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D之意外

第35章

這一天，當納西莎經過客廳，看到西弗利斯上次來時，變形過的植物恢複了原狀後，不敢置信地驚呼了起來。

“西弗勒斯死了，哦，天啊。”納西莎柔弱地靠在了丈夫的懷裏，顫抖起來。

德拉科一時站不住，扶住了旁邊的櫃子。

教父死了，那麽精明、強大的男人，死了！

盧修斯和納西莎明顯很不安，他們甚至都沒有心情去隐瞞德拉科。

“黑魔王，是黑魔王做的，是嗎？”德拉科急促道。

“除了他，還有誰殺得了西弗勒斯。”盧修斯皺着眉，“他要的是波特，但是他為什麽要殺西弗勒斯呢。”

“波特，他有沒有事？”

“被黑魔王盯上的人，能活這麽久，已經很難得了。”

盧修斯的回答讓德拉科無法呼吸：“不，不，你騙人！”

納西莎從盧修斯的懷裏離開，她看着兒子的眼神裏，是無奈和悲傷。

她擡起手，招來了家養小精靈。盧修斯不贊同地看着妻子，想要呵退小精靈，卻被妻子溫柔而堅定地制止了。

“去找西弗勒斯，或者他的屍體，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然後去打聽下，哈利·波特的消息，任何消息都可以。”

德拉科感激地看着母親，在接下來的半個小時，他簡直度日如年。

小精靈很快就回來了，帶來了讓人吃驚的消息。

黑魔王帶人襲擊了霍格沃茲，如今兩方暫時休戰中，黑魔王要求波特單獨、主動去見他，最後時限在五分鐘後。

西弗勒斯·斯內普已經死了，看情形是被大蛇咬死的。

聽到西弗勒斯的死狀，三個人都不約而同僵住了。

大蛇，又是大蛇。據說黑魔王養了一條叫納吉尼的蛇，它和自己的夢境裏的那條蛇，究竟有沒有關系。

為什麽教父會死！是不是和自己有關！

波特呢！波特他肯定會一個人去見黑魔王的，他那該死的道德感和奉獻精神！

“我要回霍格沃茲，我要去制止他！”德拉科發現自己正在變成一個格蘭芬多，但是他顧不得這麽多了，“托比，帶我去霍格沃茲！”

托比怯生生地看向盧修斯，盧修斯冷冷道：“你哪都不許去。”

德拉科還沒說什麽，就感覺到胸口一陣發疼。

最後看了一眼臉色變得驚慌的父母，德拉科被魔咒拉走了。

一片純白。

國王十字車站？

德拉科腦海裏掠過一個模糊的猜想，他謹慎地往前方走去。如果這裏是波特曾經去過的那個地方，那麽它就是應該是安全的。

不遠處有兩個人坐在椅子上，其中一個人看到了他，立刻站了起來。

“德拉科！”波特既驚且喜道，随即他驚恐地跑了過來，“天啊，天啊，德拉科，你也死了嗎！”

“我沒有，別咒我！”德拉科看向另一個人，那張有些驚訝的老臉，鄧布利多。

“哦，老實說，我有猜到馬爾福先生也許會出現，看來我的猜測是正确的。”鄧布利多笑眯眯道，“那麽，很高興見到你馬爾福先生。以及，再見了，哈利，馬爾福先生，你們兩個也快點離開這裏吧。”

鄧布利多舉起尖尖的巫師帽揮了揮，化成一團煙霧消失了。

德拉科如今已經走到和波特不過幾英尺的距離了，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波特看起來很好，衣服也難得的幹淨。當然了，這又不是現實世界裏，天曉得他在現實裏髒成什麽鬼樣子了。

波特看起來很緊張，他的嘴唇微微張着，似乎想說些什麽。

下一秒鐘，德拉科被吻了。波特的雙手捧住了他的臉，那麽的熾熱，簡直要燙傷他了。

睜開眼，德拉科發現自己正站在禁林中，手上還拿着他的魔杖。

嘴唇和臉頰上的觸感似乎還沒有消失，德拉科怔怔地摸着自己的嘴唇，來不及因為這莫名其妙的事情而憤怒，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了聲音。

