲憫，然而那雙眼睛裏的情緒卻淡漠得可怕。

巫女蹲在他的身側，看着他。

那目光，就像看一顆路面上不識趣的石子，街道上被行人随意踢起的塵土。有一瞬間，伊森以為自己見到了高高在上的高天原神明。

可惜下一秒，高天原的‘神明’走下了神壇，露出看髒東西的眼神，

“喂，禿頭大叔，趁着債主還沒來，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的招供比較好哦。”

……這是何等狂妄！

自從手握權力以來，有多久沒有被如此貶低的伊森油然而生一股忿怒，不敢對着港口黑手黨口吐狂言的弱者，卻對人單力薄的‘巫女’惡語惡意，

“……哈，你是哪個神社的巫女，現在就跪下對我祈求原諒，看在你臉還不錯的份上，我說不定還能放你一馬。”

第一次看到這麽愚蠢的人，神上朱裏簡直驚訝極了。

唔啊，明明自己還慘兮兮的被壓在地上不能動彈，哪兒來的自信讓人跪下求饒？該說不愧是大城市嗎，連惡人的臉皮都特別厚。

神上朱裏少年正摸着下巴感慨着，突然感到一股氣息向這裏急速靠近。

黑發少年轉頭向赭發幹部使了個眼色，兩手捂耳朵，後退幾步遠離伊森。

中原中也……？

盡管摸不着頭腦，但是一向直覺過人的中原中也沒有多猶豫，學着少年的姿勢，捂耳遠離身側的破碎的玻璃。

幾乎就在赭發青年準備好的下一秒，一個黑色的物體裹挾着怒吼直直向趴在地上的伊森沖去。

室內卷起了一陣狂風，不只是人，連房內的家具、桌椅都被一瞬沖散，就像陷入了小型的飓風。

在一片混亂裏，神上朱裏艱難睜開眼，看見視線前方，終于出現的那個——

黑色的生物。

像是影子，又像是黑泥一樣的東西。

從一坨裏長出像是頭、四肢的外觀，勉強符合“人類的外形”。

它的外體上布滿了各式各樣的眼珠，每前進一步，都有眼珠從它身上滾落，湮滅在空氣之中。

——終于來了嗎，【八目】。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