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監控
程西钺踩了剎車，詫異扭頭：“去那做什麽？”
他視線下移，看向陸淮與的手機。
發生了什麽，能讓這位爺動氣？
他一邊問，一邊拿出手機，點開微博。
熱搜上，一串詞條相連，寧璃的名字格外顯眼。
他吃了一驚，迅速查看了一遍，這才清楚發生了什麽。
熱門廣場上，好幾條相關微博熱度極高。
除了挂了寧璃動手視頻的那一篇，還有個開扒寧璃身份的長文，言辭激烈，圖文并茂。
在其描述下，寧璃就是個從小沒人教，性格孤僻，成天就知道惹是生非的不良少女。
最後還添了幾個匿名爆料的截圖。
【博主，我以前和寧璃是一個學校的。其實以前在臨城的時候，她就很出名，因為打架沒少被記過，聽說有好幾次還把人打到住院。什麽葉家千金，她生父現在還在監獄蹲着呢！現在雖然靠着她媽媽的關系進了雲州二中，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能做出這種事兒來一點兒也不奇怪咯。】
【這位剛剛轉來我們學校沒幾天，就已經聲名大噪，打人算什麽，她今天上午還因為頂撞老師被從課堂上趕出來了，照樣一點兒事兒沒有。現在爆出來了，正好讓大家看看，她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137xxxxxxxx，寧璃電話，拿去不謝。】
看到最後一張，程西钺眉心一跳，下意識看向陸淮與。
他正靠在椅背上，拿着手機，好像在打電話。
“嘟——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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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淮與挂了電話。
程西钺又翻了一眼熱門評論。
大部分都在憤慨無比的指責辱罵，中間夾雜着一條弱弱的反駁：
【小小小羽：雖然但是，這樣直接爆人家手機號也不太道德叭？這樣不也是網絡暴力了？】
這條點贊很少，但回複很多，也被頂到了上面。
【T歐根：驚現活體聖母！吃驚.jpg】
【咚咚-咚咚：樓主腦子多少有點毛病，不去同情差點被推下樓的被害者，反倒是對這種校霸滿懷關心？她暴力別人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今天！】
【hgjiag：話說的好聽，不如你去給她掐脖子推一下？鬧出這麽大事兒，雲州二中半點回應都沒有，這是打算包庇到底？】
鋪天蓋地的惡意洶湧而來。
每一個字眼都如鋒利刀刃，落在那個不過才十七歲的小姑娘身上。
程西钺心裏嘆口氣。
難怪陸淮與如此了……
“我跟顧醫生說一下，改天再見。”
就陸淮與現在這樣，去看醫生估計也是看個寂寞。
還是先把寧璃妹妹的事兒解決了的好。
顧醫生那邊被放了鴿子，也沒生氣，只讓程西钺多多關照陸淮與的情況，其他沒有多問。
程西钺松口氣，這才調轉方向。
陸淮與撥了另外一個號。
……
從中午到下午，幾個小時過去，這件事非但沒有平息的趨勢，反而愈演愈烈。
網上一片沸騰，而事件的主人公寧璃，卻好似置身事外般，依舊按部就班的上課，看書。
下午最後一節課是自習。
寧璃面前放着一套物理競賽的卷子，是周翡自己專門給競賽班出的，說讓她先練練手。
競賽物理涉及的範圍很廣，題目深度也和一般的高三物理完全不是一個等級。
寧璃低着頭看題。
她雖然有上輩子的記憶，但猛地一寫這個，還是稍微有點手生。
好在寫了幾道之後，漸漸找到了手感，思路也變得順暢起來。
她的心情漸漸寧靜下來。
任謙玩兒了一會兒手機，回頭看了寧璃一眼，神情猶豫。
他往裴頌那邊湊了湊，壓低了聲音。
“有人打算今天晚上在學校門口堵咱們新同學呢。”
寧璃被人肉，所有信息幾乎都被公開，如果有人想找她的麻煩，實在是簡單。
裴頌像是沒聽見。
任謙又道：
“哎，我聽說周老師讓她也加入物競班了，正好晚上你們一起上課。怎麽說新同學也算幫你解過題，咱得投桃報李不是？”
裴頌筆一頓。
……
周翡正在教導處，和孫泉面對面坐着。
“那天您也在場，到底發生了什麽，您再清楚不過。只要學校出面澄清，事情迎刃而解，不是正好？”
周翡點了點手機，
“您看現在他們把寧璃罵成什麽樣了？”
孫泉卻是眉頭緊鎖。
“這件事最好的處理辦法就是冷處理，如果此時再回應，事情只會越鬧越大，對他們幾個都沒好處。”
周翡哼了聲。
“您最怕的還是對學校不利吧？”
孫泉擺擺手。
“網上的東西都是三分鐘熱度，只要不理會，他們很快就會忘了這件事。”
為此把二中也牽連進去，總歸是不好。
周翡知道談也是白談，煩躁不已。
“那我給石伯打電話。”
石伯就是二中校長，石松。
電話裏傳來一陣忙音。
周翡一愣。
占線？這誰啊？竟耽誤事兒！
……
自習課結束，寧璃吃完晚飯，背着書包準備去上課。
算算時間差不多了，她把手機開機。
一瞬間，無數謾罵短信與陌生的未接來電湧出。
她直接掠過，找到一個熟悉的備注。
【璃姐，拍視頻的人已經查到，叫丁希，也是你們學校高三的學生，你之前得罪過他嗎？】
丁希。
當然認識。
葉瓷的狂熱追求者之一。
不過家境一般，熱搜的錢是絕對拿不出來的。
【知道了。】
她發了一段音頻過去。
【晚上九點，把這個匿名發出去。】
對方尚未來得及點接收，就先發了消息過來。
【！！！璃姐！快看微博！有人放視頻了啊啊啊啊啊！】
寧璃有些奇怪的打開。
【@Yit_Z：反轉大瓜！霸淩者原來才是被欺負的那一個！】
下面的視頻自動播放。
這是一段走廊裏的監控，幾個年輕男女正對鏡頭，滿臉嘲諷譏笑：
“看見沒，就那個，聽說她爸是殺人犯！”
走在前面的一個少女忽而頓住腳步，轉身。
那幾個人依舊不知收斂，難聽惡毒的話語不斷吐出。
這是當天的監控，從他們對寧璃口出惡言開始，再到寧璃動手，最終以幾人的道歉為結尾。
誰是誰非，一清二楚。
此時，那邊的人也已經聽完錄音，一臉懵。
【璃姐，你有監控視頻，還放錄音做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