第一時間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給自己施了幻身咒和反追蹤咒。德拉科警惕看着前方，随即他發現，那竟然是塞德裏克。

塞德裏克看着更加成熟了，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裝，看起來似乎從什麽正規的場所趕來一樣。

“哈利！是你嗎！”塞德裏克大聲喊道。

“迪戈裏！我在這裏！”不遠處，波特興奮的聲音傳了過來。

他們什麽時候親密到互相稱呼名字的地步了？德拉科不滿地想着，沒有暴露自己的打算。

波特和那個半巨人很快出現了，他擁抱了下塞德裏克，道：“別久留，食死徒馬上就追過來了，我們趕緊回城堡。伏地魔死了，我和海格趁亂給那些食死徒施了幾個惡咒，然後跑了。”

德拉科聽了這個消息，心裏狂喜起來。黑魔王死了，他們安全了！

突然，波特轉過身，對着他的方向施了一個繳械咒。德拉科淬不及防，魔杖脫了手。波特接住飛過來的魔杖，立刻就認出了它。

“德拉科，出來！你躲哪了？”

波特又施了一個解禁咒，德拉科的幻身咒失效了。時間緊迫，波特來不及和驚訝的海格與塞德裏克解釋太多，拉着德拉科飛快地跑了起來。

“快點，快點！”

四個人飛快地跑進了城堡，裏面的人都一臉驚訝的看着他們。

“伏地魔死了！我殺死了伏地魔！”波特大聲喊道。

剛才在德拉科心裏迸發出的狂喜，在人群中，迅速地傳播開來。

“神秘人死了！”

“我們安全了！”

“我們贏了，我們贏了！”

人群歡呼起來，随即被波特指揮着，開始準備最後的反擊。

食死徒已經潰散，少數死忠于伏地魔的狂熱食死徒追到了城堡，想要殺了波特給主人報仇，卻被城堡裏的人一一制服或者擊殺。

波特将魔杖還給了德拉科，指着塞德裏克道：“帶他進地窖，不要出來，回頭我去找你！”

德拉科沉着臉一路往地窖走去，塞德裏克大步跟在他的後面，同時不住的和其他人打招呼。

那些學生驚訝地看着他們，不住地嘀咕道：“那不是馬爾福嗎！”

“天啊，是迪戈裏，他不是畢業了嗎？”

“他們兩個怎麽湊在一起了？”

德拉科踢開門，看到熟悉的房間，聽到教父死去時的傷心又盤旋而起。塞德裏克似乎還不知道斯內普的死訊，他關上了門，找了個椅子坐下了。

德拉科走到房間另一頭，閉着眼靠着牆，召喚了一個守護神去向父母通報自己安全的消息。

塞德裏克小心翼翼看着德拉科，想要說什麽，卻看到德拉科手腕微動，魔杖尖正對着自己，只好老實地閉嘴了。

不知過了多久，波特才來了。他打開門，見到隔了老遠的兩個人，心裏有些好笑。他看向德拉科，想起的卻是，上一次在這裏見到對方的場景。

“斯內普教授，死了，我想你已經知道了吧。”波特難過道，他走了進來，關上了門，順手施了反竊聽的咒語。

塞德裏克一臉震驚：“他，也是被神秘人殺死的嗎？”

波特點頭，然後走到房間那邊，站到德拉科跟前。

“德拉科，我要你做見證人，我要和塞德裏克立一個牢不可破的誓言。”

德拉科驚訝地挑眉：“據我所知，你已經立過兩個了。你以為牢不可破的誓言是比比多味豆，你随便吃嗎？”

塞德裏克弱弱道：“那個，若是你有什麽不希望我告訴別人的事情，我是不會說的，相信我。”

波特沒有回答，繼續盯着德拉科。德拉科繃着臉，随後無奈道：“好吧，我相信他，你說吧。”

波特變出了三把椅子，示意他們三個人坐在一起。塞德裏克最先走了過來，他好脾氣道：“可以讓我先和我母親報個平安嗎？”

波特忙道：“哦對了，對不起，那個，你來之前是在哪？”

