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D之意外

第31章

第二天，因為赫敏一大早就跑去幫海格備課，所以哈利很輕松地就找了借口跑出來了。

地窖中畫了一個奇怪的符號，斯內普讓他和馬爾福站在那裏，然後命令馬爾福用自己的雙面鏡呼喚哈利。

“你們，是想把另一個靈魂招過來？”哈利驚悚道，“你們都不知道那是個什麽玩意！”

斯內普沒有理他，示意馬爾福開始。

哈利握住馬爾福的胳膊，馬爾福仿佛被燙了下般，甩開了他，打開鏡子輕聲說道：“波特。”

一團黑霧出現在鏡子中，馬爾福将鏡子扔到了符號中央，然後示意哈利也将自己的那面鏡子放過去。

哈利照做了，同時問道：“這樣做會不會有危險？”

斯內普道：“我數到三，你們一起退出來。”

哈利不安地和馬爾福一同往旁邊邁了一步，在他們離開那個圓形的符號的一瞬間，兩個雙面鏡都劇烈地抖動了起來。

哈利只覺得胸口一陣發燙，他一下子站不住，跪倒在了地上。斯內普牢牢地抓住了他的肩膀，阻止他倒進那個符號中。

馬爾福從旁邊繞了過來，俯下身，把哈利往後拖了拖，然後和他一起不安地看着地窖中央。

很快，符號連同雙面鏡一同消失了，斯內普用一種奇異的詠嘆調吟誦着魔咒，最後他将一束沾滿了露水的風鈴草在馬爾福和哈利身上點了兩下。

一切完成後，斯內普疲憊地坐在椅子中，對着馬爾福道：“我的任務完成了，現在，趕快把波特帶走。”

馬爾福竟然鞠了一躬：“多謝你，教授。”

然後他拉着滿頭霧水的哈利離開了，進了他們一直用來偷偷碰頭的那個小房間裏。

“恭喜你，波特，一切都結束了，這一年多來，真的是辛苦你了。”馬爾福面無表情道。

“什麽？”哈利撩起衣服，看到自己的左胸光潔如初，不敢相信地摸了兩把。

“那個蛇形的護身符，把我變成了一個祭品，将你變成了我的守護者。教授用那個從你身體裏被攻擊出來的靈魂代替了我，成為了新的祭品，将咱們兩個都解脫出來了。”馬爾福解釋道，“給你五分鐘消化下，然後我們繼續說。”

哈利搖頭：“不，不用消化，你繼續，我能聽懂。”

馬爾福不怎麽相信地看了他一眼：“好吧，你不要太勉強自己。當時鄧布利多把獎杯拿去了，但是他很明顯還沒想好要怎麽解決，所以那個靈魂一直都在，只是被小心地看管起來。當然，也可能是教授說了什麽，所以鄧布利多才一直留着那個靈魂，沒有銷毀。”

“那個靈魂到底是誰的？是我的嗎？還是我父母的？”哈利被這個念頭吓了一跳。

“不，都不是。那是很邪惡的，老實說，迪戈裏之所以在聖芒戈呆得比另外兩個人都久，就是因為他曾經被那個靈魂企圖附身過，受到了玷污。芙蓉和克魯姆就只是單純地魔力受損而已。”

“那我怎麽沒事，那個靈魂不是一直在我身體裏嗎？”哈利疑惑道。

馬爾福抿了抿嘴：“不知道，不過反正它現在也不在你體內了，你應該是安全的了。”

“邪惡的靈魂，會是誰呢？”哈利思考着這個問題。

過了會，他見馬爾福沉默地看着自己，才有些不好意思道：“對了，我忘記恭喜你了。你解脫了，你也安全了，你父母應該能放心了。啊，太好了，你可以自由的睡覺了，不要再在夢裏見到讨人厭的波特了。”

“我不認為你讨人厭，至少現在，不這麽認為了。”馬爾福輕聲道。

“哦，是嗎。謝謝。”哈利努力讓自己不要因為這句話而臉紅。

“你和我立下的那個誓言，也不作數了。我很抱歉，我以後不能再向你提供有關黑魔王的情報了。”

“哦，那沒什麽。”哈利笑嘻嘻道，“我可以自己去打聽消息。”

“還有件事，我覺得我應該和你說一聲。”馬爾福低下頭，逃避着哈利的眼神，“我打算去法國，和我父母團聚，周一我就離開。他們會輔導我的學業，等到哪天，你們打敗了黑魔王，我也許會回來繼續上學。所以，你別讓我等太久，我可不想都三十歲了，還和一群小毛孩參加NWST等級考試。”

