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冬日戰士
早晨的陽光從窗戶外偷過來,經過了一個晚上的洗禮,那些隐約的晨露顯得晶瑩透亮,細細看去,仿佛能從中看到整個世界,被壓縮過的,就像是切茜娅的眼眸。
她一直沒有醒,昨晚他折騰得很久。
在昨晚他進入她的時候,他就發現了。
她在蛻變,漆黑如上好絲綢的發,一點一點褪色,變成了極淺淡的粉色,這種顏色,并不是适合所有人,尤其是這樣淺淡的顏色,但她卻擁有蒼白到有些透明的膚色,比發色更加淺淡。
那張透露出北歐女神的臉,也像是褪下了面具一樣,露出了她原本的模樣。
一張媚惑瑰豔到攝人心魂的臉,太過耀眼又太過詭谲,令人生出無盡的侵犯欲望。
長成那個樣子,即使是出行也會很危險。
随時随地都很可能被抓走,被強迫,被囚禁。
冬兵略顯冰冷的眼神看着她,深藍色的眼睛,滑過一絲柔軟,但很快又消失不見。
懷裏的少女動了動,柔軟光滑的肌膚,只是輕輕的觸摸就會讓人生出無限遐想。
她蝶翼般的睫羽顫了顫,然後露出了,世上獨一無二的,奇跡般的眸色。
當那雙眼睛睜開的時候,就像整個世界為她綻放。
她纖細的手指摸了摸他的金屬手臂,從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她就想這麽做了。
機械的冰冷觸感,她沒有瑟縮,反倒露出一個淺淺的笑,純粹又幹淨,“winter soldier。”
“你喜歡我嗎?”
顯然不夠喜歡,她當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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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她就不會在這裏醒來。
在記憶裏,也不可能這樣輕易就能獲得一個人純粹的愛。
她的這場旅行已經太久了,記憶像是從亘古的銀河穿越,經過時間的洗禮,像是潮水般褪去,她已經不記得很多事了。
更重要的是,在不斷失去的過程中,她不知道有沒有懂得情感的意義,但是她感受到了無盡的痛苦,必然的過程。
她從洛莉夏那裏要來的蝴蝶,其中一只送入了自己的大腦。
遠古神明的殺戮,瘋狂又絕望。
比起她那些微不足道的無病呻吟,真實的痛苦讓她變得更堅強。
但是那只蝴蝶,穿過了她的大腦,帶走了她的一些記憶,她早知道會有這樣的後果,但她心甘情願,她也不想永遠記住那些不斷失去的過程。
是啊,她是絕代佳人,萬衆矚目,世所罕見的奇跡,世上無人不對她心動,輕而易舉就能三千寵愛在一身,但是,一個又一個的世界,當她離開,唯獨她能記得一切,所有的故事都會變成她一個人的記憶。
她永生,但人類卻只有短短數十年的時光。
所以到了最後,總是她來緬懷過去。
但是,憑什麽要她去記得,她是天之驕子,憑什麽要成為一個可憐的角色?
不懂感情與玩弄人命,就是十惡不赦了?
顯然是,所以她和昔拉都在各自的世界裏等待救贖。
冬兵從床上起來,穿上衣服以後去了洗浴室,而床上的切茜娅伸了伸懶腰,也掀開被子起來,低頭看了看身上的紅痕,她嘴角勾出一個調情女孩的壞笑,對着洗浴室裏的男人說,“winter soldier,禁欲不是一個好習慣。”
并不是外勤就不能找女人,但是冬兵之前的時光,大部分都被凍起來,也沒有表現出過任何這方面的欲望。
但是不表現不代表沒有。
她就像是一個按鈕,打開了他的開關。
洗浴室裏的男人惡毒地想,是她自己送上來的。
今天的天氣很晴朗,陽光落在地上,穿過那些鱗次栉比的喬木,從樹葉的縫隙躍過,在地板上形成奇形怪狀的陰影。
冬兵從洗浴室出來以後,看到少女已經穿戴整齊地坐在沙發上,修長勻稱的雙腿踏在她面前的茶幾上,流露出幾分壞女孩的味道。
見到他出來,她收回了腿,一腳踩上茶幾,從上面跳過來,挂在他身上,細軟的發絲落在他的頸項裏,略顯冰涼的手指勾住他的後頸,聲音像是被酒侵蝕過一般,滲透出絲絲甜味,“昨天我滿足了你的需求,今天你就得聽我的。”
冬兵拍了拍她的屁股,“下來。”
切茜娅聽了反而将雙腿環住他的腰,纏在他身上,唇瓣貼在他的耳邊,摩挲着他的皮膚,還惡意地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我為什麽要下來?”
這種挑逗,在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裏,切茜娅深刻地清楚了惡劣性質的行為不應該再繼續。
等到結束以後,她已經累極,鬓發也因為汗水而貼在臉上。
瓷白如玉的手指,搭在他的金屬手臂上,随意地畫着,她略顯倦怠地撒嬌,“我想吃李子。”
她當然知道他喜歡吃李子。
所以她才要故意和他搶。
切茜娅惡劣地想要看到他拒絕自己,這樣她就好給他找不痛快,例如趁他不在吃掉所有的李子。
真是個好點子,她想。
但是冬兵這次卻沒怎麽遲疑,從冰箱裏拿出一個李子洗淨以後就遞給她。
幻想落空的切茜娅:我曰。
其實她并不是多喜歡吃李子,但她還是咬了一口,汁水在嘴裏彌漫,她側頭吻上他,惡作劇的重現。
冬兵的吻侵略性十足,太過激烈的吻,未被吞下的汁液順着嘴角流了下來,銀絲一般的液體,落在她白皙的肌膚上,帶着旖旎的色彩。
等他放開她以後,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常年戰鬥而帶上繭的手指有些粗糙,他放輕了力道,摩擦着她紅潤的唇。
一個不安分的美人,任何舉動都能輕易影響人類的情緒。
太容易獲得愛,所以她應該不會在乎。
但是,他從來不會放走自己的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切茜娅:能從冬兵手裏拿到李子,我真是牛逼壞了,趕緊插會腰驕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