“在倫敦我的公寓，媽媽給我買了新西服，我下個月要參加老師的婚禮。”塞德裏克寫了一個地址給他。

波特也變出了守護神去那個地址通報消息，塞德裏克的眼神落在那穿牆而過的牝鹿身上，然後又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德拉科。

“好吧，那我，從頭說起好了。”波特緊張地清清了嗓子，看了看左右兩個人，“這是我和鄧布利多以及斯內普教授讨論出來的，也許不太對，但是是目前最合理的解釋。

首先，德拉科誤中了一個祭祀魔法和守護魔法。德拉科成了祭品，而我成為了他的守護人。而此時，我的身體裏，有伏地魔本人的一部分靈魂。”

德拉科繃直了身子，想要開口，波特卻不容置疑地看向他。德拉科靠回椅背，表示願意保持安靜，波特才繼續說了下去。而一旁的塞德裏克從頭到尾被忽視。

“因為種種原因，我和伏地魔的那部分靈魂，都被迫守護着德拉科，直到教授發現了這部分靈魂的存在。教授用了交換的魔法，讓這部分靈魂代替德拉科成為新的祭品。但是，這部分靈魂，曾經吸收了我和塞德裏克的魔力，對，就是在三強争霸賽決賽那晚，你記得嗎，塞德裏克，你說你昏迷的時候，感到很冷，那就是你魔力被吸走的反應。

此時，我和塞德裏克還被這祭祀魔法牽制，但是效用微乎其微。伏地魔卻開始覺得不對，他應該也在做夢，那片禁林。接着，就是今晚，我和伏地魔互相發射咒語，然後，我去了，唔，國王十字車站。而伏地魔，和他的那部分靈魂重聚了，伏地魔成為了新的祭品，他去的地方，就是祭祀魔咒真正實施的地方。

事實上，德拉科，曾經你夢到，後來被我控制的那條蛇，就是伏地魔。”

波特頓了下，讓德拉科消化了下這個消息，才繼續道：“從塞德裏克的夢，我發現，這個夢境的時間軸是混亂的。雖然塞德裏克被扯進來的時間很靠後，但是他卻出現在将近一年以前的夢裏。而伏地魔，他雖然進入夢境的時間最晚，卻幾乎和德拉科前後腳出現。我猜測，這是因為他是最适合當祭品的人吧。他企圖殺掉德拉科，可能是認為殺了德拉科就能離開，可是卻失敗了。

如今，我要做的，就是把我們三個人，與這個祭祀魔法，徹底隔離開，把伏地魔永遠地困在裏面。”

“黑魔王到底去了哪裏？”

“你打算怎麽做？”

德拉科和塞德裏克對視了一眼，然後他們一齊看向波特。

波特唔了一聲，決定先回答德拉科的問題：“禁林，或者說，曾經的禁林。當年霍格沃茲初建的時候，禁林還是一片荒蕪之地。巫師在那裏祭祀，那裏死了很多人。後來斯萊特林把那裏變成了一片森林，但是那些死去的靈魂不肯離去，所以斯萊特林又在禁林的另一面，建立了一個新的禁林，讓那些靈魂居住在那裏。祭祀魔法，并不是斯萊特林施展的，而是曾經在那裏祭祀的巫師。所以，伏地魔現在，在另一個禁林裏面。”

德拉科疑惑道：“什麽另一個禁林，你是說，地下？”

“不，我的意思是，禁林，和另一個禁林，就好像現實，與夢境。”波特滿頭大汗地解釋着，“其實我也不太懂，鄧布利多就是這麽說的。”

事實上，波特自己也是剛在那片純白之地聽到鄧布利多這麽說的，那時候他們正計劃怎麽把伏地魔困在那裏。

德拉科看波特臉都漲紅了，高擡貴手道：“好吧，算你解釋明白了。那你打算怎麽做？”

“我打算，放棄魔力，當一個麻瓜，和塞德裏克一樣。”

“不行！”德拉科想都沒想就反駁道，“你瘋了，外頭想殺你的巫師那麽多，你沒有魔力保護自己，會死的！”