“啊，什麽？”哈利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剛才的欣喜一下子都消退了。他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麽馬爾福看起來不太開心了，因為他早就決定，一旦守護魔法解除了就離開英國。

兩個人一時都沒有說話，馬爾福小心翼翼擡頭看了他一眼，猶豫地伸出手碰了下他的胳膊：“那麽，再次感謝你。我走了，祝你好運。”

馬爾福離開了，哈利一個人靜靜地呆在昏暗的屋子裏，說不清自己是什麽感覺。

他最近那麽疲憊，就是因為忙着和斯內普琢磨解除魔法的事情吧。自己早該問問的，可是那個時候自己再忙什麽呢？AD的訓練？家庭作業？魁地奇比賽？還有伏地魔在做什麽？自己自私地逃開了，把麻煩都丢給了馬爾福和斯內普去解決。馬爾福越來越蒼白的臉和濃重的黑眼圈，說明了他最近過得有多麽辛苦。

哈利捶了下沙發，想起了那天比賽的時候，看到馬爾福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斯萊特林觀衆席的角落裏。

怪不得，那天馬爾福會去球場，看他們比賽。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決定要離開了吧。他想在離開前，最後一次看看自己曾經飛過的球場。他的第一場比賽，不就是格蘭芬多對斯萊特林嗎？可惜，沒能和他再比試一次。

不對，他為什麽要這麽難過。馬爾福離開了又怎樣？他離開英國，和盧修斯他們團聚，這樣做才是安全的。在霍格沃茲，他被斯萊特林排斥，而因為身為一個斯萊特林，他又被其他學院排斥，他過得一點都不開心。

若不是被這讨厭的魔法束縛，他早就該離開了。

這裏又沒有什麽他留戀的東西。

真的，沒有任何留戀嗎？明明就在不久前，他還承認了，和自己是朋友呢。

被馬爾福笑話魔藥作業得了D，驚訝于馬爾福家裏的富有，這似乎都還是昨天才發生的事情。

但是幾天後，馬爾福就要離開了，也許有好幾年的時間，他們都無法再見面了。

哈利将手放在了胸前，習慣性地想要抓住什麽，随即他想到，雙面鏡已經毀掉了。對啊，不要說見面，就是聯系也很難了。

明明，他們曾經那麽親近，每個晚上都會在夢境裏見面。他甚至以為，一輩子就要這樣了，擺不脫的魔咒，擺不脫的馬爾福。

哈利将臉埋進雙臂中，無聲地哭了起來。

為什麽我會，如此難過，如此不舍呢？

馬爾福坐在宿舍裏，行李早就已經收拾好，由馬爾福家族新的家養小精靈帶走了。這是他在霍格沃茲最後一晚了，紮比尼似乎猜到了什麽，很識趣地到新交的女朋友屋裏過夜去了，将這裏留給了馬爾福一個人。

門無聲的開了，馬爾福才發現，自己這一個晚上，原來都在期待這一刻。

哈利将隐形鬥篷脫了下來，搭在了胳膊上。

“你哭了，馬爾福。”

馬爾福平靜地擦了擦眼淚，坦率地承認道：“是的。”

哈利走過來，握住馬爾福的手。馬爾福掙脫了下，哈利用力一拽，将他拽得往前傾了傾身子。

宿舍裏明明升了火爐，但是馬爾福的手依舊冰涼。他的體溫似乎總比自己低一些，哈利想着。

“你沒有去餐廳，走廊上也見不到你。”哈利解釋着自己為何會潛入他宿舍的原因，但說到一半，發現馬爾福也許并不想聽這個。

過了會，哈利才鼓起勇氣道：“我不知道會有多久，但是我跟你保證，我們會贏，我們會打敗黑魔王，你能夠平安地回到英國。”

“你還要和我保證，你不會死。”馬爾福輕聲道。

哈利忍不住笑了下：“恩，我不會死，你也不會死。”

“我當然不會，我在法國會很安全，沒有人能找到我們。”

哈利握着馬爾福的雙手，微微加大了力道：“馬爾福，我……”

哈利注視着馬爾福的眼睛，馬爾福有些疑惑，又有些期待地迎着他的目光。

“算了，等我們下次見面的時候，我再告訴你。”哈利露出一個釋然地笑容，他站起來，給了馬爾福一個擁抱，披上鬥篷離開了。

“你想要說什麽，波特？”馬爾福自言自語道，“你想要說的，和我不敢說的，是同一件事嗎？”

作者有話要說：