“可是只有這一個辦法！”波特眼裏升起德拉科熟悉的堅持，這眼神，在波特鐵了心要保護自己的時候，也出現過，“如今，因為我、塞德裏克和伏地魔的魔力都交織在了一起，所以互相影響互相牽制，将夢境和現實交織在了一起。只有我失去了全部魔力，才能徹底隔離夢境和現實的聯系！”

塞德裏克皺眉：“兄弟，你可不像我，認識你的人太多了，你就算躲到麻瓜世界，他們也會追過來的。”

“我有我的辦法。”波特看着德拉科，一直看到對方扭過頭。

“我不管你了，随你死活！”德拉科憤憤道。

該死！該死的波特！沖動！魯莽！無知！自以為是！

“你想清楚了嗎？”

“想清楚了，到時候，可能我會去做你的學弟呢。”

波特和塞德裏克，一個即将成為啞炮的和另外一個當了幾年啞炮的人，竟然在那裏交流起當麻瓜的感想了。

天啊！他一定是瘋了，才會特地過來看這場鬧劇。

德拉科站了起來，在那兩個人驚訝的目光中，離開了地窖。

整整兩個月的時間，魔法界幾乎每刻都有麻煩在産生。死忠的食死徒在那天決戰的時候都幾乎死了，少數幾個活着的也被執行了死刑。

魔法部面臨的問題是如何判別哪些人是被施了奪魂咒，而那些空出來的職位又該找誰填滿。

霍格沃茲如期開學了，城堡的自我修複速度令人吃驚。

所有人都重修一年，衆人都期待着的貨真價實的救世主哈利·波特卻沒有出現在九又四分之三車站，同樣，也沒有出現在霍格沃茲的門口。

重新回到霍格沃茲，德拉科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斯萊特林的老朋友們要麽轉學要麽休學了，只剩下幾個不起眼或者滑不溜秋的人才幸存了下來。

其他三個學院對于斯萊特林的敵視，前所未有的高。也難怪，那三個學院在決戰中死了幾十個學生，而殺死他們的人中，有不少不是出自斯萊特林，就是這裏某個在校生的親人長輩。

但是他們對德拉科卻出乎意料的寬容，霍格沃茲四個學院普遍将他認定為膽小鬼。新任的斯拉格霍恩教授倒是對德拉科很是關照，德拉科猜到，是波特說了什麽。

兩個月，波特只和他書信往來，卻沒有機會見上一面。

波特已經失去了魔力，回到麻瓜世界，僞造了新的身份。格蘭傑已經打算在霍格沃茲畢業後，再去波特正在準備考的大學裏深造，順便保護老朋友。

德拉科簡直以為那天的吻只是他的錯覺，若不是波特一直不要臉的叫他“德拉科”的話。

一年的時間一晃而過，德拉科拿了全優的N·E·W·T·S成績，而波特GCSE的成績勉強讓他進入了一所普通的全日制高中。塞德裏克卻已經成功考上了大學，在波特最近的信裏提到，塞德裏克沒事的時候會過來幫波特輔導。

法國的莊園如今已經不再需要魔法的守護，盧修斯和納西莎用一年的時間重新成為了魔法界中舉重若輕的人物，馬爾福這個名字，不再意味着怯懦和食死徒。

德拉科騎着掃帚，來到了他曾經看到波特的地方。那個時候，他激動、焦急又不安，對他和波特，以及未來，都充滿了迷惘。

黑魔王消失了，波特用失去魔力做代價，換來了他永遠被困在夢境中。

他平安了，他們都平安了。德拉科躺在草地上，直到有什麽擋住了陽光，一片陰影灑在他身上時才睜開了眼。

波特坐在了他身邊，順手把他從躺着的姿勢，拉成和他并排坐在一起的姿勢。

“我就知道，我看到了你。赫敏說這裏的魔法磁場很亂，也許有危險，不能久留。我猜，這裏可能就是你說的那個莊園。”波特輕聲道，德拉科看到他的下巴上，有些沒刮幹淨的胡渣。

午後的陽光照的德拉科身上暖洋洋的，他靠向波特，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